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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挑美男戏天下第7部分阅读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金公子里面请,我家老爷恭候多时!”

    然后点了个家丁,横眉竖目道:“还不快给金公子带路。”

    眼看着墨衣公子潇洒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陈总管不由长舒一口气,暗想总管的差事真不好干,指不定哪天就得罪贵人死得不明不白。

    这边墨衣公子随家丁走到假山处,见四处昏暗无人经过,停下脚步吩咐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认识路,不用你领。”

    家丁怯懦地应了一声便离开,墨衣公子贼贼一笑,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前头夜宴已经开席,厨房里也热火朝天与手忙脚乱并存。何大娘一边张罗着丫头们传菜,一边气呼呼地破口大骂:“是哪个杀千刀的兔崽子把整整一桶的脂膏偷走了哟!”

    咒骂声经初夏燥热的空气传递至后院西北角,兴致盎然地给李孟尧打下手的景辉倏然一个激灵。

    正专心致志设置装备的李孟尧转头见他忽然脸色僵硬,狐疑道:“怎么了?”

    景辉摸摸后脑勺敛了敛尴尬之色,讪讪地说:“没事。”

    李孟尧见状也没空理会他,继续忙乎起来。

    景辉把脸上蒙着的巾帕又提了提,还是挡不住阵阵臭味无孔不入地往鼻子里钻。他们现在所处的正是李孟尧在地图上所指的空白处。

    王爷派遣他来给她的计划打下手,却没想到地点是别院后侧的粪池。也不知道这地方和调虎离山有什么关系,而小孟姑娘拿着他给帮忙搜罗来的各种“材料”忙得不亦乐乎。

    目光追随着李孟尧的举动。只见她把一根麻绳剔成三份,然后取其中一份从这粪池院的入口处一直平铺至粪池口,接着把多余的长度截去,再取另一份绳子也截成相等的长度,重新收回麻绳,在整根麻绳上细细涂抹脂膏。

    看到这脂膏,景辉脸色的肌肉又僵了僵,何大娘狮吼般的咒骂声似乎又在耳边回荡。

    “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忙啊!”李孟尧抬头看了眼呆呆站着的景辉,不满地使唤道。

    景辉定了定神,蹲下身子,抓起绳子的另一头,学着李孟尧的动作把脂膏往绳上沾染。

    “小孟姑娘,你到底在干什么?”

    李孟尧没停下手里的活,笑道:“你们现在用的食用油,呃,不对,就是你说的脂膏,是直接取之动物身上的,并没有经过精细的提炼,比较容易燃烧。”

    景辉似懂非懂,却抓住了关键的最后一句,恍然大悟:“姑娘想让这麻绳烧起来?”

    李孟尧冲他投去赞赏的目光。

    又想起刚才她把麻绳铺至粪池的举动,依旧不明白。

    正要继续往下问,却见李孟尧已站起,照旧把一根绳子铺至粪池。接着取过角落里准备好的烈酒,往绳子上洒,然后将绳子的开端用火折子点着,火苗迅速窜开,沿着绳子一路烧着。而她则一边盯着她那怪异的手镯看,一边跟着火苗走动,大概在烧到绳子的一半长时,她突然把事先准备好的沙土往火苗上一盖,火光瞬间熄灭。最后又听她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15秒”“30秒”。

    回头见景辉盯着自己满面疑惑,李孟尧笑了笑:“你们准备几时动手?”

    “戍时三刻。”

    心中默默换算了下时间,会心一笑,正是酒酣人醉时。

    收拾掉刚刚的试验品,重新换上另一根绳子后,李孟尧又拿着小铲子凑到粪池边,在粪池的木板盖和土地的衔接处挖了个小洞,将绳子的一小截末端伸进洞里。

    ok!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小孟姑娘,你……”

    “嘘!”李孟尧打断了景辉的问话,眨眨眼睛,神秘兮兮地说:“别着急,很快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话说陈总管满脸郁色地从宴客厅里走出,听着里面传出的不绝如缕的歌舞声和夹杂期间的女子娇笑声,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什么玩意儿!”

    辛辛苦苦地张罗内外,他们在里面享受,自己却连个娘们都没有摸到。也不想想平日里到底是谁替你守着别院!

    愤愤然之余,想起春红的丰腴的身体和浪荡的娇喘声,陈总管身体不自觉地发热,迫不及待地往后院走去。

    途中突然见到两道疾走的黑影,厉声呵斥:“干什么的!”

    两道黑影顿时停住,恭敬地低着头,喊道:“总管好!”

    走近了发现只是两个家丁,见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个篮子,有阵阵酒肉香溢出,不禁怒从中来:“好大的胆子!竟然偷东西吃!”

    提篮子的家丁急忙挡住了另一个家丁,连声解释:“总管误会了!我们是奉命给守卫柴房的兵爷送宵夜的。”

    “哼,他们成天跟着老爷在外还会少吃少喝不成!”陈总管愤愤不平,一把夺过篮子:“滚,我就当你们孝敬我的!”

    眼看着陈总管拎着篮子哼着小曲走远,独留那两人于原地。

    只听其中一人冷声问道:“你怎么不让我把他直接打昏!”

    另一人无奈劝解:“爷,救先生要紧。还好我多准备了一份。”

    第027章 漫天飞屎

    再说那边墨衣公子支开带路的家丁后往后院走去,原本指引着他的味道却似乎被另一股强烈的味道遮盖,结果在几个地方绕来绕去找不着他要找的人。所幸别院里的人大多集中在了前院,倒也没让他碰上麻烦。

    就在这时,从别院的另一头忽然传来喧闹声,墨衣公子循声寻去,悄悄躲在暗处观望,见一道敏捷的黑影掠过,后面跟着一群追捕的卫兵。那黑影轻功极好,明明可以轻松地摆脱追兵,却似乎在和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总是故意留下破绽让他们跟上。

    墨衣公子心中一计,尾随卫兵之后。

    陈总管早已因那一篮子的酒肉沉睡在自己屋内,做着与春红颠鸾倒凤的春梦,后院的大动静竟一时没人通报给于大川,宴客厅里依旧充满着靡靡之声和欢歌戏舞。

    宴席上座,有一道月白身影与醉生梦死的众人格格不入。风华如月,温和若水,安静地坐着,就像隔离红尘世外高高在上的天神,俯瞰芸芸众生逃不出声色犬马的欲望操控。

    有手下悄然入内对他一番耳语后,月白身影皱皱眉,片刻无声无息离开。

    黑影轻功极好,动静早已惊动了别院里的众多守卫,谁也没发现,竟被一路引到了别院的西北角,然后再寻不见黑影踪迹。

    守卫柴房的士兵已经在那些下了迷汗药的酒肉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景暄扶着黄霑出门口时,景辉已经调虎回来,冲景暄点了点头,扶着黄霑三人便往别院大门行去。

    一群卫兵在西北角里兜转搜查,眼看就要搜到粪池这边,而李孟尧却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做准备的时候已经试验过麻绳燃烧的情况,照理能够顺利烧进挖好的小洞里,引起长年集聚高密度沼气的粪池爆炸,然而谁想到小洞周围的土不够坚固,竟散落下来,刚好埋掉了烧进去的火星。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就是如此吧!精心策划的爆炸竟这样夭折!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但是……

    一边是即将来到的卫兵,关系到自己的人身安全,另一边是为景暄三人争取逃离的时间。

    该如何取舍?

    脑袋虽在纠结着,身体却已自行走到粪池边将为平日方便倒粪便而留的木板掀起口子。

    杂乱匆忙的脚步声和喧闹声越来越近,李孟尧手中紧紧握着火折子,全身蓄势待发,心中默默演练着该怎样才能跑得更快。

    三!

    一个卫兵当先进来,看见了李孟尧。

    二!

    那卫兵回头呼喊了声什么,然后身后涌进了一群卫兵,持着长枪狰狞地向她冲来。

    一!

    一口气吹向火折子,立即有火星闪起,迅速地往粪池里扔的同时,身体向外倾开。

    然后是“轰——”地一声,再“嗡——”地一声,李孟尧什么都听不到了,像是无声的电影,只看到屎黄|色粘稠不明物质漫天漂洒,乍看之下如天际盛开朵朵色彩明艳的小黄花绽放光彩夺目的瞬间。伴随着这大片大片“小黄花”的,还有浓郁的“芬芳”冲关破道从鼻尖溢入,“洗涤”五脏六腑,活跃全身细胞。

    拥涌而入的卫兵不见了追捕到目标的欣喜,取而代之的先是疑惑和不解,待看清了即将泼洒到自己身上的究竟是何物,表情便是一致的惊恐,动作也是一致的躲闪。而有人甚至直到“小黄花”点缀了他们的衣物弄花了他们面庞才意识到自己的人间难得几回闻的悲惨遭遇。

    亲眼看着自己的杰作大放异彩,李孟尧不禁勾起欣慰并得意的轻笑。虽躲过了粪池爆炸时巨大的中心冲击力,可终究是迟了一步,浑身失了力气,再难敌沉重似千斤的眼皮,缓缓闭上眼睛,心中自嘲道,怎么这么像夙愿终得偿的临终之人死得瞑目?

    景暄他们应该已经顺利逃出去了吧?

    自己是怎么做到在关键时刻如此大义凛然舍生取义?

    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又会是什么呢?

    朦胧中,仿佛梦境里模糊而又真切的幻影,一抹水墨色的光亮掠过层层叠叠乱成一锅粥的卫兵,向自己飞射而来,如迎风渡越千山万水的神祗携飞云挽救苍生而来。

    而那苍生,其实只是自己一人。

    是上帝垂怜派人来解救她了吗?

    明明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她的脑袋却自行运转送上久远记忆中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的一句经典台词。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

    尼玛,这是啥文不对题情不对景牛头不对马嘴的天马行空胡思乱想!

    “轰——”地一声,宴客厅里依旧没有人听到,行至半路的月白身影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凤目深深,盯着巨响传来的方向,轻声说:“已经晚了。谁能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主上,”身后的下属迟疑一下,说道:“闹出这么大动静的是那日前来送恭桶的小子。”

    月白身影明显错愕,想起那日他在自己面前胆战心惊泫然欲泣的样子,如今想来自己倒被一个演技精湛的戏子给骗了。凤目愈加幽深,沉默片刻,缓缓道:“你曾说过那日见他好像认得画上的那只怪物……看来我们无意间忽略了重要的线索……”

    而刚从别院门口出来,拐进与李孟尧相约好的林子里,景暄惊讶地问景辉:“她到底在忙些什么!”

    景辉听到巨响也有些不知所措,傻着脸呆站着,断断续续地说:“姑娘她,她真把火烧进粪池里了?”

    愣怔了片刻,景暄似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幻不定,最后铁青着脸大声吼道:“你怎么不早说!”

    然后撒腿就要往回跑,猝不及防背后一阵疼痛,便昏了过去。

    景辉白了白脸看着突然对王爷出手的黄霑,不明所以:“你……”

    黄霑摸了摸胡子,眼神里一片精光:“走,带着王爷去长隗坡和景风汇合!”

    第028章 旖旎交锋

    鼻息间充斥着浓重的牡丹馥郁香气,仿佛夹带着无数粉状颗粒源源不断地飘进自己的鼻子里,挥散不去。

    终于忍不住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桃红色的帐幔。目光低垂,身上盖着桃红色云罗绸被,背面光滑,纹样繁杂。

    迷糊起身下床,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中衣中裤。床架上挂着的无数流苏轻晃,拂开层层叠叠的水色烟纱是一面半透明的绢素屏风,屏风上画着数十个婀娜多姿翩翩起舞的女子,看不清眉目,却将那半敞的纱裙、隐约若现的丰||乳|肥臀以及风情艳色描画得栩栩如生。

    绕过屏风走到外间,一张圆桌两把绣墩,唯一的一扇窗的左边,放一妆奁桌,桌上钗簪林林脂粉艳丽,似是经常使用而并未收拾齐整。窗的右边墙角里立着一高脚花瓶,花瓶里插着两枝绚烂的牡丹,味道异常浓重,正开在边上一张精致的美人塌枕侧。

    李孟尧皱了皱眉,一抹水墨色的光亮闪过脑海,只是这地方……

    疑惑间,有人推门而入,红缎抹胸紧裹上身,外披红色纱衣,薄如蝉翼,透现一片如玉雪白肌肤,群上缀彩蝶飞飞,加上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簪,眉眼飞扬,整个人娇媚妖艳勾人魂魄。

    见到李孟尧穿一身中衣静静地打量着她,女子愣了愣,眼光微闪,扶了扶鬓角,媚然一笑:“哟,你醒啦。”

    然后扭摆着细细的腰肢越过李孟尧,穿过屏风走进内室,一阵窸窣后换了身紫纱抹胸长裙飘然而出,又对着铜镜将秀发披落肩头后再重新盘起,换了枝凤簪,便要再出去。

    临到门口时,才似突然发觉李孟尧一直追随着她的目光,半侧脸嘴角微微扬起弧度,妖媚之色更甚,“床上有给你备的一套衣裳,换好后自会有人来寻你。”

    再次只剩一人的李孟尧默默地走进内室,床上果然多了一套淡粉色绣花长裙,虽然不喜这颜色,但庆幸比起那女子身上的衣物,这套明显在她可勉强接受的范围内。

    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人摘下,原先穿着的衣物也不见了。

    好不容易找到块头纱包住了头发,房门再次“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小女孩怯懦地探进半个身子,小声地说:“姑娘,请随我来。”

    出门便是长长的环形走廊,一排的房间依次开立,此时都房门禁闭。中央吊空的圆形屋顶,从顶上横梁挂下一颗火红的绣球,再从绣球四周分散出一部分彩条垂落而下,另一部分彩条则系绑在这层楼的木柱子上。一楼是个宽敞的厅堂,摆放桌椅无数,正对西面是一个小舞台,舞台上彩纱层层,散落着还没打扫的斑斓花瓣。虽已是正午,整座楼却一片寂静,只有数个类似小姑娘模样大小的少年在整理收拾。

    闻着难掩的酒味和劣质的脂粉味,这是个什么地方,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随着小姑娘下楼,穿过后院的厨房,拐进一个月门,顿时清风和暖,碧树琼花,一座两层的精致小阁楼优雅地在错落的绿草群芳中显现。

    待到二楼的房前,小女孩低伏行礼后退身远去。

    李孟尧微微一顿,推门而入。

    水墨袍服,墨黑头发,清风朗月,高挑秀雅的身姿微微弯腰于书案前,修长优美的手指轻执羊毫行云流水地在纸上舞弄,半低的头形成诱人的弧度。

    “尧尧,自你上次不辞而别已一月未见,本公子对你甚是思念。”

    头没抬,手未歇,不耽误嘴上功夫。一开口就让她对他的美貌欣赏之感大打折扣,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李孟尧收回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淡淡回道:“噢。”

    一拳打在棉花上,欧阳律却一点也不泄气,嬉笑道:“我从你热情的目光和欲言还休的回答中嗅到了重逢的喜悦之情。”

    “多日不见,公子依旧多情,奈何一厢情愿。”

    欧阳律闻言抬头,看到李孟尧的穿着,不禁眉头微皱,转瞬即逝,放下手中羊毫,俊目含笑,“尧尧何时才能对我坦露真心。”

    心中立即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厮果然一日自恋胜过一日啊!

    不待李孟尧反驳什么,欧阳律捧起舞弄好的东西,吹了吹,然后裱在了一旁准备好的画轴里,挂到了正对着睡床的墙上,摇头晃脑地细细盯着画欣赏起来。

    李孟尧的目光随之而去,才瞥一眼,目光大沉。

    只见画上一女子面容秀丽,眉目清明,睡相安详,乌黑及肩的短发铺散枕上,到此本该是月下淡淡昙花无声开放的清新静美,偏生一只手臂露在被外,香肩微现,勾勒出锁骨优美,顿时生出几分妩媚,引人遐想。

    更令人七窍生烟的是,画的边上题有一诗,诗曰:

    香丝秀腻挽风流,柳腰丰标胜小蛮。

    淡月弯弯浅含情,波水溶溶梦思盈。

    青葱玉臂谁人枕,一点朱唇几人尝。

    凄凉别后重相见,愿得佳人入怀来。

    怒目瞪去,正对上欧阳律星河璀璨、眉尾轻挑,口中轻吟:“喜容原好,愁容也好,蓦地间怒容越好,一点娇嗔,衬出粉颊染红妆。前人诗词,颇有远见哉!”

    吟诵间,精致的脸庞已近眼前,轻衣缓带亮如明珠美玉,笑得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