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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挑美男戏天下第14部分阅读

    竟是什么,改变了向来循规蹈矩的徐进?

    沉思间,身旁的徐进蓦地感叹了一句:“好男儿志在四方,娘总有一天会理解我的!”

    李孟尧像突然不认识他般,古怪地看着他。

    徐进接收到她的目光,如同以往无数次地憨厚一笑,说:“不用这么看我,我也没想到,从我的捕兽陷阱里,捡回了一个郡主。”

    李孟尧尴尬地笑了笑:“我没有隐瞒你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还小有来头。”

    徐进呵呵一笑:“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目光澄净,语气诚挚,这是李孟尧熟悉的徐进,那个像大哥一般理解信任她的徐进。

    “所以,你现在也是景暄的人?”李孟尧话题一转。

    徐进点了点头。

    既然痣兄是徐进,深蓝麻葛兄是景辉,那么之前整支神秘队伍就是正在执行任务的铁浮骑了。

    如此看来,景暄一回金印,就迫不及待地整出一大手笔啊!就是不知那还没施展开拳脚便全军覆没的对象究竟是谁……

    第058章 各自心思

    “朕细细浏览过你快马进京的所有奏章。那些老j巨猾,玩惯了阳奉阴违的把戏,只是懒得动他们,就真以为朕是个睁眼瞎,看不到他们私下的龌蹉勾当吗?哼,流水不腐,是时候给他们换换血,好知道这天成的疆土到底谁主沉浮!”

    御书房里,昭明帝目光阴厉,冷冷一笑说道。

    景暄拨茶盏的手顿了顿,双眸瞥向与众奏章单独分开来放着的一份暗红火漆密折,那是他抵京三天前才着人送来的。

    他这一瞥并未刻意避开景旸,景旸顺着景暄的目光拿起那份密折,端详了一会儿,重重地往案上一扔,身体有些疲惫地往椅背靠了靠,闭上眼,轻声说:“南镜……是一块不好啃的肉啊……”

    景暄轻抿了一口茶,不可置否。

    没有完全掌控南镜,始终是皇兄心中的遗憾。如果不是因为金蚕……

    景旸忽然睁开了眼,开口问道:“你猜这次南镜三年一度的奉贡之行,来的是谁?”

    “往年臣弟虽不在京中,可也听说每次都是左丞相姜檀前来。难道今年有变?”

    “不,今年依旧是姜檀。”景旸微笑着摇摇头,接着道:“不过还有一个随行之人。你一定想不到,欧阳向那老匹夫竟然舍得他的宝贝儿子……”

    景暄皱了皱眉,“南镜太子?怎么会?”

    “你也觉得奇怪是吧?”景旸道,“朕乍闻之时也觉得惊讶。次次都以太子从小体弱在外历练修身为由拒绝朕的要求,还不是担心朕挟他儿子做人质逼他交出蚕王。既然南镜国主如此放心,那么天成势必也会替他好好照顾唯一的儿子。”

    “达齐尔一事无论是否与南镜有关,朕是不会再纵容欧阳向酣睡天成卧榻之侧了!”

    景旸桀笑着,手指在龙案上轻轻地敲打出有规律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景暄的心脏。他知道,这是皇兄每回心中有大计划时无意识的习惯动作。

    似乎又突然想起什么,景旸沉声道:“今日城中差点发生动乱。虽说是晓晓冒冒失失给你带来不便,但也差点被箭射伤,射箭之人没有抓到吗?”

    景暄肃然:“正如此前猜想,果然有人欲制造混乱趁机救走于大川等人,而铁浮骑也照计划顺利抓获余孽。只是射箭之人,已无迹可寻。”

    话音一落,两人均沉吟许久。

    注意到空气中的凝重气息,景旸整了整面容,话题一转,以兄弟间亲密的口吻说:“皇弟这次归来,就不要再回那黄沙之地。我知道当年的事对你影响很大,可是天意如此,你根本无需自责,何况你也为此付出了多年代价。”

    缭绕的茶水雾气后,景暄的神色忽然有些飘忽,而后立即回神,眉峰紧锁。

    景旸见状内心暗叹一口气,知道这事已无法再多说,继而道:“二十五岁的人了,母妃在泉下必定要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操心你的婚事。花晨从小跟着你,人前人后恭敬地被人尊称花夫人,可到底还是没给她实在的名分。她虽无任何抱怨,可你难道还要让她继续熬下去?”

    想起那个解语花般的女子,景暄线条清峻的面上不由有了几分柔情,回道:“是我对不起花晨,我自会给她补偿。”

    既然触到了他心中的柔软,景旸便觉得更好说话了,戏谑道:“还有,对于你的金屋藏娇,如今可以给为兄一个解释了吧?”

    景暄挑了挑眉,反问道:“皇兄不是早就借景晓那丫头一探究竟了吗?”

    一语点破,毫不留情,两人之间多久没有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地相互调笑了!

    景旸神情愉悦:“晓晓的那点小伎俩,连庄家二小姐身边的侍女都摆平不了,早知瞒不过你。”

    “不过……”景旸故意顿了顿,注意到景暄看似面无表情的脸上在听到“庄家二小姐”时有轻微的一丝颤动,才继续说道:“当年你从父皇那求来的旨意,该到了重见天日的时候了吧?”

    “既然回来了,便早点选个日子把事情一起办了,宫里好久没有喜事了。”

    语气略带怅惘。

    景暄目光闪了闪,良久后才应道:“这事我会看着办的。”

    夏夜的风有丝凉,更多的是热,从宫里出来后遣开景辉独自驱马逆风奔走,脑中有千万思绪缠绕交集,待终于回神勒马时,“庄府”二字在门口大灯笼红光的照耀下扎进他眼中。

    景暄怔了怔,十二年了,庄老太爷亲自写下的“庄府”二字在岁月中不改苍劲有力,叩开遥远记忆的大门。自从十二年前从这里送走庄天铭将军的衣冠棺,人人都以为他不恋帝京盛锦繁华,终年呆在西北军营受边关风吹雨打,而后仰望他八年来征战万里大杀四方创下骇人辉煌。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眼中勇猛无畏的战神定王,实际上只是个懦夫逃兵!

    下人来报定王上门拜访时,李孟尧正和庄老太爷边聊着边吃晚饭。两人皆是一愣。一个愣的是下午见他急匆匆地进宫面圣,看这时间应该刚从宫里回来,不回他的定王府跑来这干什么;一个愣的是多年不见的定王,竟然有勇气重新走进这扇门?

    庄老太爷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李孟尧,这么多年了,他是该放下了!该来的还是会来,就是不知道这二丫头的心结打开了没有……

    看着庄老太爷心事重重地去了书房和景暄神神秘秘地谈了好久,李孟尧自然是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但估摸着也许多少跟自己疗伤的事情有关。

    只是这下,她又要纠结了。景暄的归来意味着离身上烈火掌的破除时日不远,即她不得不把离开庄府的事提上日程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庄宜静,而庄老太爷毕竟也不是真正的李博士,她无法在这生活一辈子,另一个世界里,有她的亲人在等着她回去。

    穆孜在一旁默默地将陷入沉思的李孟尧所有变幻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也升起李孟尧所不知道的隐隐忧心。

    第059章 念情

    景暄从御书房离开不久,又看了会奏章的昭明帝总觉得心里有些烦躁。李长德刚好在这时进来回话。

    “都处理好了?”景旸问。

    “是。”李长德恭着身子说道,“按照陛下的旨意,凤阳殿今日所有值班的奴才都已仗毙,琼瑛也领了二十大板子,孟铸也着人调查今日射箭之人,只是也和定王殿下一样,没有进展。”

    “嗯。”景旸轻轻地应了声,“告诉新换的宫人们,但凡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诛连九族!凤阳殿上上下下上百个奴才,连个公主都看不住!”

    “奴才领命。”李长德甩了甩手中的拂尘,正要退下,景旸又突然叫住他,但沉思了会儿,却什么也没说。

    李长德脑袋一转,眉心轻轻一动,开口说道:“公主今日受了惊吓,听说回宫后闹腾了好些时候,这会儿才吃了药睡下。”

    景旸皱皱眉顺势接话:“御医怎么说?”

    “邹太医说公主只是抓伤了几个蔻甲,其它没有大碍,开了安神助眠的汤水。”

    大殿里静悄悄的,沙漏在一旁缓缓地流尽最后一粒沙,翻转了个头,重新开始。

    景旸淡淡又有些无奈地说:“去凤阳殿。”

    一批新换上的宫女面孔在明黄|色五彩云纹龙袍的衣角出现时,均要行礼传呼,景旸眉头微微一皱,李长德立即会意,让她们噤声。

    慢慢地走到纱帐榻边,她微微撅着嘴,好像还在为什么事生气。抓伤的蔻甲已经修饰磨平,巴掌大的稚嫩脸庞侧压着枕面,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可是明艳之色已暗吐芳蕊。

    在昏黄的灯光下,景旸静静地看着她,思绪万千。

    这张脸,越来越像那个人了。如果完全出落展开之后,该是另一种怎样的风华?

    伸手帮她掖了掖被子,随后手指不自觉地摸上她秀华的乌丝,眼神迷离。

    凤阳殿外,李长德携所有的宫女安分守己地站着,注意着殿内没有动静的动静,不易察觉地叹了一口气,往皇宫西北角望去,仿佛听见静谧凄冷的梅林深处,隐约传出丹谨殿中长年不变的木鱼声,曾经艳绝四方的清丽背影,青衣束发,与古佛长伴。

    庄家后院里。

    李孟尧和穆孜两人在后院小花园里各怀心思地静静散着步。鹅卵石小道两侧,几株石榴树灿若云霞的繁花落了一地,几颗青涩的小果子稀疏地隐藏在翠绿的枝叶间。

    行至路口,昏暗的灯影下映着一道沉默的身影,抬眼,看进景暄深邃的眸底。

    他不知何时已从小道另一头庄老太爷的书房里出来,静默而立,眼波无止无垠,似要将这暗夜浸透。遇上对面李孟尧也向他看来的明净,他微微一动。

    李孟尧觉得,明明隔着的距离很近,他的眼神却有些遥远,的确是在看她,却又不止是在看她,仿佛透过她,看向另一个已经难以触摸的人。

    愧疚,又充满崇敬,似背负了坚定的承诺,誓以完成。

    这种感觉让她稍微有些不舒服。

    片刻,景暄嘴角的冷峻渐渐舒缓,目光的焦距重新凝聚在李孟尧的身上。

    繁星点点的夜空下,她的不粗不细的眉毛弯弯舒展于仿若温山软水浸泡出来的清眸之上。多年之前,偶然一瞥那个从假山上跌落的小女孩,那张因疼痛皱成一团的稚嫩五官浮上眼前,从遥远的记忆里慢慢放大,一丝一缕地与眼前的女子逐渐重合。

    从古坎里的相遇开始,竟然相看两相忘。

    白驹过隙,故人不在多载,当年的小姑娘也已经平安喜乐亭亭玉立。回想起短暂相处的那几天,眼前的她,应该正是故人希望的模样,坚强、勇敢、健康,以及更多自己所未挖掘的明珠光彩。

    只是,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往事,并不如烟。

    缓缓走至她跟前,两厢无声良久后,景暄无情无绪地说道:“已经跟庄老太爷打过招呼,明天开始你就住进定王府。你身上的烈火掌,不能再耽搁了。”

    闻言,李孟尧的眉心立刻不自觉地微皱:“不能不住吗?定王府和庄府其实隔得并不远。”

    景暄目光沉了沉:“怎么?定王府住得不舒服?”

    “也不是……”她小声咕哝了一句,不敢说其实是觉得每天要面对他很有压力。

    “那就这么定了。依旧住在风荷苑吧。”不咸不淡的“吧”字,却不容违抗地擅自替她作了决定。

    少顷,见他还没有挪步,李孟尧疑惑:“还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你还不回定王府啊?”

    景暄双眼眯起:“着急赶我走?”

    “也不是,”李孟尧轻声说,“只是怕花夫人等急了。”

    想起此前花夫人多次向她表达的对景暄的思念之情,以及白日里她望着景暄还未跟她叙旧便匆忙入宫面圣的背影,李孟尧似乎有些明白闺怨原来就是这般,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恐怕都不为过。

    只是话太溜一出口,李孟尧又顿觉有些尴尬。这话要是被像欧阳律这样的有心人听到,肯定得得意洋洋地曲解成她在吃醋的意思。

    不过对象是景暄的话……偷偷瞄了一眼,好像除了脸沉了些,没什么特殊反应。

    然而她不知,景暄虽的确没有往吃醋方面想,但是心里蓦地升起微微恼意。

    她这是在急着把自己往另一个女人那里赶吗?

    好像她把一些陈年旧事,忘得太干净了些……

    李孟尧见他沉着脸用他那又黑又峻的目光注视了她半晌,才负手离开。

    如果没有感觉错,怎么……他好像生气了……

    自景暄出现起而悄无声息消失的穆孜待景暄走后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担忧地看着李孟尧,欲言又止。

    穆孜这样的古怪不是一次两次了,李孟尧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在等她主动开口的那一天。或者,庄宜静和景暄之间,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唉,李孟尧抓了抓头,这些古人真麻烦,一堆鬼胎就不能噼里啪啦一竹筐倒个尽吗?非得让人猜来猜去得心烦!

    第060章 我欠你的

    第二天一早,穆孜便帮李孟尧准备好了行囊,并把熟睡中的李孟尧叫醒梳洗,免不了被一通抱怨:“不就是去个定王府吗?又不是出远门赶飞机,着急什么啦!”

    尤其是当她们到达定王府时,听说定王还没起,李孟尧更是怨气冲天。

    睡眼朦胧地和穆孜两人自行先回了风荷苑,刚想睡个回笼觉,花夫人却急匆匆地赶来了。

    她显然也是才刚起床,脸颊上还氤氲着两朵粉嫩的红云,眼奁下有淡淡的黑影,似是没睡好,可是整个人看起来却又神清气爽面色红润有光泽。而最奇怪的是,大夏天的,她竟然穿了件立领短襦。

    “王爷提过郡主会住进来,只是昨晚夜太深没来得及准备,也没想到郡主今日来得这么早,怠慢之处,请见谅。”

    随即见她身后得了示意的素娥领着一群丫头张罗了起来,又换纱帐又换床单,还摆放了一大堆花瓶香炉,连屏风都换了面新的。除了上次佩兰和应芬两个丫头,又拨了四五个过来,整座风荷苑顿时热闹起来。

    其实李孟尧向来偏好清静,只是眼下难却花夫人盛情,自己又困意十足懒得说话,便任由着大家摆弄,她则一个人坐着边打呵欠边批斗自己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败生活里沉沦太久了,并且邀请看上去也很疲倦的花夫人一同坐下来喝杯茶。

    素琴在这时飞快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夫人!”“夫人!”地喊了半天,却始终没说什么事。

    “乍乍呼呼得像什么样?跟在夫人身边这么久了还如此不懂规矩!”素娥青着脸训斥起素琴来。

    素琴端着张委屈的脸一会儿瞅瞅花夫人,一会儿瞄瞄素娥,欲言又止。

    花夫人开口问:“什么急事?”

    “是王爷……”

    话没说完,花夫人就紧张地站起来,急切地问:“王爷怎么了?”

    “王爷他,王爷他……”又是一阵结结巴巴,这回倒是偷偷瞥几眼李孟尧。

    李孟尧想着或许是些需要她回避的事情,刚打算借补眠的理由进内室,素娥这时接过口喊道:“你倒是说啊!”

    “王爷起来找不到内衫,又不见夫人,正大发雷霆。”

    本以为多了不得的事情,结果只是定王殿下撒起床气,李孟尧有些惊讶。

    花夫人也是一愣。

    素娥反问道:“你们不会帮王爷找一找吗?”

    “夫人房里只有王爷的外衫,王爷昨夜穿着的那件,已经……已经不能穿了……”

    不能穿了是什么意思?

    李孟尧不明所以,看着素琴憋红着脸终于把话说完,越说到后面越小声,有些疑惑。

    然而当她看见素琴话音刚落,素娥似是想到了什么,淡定的脸色下有些不自然,花夫人的面颊则在尴尬间刹那飞起淡淡的红霞,李孟尧心思一转,恍然大悟。

    室内顿时一阵沉默,花夫人突然咳了咳,站起身来略显羞涩地说道:“郡主,花晨先告辞了。”

    如玉美人,更添一份盈转,李孟尧极其懂事地不作挽留,却见微微俯身的花夫人因弯腰,使得也站起来的李孟尧恰好瞄到她那从微张的立领口露出的一小片肌肤。

    皓颈如玉,细腻接近透明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红青相间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