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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挑美男戏天下第17部分阅读

    得心惊胆战,而李孟尧扶她的举动更让她惊恐万分,跪在地上后退了一步,连连磕头:“郡主可折煞奴婢了!奴婢万不敢有一丁点责怪郡主的意思!”

    收回伸出的手,李孟尧无奈地微蹙眉头,又忘了,这里是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

    也在附近的穆孜闻信回了这里,见到李孟尧安然无恙,心中舒了一口气,细密的汗水不满额头,可见她之前费了不少力寻她。

    回到她所住的芳菲宫,远远地便看见两个身影站立在宫门口。一个肃敛沉静,自是景暄;另一个猴子般走来走去左顾右盼,待望见李孟尧,顿时如望见最爱的香蕉,奔到她面前,噼里啪啦一通:“我说亲爱的郡主,你总算回来了。下回出去吱个声或带个人,这样不声不响地,把大伙急得呀。”

    余光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自己王爷,景辉突然凑近李孟尧压低声音:“别人也就罢了,爷可是连皇上拨给他调查行馆走水一事的御前侍卫都用上寻人了。您体谅体谅爷,他最近接待使臣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大半夜的还要为您担心。最重要的是,您跟爷置气都这么多天了,爷嘴上虽不说,可情绪明显地摆在那,可苦了我们这些属下,究竟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们谈谈呗!”

    景辉这个外人是最瞎热心操心她和景暄的人,而问题在于他哪只眼睛看出她和景暄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就算有什么值得他上心的,那绝对也应该是庄宜静和景暄之间。

    一大堆人都在景辉的暗示下悄然退下,顿时只剩李孟尧和景暄。

    如果不算那日在庄宜修宫中的会面,这是自景暄“求婚”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与独处。

    艳丽如霞的紫薇花开满树,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轻轻踏上地上紫红色的花瓣,李孟尧走到了景暄身边。

    景辉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虽完全背离李孟尧所认为的事实,不过倒是提醒了她,自己是该和景暄好好说清楚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李孟尧觉得特别累,不是身体的累,而是心累。来到这个异世六七个月,似乎都没有在为自己而好好享受,应对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摸了摸手腕上的手表,心情有些晦暗。这里,她不想再呆了,至少,金印她是呆不下去了!

    景暄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烦躁,注意到她摸手表的小动作。

    至今他都没搞明白,她手上的手镯暗器究竟是什么。只是每次她一摸手镯,脸上的神情总是显得怅惘而孤独,迷茫而坚定。

    “王爷,您爱花夫人吗?”

    清润的嗓音突然响起,像开在这夜里的紫薇花,颤动了他的心。

    她,这是什么问题?这也是第一次,听到她对他用“您”字。

    她线条柔和的侧脸细细看着满树芳菲,摊开掌心接住了一片飘落而下的花瓣,带着好奇的表情打量着,似是无心的提问。

    而这看似无心的提问,却令景暄不由严肃审视她。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爱不爱。

    男女之爱吗?似乎从来不在他思考的范围内。

    他不知她问这个问题是否真的是需要他的答案,可他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开口回道:“花晨和景风、景辉三岁起就跟着我,我和他们除了主仆关系,更多时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花晨对我的心思我向来知晓,直到那一次她为了我差点丧命,最后虽救回来了,却从此废了一身武艺还落下病根。她脆弱地在我怀里无声地流泪,始终没有一点怨言,我才明白原来她对我的情意早超过我所想。之后,我便纳了她,她很高兴,我看着她高兴,心中也欣慰。只是尽管如此,我对花晨的亏欠,还是无法弥补。”

    李孟尧犹自接着紫薇花瓣在手心,微微含笑,语态平静:“那,您爱庄宜静吗?”

    第075章 落跑郡主

    李孟尧犹自接着紫薇花瓣在手心,微微含笑,语态平静:“那,您爱庄宜静吗?”

    景暄皱起了眉头,对她这个问句本身存在的毛病有些困惑。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沉不住气,李孟尧也不想再这样迂回,单刀直入:“为什么要娶庄宜静?”

    夏风游荡,掠动他腰间垂下的绛色丝绦,沉重的回忆在脑中如电影放映般过了一遍,故人的话似乎还如昨日般清晰回荡在耳畔。

    “小静,庄大将军一直将你视如己出,你父亲去世后,他更是对你疼爱有加。他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法亲眼看到你成长,看到你有好归宿。”

    “小静,做我的王妃吧!”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她触及花瓣的指尖顿了顿,神色淡淡,浓密的睫毛遮挡了她的目光,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少顷,她近乎叹息地轻启朱唇:“王爷,您一句话下来,天成有数不尽的女子趋之若鹜。可是您的胸怀太大,您的志向是驰骋四方守护天成,所以儿女私情装不进您的心。花夫人很好,她懂您,明白您,就算委屈了自己也能在背后默默看着您强大。所以,好好珍惜她吧!”

    说完该说的话,捧着收集起来的花瓣,李孟尧掉转脚跟,准备回去。

    景暄刷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薄的花瓣顿时散落一地。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里隐隐带了几丝怒气,注视着她的眼神里也满是火焰。他的手劲很大,她的手腕被勒得生疼。

    李孟尧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大反应,第一次见到他对自己发火,心头一颤,目光却毫不示弱地对了上去,语气里也不免有些恼怒:“王爷,您越矩了!”

    他眼底的火焰,因她这句话烧得更旺了些,“我越矩了?庄宜静,你本就是我的未婚妻,本王哪里越矩了?!”

    “你胡说些什么啊?我根本没答应嫁给你,怎么就成了你的未婚妻了?”李孟尧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他却因为她的挣扎而越抓越紧。

    “庄宜静!”他怒气勃然,有些咬牙切齿,“十二年前先帝便赐婚你我,你连这个都忘了吗?”

    “你说什么?”

    好像一个大棒子忽然击中了她的脑袋,嗡嗡嗡地直响。而她的满面惊愕也刺伤了景暄的眼睛,在她停止挣扎后,他也放下了抓着她的手。

    “小静,本王不知道你和南镜的什么人有联系,但是,回到金印后,你就是禅仪郡主,也是本王的准王妃,有些人,该断了联系就断了吧。”

    李孟尧蓦地望向景暄,望进他别有意味的深邃眼眸中。

    他果然是起疑了。从长隗坡时看到欧阳律的衣服时就放在心上了吧!

    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什么,却还是把疑心埋在了心底,暗自调查。

    之后景暄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见,她恍恍惚惚地回了屋里,愣愣地一个人坐了好久。

    先不管景暄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她现在只想着一件事。

    先帝赐婚!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

    穆孜在这时走了进来,看着李孟尧欲言又止。

    两人已经好多天没有说过话,当然,这是李孟尧单方面闹情绪,她觉得穆孜什么都好,就是不愿意把事情坦白地告诉她。现在好了,捅出大篓子了。

    “二小姐……”

    李孟尧眼底浮起一层霜色,冷笑道:“二小姐?谁是你二小姐?你要真当我是二小姐,为何不告诉我先帝赐婚一事?”

    穆孜脸色白了白,这才说道:“大爷死后,定王殿下为了完成他的遗愿,向先帝求了道赐婚的旨意。只是这道旨意,外人并不知道。二小姐从小就喜欢定王殿下,可是知道了赐婚的旨意后并不开心。当时正值偶遇纯一法师,二小姐才坚定了修行的心意。”

    “之前二小姐是怎么过来的穆孜不知道,但是穆孜陪着二小姐的那五年……”穆孜的声音有些哽咽,“在古坎里寻回二小姐时,穆孜很庆幸二小姐忘记了前尘往事。可是在长隗坡时,为了救您,不得不告诉定王殿下您的身份。二小姐,穆孜不愿再看到您受苦!”

    所有的疑惑终于豁然开朗,明白了穆孜的欲言又止和古怪,明白了景暄和庄宜静之间的纠缠。庄宜静从头到尾都只是芳心暗许,奈何她自尊心强,虽然和爱慕的人有了皇帝的赐婚,但纠结于对方是因为承诺和责任而娶她,所以耿耿于怀。

    李孟尧一副头疼的表情。

    不知道真相头疼,知道真相也头疼。

    庄宜静可真是丢了一大堆事儿等待处理。

    刚才被景暄抓着的地方整个都红了,微微泛疼。

    不行!得走!明天一早就得走!

    她可以帮庄宜静照看家人,可是她不能代替庄宜静嫁人!

    第二天一早,李孟尧便借回庄府看庄老太爷的理由跟庄宜修要了出宫的令牌。

    她很早就为了跑路做准备,所以无论从庄府搬去定王府,还是后来暂居皇宫,双肩背包随时携带,并且往里面装了一些衣物和存下来的盘缠。

    她不知道该如何与庄老太爷告别,也害怕与他告别,思量再三,索性便不告别了。而关于徐进,如今他入了铁浮骑,恐怕不好相见。至于其他人,心里过了一遍,没有值得牵挂的了。

    顺利出了皇宫,李孟尧想着之后买匹马或雇辆马车,去哪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她该如何摆脱随时跟在她身边的穆孜。

    李孟尧借口要给庄老太爷买点东西,两人一起往第二长街走去,待经过一家客栈时,李孟尧佯装肚子疼,快速进了里头后院的茅房。

    结果穆孜却紧紧地跟了进来,在茅房外不远处等着她。

    李孟尧忍着里面的臭气,正思考着该如何调虎离山,眼睛瞄到茅房上方屋顶漏出个大洞,目光顿时一亮。

    茅房靠着客栈后院的墙,墙外的一棵大树茂密的枝叶刚好盖在了这洞上。虽然要爬上去的高度不低,但是一根手臂粗的枝干伸了进来,李孟尧抓着它试了试,所幸足够她借力从墙上爬出洞口。

    待艰难地爬出洞口挂在树枝上,李孟尧已喘息不行,但此刻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透过树缝,她看到穆孜似乎已经有些焦急,轻轻地喊了她几声。

    李孟尧知道是自己耽误了太久时间,现在必须从树上下去!

    之前只是爬出茅房,现在到了树上,才发现墙比自己想象得要高,而另一边穆孜已经朝茅房走来了。

    是要就这么跳下去吗?

    左右为难间,一辆简朴的马车从拐弯处过来,出现在她面前,正要经过树下。

    真是老天也在帮她!

    李孟尧深吸了口气,看准马车的位置,心里默数着它一步步的靠近,忽然呼出了气,纵身跳了下去!

    第076章 作死的出逃

    马车刚拐过一个弯,车夫驾着车不缓不慢地行着,蓦地只听头顶上树枝“哗啦”发出响声,抖得几片叶子掉落下来,随即便“咚”地一声,有重物落到了他的身边,马儿受惊般发出一声长嘶,车夫连忙勒紧缰绳。

    马车骤然一停,身旁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掐在他的脖下,冷冷地小声喝道:“驾马!快走!”

    凌厉的嗓音和脖下冰冷的威胁让车夫惊骇得颤了颤,忙不迭鞭子一挥加快速度,慌张之余完全没敢转头去看究竟从树上跳下来个何方神圣。

    李孟尧紧张地回头,在马车拐过弯前,余光瞥见穆孜也在这时从墙头爬在树上往马车驶去的方向张望,看来是发现了茅房屋顶的那个大洞,并察觉到了马车的可疑。

    “刚才什么声音?怎突然行得如此之快?”

    车帘内猛地传出一阵咳嗽声,紧接着一道温润的男子嗓音响起。

    李孟尧这才想起马车里还有一正经主儿,一个翻身滚进了马车内,熟稔地抬起左手将手表对准车里的人,厉声道:“不许动!否则我的暴雨梨花针就不客气了!”

    那人似乎顿时愣怔,对上李孟尧的面容,正见相视的李孟尧震了震。

    是他!

    他身着黛色袍子,玉冠束发,披肩墨发如丝,气质皎若明月,微微狭长的丹凤眼淡然地看着她,以及她手腕上的“暗器”。

    他神态自若地上下打量她一番,似是觉得她有些眼熟,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了一阵,才似忽然想起,“是你。”

    语气没有惊讶,脸上的惊诧表情一闪而过,他仿若不清楚自己目前正处于她的威胁之下,温和地问道:“姑娘的伤势没有大碍吧?上次连累了姑娘,还没跟姑娘谢罪。”

    李孟尧的手轻轻抖了抖。以他的身手,应该从她跳上马车的那一刻就发现她,不,或许她还在树上的时候就被他察觉了,然而他却不动声色。那一声咳嗽是故意的吧,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因此见她进了马车内,他才一点慌张都没有,始终泰然自处。他一定是注意到了她没有内力,却没想到她有“暗器”,所以才会有一瞬间的愣怔,之后没想到是她,又有了一闪而过的惊诧。

    短暂地几次接触,李孟尧虽仍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那一次在茶棚的偶遇,却令她有些清楚,这个看似如明月流水般的男子,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李孟尧不敢掉以轻心,心中暗暗思忖着该如何自然而然地跟他“叙旧”,马车却再次猛地停下来,她重心不稳忽然往前扑去。

    她的脸正面扑入了他的怀中,触上他光滑的衣裳,夏衣的轻薄让她感受到了他肌肤的微热,似乎还是细腻带着弹性,鼻息间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好闻地让人想埋头深深地呼吸。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享受美男怀抱的时候。李孟尧立即抬头,目光先触及衣领下的锁骨,精致如美玉雕琢,润泽若水中卵石。随后目光再往上一抬,从她斜下方的角度望去,流畅的下颔一笔挥就,他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打出淡淡的弧影,丹凤眼温和地看着她,嘴角似有若无地勾出了一道温存的笑容。

    他的双手撑着她的肩,让她不至于整个人扑倒,此时两人姿势暧昧,他不显一丝窘乱,依旧平淡如水,倒是李孟尧的双颊飞上了两朵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可疑红霞。

    “你,你……你想干什么?”

    车夫惊慌的声音入耳,似是有人拦下了马车欲往里探。

    穆孜追上来了?

    李孟尧顾不得其他,一咕噜爬起来,听着马车外的动静,神色紧张,忽而转头对男子恳切道:“公子……”

    然而话还未说出口,他便明白地含笑着冲她点了点头,让李孟尧闪到一旁,然后他一撩车帘探出头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他的身影刚好挡住了帘口,将李孟尧整个人挡在了马车里。

    “打扰,请问公子在前面的巷子里可曾见过一个肩背奇怪包袱的女子?”

    穆孜的声音传进马车,李孟尧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抓了抓肩上的背带,她要不要这么犀利,不说她穿什么衣服也不提她的模样,一下就指出她身上如此明显的特征。

    他似是思索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回道:“抱歉,姑娘,我和我的车夫这一路上都不曾碰见过什么人。”

    穆孜瞄了眼一旁吓得颤颤发抖面如土色的车夫,心下有些狐疑,而看那公子一脸坦然,她也不好钻进人家马车一探究竟,终是抱拳说了声“打扰!”,便迅速离去往反方向寻找。

    他安慰了车夫两下,让车夫继续驾车,他才又进了车厢内。

    李孟尧正背靠车壁,神色有些紧张,带着略显戒备的目光看着他。

    他只是瞥了她的双肩包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从小案几上倒了杯水,递给她。

    李孟尧犹豫一下,接过,轻声道了声谢。

    “我有那么恐怖吗?”他唇畔勾勒起来,丹凤眼波光流转,水光莹泽,轻声相问。

    李孟尧愣了愣,垂下了眼眸,小声回答:“不是。”

    要说对他的感觉有些复杂。落入这个时空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他,凤乌客栈的擦身而过,于大川别院的相遇,她一直惊叹于他如水温润的气质,可是茶棚那一次他无意中流露出的残酷冷漠和杀伐果断令她印象深刻,甚至有些害怕。

    他,究竟是谁?

    “还没问姑娘要上哪里去?”

    他的询问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李孟尧刚想说她就在前面下车,马车却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