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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挑美男戏天下第17部分阅读

    只是这次不是有人拦车,车夫在车帘外恭敬地说:“公子,到了。”

    “我也在这里下吧!”李孟尧连忙道。

    他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笑,“好吧。”

    跟着他下了马车,李孟尧微笑着道谢:“多谢公子相助,打扰了!”

    然而她正欲离开,才突然发现她现在身处九天广场,不远处,一群人正往这里走来。

    只听当先一人远远地便冲她身边的男子高声道:“元承,你们祁国可来晚了!”

    那嗓音的熟悉感,令李孟尧震了震,看着一群人逐渐靠近,她完全呆愣着做雷劈触电碉堡状,恨得牙痒痒忍不住在心底爆粗口。

    这是作死的节奏吗?去你老娘的大乌龙!

    第077章 乞巧女儿节

    李孟尧完全呆愣着看着景暄难得带着笑意的面容越来越近。

    祁元承微笑着应道:“定王殿下别来无恙!”

    景暄在瞥见祁元承身旁意外出现的人时,脸上的笑容顿失,愣怔了一下,“你怎么在这?你今天不是回庄府吗?”

    完全暴露在定王殿下眼中的李孟尧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脑细胞迅速运转,拍了拍祁元承的手臂,干笑了两声,“我迷路了,多亏遇到这位仁兄送我回来,哈哈!”

    景暄盯着李孟尧的满脸古怪,瞥了眼她身上背着的双肩包,看向了祁元承,用目光相询。

    李孟尧心里一紧,却听祁元承点了点头道:“嗯,在长街遇见这位姑娘,便送了她一程。”

    说完,他别有深意的瞅了她一眼,唇角有似有若无的笑意。

    接连两次他都帮了自己,李孟尧瞬间觉得自己对他的怀疑太过小人之心,看他那气质,看他那笑容,茶棚那次自己救了他后他不也在最后关头出手相救一报还一报,想想也许当时真的是自己眼花了。

    这么思量着,她悄悄地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笑容。

    出逃的失败,让李孟尧整个人都怏怏的,因为被景暄“逮”个正着,她暂时只能先回芳菲宫。穆孜是傍晚时分才回来的,见到李孟尧完好无损地在树下面色忧伤地数蚂蚁,也没多问什么,只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在心里埋下了警惕的种子。

    李孟尧知道,失去了这次机会,短时间内她是得安分些了。

    随着三国使臣的到齐,专门为欢迎使臣们而举办的接风宴也定在李孟尧出逃失败的第二天晚上。

    本来是没有她什么事的,只是这一天,刚好是七月初七乞巧节。

    李孟尧不懂女工没有一点兴趣,迫于庄宜修的要求,只好抱着凑热闹的心态去瞧瞧,然却早早地就被喊去钟粹宫,又是各种梳洗又是各种打扮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后,接受庄宜修目光的上下打量。

    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含笑地看得李孟尧心里有些发毛,少顷,才走上前来拍拍她的肩膀,别有意味地突然感叹:“小静真的长成大姑娘了!”

    晚上,昭明帝和朝廷要臣会在太和殿为三国使臣宴请接风,庄宜修则领众女宾在御花园过女儿节。

    昭明帝景旸的皇后在他登基后不久便因病撒手人寰,此后后宫就一直保持着庄贵妃一人独大的局面,虽无皇后之实,却携皇后之职,由四妃协助分理。

    众人先在偏殿聚集准备。此时庄宜修衣饰华贵,梳起高贵的鸾凤凌云髻,妆容不似平日的温和秀雅,而于眼尾处微微向上飞起,在头上赤金簪钗的映衬下,既雍容凌厉又妩媚端庄。

    她坐在正前方的主位上,含笑着接受众后宫妃嫔及此番前来参加乞巧的女宾们的行礼。待众人起身纷纷入座,女宾中便有人不禁或肆意打量或悄悄瞥眼,均在意的是庄宜修身旁的李孟尧。

    淑妃掩嘴笑了一身,娇声道:“禅仪郡主天然姿色,今日这番精心打扮,更是般般入画,也难怪大家好奇。”

    一句话,既夸赞了李孟尧,又解了大家的惑,女宾中立即有人惊讶道:“可是自小离京修行的庄二小姐?”

    庄宜修似是有些不满地瞥了淑妃一眼,随即笑着拉过李孟尧的手,向众人介绍道:“小静是本宫的妹妹,庄府二小姐,也是先帝亲封的禅仪郡主。早年作为纯一法师的俗家弟子在外修行,为天成祈福,如今功德圆满,得佛主之允回归帝都。”

    金印早有关于这位禅仪郡主的传言,但皆是因为她小小年纪便入天成著名高僧纯一法师的青眼而令人惊叹。女宾中有不少人此时都为见到传言中的女主角而露出或惊讶或崇敬的目光,李孟尧却完全沉浸在对庄宜修的崇拜之中——崇拜她刚刚那番为庄宜静的修行踱了一层神圣光芒的话语。虽然意思上与现实偏离不远,但是修辞手法似乎稍稍夸张了些。

    贵妃娘娘一语毕,妃嫔和女宾中便开始了谀词和吹捧,无外乎是郡主如何如何为国为民,贵妃娘娘如何如何教妹有方,庄府如何如何忠君爱国,最后陛下如何如何勤政爱民。由小及大,谁也不漏。

    奉承刚好结束时,小宫女过来告知祭月之礼已准备妥当,庄宜修便携众人由偏殿移去御花园。

    一路上庄宜修都拉着她在身边,依旧一副含笑的古怪模样,时不时盯着她看,快进御花园之前,还特意停下来理了理李孟尧的衣裳,搞得她更是狐疑。

    而待进了御花园,见到御花园里此时理应在太和殿的昭明帝和众人皆在,除了庄宜修似乎一早便预料到般,从容地行礼,其他人都惊讶之后才想起行礼这一茬。

    昭明帝笑着让大家起身后,李孟尧一抬眼,首先瞥见的便是人群中若有所思的欧阳律,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李孟尧第一次没从他的桃花眼中读出调笑之意。捺下心思转开目光,掠过微笑着注视她的祁元承,最后看见昭明帝身后的景暄。

    “多谢陛下赏脸!”庄宜修高兴地又给景旸行了个礼,景旸这回不拦她,反哈哈笑了两声,道:“朕就见不得爱妃故作客套,禅仪郡主的笄礼朕自是要来观礼。”

    笄礼?

    李孟尧困惑地看着庄宜修,庄宜修笑着回答:“你十五岁的时候还在外头,没能完成及笄礼,如今虽是迟了些,但也有二十岁才成礼的先例。定王殿下有心记挂着,我们便商量着今日趁着女儿节把你的及笄礼补回来!”

    说着,她还戏谑地冲她往定王殿下方向使了使眼色,李孟尧愣了愣,转头看了景暄一眼,正见他嘴角难得地舒缓着,也在凝视着她。

    “好了,别顾着说话,时候差不多了,朕今日可是带着三国使臣和众爱卿一同观礼,给足了禅仪郡主面子。”

    昭明帝的话提醒了大家,众人各自就座,李孟尧被庄宜修领着走到前头,那里,庄老太爷慈爱的面孔正含笑地等着她。

    第078章 迟来及笄礼

    及笄之礼是于女子有特殊意义的成|人礼,礼节繁杂,仪程隆重。为李孟尧所补的虽少了许多讲究,但景暄仍在短促的时间内寻来了京中德高望重的李老太君作为正宾,赞者由庄宜修亲自担任,而看到李老太君身旁端着托盘的人时,李孟尧知道白日里不见人影的穆孜原来是她及笄礼的有司。

    仪程简单浓缩,李孟尧跪坐着,由李老太君梳了三下头,然后穆孜在一旁递上托盘,待托盘的黑布打开,她才看清云纹雕饰的精致匣子里,放着一支剔透的白玉簪。簪头盛开一朵娇嫩红梅,似掌上玲珑珠夺人眼球,照眼枝头,其下垂落步摇流苏两三,还未簪于发间,便可想象该会如何幽香开一朵。

    而当红梅绽放在李孟尧的云鬓乌丝上时,不禁让人分不清秀靥艳比花娇,还是人面梅花相映红。

    她穿着身银白素面襦,樱草色的对襟主腰印着缠枝暗纹,胸口下方绣着一朵素心腊梅,与头上的梅花簪相得益彰。下身是黛绿洋绉裙,一圈银白色底上绣几片暗红色缤纷落英在距裙摆两寸处镶嵌开来。而她的青丝松垮地在脑后绾了个歪髻,几缕自然而然地垂落耳畔,把人的目光又吸引至她白净的脸上。不是柳眉远黛,而是独特地带了些英气,却一点也不生硬,好似生来她的眉就该长这样;眸光洋溢着温山软水中泡出来的水灵,却偏生透着股倔强,偶尔会升起江南水乡般的迷雾茫然,茫然而坚定。

    观礼位上,景暄不易察觉地轻轻勾了勾唇角,神色满意地在她发间的白玉红梅簪上转了一圈;此时欧阳律在看清整支梅花簪的模样时往日风流的桃花眼带着危险的气息眯了眯,盯着她明显擦了口脂的红唇心思荡漾;达达好奇地注视着及笄礼的主角,心下暗暗思忖着她的身份;祁元承则从头至尾默默微笑着观礼,似是没有注意身周几个天成官员的窃窃私语。

    “那,那簪子是……”

    “我也看清楚了。原来禅仪郡主就是……”

    然后作为赞者的庄宜修帮李孟尧扶了扶发簪,笑吟吟地看着她头上的梅花簪,再次感叹着:“小静,看到你健康成长,姐姐很高兴。父亲母亲和伯父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

    李孟尧的眼中不由有些湿润。她从小被亲生父母遗弃,没有享受过一天父母的关怀,直到七岁那年被李博士带回家,她才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如今在这个异世里,虽然爷爷不是那个爷爷,姐姐也不是她的亲姐姐,虽然这一切的关爱本该是属于庄宜静的,但是切身感受着亲人温情的是她,这自心脏深处缓缓升起的暖流和眼中愈涌愈烈的水汽,是真实而幸福的。

    接着,李孟尧跪在庄老太爷面前,给她磕了个头。庄宜静父母伯伯均已过世,家中长辈只剩庄老太爷。庄老太爷便代替她的父母,说了一番祝辞教诲。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禅仪,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

    他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梳进碧玉冠中,满脸慈容注视着她高声祝辞。两个时空的面孔顿时在眼前交错,李孟尧有些恍惚,有一刹那,她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李孟尧还是庄宜静,犹如庄周梦蝶,殊不知庄生化蝶抑或蝶化庄生。

    礼成后,昭明帝将一对玉如意连同宫中仅剩的半朵天山雪莲送给了李孟尧。

    “朕听景暄说你治疗心悸之症的药丸需要天山雪莲,他难得向朕讨要东西,如今朕便顺了人情作为你的及笄之礼增予你了。”

    李孟尧愣了愣。她很清楚天山雪莲的珍贵,更是因昭明帝讲清楚是景暄之请,不愿接受,但她还未开口拒绝,景暄就像读懂了她的表情似的,抢先从太监手里接过盒子交给了穆孜,也不看李孟尧一眼,只跟昭明帝道:“景暄谢过皇兄顺水人情。”

    昭明帝哈哈笑了笑,瞥了李孟尧一眼,道:“你呀你,八字还没让钦天监对好,就着急着把好东西从宫里往定王府送!”

    别人或许听不出来,可现在完全了解来龙去脉的李孟尧一清二楚昭明帝话里的意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她这脸色稍纵即逝的难看,被一直盯着她的欧阳律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他原本内心快要爆发的小宇宙立即气势微弱,眉尾轻轻一挑,桃花眼重新凝上了一丝笑意。

    他家的尧尧,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动摇。

    达达也从昭明帝的调侃中闻到了些味道,忽然觉得回头得好好查查这个禅仪郡主的底细。

    祁元承面无异色地低头不语,茶盏里的太平猴魁,两叶抱芽自然地舒展在清绿明净的汤色里,轻轻呡了一口,味醇鲜甘,回味无穷。

    庄老太爷和庄宜修也接过口道谢,最后庄老太爷摸了摸李孟尧的脑袋,连连喊了几声“丫头”,却笑而不语,一众人便随着昭明帝离开御花园回去太和殿。

    欧阳律在经过李孟尧身边时特意停下脚步,朗声对她说道:“不知今日是禅仪郡主及笄礼,本太子未有准备,望郡主见谅。今夜必备好大礼,明早奉上。”

    “只是……”他抖了抖手中的纸扇,顿了顿,笑意浓浓道:“只是终归是世间俗物,配不上郡主仙姿玉色。惜乎!惜乎!”

    他捶胸顿足般边哀叹着边用纸扇敲着自己的脑袋,那般模样在众人眼中分明表达的是另一番意思:禅仪郡主仙姿玉色,奈何我无法一亲芳泽,真是可惜!真是可惜!

    昭明帝不由笑道:“欧阳太子不枉年少风流啊!”

    众人的目光此时皆聚集在此,李孟尧不无意外地瞥见景暄深邃的眼神。

    她面上毫不在意地淡淡道:“欧阳太子不必客气。”心中却不禁翻了个白眼,轻蔑地想,你丫倒是把沉溺美色的风流太子演绎得深入人心活灵活现。

    达达也在这时上前凑热闹:“草原的贺礼也明日送达郡主手上。”

    祁元承倒没什么表示,但从他给她的润泽柔和笑容里,李孟尧丝毫不怀疑明早的礼物中会多一份他的。

    第079章 公主恶语欺

    及笄礼结束,昭明帝一行人回了太和殿,御花园里开始摆上筵席。

    宫女们在中央摆了张大圆桌,桌上置放了水果、五子、茶、酒等祭品,花瓶里插了束新鲜的百合花,花束前是个小香炉。

    乞巧的第一个内容是拜织女。庄宜修领着后妃和女宾们整理了衣裳,一同跪拜在圆桌前。李孟尧就跪在庄宜修斜后方,眼角余光瞥见大家都双手合十,潜心祈祷,后妃们无非是盼着深得圣宠早诞皇子母凭子贵,女宾们则是求得如意郎君。

    向织女星默祈后,众人纷纷在各自案几前落座。

    这时,小太监高呼了一声“嘉纯公主驾到——”,一道风风火火的粉色身影携同另一道端庄的秋香色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正是景晓和花夫人。

    花夫人一来就恭敬地给庄宜修行了礼,而景晓却是面色不善道:“你怎么不等本公主和花姐姐!”

    对着庄宜修直呼“你”,这位刁蛮公主的行为作风在场的人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并无异色。庄宜修也还是端庄地坐着,“公主殿下往年并不参加,本宫以为今年也是如此,便没有特别支会公主。”

    “往年没兴趣,你就偷懒不告诉本公主了?你这后宫代理之权还拿来何用!”景晓不顾花夫人的眼色继续无理取闹

    淑妃在这时上前道:“公主消消气,如今节目才刚开始,接下来正准备穿针比赛呢!公主可要下场小显身手?”

    景晓用力甩开淑妃欲拉住她的手,炸毛般嚷嚷着:“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明知道本公主不屑那些闺阁女工还让本公主穿针,你成心想见本公主出丑吗?”

    淑妃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周围也再也没人敢插话。

    原以为景晓只是因着尊贵的公主身份被宠溺得娇气了些,今日才真正见识她的嚣张跋扈,看大家的反应,这样的事情应该不是头一遭了。

    “晓晓……”花夫人轻声喊了她一句,似是要劝解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景晓闻声看向花夫人,突然道:“你也在这?”

    李孟尧本正在事不关己地喝花茶,抬了抬眼皮子才发现景晓的目光越过花夫人看向恰巧坐于花夫人身后的自己。

    “嗯。这么巧在这里碰到公主。”语气仿若在菜市场遇见隔壁邻居也来买菜。

    景晓几次在李孟尧手里碰钉子,后来虽没再耍什么小把戏,心里却还是不喜欢李孟尧。瞅见李孟尧身旁站着的穆孜,景晓知道这个侍女有两下子,如果不是这个侍女,也许她早就得手戏弄到李孟尧了。

    她鼻子重重哼了一声,暗暗打量了几眼今夜特别打扮过的李孟尧,目光忽然被她头上的白玉梅花簪吸引,细看之下,认出了它,蓦地厉声冲李孟尧惊讶地喊道:“你怎么会戴着它!”

    花夫人也因景晓的话看向她头上的发簪,倏然愣了愣,眼神有些晦暗。

    李孟尧此前并不知道这簪子的来历,现下看她们的反应,心中顿存疑虑。

    谁知景晓已然激动地冲到她面前,恨恨道:“你也配戴它!”

    穆孜早已看穿景晓的举动上前一步挡在李孟尧面前,只是顾及着对方的公主身份不敢用力拦,景晓便借着这空隙伸手便往她头上抓去。

    李孟尧条件发射地轻巧站起避过,目光冷冷地看着景晓,景晓何曾见过这般冷漠的眼神,心下一个激灵,怔了怔,随即剜了她一眼道:“你和你姐姐都是狐媚坯子。一定是你使了手段迷惑五哥,否则定王妃的信物怎会在你手上!”

    “嘉纯你闹够了!”庄宜修愤怒地重重拍了下案几,霍然站起柳眉倒竖厉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