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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之帝国的历史第35部分阅读

    自己真的不该来找宋瑞,因为双方的位置不同,必然导致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现今他们两人所代表的,已经是不同的团体。而哪个过去的宋瑞,更真的是死了。

    但他的背后,却传来了一个他今后永远都忘不掉的问话。

    “你应当还记得他当初向张弘正所提出的哪几个问题吧?”

    仿佛如五雷轰顶,陆秀夫当即僵在了哪里。好一会儿,他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全是震惊之sè:“你是说……”陆夫子并不笨。

    宋瑞定定地看着他:“我们找不出后面的答案,他也不愿意给出答案,但他的所作所为,也许就是他的答案。因为你我都知道,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是几句话或几篇文章可以解说的。”

    陆秀夫盯着宋瑞,一句话也不说。

    “我敢断言,他要弄的所谓军功授田,决不是秦制,君实,你相信不相信?甚至……”宋瑞低沉的声音停顿了一下,艰难地说道:“以你对他的了解,你应该能猜到,今天的朝议,他很可能是在以退为进。”

    陆秀夫突然觉得有汗冒出。如果是这样,哪个小鬼头是不是有点太令人可怕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略有点颤抖的嘴里再度重复道:“你是说……”

    但宋瑞打断了他的问话,而且他的眼睛依然盯着陆秀夫:“君实,你为什么要急着反对,而不让他做,甚至跟着他做,且看看他做得是不是有道理呢?也许这样,你不是会对可能的答案看得更清楚吗?”

    望着宋瑞的眼睛,陆秀夫忽然发觉,哪里面是真正的睿智。

    但宋瑞的眼中还有着前所未有的复杂:“君实,说句实话,我是不能过问朝政了,但我并不是不关心朝政。我知道朝政上已经被他改了很多,但我更知道,军制上的改动,实际上更大。就是你我之间,他也弄出个文武分途。就这一点,国制已经彻彻底底被改变。我一直弄不明白,他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陆秀夫混身汗水泠泠,他忽然发现自己过于忙碌政务,忽略了很多细节。但真正的原因也许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一直在本能的回避有些问题,只不过是宋瑞揭开了这张纸。陆夫子并不比宋瑞知道的少,而是更多。

    他再度重复了他的老调:“他的背后有人。”

    宋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的眼中出现了迷茫:“君实,对他的所为,我只能看,只能比较,我必须承认他做的有些很有道理。但我更想知道的是,他背后的哪个人到底是谁?”

    这两个帝国重臣中的重臣都陷入了沉默,帝国陛下身边的人也全被他们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但他们找不出一个确切、满意的答案。

    杨淑妃?道士?吉安?也许这三人是距小鬼头最近的了,他(或她)们每个人都有可能,但每个人却又似乎都不是。如果非要再加上另外一个人,他们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哪就是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了。他们两人是同样脱不掉嫌疑滴。

    人类本xg中有些古怪的好奇心、甚至疑虑,在这里真的是大放异彩。

    在相互的对视中,宋瑞的眼中露出了戏谑的笑容:“君实,我看真的很有可能,你会成为一代名相。”

    陆秀夫毫不相让地回了他一句:“在下成不成名相还不一定,但宋瑞,你已经出将入相了。”

    宋瑞的脸上有了苦笑,陆夫子接着自嘲道:“名相在下已经不奢望了,只望身后少留点骂名就行了。”

    宋瑞淡淡地接道:“如果有骂名,别人不敢说,但我是一定会陪着你的。”

    向给在下投票的书友深表谢意。

    这两章总觉得写的一般般,见笑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心思

    ( )当张世杰走进这间屋子时,天sè已经快暗下来了,陆秀夫也已离开,但宋瑞依然站在窗前沉思。

    来到了文天祥的身边,张老大和他一起看着窗外,口中却低声言道:“我已令岛上诸将,严加管束军士,如有违抗军令者,立刻扣押。”

    宋瑞颔首:“张德也已经去督军司布置了。这个时候,万不可轻忽,一旦军中出现差错,节外生枝,朝中之人必然转向指责我等,此议想通过就难了。”

    张世杰点了点头,他也默默地想了会心思,然后才又开口问道:“宋瑞,朝中能通过此议吗?”

    “会的。”宋瑞淡淡地回道,他的嘴里有点苦。

    从内心里讲,文天祥并不喜欢“军功授田”,因为他毕竟曾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文人,对始皇帝的暴政,有着本能的排斥。但是,当他和张世杰秘密召集军中的主要将领商议此事时,即使是有着文人背景的苏刘义、邹?、张唐等将领,也没有一个人反对,这甚至还包括了宋瑞的书记官,小秀才萧资。

    出现这种现象,不提“军功授田”涉及到了每个军中之人的利益,而仅从宋人的观念来看,也是很正常。“三苏”中的“老苏”苏洵,在他著名的《六国论》里,最后有这样一段话:“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并力西向,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

    苏洵虽然没有明言给地与“武人”,但他讲的还是给“功臣良将”以封赏。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军功授田”?

    有很多宋代所谓的文人,实际上是双重身份,他们同样也是武人。他们之所以披上文人的外衣,是因为他们在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不想被划入到被人鄙视的武夫行列中去。

    宋词的大家辛弃疾,不仅词写的好,他的剑,更玩得绝对的高。当他在北方参加义军之时,他介绍朋友义端和尚也加入了进来,但这个义端后来偷了军中大印跑了。义军首领耿京大怒,要杀了辛弃疾,辛大家就请令:“给我三天时间,抓不到义端回来,在下甘愿受死。”他估计义端是要投奔金人,于是仗剑一人,追上义端。义端大惊,曰:“我识君真相,乃青兕也,力能杀人,幸勿杀我。”辛大家斩其首而归。辛弃疾的另一个壮举是,他后来带人直闯金人军营,当众捉拿了叛徒。

    这样的胆气,包括他词句里“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魄,又岂是整天落在书袋、混在脂粉堆里的人能整出来的。但是,辛弃疾的其它文化才能同样了得。

    “既而归宋,宋士大夫非科举不进,公笑曰:‘此何有?只消青铜三百,易一部时文足矣。’已而果擢第。孝宗曰:‘此以三百青铜博吾爵者。’”

    宋人逸事中记载:辛弃疾跑到南宋之后,开始他根本当不上官,因为宋代的官员必须经过科举考试。他知道后笑着说道:“这有何难,只需铜钱三百,买本书就行了。”后来他果然考中了进士。连孝宗皇帝也知道他:“这就是哪个用三百铜钱来博取我朝廷官爵之人啊。”

    因此,在这个堂堂大宋朝,实际上许多人的身上还是有着古时士大夫遗风的,他们并不像后世明清那些已经手无缚鸡之力、僵化的腐儒。后人只要看看chun秋战国史,就应该知道,中国古代真正的士大夫,其实都是文武双全之人。他们真正的没落,也就是从这个重文轻武的时代开始的。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从哪方面说,宋瑞也根本不会提出自己的异议,除非他不想做这个兵部尚书。换一个角度来讲,一个人也只有到了一定的位置上,他才会明白什么是身不由己。

    他在心里面叹了口气,缓缓言道:“朝中之人并不知道,陛下所行之法,既是军功授田,又非军功授田。”

    张世杰用带着疑问的眼光,看了看这个聪明的状元公。宋瑞接着说道:“我等现在都可以看出,陛下已改的军制,其实和前代均大有不同,这次,想必也定然如此。”冲着小鬼头今天在朝议中所言,只怕他又和什么督军监军一样,给你来个似是而非。

    张世杰再度点了点头,但他却是从另一角度来看朝廷和军制变化的。他同样缓缓言道:“陛下年纪虽小,但聪明睿智,他这也是在解决朝廷自身的问题。”

    宋瑞大感惊奇:张世杰什么时候竟然也有这样的见地了?

    看到宋瑞的疑问,张老大略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山之时,陛下曾问过在下,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打不过北兵?在下一时答不出来,他说,只怕还是我们自己有问题吧?在下,在下真的觉得他问的很有道理。”

    堂堂大宋最多时有一亿人口,竟然整不过人家的百万人,人比别人多就不说了,你东西、钱也比别人多,这里面真的没有问题?不要提什么缺少马匹,那根本不是决定xg的因素。就是退一万步说,攻你不好攻,但是不是你守,至少也该守得住?

    宋瑞再度震惊。他试探着问道:“陛下小小年纪,怎么会有那么高妙的见解?”

    “陆相本身就是有见识的人,明师自然出高徒,更何况陛下身边还有个厉害之人。”张老大理所应当地回道。这个宋瑞,你难道还能不知道?

    “何人?”但宋瑞追问道。

    “道长。”张世杰认真地说道。“在下小时候在北地,就曾听长辈们讲过,道门里有活神仙,他们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更jgy阳八卦,可以预知未来。”

    张家实际上和道门也是很密切的,至少张柔当初的起兵就和道门有很深的关系。《新元史》载:“金贞?间,河北盗起。(张)柔年三十四,有女道蔡氏语之曰:‘金祚将讫,君当为诸侯辅新朝。’以兵法授之。”

    离金朝灭亡还有二十年左右的时间,这个姓蔡的女道士就告诉张柔:大金就要完了,你应当做辅佐新朝的诸侯。她还教给张柔兵法。咱不知道这个女道士是不是全真七子里孙不二的弟子,这要是联系起来,就太复杂了点。

    当时山东、河北等地是全真教主要传教所在,邱处机北上见成吉思汗,就是从哪里起行。王重阳和邱处机的神仙传说在那里可太多了,所以张老大始终对低调而显得神秘的赵与庆心怀敬畏。

    这显然是对宋瑞的一种误导,但张老大的推测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行朝在军械上最大的改变,是强化了火器。而儒、释、道三派中,哪一个最喜欢玩火药?道门。牛鼻子道士们装神弄鬼的时候,都喜欢来点这东西,佛门和儒生可没有这些。要是说军中的火器和老道没关系,张老大根本就不信。您就别提哪个冒出来的地图了,这更是只有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喜欢画符的道士才能弄滴。

    陆秀夫就同样有这个想法。离开兵部之后,陆夫子的思绪根本就静不下来,因为他原先最怀疑的人就是赵与庆。他第一次见到新军械的时候,他的宝贝学生可是说了,“这些都是道长和工匠师傅们弄的”。

    当然,这些东西弄出来,也是因为他的好学生不安份,胆子比较大。唉,这个令人不省心的小鬼头又岂是胆子大,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更何况,虽然赵与庆到目前为止仍然隐瞒他的身份,但久在行朝的陆夫子早就猜测到,道士是和皇家有很深关系的。这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说明行朝的许多变化,因为只有了解帝国的人,才能做出针对xg的改变。小鬼头再聪明,恐怕还是要有人教吧?

    只是宋瑞在这里面一点关系也没有?宋瑞的话里有旁敲侧击之意,但陆夫子同样也有疑虑。因为帝国国制的改变,恰恰是在宋瑞到来之后才有的,这个状元公可是早就有改动国制的建议的。小鬼头和他关系不好?他俩可不是没在一起单独“密语”。更显然的是,宋瑞一点都没有对这些表示反对的意思。

    可宋瑞今天的话和态度,却又使陆夫子有点糊涂。哪个“背后的人到底是谁”的疑问,从此也就在他心里生了根。但他在他的笔记中却单独写下了“道士,宋瑞”这四个字。

    陆夫子还是保持了原先历史上记“ri记”的好习惯的,他的这个笔记在后世引发了不小的风波,当然,这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眼下的陆秀夫已经清楚,陛下所说的“军功授田”必然要施行,因为以宋瑞为代表的兵部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兵部的人就算以前不知道小鬼头要弄“军功授田”,但现在也肯定得到了消息,如果他们知道了是朝廷的大臣们在反对,这在行朝会出现什么样的风波?他当然知道,战场撕杀还是要靠武人来进行,否则,复国的大业恐怕又要出现反复。

    而宋瑞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更使得他重新审视了一下过去行朝的变化,他同样不得不承认过去的改变有些是有道理的。那么宋瑞所说得,实际上是“躲在边上”看一看的建议,就很有必要。这一方面能看到哪些问题可能的答案,另一方面还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出哪个神秘的“背后之人”,同时又能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和帝国君主的冲突,为什么不做?

    陆夫子也准备“耍滑头”了,但他不知道的是,因为很多事情牵涉到皇室的秘密,在这方面,为臣慎言的规则,使得所有当事人并没有、也无法进行推心置腹的交流,因此事情就变得相当地曲折。他更由于他宝贝学生的折腾,和宋瑞一样,将来谤满了天下。

    但是,就在这同时,还有一个人也为了“军功授田”找到宋瑞,这个人同样被忽悠了。

    (还要外出,草拟一章,罗嗦了点。)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新军功授田

    ( )谢枋得同样参加了帝国的朝会,他也讨厌军功授田,但老谢在这个会上并没有发表反对意见。因为在谢大侠看来,小皇帝实际上是不错滴。他重教兴学、购书印书、成立国学院,在行朝目前的情况下,你还要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样?

    可是,对陛下要施行军功授田这件事,他却认为宋瑞的责任比较大。这不用想都应该知道,此议必然是兵部的这帮人向哪个小孩子提议的。杀敌吗,赏赐赏赐是应该的,但有必要弄什么军功授田吗?这事首先就应该找文天祥,他才是兵部尚书,于是他就私下里跑来找了宋瑞。

    宋瑞、谢枋得和陆秀夫三人实际上关系非常密切,他们同是江西人不说了,而且还是同榜的进士。哪一年科考,一甲第一名是文天祥,二甲的第一名是谢枋得,而二甲第二十七人就是陆秀夫。有后人评价他们,“忠节萃于一榜,洵千古美谈。”

    宋瑞见了老谢很头痛,因为有很多事情对他的震动也很大,他自己还在消化、探究中,这也是他变得很少放言的原因之一。但许多事情是不能公开,更不能挑明了来说的。

    谢大侠情真意切地一番劝说,你让宋瑞怎么办?宋瑞可不想和老谢来个“跳跃自奋”,他现在也实在是没这个工夫。当谢大侠说完之后,这个聪明的状元公脑子一转,起身从书桌上拿了一本书,并从中取出几张夹在中间的纸,然后递给了老谢。不仅如此,他还向谢大侠深施一礼。

    谢枋得呆住了,劝说宋瑞怎么弄出这情况来了?

    宋瑞诚恳地说道:“叠山兄,军功授田你就不要管了,让朝中的阁僚们来议即可。”

    老谢听了一瞪眼,但宋瑞摆了摆手,并示意他先看这几页纸。谢大侠心尤不甘地看了看纸上的内容,登时大吃一惊,他惊异地望向了宋瑞。那上面自然还是小鬼头冒的泡。

    宋瑞叹息地说道:“这是陛下当初向我和君实提出的问题,它们牵涉的内容太多。你也知道,在下和君实现在实在是没时间来探究,这件事就拜托叠山兄你了。”叠山兄,你也别参合这件事了,在国学院弄点这个事算了。好么,老谢这下有事情做了。

    这些问题的确应该是国学院来做的事,谢大侠从此就忙着研究课题了,陆秀夫又干脆不吭声了,那也只有其他的帝国大臣们来忙了,这中间起主要作用的是赵与珞。

    老赵可不想看到他“英睿的太祖之后”没劲了,再说小鬼头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军功授田是个词,他要的是激励将士玩命。而且你不管怎么说,贼配军在前面拼命,赏赐总是要给的。可这赏赐,到时候谁来掏东西?还是他的户部,因此他必须拿出主要意见来。

    赵与珞积极地与朝中大臣们进行了商议。在这些私下里的协商中,以陈宜中为首的朝臣们固然是坚决、一致地反对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