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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之帝国的历史第77部分阅读

量就可以看出。

    也就是说,即使是忽必烈他自己,失去了大汗之位,必然也就失去了元朝皇帝的身份。反过来,没有了元朝皇帝的身份,他仍然可以是草原大汗,尽管出现这种情况必然会危及他的汗位。

    这样,我们就可以更好地理解他的定策,以及为什么当初在平宋最关键的时候,昔里吉一有造反迹象,他立刻就将南伐大军招回北方,从而无论是在真实的历史、还是书中的历史上,均让流亡的宋廷暂时喘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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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忽早已经下了决心,他要首先彻底解决海都,然后再来全力对付哪个可恶的南方小子。因为此时在他的心目中,虽然海都更危险,可真正堪称是他对手的,已经变成了琼州。

    自从安童领了大汗的“给朕细查琼州所有在行的举措”旨意后,他立刻亲自安排,遣人前往南方查探。但在陆陆续续收到两、三批传回来的消息后,他很快就给这些派出去“探子”重新发出了密令:“收集所有的大宋邸报,无论新旧。且今后一旦有新,务必将其尽速送往大都。”

    安童是震惊的。他刚见到这个大宋邸报时,开始仅觉得新奇,然而,看了几份其中的内容之后,他马上就意识到:没有什么能比这个大宋邸报更容易了解琼州、以及它正在施行的举措了。

    大宋邸报开始发行的时候,仍然只是在琼州和流求,它传播的范围,必定要随着行朝对故土的恢复,逐步从海上扩展到陆地。在这个时代,很多事情实在是快不了。

    问题是,任何官方的报纸,它必定会包含军、政两大块的内容,更何况在某人的授意下,这个大宋邸报经常连篇累牍地宣传帝国新的规制。如此,军情固然多有隐晦,民政上则更多地展露了细节。

    当然,各地风土人情的内容并不少,有时候实在没多少内容的时候,用诗词歌赋占占版面也是常事。就凭时代的特点、宋词的名声、行朝众人的才华,整点佳作实在是太简单。

    话说回来,现在任何人的作品一上邸报,虽“润笔费”不算很高,也不敢称天下尽知,可在行朝管辖的范围,说很快市井皆知,也不是什么太夸张。

    这种情况是否将来还能把宋词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至少在某人的心目中,这是绝对有可能滴。

    安童非常称职,他先第一时间将这些陆续收到的邸报送到大汗那里,其后,他又将收集到的邸报,尽可能地按时间的先后顺序重新梳理了一下,然后再度送进宫中。

    老忽就此有事做了,而且这个事绝对不小。

    因为从景炎七年下半年开始发行的“大宋邸报”,虽然开始时是月报、半月报、周报,然后才是ri报,当五、六年过去之后,即使再收集不全,只要下功夫,仔细一点,少说也还能找来好几百份。仅仅是将它们看完,绝对不是十天、八天的事。

    如果用后世的话来说,再认真梳理上面所披露的信息,这就更需要时ri。

    安童这时候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重视,不仅亲历而为,更选调了几个亲信手下,认真整理了邸报上的内容。

    当安童看了梳理出来的琼州举措,他再度受到了极大的震动,立刻就将这些内容奏报大汗,而忽必烈给他的回复是:“再查,务要核实。”

    严格来讲,令忽必烈和安童真正震惊的,是琼州的田赋新制。

    这是由于,从琼州这些已实施的政策来看,它开始时的免税政策其实并没有什么出奇,不过就是老忽早已玩过的“轻徭薄赋”。

    至于铜钱,忽必烈早就认为,南宋本已不怎么再使用铜钱,赵昰又弄出来,这是哪个“小儿”在故意和他作对。

    他和安童暂时没有意识到其中真正重要的币制改变,是因为北元的宝钞面值同样也有十文、二十文、三十文、五十文;以及一百文、二百文和五百文,所以被他们习以为常的忽略。可他们并不知道,这恰恰是南方那个小子和他们对抗的最大本钱之一。

    他们真正看重的,是琼州在景炎十一年颁布的“帝国田赋之制”。这不仅是由于“田赋”乃历代体制中最核心的问题之一,并且还因为琼州的做法不仅与北元、就是与过去的宋帝国也完全不同,更非历代的做法。

    另外,使他们更琢磨不透的还有所谓“国债”和“宝行”举措,这同样是由于从时代来看,它具有某种颠覆xg。毕竟现在没人能给他们讲述无耻的“圈钱伟论”。

    忽必烈立刻迫不及待地让安童招来了桑哥和叶李,在把这些内容给他们看了之后,他问道:“叶爱卿,对琼州的这些规措,不知你有何见解?”

    看了安童归纳的内容,叶李同样大吃一惊。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紧张地思索了一下,很快抬起头来回道:

    “大汗,臣虽然还不能完全体察其中一些规措的深意,但凭臣过去对江南众人所知,这些规制只可能出自于两人之手。”

    此时此刻,殿堂里的几人全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慎重。

    “陆秀夫陆君实曾于扬州李庭芝幕府中多年历练,虽非出入疆场之士,然其通晓民政,做事细致干练,实为难得的治国良才,当初李庭芝就对其极为赏识。”

    “而南人之中,现今才华无人能出文天祥其右者,即使是臣,也自叹不如。宋瑞慧眼如炬,国事之弊,均难逃其法眼。且以他xg格,除直言相陈,必当还会提出匡正矫错之策。”

    “从琼州的这些规制中可以看出,其化繁为简,安民以静,多有对故宋旧制匡正矫错之意,所以臣认定,它们必定来自此二人的谋划。”

    忽必烈的眼中有着jg光一闪。

    “叶爱卿可以肯定?”

    叶李掷地有声:“臣敢以身家xg命担保。”

    不知为何,当叶李的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帝国大汗的神情忽然有些颓然。

    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立刻摆了摆手,旋即陷入沉思。

    ……

    深夜,叶李被单独招进了宫。

    也许他此时的内心颇有点揣揣,然而,帝国大汗却显得十分亲厚,在赐他予座之后,屏退了所有的人。

    叶李正要推辞,忽必烈摆了摆手:“叶爱卿不必谦逊,你当得起这个座位。朕找你来,是还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陛下垂询,臣自当言无不尽。”

    帝国大汗的眼睛盯住了他。

    “爱卿今ri何以如此肯定,这些规措必出自于文天祥和陆秀夫二人之手?”

    “大汗,宋瑞此人果敢,陆君实为人厚重,非此二人合一不足以成事。况且臣今ri注意到了丞相所书的手札上,有广南都督府之称,此即原本宋瑞当年奏章上所提。”

    “哦?爱卿可以为朕大致解说一下其内容吗?”

    ……

    忽必烈再度陷入沉思,但很快他抬起头来问道:“叶爱卿,依你之见,琼州的规措本意何在?”

    叶李一怔。

    但帝国大汗已淡淡开口:“朕希望听到的是实话。”

    叶李稍微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终于轻声回道:“天下的赋税不均。”

    闻听此言,帝国大汗没有马上出声。

    其实有些事情,这个老人未必不心知肚明,也许他要的也是某种证实。

    只不过他仍然还有一个问题。

    “以故宋之众人,何以变得如此决然?”

    没有回话。

    一双看透世情的眼神掠过了叶李的面上,空气中再度飘出一句淡淡的话语:“这里只有朕与你二人。”

    叶李的呼吸已经有点沉重,但他终于还是回道:“臣只能想起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二百五十六章 理由

    ( )文天祥从书案上抬起头来,就见卫王殿下正歪着个脑袋看着他,他和蔼地问道:“殿下有什么疑问吗?”

    已经暂时回了朝廷,作为老师,就算再忙,怎么说也应尽点职责,今天就是他抽空替代谢枋得来给殿下授业。

    唐代韩愈在《师说》中就曾写到,“师者,所以传道受(授)业解惑也。”既然为师,宋瑞当然也要为他的学生“解惑”。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卫王殿下竟然问的是另一个问题。

    “老师,您能讲讲您打仗的事吗?”

    宋瑞一怔:“殿下何以有此一问?”

    赵昺劲头上来了:“皇帝哥哥曾说过,老师您夺下宜章,咱们才能离开琼州到广州。”

    宋瑞再度怔了怔。这个功劳他可不能独揽,否则传出去会引起非议。

    他立刻肃然言道:“陛下实在是过誉了,江南西路的张总使他们功劳也很大。”

    赵昺点了点头,可他仍然期待地问道:“老师,这个宜章是不是很重要,也很难打?您是怎么将它打下来的?您讲讲好吗?”

    宋瑞心里有了苦笑。

    卫王殿下今年十七岁了,就以眼前所见,怕将来也是一个不太安分之人,真不知道是否被他闲不住的皇帝哥哥给“带坏”的。

    这点文天祥真没猜错。因为某人早就认为,本朝太祖作为一代名将,他的这个基因一定会遗传给他的后人,关键在于如何将它重新激活。而赵昺童鞋由于各方面条件合适,“资质甚佳”,且最容易下手,不幸成为了这个“邪恶”目的的主要目标。

    实际上,就算没人刻意地熏陶,自太祖、太宗之后,这个越来越偏文的帝国皇家也不是没出过这样的愤青。好象就是宋神宗,他曾想极力摆脱帝国在军事上的屈辱,当年多次在宫里穿着自己的军服铠甲秀神武。只不过这位悲剧sè彩很浓的帝王也算是另类的“壮志未酬身先死”,眼睁睁地看着他挽救帝国的大计付之于流水。

    可能赵昺的身上真有太祖的基因,自他被皇帝哥哥一带,不仅喜欢往校场上跑,在哪里观看军中cāo练,而且还颇对军情感兴趣。

    有陛下言语上一钩,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逮住他的老师问个究竟。

    当下,面对殿下仍然充满稚气的小脸和期待的眼神,宋瑞也只能稍加解说:

    “殿下,宜章的确很重要,因它是连接广南和荆湖南路的咽喉之地,只有将它拿下,广州才变得真正安全。但也正因为它占有地利,如果强攻,将士的伤亡会很大,所以臣等经陛下核准,用了一个计中计。臣等先明后暗,张总使哪里先暗后明。等他在江南西路动手,北兵被吸引后,广南这里再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上猛攻,暗遣一军翻山越岭,偷袭宜章后路,如此两面一起攻打,拿下它也就不难了。”

    宋瑞已经说的很简略了,可以他的口才,什么计中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翻山越岭、月黑风高的偷袭,越简略越刺激赵昺的想象,这小子看宋瑞的眼神立马带了崇敬之sè。

    当然,以宋瑞聪明,他在殿下面前也不会不再来个谦虚。

    “殿下,其实能夺下宜章,陈吊眼将军、卯将军和下面的将士功劳更大。”

    赵昺的眼中已经有了向往:“等学生服兵役时,一定要像老师那样为国杀敌。”

    宋瑞突然一楞。

    他是不是觉察到,这个帝国的皇家,似乎在某人的影响下,现在也已经开始变了?

    宋瑞的确不知道,朝廷新的兵役之制并非仅在朝堂,同样在帝国皇室引起了震动,这个震动对整个皇室的未来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

    实际上,帝国皇室谈及兵役一事是在陛下进膳的桌上。

    在国人的传统上,家人在一起天天吃吃饭,看似普通,其实是一种非常重要的交流和维系亲情方式。

    杨淑妃在琼州时,她一直非常在意和赵昰、赵昺兄弟俩一起进膳这件事,只要没有特殊,她总是和他们一起进行。

    这并非是说她刻意、或有意识地在维系这个多灾多难的皇室亲情,更多的是出自于她本人作为一个母亲,或人处于大难中、本能上会产生的相依为命心态。

    赵昰、赵昺这两个孩子,实寄托了帝国太后所有的希望。

    东虽然对杨太后“心存畏惧”,可他在“亲政”后,并没有弄什么皇上、太后分别进膳。他懒得多事是其一,另外就是,作为这个时代最“孤独”的人,多年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于和杨淑妃、赵昺在一起的有些生活习xg,因为这让他有亲近感。

    事情的挑起还是他和太后都宠爱的赵昺。

    这个也已经开始长大的小子在进膳期间,突然问道:“皇帝哥哥,昺弟是不是以后也要服兵役?”

    他这一开口,太后、皇后、包括边上的吉安,全都注意地看向了陛下。

    东看了他的昺弟一眼,反问道:“你愿意吗?”

    赵昺这小子立刻眼里冒光:“昺弟愿意。”

    陛下的脸上露出了似乎有些得意的笑容,可帝国太后却冷冷地哼了一声。

    许皇后在看了她一眼后,轻声地接着问道:“官家,难道皇子将来真的也要服兵役?”

    她的眼中不乏有责怪之意。

    帝国陛下得意之容转眼变成了苦笑,因为他明白,新兵役之制不同于田赋之制,是真让太后不乐意了。

    严格来讲,东为了扭转帝国风气,在制度上让皇子服兵役,实际上借鉴的主要是后世有些欧洲国家的做法。你比如说,大英帝国已故戴安娜王妃的儿子、威廉王子就服了兵役。

    这到底是不是在“作秀”,咱管不了,但就是这个“秀”,却也表明了某种王室态度。

    东清楚的是,就算不干政,作为未来皇子母亲的皇后、以及祖母的太后,她们对此举措的态度肯定是抵触,甚至是强烈反对。尤其是太后。

    因为除了通常的母亲心疼孩子,后世还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个管教孩子,最好不要当着老人们的面管教。哪怕您的父母对您再严厉,奉行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可当您教训孩子的时候,却少不得会出现他们先教训了您的场面。甚至您刚作势要打孩子,您已经被老人们痛扁。最后的结果则是,本来的主角、犯错的孩子睁着个眼,楞楞地在一边仿佛是看戏,活生生一幅家庭的杯具。

    这里面的原因就三个字:“隔代宠”,它甚至要超过了父母的疼爱。

    东这小子不是个东西,他玩别的心思也就算了,现在竟然玩到太后未来的心肝宝贝身上了,让太后的孙子去当贼配军,人家太后怎么能高兴?

    东其实还清楚,宫里这么快就得到这消息,“告密”的人就是杨亮节。

    老杨现在也是越来越狡猾,他一方面在朝堂上保持沉默,却鼓动下面的人上书,另一方面又跑到宫里告状,说陛下“忘恩负义,要让娘家人也当贼配军”。

    东是真的只能苦笑。这当皇帝的,国事、家事一参合,除了头痛还是头痛。

    他先在心里又将老杨痛扁一顿,然后就开始找词了。只不过他找的词,让皇室所有的人、包括吉安彻底震撼。

    东叹了口气,眼神里面露出了复杂。

    他先“慈祥”地看了看赵昺,然后又望了望面容y沉的太后,最后转向许皇后。

    吉安突然在暗中再度做了一个手势,其它的宫女、太监立刻全退了出去。

    “皇后,此次帝国大难,母后、朕、昺弟在海上都经历了很多磨难,就是你和夫人也在山中没少吃苦。”帝国陛下说道。

    海上颠簸,仅仅一个晕船,想都不用想,肯定早已将太后和赵昺折腾了不知多少回。就是兄弟咱当初也是头昏脑涨,幸亏俺英明,立马让众人溜到琼州,否则怕是小命早已完完。至于咱的皇后,就冲时代这条件,她和许夫人在山里不会好到那里去。

    “老师曾教过朕一句孟子的话: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g,曾益其所不能。”

    “朕当时听了就想,也许这就是孟子所说的降大任之前,咱们应遭的罪。”帝国陛下再度叹了口气。

    其实咱想来想去,还是古人的话有道理。

    太后、许皇后均无言,赵昺则连连点头。

    “兵役之苦、之险,世人皆知。也正因为如此,朕才大幅压缩其期限,使之趋向合理。”

    “可朕也认为,兵役的这个苦、这个险,正是孟子上述所言的一种印证。反过来,不能承受这个已经被大幅压缩之苦、之险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