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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之帝国的历史第83部分阅读

太大了。

    这世上本就没几个人当了头,不想自己的部门有更多的钱可以花,哪怕他根本不是出于私利的目的。

    某人的确是说了:“各部要拿出自己的用度预案,预案中既要列出用度的数目,也要详细说明拿钱做什么事、用在何处。”但对众朝臣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

    身为朝廷官员,本来咱就是要做事,而做事自然要花钱。

    刑部的徐宗仁就肃然言道:

    “江南初定,各地仍多有宵小之徒为乱,刑部承担的办案压力很大。”

    办案是要花钱的,您说是不是?

    赵樵的吏部没有事?当然不是。他不仅有事,而且是大事,朝廷新郡县制的规划就主要落在他的身上,因为帝国并非是对过去的郡县制进行照搬。(这事放在后面讲。)

    除了《大宋邸报》,礼部现在真的算是没有多少事情,可陈宜中照样列出了什么祭奠、郊祀、观礼等

    等之类的大事。

    就是刚刚被任命为民部尚书的冉安国,也弱弱地强调:“民部眼下需派员到各地核查户籍、登记造册的职责实在不小。”

    而理由更充分的是工部王德。

    工部管营造,筑城、修路、水工(水利)等本都是要花钱的事,更何况在忙碌了好长一段时间以后,他们终于将过去每一件军械的花费给弄清楚了,如此就愈加有了依据:工部将于来年之内,制作军械若干,花费为多少,等等,等等。

    如果这些仍显不够,现在还增加了一个令陆秀夫头大之人,哪就是他的“班长”谢枋得。

    因为在过去的一年里,令帝国朝堂最震惊的事,除了户部被拆分,还有一件就是在近年底,谢枋得的国学院被升格为“部”,并且陛下不仅亲自将它命名为“大宋国民教育部”,更请了太后为这个所谓的“教部”题了字。如此一来,朝廷由过去的六个部,转眼变为了八个部。

    随后,当众人还在找跌了一地的眼镜片,谢枋得和刘鼎孙领衔的“教部”已经呈上了来年的用度预案。

    “教部”的预案也绝对无懈可击。

    首先,按照陛下和朝廷过去拟定之草案,教部要在帝国已恢复的疆域内,实施新的教育规制。郡学可以暂缓,县学则必须立刻设立。

    其次,教部来年除了要进行正常的县学结业考试,此外还将主持帝国第一次郡学结业考试。

    至于最重要的,则是按照以前所定下的帝国新教育规制,来年教部还要举行令天下人所瞩目的太学入学考试。新的太学是不是立刻要建?

    看着老谢和所有人的预案,陆秀夫和赵与珞真的无语了,他们是再度体会到这句话:钱到用时方恨少啊。

    某人的确还曾说过:“要优先保证朝廷要务,对不急之措可以削减,甚至暂缓。”可问题就在于:一旦要裁减任何用度,不仅无人乐意,还立时会遭到反对,甚至是激烈的反对。而上门前来述说理由的人更是不断。

    陆秀夫和赵与珞真变得头大,这样下去,还谈什么“适当留有余额,以备朝廷不时之需,”就这些你能对付过去已经不错了。

    他们只能再度去见哪个狡诈的陛下,事情全是他惹出来的,他不拿主意谁来拿?

    然而,帝国陛下听了之后,不仅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道:“老师、赵爱卿,不用着急,这很正常。”

    是正常,您都不需要什么内幕,光看看后世国外的报道就可以知道,他们那么有钱了,可为了这个预算仍要折腾多长时间。

    况且这才八个部,要是有十几、几十个部,头变大是轻的,炸了都是有可能啊。

    哪小子随后出的主意差让陆秀夫和赵与珞背过气去。

    “老师、赵爱卿,传朕的旨意,除了工部,各部所有的用度都要裁减,不裁减也可以,但要给朝廷把钱找来。”

    得,这样的主意还不如不出,咱算明白了,你出来出去,反正是要咱们把恶人当了。

    有圣旨在上,陆秀夫和赵与珞只有重新召集众人再商议。但令他们最头痛的,却是谢枋得,因为老谢坚决不让步。

    陆秀夫是不能硬压老谢的,他们彼此之间过去的关系不讲,就是他自己也知道,现在朝廷的所有人当中,谢叠山的“后台”可以算是最硬的。陛下待他的亲厚,本就不低于自己,而且他的身后,眼下还有着太后和卫王。

    更何况谢叠山的性格也完全不是可以压的人,他既不是在争权,又非夺利,一门心思所想的,是教化天下的大计,其它的事他根本不问。

    所以今日陆秀夫不惜“降尊纡贵”,亲自和赵与珞登门拜访。

    老谢为什么前恭后倨,他自然也很明白,可到了这个程度,他更只能谦恭地说道:“叠山兄……”

    但谢枋得忽然拦住了他的话。

    “君实,这是陛下的意思?”

    陆秀夫老老实实地回答:

    “陛下已有旨意,除了工部和兵部,朝廷各部,均要裁减用度,甚至于包括皇室。”

    刘鼎孙怔怔地看了看陆秀夫,然后转向了谢枋得。

    谢枋得看了一眼陆秀夫,停了停,然后接着说道:

    “此事待吾先见了陛下之后再说。”

    陆秀夫再度露出了苦笑。

    “叠山兄,陛下眼下并不在广州。”

    老谢猛然睁大了眼。

    “他去了何处?”

    “翁州。”

    谢大侠立时瞪了陆秀夫一眼。

    “君不像君。”

    陆秀夫的表情有多尴尬,赵与珞故作不看,可他已经在肚子里替谢叠山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臣不像臣啊。”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天水一朝

    天色已暮,一支由十余艘战船组成的船队仍在溯江而上。

    当它们抵达建康后,其中的两艘战船脱离了船队,靠向了江岸,其余的战船则仿佛熟视无睹般地继续前行。

    江岸上,苏刘义和凌震立刻向哪两艘战船迎了过去。

    很快,他们所恭候的来客、帝国兵部参谋院代总使刘师勇出现在其中一艘的甲板上,但他没有立刻下船,而是对这两人招了招手。

    当苏刘义和凌震踏入船舱时,迎接他们的是一个令他们震惊、而又熟悉的笑容:“刘义将军,凌将军,朕可有好长时间又没见你们了。”

    东漫步在建康府的城墙上,既查看新修的城池,又顺便观赏一下这座赫赫有名的古城。

    现在的宋军,不管进驻任何地方,均十分注重对当地城池的抢修或重筑。建康为东南都督府所在,他们自然不会不下大力气。而苏刘义更知道陛下有意在将来以此地为都,所以,在他授意下,不仅建康的城墙进行了重建,且还把整个城池加以扩大。再加上有了水泥,所以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建康的城池修筑已经接近于完成,外观上更彻底变了样。

    但东看着看着,突然停下脚步,脸上有了些恍惚的神情。

    见他如此,伴随在边上的刘师勇和苏刘义、以及新任命的建康郡守唐珏,均疑惑地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由唐珏开口问道:

    “陛下是否觉得臣等有何做的不妥?”

    这个唐珏就是当年和陈子敬、何时等人一起捡回皇陵骸骨之人。他对帝国皇室立有大功,可那时他没有功名,东为了向太后和其他人有个交代,于是后来钦他进了太学。等他学出来以后,又历练了几年,于此朝廷用人之际,就任命了他为建康郡守。

    陛下亲临,唐珏内心里其实是有些紧张的。因为他很清楚,建康过去是江南东路的第一重镇,以自己踏入仕途的经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即担任此地的郡守,这不仅是重用,而且还是一个破格的任用。故此,新官上任的他,就非常在意陛下对他治下的看法。

    听了他的询问,东摆了摆手。

    “没什么,唐爱卿,朕刚才只是有不舍之意。”

    顿了顿,他接着轻叹道:“建康乃古之名城,经此改建,恐再非从前,可惜了。”

    是可惜了,由于兄弟我的到来,更提前弄出了水泥,这座后世的六朝古都,怕是再也不会成为另一个时空中的样子了。

    闻听他所言,刘师勇和苏刘义都暗中翻了个白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对一个旧城叹可惜,难怪哪些文官们私下里议论,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在想啥。

    而唐珏则稍稍松了口气,他立刻宽慰道:

    “陛下,舍得之意,先舍方能后得。旧城不去,新城建不起来。臣等为筑城招募百姓之时,城中百姓不仅踊跃,建成之后更有心安之意。陛下实不必对此过于在意。”

    东内心里有了苦笑。

    兄弟我哪是在为建康叹可惜,只不过是从它这里咱忽然想到:在咱的折腾下,很可能后世令国人引以为傲的万里长城也没了。因为在咱的手里,这个东亚之国恐怕以后真的不会像另一个时空中那样、还要劳民伤财地搞如此庞大的防御工程。

    话说回来,在这上面花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真不如去做其它的事。

    可著名的长城从此“毁于”兄弟咱之手,兄弟我又岂能不想起就心里有不安?泪奔啊。

    东于景炎十四年溜到建康来,当然不是为了抒发他装模作样的“怀古幽情”。

    战争的本身既是一种破坏,而战后重建也是一种新的创造,人类的历史于事实上就是如此。

    对他来说,有些东西不过就是文明、或者文化的一种外在表现形式。他真正看重的,还是这个东亚之国自春秋战国时期以来所传下的众多深邃思想,它们才是这个古老帝国文明、文化的核心和实质。

    他到建康的真正目的,主要是为了扬州,因为夺取扬州,不仅对眼下、乃至于对他将来的北伐,都是极为关键的一步。

    史格其实并没有猜错,东不仅早已盯上了大运河,而且在他的策划中,的确借鉴了部分刘裕北伐的经验。但史格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的是,这位“端宗皇帝”对如何实施北伐、夺取中原,借鉴更多的,是另一个时空中后世大明朱元璋的做法。

    我们说,自古以来,在帝国的争霸史上,由南向北的进攻,大约只有“一个半”的成功例子。这“一个”,自然是指朱元璋的北伐,而“半个”则是刘裕,因为刘寄奴曾成功地拿下了关中。所以,他们必然成为东借鉴的主要对象。

    事实上,正

    因为有这两个例子在前,东早已将行朝登陆沿海以后的发展划分为两个阶段。

    在第一个阶段,他的目标是将帝国的疆域扩展到包含了云、贵、川等地的西南地区,同时夺回以荆襄为核心的长江中游地区和两淮地区。

    西南地区之所以必须拿下,就像前面所讲过的那样,首先是为了消除东南地区、乃至于以后荆襄地区侧背的威胁。

    被别人占着上游,对己是绝对不利的。

    刘裕在北定关中前,他就先拿下四川,以消除来自上游的威胁。

    而当东面对着一体的大元朝时,他就更不能无视长江上游地区。

    朱元璋虽先实施北伐、后拿下四川,可他所面对的大元朝已频临分崩离析,而且当时立足于四川的,是同为反元义军明玉珍所建立的夏政权,双方早已在对付元朝上,达成过一致。所以朱元璋可以暂时无视长江上游地区,直到夺取了大都,且明玉珍去世,夏政权的内部也陷入内争时,才实施吞并。

    荆襄地区为中路,它其实是这时代南北双方在战略能否取得主动的枢纽。拿下这个地方所造成的影响,只要看看当年三国的关羽,他水淹七军、包围樊城之后,威震华夏,连曹操都准备迁都以避其锋芒就可以知道。

    至于控制两淮,自然是要确保整个东南地区的安全。

    但是,在完成作为准备的第一阶段之后,开始实施第二阶段的北伐时,东所拟定的主攻方向既不是宋军出汉中,也不是禁军自荆襄入河南。相反,上述两个方向全作为牵制,主力将从两淮进军。这就是刘裕和朱元璋真正的路数了。

    后人其实应该注意到,历史的另一个事实是:

    虽然有孔明的隆中策在前,可无论是刘裕、还是朱元璋,他们的北伐均不是挥军出川,而是兵发荆襄,主力更出两淮。

    导致这种现象关键性的原因实际上就一个,军中的“补给”。

    因为孔明的“隆中对”固然很好,却有一个非常大的缺陷,这个缺陷就是由“蜀道难”所导致的军中补给困难。讲白,就是单凭川中的支持,出川之军难以维持长期作战。除非就地得到补给,亦或像孔明后期哪样,化兵为民,融入当地,以求将来逐步推进。可惜的是,老天不给他时间了。

    当然,如果天下再度大乱又是另一个说法了。

    事实上,当蜀汉丢失了南荆州之后,单凭从汉中出兵,“隆中策”已基本失去了成功的可能。

    陈寿在《三国志·诸葛亮传》的最后,谈到孔明多次北伐均无功时,评价他“应变将略,非其所长,”其实未必公允。

    相信后世任何一个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一个补给的困难,已经大大限制了南阳诸葛可以采取的行动。以孔明帅哥的脑子,恐怕他比任何人都清醒地认识到了这,故此他才在用兵上显得似乎过于慎重。

    话说回来,司马懿只所以能成为他的劲敌,也还是看清了这,所以他往往来个不动如山,让孔明无计可施。

    战争有时候打的就是后勤补给,因后勤补给供不上而败事的战例,不讲后世,就是过去也比比皆是。“端平入洛”即为最近、也最现实的例子之一。

    以自身的条件,咱们的“南阳诸哥”在多次北伐中,不仅让司马懿不敢战,且还能让蜀军做到基本上全身而退,其实已经很了不起了。

    孔明所留下的经验教训,实际上就是后来刘裕改变北伐策略的重要原因。而刘裕的做法,又成为了朱元璋借鉴的对象。

    刘裕夺取关中,除出兵荆襄,自己更亲率大军从彭城(后世徐州)出发。他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利用沿途的河流,以及再通过新开的河渠,使水师也可以向北,这样就极大地解决了军中补给的问题,从而保证了北征关中的成功。

    朱元璋的策略则是:先取山东,再夺关中,使以大都为核心的大元朝孤立,然后再席卷包含大都在内的燕云十六州。

    如果我们仔细琢磨明军的进军路线,前期其实是和刘裕差不多的,而且他们更利用了运河之利,以保证明军的补给问题。

    啰嗦了那么多,相信您一定已经明白,为什么东对扬州那么重视,因为未来宋军对北方最致命、最具有威胁性的攻击,将主要围绕着运河展开。

    大运河南起于扬州,它在江南的延伸,是到了杭州,而北段即使已没有元代新开的河渠,其永济渠也已到达了天津。沿运河攻击,不仅可以确保补给线的畅通,宋军更可以直接打到大都附近。

    别人有马,可咱也有先人给咱们留下来的运河啊。

    隋炀帝杨广以亡国、丢掉脑袋的代价为后人留下的财富,又岂能不认真利用?更何况这是在咱们堂堂的“天水一朝”啊。

    第二百七十七章 策略(一)

    东南都督府,作战室。

    禁军在东南地区的主要将领均已凛然在座,此时他们全盯着一幅图。

    这幅挂图与史格所见到的那幅不同的是,除了三个分别指向西南、襄阳、扬州的箭头外,还多了一条弯曲红线。这条红线分成了四段,分别被标注上了江南运河、邗沟、通济渠和永济渠。而在永济渠的尽头,又画了一个圈,注上了大都之名。

    望着这条红线,苏刘义的神情既有着慎重,也仿佛隐藏着某种狂热。

    陛下突然亲临,苏刘义的确有意外。因为当初从翁州传来的军中密信,仅是讲刘师勇要来,并没有提到陛下。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对此也绝谈不上像唐珏那样有些紧张的。相反,他的内心里却隐隐约约有着某种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这么多年都已过去了,不讲亲身经历,仅凭苏黑手与陛下关系之“近”,他就不可能不知道,在这种看似跑来跑去凑热闹的背后,通常少不了一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