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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世间几多愁第2部分阅读

    “见过大少爷二少爷!”我行过礼,侧身让两位“仙子”先行。

    见我又来了,厨娘虽一脸不爽又不敢发威。要怪就怪“三八”智商低下,只想到用跑腿来整我,却反倒连厨娘也一起整了。看着她一勺勺将白嫩的银耳盛到汤盅里,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胃。虽然前几天吃包子吃到拉稀,今天我可还粒米未进。那“三八”连吃饭的时候都折磨我,“认真负责”得很!

    抱着汤盅,我半刻不敢耽搁,小步跑回主房。

    太师府为奴为婢这么些天,对府院结构也算有点了解。这院子三面临街,外围有三丈高砖墙。分六个大院,内套二十个小院,三百多间房屋。正对大门一条东西走向的石铺甬道把六个大院分为南北两排。北面三个大院,从东往西依次被称为老院、西北院、书房院;南面三个大院则是东南院、西南院、新院。西尽头处是祠堂,与大门遥相对应。

    赵怀仁和他老婆住西南院,赵琢住东南院,而西北院自然是赵太师住的地方了。

    又过了半炷香时间,我终于和汤盅一起出现在大少夫人面前。见两位赵公子正在厅里商议事情,我没敢出声打扰,倒是刘氏先发难了。

    “干吗去啦?”靠,不是姑奶奶你想喝冰糖银耳么?“回大少夫人,小波方才去准备冰糖银……”

    “呼”的一个巴掌就下来了,我反应不及,接了个瓷实。还好那刘氏从小娇生惯养的力气倒不大,不然非扇得我把汤盅也掀了去。

    我忍!我td能忍吗!?虽然小时候经常跟我爸打架,但是他从来都没扇过我。这个“三八”一上来就敢往我脸上招呼,看我不废了她小样的!于是我佯装趔趄,打算把一盅的汤全周她身上。没想到一只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破竹“捉”去了我的汤盅。

    定睛一看,原来是赵琢。

    郁闷啊!我看他是不想报恩了;还有赵怀仁,娶什么不好偏偏娶个“夜叉”,想必方才她打我也是特别做给老公看的。

    此刻刘氏一脸错愕,估计还没反应过来。而她旁边俩个“看客”倒是窥出些许端倪,纷纷用异样的眼光审视我。没想到吧?没想到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吧?

    赵怀仁果然是个祸害!刘氏见自己老公一直盯着别的女人看,霎时间妒火中烧,抢过赵琢手里的汤盅向我扑来。一阵温热湿粘过后,我才勉强睁开眼——那一盅的冰糖银耳系数倾倒在我头顶上,一点儿没浪费。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我舔掉嘴边的银耳,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好吃!”

    第四章 太师归来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求得一生乐逍遥。”不知为何,我突然哼起这首老掉牙的歌。或许想追求歌里的某种精神,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可我真能做到潇洒一生么?我无意穿越时空,更无意搅乱历史,没看过什么书,也没背过什么诗,那些吹拉弹唱、诗词歌赋、纺织女红也样样不通。怕只怕我唯一擅长的就是什么也不擅长……

    自嘲地笑笑,像我这样的人,别说在古代,在现代仍旧一无是处吧!

    头上的银耳汤干巴巴,很不舒服,而我区区一个丫鬟,这澡又怎是说洗就洗的。还好现在不算冷,我便趁傍晚大家都睡下了,跑到井边自行取了些水梳洗。

    月正高,树影斑驳,动物们似乎也都睡了,只留下几只蟋蟀断断续续在草丛里哼着。风微凉,夹杂着院里玉兰发出的幽香,我的心便也随了这夜一般平和。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笨女人对付女人。想她即便是对付我,也不过尔尔,没整出什么花样,笨女人哦!

    嫌累赘,我便脱了罩褂,只留一件亵衣在身上,然后弯着腰猛扎到水盆里,享受片刻清凉。越洗脑袋越清醒,这才发觉水中多了道白影。虽然现在不算晚,但以古人的作息时间也该都卧床就寝了,莫不是……

    我“腾”地站起来,把头上的水珠溅得到处都是,还差点打翻水盆。

    左手扶住水盆,那“鬼”又伸出右手扣住我的嘴巴,把一个撕心裂肺的“啊——”生生顶回我肚子里。

    怎么又是他!?来无影去无踪,大半夜穿一身白跟井边晃荡,想吓死人呐!

    见我用“抑扬顿挫”的眼神瞪他,那人虽松了手,却也不甘示弱地掸着脸和袍子上的水——以一副厌恶的表情,仿佛身上挂得都是大便。

    “赵……二少爷怎么还不睡啊?”好险!差点说错话。若是被人听见我直呼少爷名姓,这“人前孙子”就算白装了。真不明白,书上说的那些穿到皇宫的姐妹们是如何当着皇帝老子捅了一个又一个马蜂窝,还能活命!

    赵琢瞥了我一眼,突然像见到鬼似的别过头去。

    让你也尝尝见鬼的滋味!我好笑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慌不忙地穿上外衣,注视着他红红的耳根好一会儿,才出声道:“行了!可以回头了。”

    古代的男人都这么纯情么?我望着他,不自觉一抹微笑爬上嘴角。如果现代也有这样的男人就好了,至少,让老爸成为这样的人……

    收拾起情绪,迎上赵琢有些窘迫又充满责备的眸子,“夜深了,二少爷回屋歇着吧!”我下了逐客令,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埋身继续洗头。

    可能没见过这么狂野的“洗头式”,赵琢略带兴味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他越看我越烦,我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动作,他怎么看了半天还没看腻?

    突然记起原先认识的一个女孩,因为人长得美,坐公共汽车时就老被民工叔叔视觉强j,她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就整了个对眼儿歪嘴的表情吓唬对方,害那民工从此都不敢正眼瞧她。

    我虽然长得没人家好看,可也偶尔会受到猥琐人士的眼光马蚤扰。于是我照猫画虎,照葫芦画瓢,也回他个嘴歪眼斜。结果那人看我看得更凶了,眼里还透着惋惜。

    后来我才明白,不同的人做同样的事会有不同的结果。

    折腾半天,也换了不少姿势,我终于放弃。许是赵琢从来没有主人的架子,而且他也是我穿越以后正经遇见的第一个人。私下里我还比较敢和他说话。

    “二少爷……”见我求助的眼神,赵琢挑眉示意我继续说下去,“能不能……帮我冲一下头发?”他先是用非常诧异的眼光扫了我一遍,随即垂下眼帘斟酌着。

    “就当是报恩了~!”我央道,向他挤出一个自认为好看的微笑。

    股股清泉滑过我的发梢,冲走了所有疲惫。赵琢举着水盆,缓缓倾倒着,动作轻柔得仿佛那盆子里装载了人的一生。

    夜更深了,月光透过窗户纸洒进屋里,烛台里的蜡刚刚燃尽。

    我躺在床上,细细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声,平静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涟漪,伴随着手里的打火机,忽明忽暗。

    那晚,我又梦见了老爸的背影——决绝的背影,逐渐消失的背影。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我们,难道他和母亲之间已经不再有爱情?

    “……波!小波!!!”

    我猛地睁开眼,翠儿一张因距离过近而扭曲变形的脸顿时挤了过来。“哎哟妈呀~~”我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真是个刺激的早晨!

    “你今天怎么回事?叫都叫不起!”翠儿整了整被我抓皱的衣服,“今天老爷回府,府里要大扫除,刘婆让我多带带你,你可别给我丢脸!”

    在她叽叽喳喳的催促下,我匆匆梳洗了一遍,就跟着她开始了一天的“劳动”。

    原来在现代,我也没给自己定太多目标,本身也没什么追求。好多人说我不求上进,可我不在乎,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我不说你们,你们也别对我指指点点。只能说大家追求不同,你们追求洋房名车,我则追求吃饱了不饿。理念就是:活着,高兴。就跟原来饥渴时找男人的理念一样:男的,活的。何况子曾经曰过:“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想劝我的人请闭嘴,谢谢~!

    当然,不管人活着的状态是什么样子,心里都得积极点儿——不要整日整夜空发愁,徒增白发数根。像我,即便不能名正言顺地偷懒,也总会打个马虎!

    我趁翠儿不注意,盘腿席地而坐。擦栏杆而已,坐着也能擦。我边擦边观察周围动静,太师归来果然是件大事——原本门可罗雀的太师府,如今竟变成了门庭若市。

    今儿个是立秋,算算我跟这边也生活了小半月,却只对“丫鬟”这个行当有些许了解。为什么当初没能“穿”到哪个小姐身上呢?否则就不用这么辛苦,还要为三餐温饱而打拼。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当我快乐地做着“小姐梦”的时候,脑袋上方一把温润的声音响起:“这是哪院丫鬟啊?这么没规矩!”

    我连滚带爬扶地旋身而起,头垂及胸,语气分外谦卑:“奴婢不敢!”靠!我也太~倒霉了吧!

    “抬起头回话。”

    我应声抬头,对上赵怀仁一双美目。

    “有点面生,新来的吗?谁带的?”

    他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罢了~我乡村野外一届草“姑”,相貌平平,不记得也是应该。“回少爷,奴婢是翠儿姐带的。”

    瞥见刚反应过来的翠儿,她怕是连肠子都悔青了,小跑过来道:“翠儿知错了!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说后半句时她把牙齿磨的咯咯作响,[奇书网-整理提供]瞪着我的眼珠子差点就蹦出来,好像我破坏了她拼命在赵怀仁面前树立的良好形象。

    “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赵怀仁双手背后,怒目而视,“堂堂太师府岂能容得如此粗野的丫头!刘婆是怎么挑人的!?”

    “翠儿不敢了!求少爷原谅!翠儿当真再也不敢了!”翠儿像是带着哭腔,一个踉跄就跪下了,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

    姑奶奶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跪啦?我不想跪啊~~而且就因为这么点事……那赵怀仁不会是存心找碴吧?在我正犹豫的时候,他又发话了。

    “哼~怎么今儿个不着急跪了?”言语里透着一抹轻佻。

    妈的!原来他记得我!?之前本来还觉得没什么,这一下却慌了手脚,我倒吸一口凉气,痛快地跪下,还是一个特大号的稽首:“奴~婢~不~敢~啊~!”

    “哦呵呵呵呵~”一记长笑过后,我和翠儿面面相觑——这赵怀仁不是患了失心疯吧?

    忽然背后一阵凉风,是赵琢踢着袍子飘来了。他面带潮红,恭敬地递给赵怀仁一纸书信,然后窥了我一眼。同志你想笑就笑吧!我刚才的动作确实有点夸张。

    接过那纸,赵怀仁脸色一暗,冲赵琢点点头。

    “都起来吧!”不知道是不是对我们说的,我和翠儿谁都没敢起。“今天饶了你们,下次别再让我撞见!”语罢便和赵琢一前一后甩袖离开了。

    待两人走远,我们才敢站起来。掸着膝上的土,翠儿开口了:“幸好遇见的不是刘婆!”她痴痴地望着“赵美人”离开的方向,嗫嚅道:“少爷果然菩萨心肠!”

    一听这话我嘴差点咧到脸上去,错了~是我嘴差点咧到耳朵上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女痴如此岂n载之思!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膝下也有啊!我揉着发疼的膝盖,这几天都跪他两次了,就盼着有口踏实饭吃,能不能别吓着我玩啊?

    晚膳时分,待府里都收拾停当后,今天的主角们终于出现了。

    “看见没有?老爷不回府则以,一回就带了个年轻男子!”厨房里一个丫鬟边往灶里添火,边小声嗔道。

    “可不是!我亲眼所见,那公子仪表堂堂、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英气,跟咱家大少爷不相伯仲!”旁边一个丫鬟搭着腔。

    “乱说话!他怎么可能比咱们大少爷还美?”第一个显然有点急了,一副衷心护主的模样,只是眼里多了两颗桃心。

    “是是是~大少爷最美了。”明显是敷衍的话,“自从夫人过世,就没见老爷再娶妻纳妾……”她顿了一下,咬着旁边人的耳朵,“倒是净见他带些俊俏公子回来,莫不是……”她又将声音压得更低:“莫不是老爷有龙阳之好?”

    “嘘——”听的人忙捂住她的嘴巴,“不要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呵呵~我可不是故意偷听,只不过我在这窗根底下洗菜你们没发现而已。不一会儿,里头两个人鱼贯而出,见到门外的我显然吃了一惊。

    “小……小波你怎么在这?”“你跟这多长时间了?”

    哎哎!你们一个一个问好不?我懒懒地应道:“你们要我先回答哪个问题?”

    沉默半晌,其中一个开口:“算了,料你也没那个胆子乱说。”眼珠斜到眼角瞪着我,哼道:“你叫二少爷到西北院用膳吧!”然后两人结伴离开,估计去请她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大少爷了。

    我也不敢闲着,扔下菜起身就将湿手往裙子上一抹,屁颠屁颠的找赵琢去也。

    东南院里没什么家丁,想必这一府的人都去准备今天的晚膳。真是兴师动众,那么多人还嫌不够差遣,连我都被拉壮丁地补到了厨房。

    “那天的任务为何会失败?”刚进正院的园子,赵怀仁一把引人酥麻的美声就从紧里面的隔间飘出来,沉默了一会儿就听他拍案而起:“你是说有内鬼!?”接着一个杯子破碎的声音,“杨政这个老狐狸!”

    我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吧?怎么今天人们都爱当着我面说悄悄话?

    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还没叫二少爷吃饭,踌躇中,一抹绿色的身影窜了出来:“哟~小波!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相信我当时的脸色一定比翠儿葱绿色的襦裙还要青上几分,姑奶奶我真td想掐死你!

    屋里的人顿时破门而出,又不确定他们的对话究竟被我听了多少,也不敢轻易试探。倒是有一个不识相的人先开口了:“原来少爷在这儿呢!让翠儿好找……”

    赵怀仁一个抬手憋回翠儿后半句话,转而看向我,刚要开口。

    “二少爷~~”我吊高了嗓子使出浑身解数,“晚膳已吃好~~可以做啦~~”我一紧张,说错了都不知道,不过也确实达到了转移大家注意力的目的。

    赵怀仁先是一愣,而后背过身去,肩膀不停抽动着;赵琢仍旧想憋着笑,只是掩着嘴别过头去,不时发出“fu~fu~fu~”的声音;听着赵琢的怪笑,我嘴角一阵猛抽,哑巴果然连笑声都跟一般人不同;翠儿也笑了,却是满脸轻蔑,她大概没想到我这个低级错误竟能博得“二赵”捧腹。

    “瞧小波这丫头傻的~!”翠儿咬牙切齿地赔笑,“两位少爷再不走怕该迟了,让翠儿带路吧!”随即把我挤到一边,生怕我抢了她的风头。

    一路无话。

    来到西北院大堂,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各式各样的菜肴:黄金鸡、桶子鸡、套四宝、玉灌肺、神仙富贵饼、清汤东坡肉……看得我眼花缭乱,不禁吸了吸挂在嘴边的口水。

    “二赵”落座,我则站在刘氏座位后面“待命”,见她旁边有一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少女,心想这大概就是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贤良淑德规矩守礼的赵大小姐。过了这么些天才能一探芳泽,姑娘果然是人中龙凤,只是略显小气了点。

    “大人过奖了!”门外忽然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那声音虽大,却不够真诚,透着一股子冷傲。

    循声望去,两个男子鱼贯登场。

    走在前面的人约摸五十上下,一袭茶褐色大襟右衽交领单襦袍,头戴软脚幞头,腰束革带,足蹬皂靴,蚕眉,小眼,阔鼻,薄唇,虽两鬓花白却仍满眼精明,捋着青须,举手投足间一派大将风范;随其后而入的是一位翩翩公子,年龄与赵琢相仿。此人身穿曲领窄袖窄身青布袍,外罩凉衫,气宇轩昂,目若朗星,好不俊逸潇洒!

    这便是太师大人和被疑与他有断袖之癖的公子吧?待屋内人全部落座,堂下顿起一片寒暄之声。

    第五章 惊爆!大婚!?

    赵刘氏与赵怀仁结婚近三年仍然膝下无子,因为担心犯了“七出”之罪遭丈夫休弃,这一年里赵刘氏没少补身体,立志要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