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抿了一小口,看到某人满足的眼神,觉得自己就快成他绑在身上的一部分了。
“那时不是才重逢吗?每日看你十二个时辰都不够,更加不舍得让你自己动手了。”
“好好好!知道了!林冬曜,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准备先解决慕华的事情,还是先解决铺子的事情?”
满月在他怀里动了动,却突然觉得他lgtuizhij似乎有什么热热的抵着她。
“别乱动了,我答应你再忍几天的。”他下巴抵在她肩膀,声音沙哑低沉。
此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忍过这几天。
“还不是你非要抱着。我原本自己坐在那里好好地。”
满月说着从他怀里起身,走到他身后,胳膊轻轻环着他脖颈,螓首低垂,在他一边面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那你这几天都不准想我,安心做那几间铺子的生意,我等着看你如何五天之内变出十五间。至于慕华的事情,交给我。毕竟都是女人,我应该比你更容易解决这件事。”
满月主动请缨,林冬曜抬手轻柔触摸她面颊,旋即在她小巧精致的下巴上轻啄了一口,
“看来你已经有主意如何能找到慕华了?”
“能不能在三天之内找到慕华我不敢打包票,那要看年政的本事了,但找到慕华之后该如何开导她,我有主意。”
满月笑了笑,刚才听年政讲了整个经过,满月就感觉到慕华对年政的感情很不一般。这找人是年政的强项,找到之后的攻心就看她了。
——
两天后,柔怀王府
慕华面前摆着一桌子美味佳肴,慕华毫无形象大快朵颐,也顾不上头发披散开来,身上的衣服褶皱的不成样子,完全就是一副饿鬼投胎的架势。
满月坐她对面,什么不说,就看着她吃。
“满月——你是不知——道啊,那些人有多抠门,唔——都不给我吃的,就这么饿了我两天两夜,连口水都不给我喝。要不是你,我真就饿死渴死了。”
慕华吃的满嘴都是,还不忘讨好满月。
“能找到你都是年政的功劳,是他发现了你留下的线索。我只不过跟他一起过去接你回来而已。”
满月平静开口,慕华吃东西的动作蓦然一顿,旋即大咧咧一笑,
“呵呵——是吗?哎?这红烧鱼真好吃,我都快吃了一条了。”
慕华有些尴尬的转移了话题,垂下的眸子却无法掩饰她在听到年政这个名字时,所流露出来的落寞黯然。
“你以前不最爱吃鲍鱼糕吗?我让厨房准备了,一会就端上来了。”
满月笑着开口,却见慕华恨不得将刚吃下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你快别跟我提鲍鱼糕!我现在不用说闻那个味道,就是听到这三个字我都要吐一个翻江倒海了。自从年政让我——”
莫名的,突然提到了年政的名字,慕华登时打住,眼神比之前还要黯淡无光。
“吃饱了?”见她不动弹,满月说着,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
慕华慢吞吞咀嚼着嘴巴里的饭菜,无声点点头。
“先擦擦脸,梳梳头发。看你这样子,比外面的小乞丐还要脏。也就是年政能一眼认出你,换了我,直接绕过你走了。”
满月递给慕华一条干净手帕。慕华拿过来胡乱擦着脸,刚刚还一脸强撑的满不在乎的表情,这一刻却瞬间垮了下来,眼圈泛红,鼻子也红红的,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青青是两年前,我在选妃宴上认识的朋友,与我互相帮助过,为人胆小细心,善良单纯。曾经也是机缘巧合的掩护过受伤的年政,不过这也是你始终那天我才知道的。青青后来被太后看中,进宫位嫔,却不曾得宠幸。我跟大多数人一样,几乎是忘了她的存在。
直到先皇驾崩,她离开皇宫,我姑姑与她投缘,照顾她衣食住行,但青青也是坚强的性子,一定要回到闫家重新开始。年政对她,除了有感激之情,其实我也能看出来,年政每每提到她的时候,眼神表情都会不由自主的温柔起来,也许,他是从心底想要照顾命运多舛的青青。可我在青青身上,却看不出她对年政的感情。年政是聪明人,相信假以时日,他能分清楚对恩人的感激和爱慕之情是完全两回事。
慕华,我拿你当我妹妹一般看待,所以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喜欢年政,是不是?”
满月一番话,说的让慕华连否认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这屋里只有她跟满月,在满月面前,她也不想隐藏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反正我看到他那样的眼神看闫姑娘,我就很生气,我就嫉妒,我就冲动。我也知道跟闫姑娘无关,但一时控制不住就说出了那些话。我现在也后悔自己不应该那么冲动,还被人抓了起来,差点因为我而连累王爷,连累整个东洛。但我当时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我以后不会了——
我也明白,这世上的感情不都是两情相悦一生一世的,注定了要有遗憾和失落。这天下这么大,不可能只围着我慕华一个人转。我也是时候回东洛了。”
慕华语气虽然平静,可给满月的感觉却是颓然落寞的。
她女扮男装,一直以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该是男儿身。冷不丁对年政这个若即若离性子的男人动了心,她不知如何是好,也不奇怪。
“慕华,年政与其他隐卫不同,他不是孤儿,他家虽在县城,却也是那个小城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父母慈善家境殷实,他做隐卫,一方面是为了报答林冬曜多年前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的抱负和喜好。我说的这些,你并不知道,是不是?”满月反问慕华。
慕华迷茫的摇摇头,继而苦涩一笑,
“原来我一点也不了解他。看来,我可以无所牵挂的回东洛了。我跟他不过是露水姻缘吧。呵——”
慕华突然自嘲的笑笑,看似轻松,实则内心的苦涩只有她自己明白。
“慕华,你以为我是要你放弃年政吗?并非如此。我想告诉你,你的确要回京都,不过东曜已经决定让年政跟你一起回去,在东洛辅佐你两到三年,等你顺利成为新一代东洛王,他再回京都复命!你二人的未来要如何把握,就看你自己了。但不论你们是否有将来,你都不可再像现在这次这般冲动急躁。凡事冲动都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可怕后果。
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我可以教你一个法子,若以后你的火气再上来,你只能拍一下桌子,你所有的不满和急躁都要在这一下里面,前提是——桌子不能拍坏!如果拍了这一下你还不能控制脾气的话,就在自己心底数三十下,数过之后,你会发现,在你认为还很多很发火的事情上,十之八九都没有任何发怒的必要。你将来的身份不同其他人,如果连自己的脾气都掌控不了,又如何去管理整个东洛?你父王母后又如何安心?”
满月一番话,让慕华从最初的惊讶到唏嘘,再到愧疚。整个人好像从山顶一下子冲到了山下,跌宕起伏,几重起落。
“满月姐姐,为什么你能知道这么多?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要别人提醒才知道。”
慕华郁闷的揉揉面颊,从未有此刻一般觉得自己如此没用。
满月却是恍惚一笑,未置可否。
563 出招得利
一瞬恍惚之后,满月轻声开口,
“知道的多,必定经历的也多。倒不如一路跌跌撞撞慢慢学着。”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话一出口,便会被风随时吹散一般。
如果现在再问满月,究竟是想要一种一开始就单纯简单的生活,还是一定要经历一番痛彻心扉的折磨才能迎来像林冬曜这般唯一深爱的夫君,她也无法做出一个选择。
因为过往痛苦太重太浓,她渴望的一直就是平静简单。而得到与林冬曜在一起的最终,却是经历了无数血泪,究竟值得与否,又如何能说清?
——
满月回到房间已是傍晚,林冬曜也刚从外面回来,见她正站在四周透风的大厅里发呆,不觉解下自己披风披在她身上。
“慕华不是走了吗?怎么还不回去休息?”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霸道之中带着柔情似水的关怀在意。
“我——擅自做主将年政派到东洛两到三年,我知道你不会怪我,但年政毕竟是你的手下,我这么做,还是有不妥的地方。”满月面对着他,抬手环住他腰身,将自己单薄纤细的身躯投入他怀中。
“我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你是我娘子,我的一切都是你可以说了算的。”他即便是宣誓她享有的主权也是如此霸气桀骜。
“在慕华这件事情上,我是有些感情用事了。因为我不想慕华走太多弯路,也是因为今儿一早看到闫青青对魏枫的态度,让我看出闫青青心仪的人其实是魏枫。所以我擅自做决定,让年政离开京都,我不该用自己的看法来左右别人的命运。以前我不会这么做的,只会任由慕华顺其自然下去。”
满月将面颊埋在林冬曜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安然静心。
“感情用事才更有血有肉。”
“那我以前很冷血了?”满月挑眉反问他。
“以前你也一视同仁,对谁都冷淡无情。所以我并不觉得特别难过。”某位爷实话实说。
“年政那里还要你去说,或者——”满月迟疑了一下。
“或者让年政亲眼看到闫青青和魏枫在一起时的样子,他才会开悟明白。”林冬曜替满月说出后面的话。
满月窝在他怀里嫣然一笑,
“现在在你面前一点秘密也没有。”
“那是你觉得,你的心我也只看到了一角而已。”他似乎话中有话,听的满月微微一愣。
“有吗?”她没有抬起头看他,依旧窝在他怀里。
如果这一刻她能抬起头迎上他期望的眼神,或许他们之间可以更早探寻到彼此内心最深处。
入夜,林冬曜轻轻拥着满月,听着她传出均匀呼吸声,眼底却是涌动复杂矛盾的情绪。
他也想探知她内心最深处,知道的越多越好。
自从知道她是重生归来两世为人,他不会还怕她是一缕幽魂或是鬼魅,而是担心——不知何时,一觉醒来,她会不会就不在他身边了。又或者,当她睁开眼睛,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这一世的令狐满月,而非与他两情相悦的令狐满月!
那样一个令狐满月喜欢的就是林冬合了,会不会如此?
他并非杞人忧天,只是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之后,他总会担心自己现在可以天天拥在怀里的人,若有朝一日魂魄走了,而他面对的人,虽然还是之前的容貌声音,可灵魂却已是两个人了,他又该如何面对?
——
次日一早,满月醒来,某位爷早已穿戴整齐。
见她醒了,林冬曜转身看向她,迅速敛了眼底忧虑,转而是她熟悉的体贴呵护。
“今儿中午的时候,我安排杨晓黎带你去安康街,有你想看的好戏。”他眼角笑意阑珊,仿佛昨晚的忧虑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这一次,从开始到现在你都是成竹在胸。不过我还是没想通,你要如何空手套白狼?”满月坐在床上,托腮看着他。
他笑着捏了下她鼻子,眼底尽是浓浓宠爱。
“那是因为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是正人君子,但是在有些人面前,比的就是谁更阴险,谁更狠心。”
他笑了笑,对着她的时候,任何情形之下,他都可以笑着面对。
“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了我,脱离了你王爷的身份,若要经商的话,你的手段是我最好奇的。”
满月披着衣服坐起来,看向他的眼神一瞬充满了好奇的光芒。
林冬曜却是一瞬恍惚,待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她的满月后,眼神经历了瞬间的阴鸷一刻。
“你怎么了?”满月蹭的走下床,刚才那一刻,他的眼神太过诡异,好像一下子不是她认识的林冬曜了。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会要处理的事情。你先休息,我出门了。”
话音落下,他匆匆出门,满月看着他离去背影,脑海中却如何也挥散不掉他眼底的那一抹阴郁。
——
正午,骄阳如火。满月坐在马车里面,看着不远处热闹的安康街集市。
“夫人,主子乔装成普通商人,现就在那儿。”杨晓黎指着前方不远处一身烟青色长衫粘着胡子眉毛打扮成中年商人的林冬曜。他正站在一家旺铺门口,有官差上门似乎要将他带走。
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三个一身华丽衣着的中年男人正冲着林冬曜的方向,幸灾乐祸的笑着。
可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官差带着人到了他们面前。
这时,林冬曜却是不紧不慢的朝马车这边走来,乔装之后的杨晓黎立刻掀开车帘,林冬曜抬脚走上马车,车帘放下,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马车内的场景。
林冬曜身上寒气重,并不急着将满月拥在怀里,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满月却是抬手覆在他冰冷手背上,她掌心的温热传递给他,旋即整个人也窝在他怀里。这一刻,他的感觉就像是抱着一个软乎乎的大号暖炉。
“你身子这几日正是需要好好调养的时候,一点凉气都不能沾,先出去,乖。”他推着她,奈何却被她手臂紧紧环住了腰身。
“已经好了。”她听似随意的说了一句。
“好了?”某位爷眉毛挑高,语带双关。
“嗯。”
“那今晚我好好安排一下。”某位爷低下头,在他心爱的小女人额头落下绵长深情的一吻。
“外面怎么样了?你就这样就上来了,那几个看热闹的人跟这件事有关吗?”满月小声问着他。
“他们来了。”林冬曜食指覆在她唇上,指着马车外面。
“月老板,月老板!你这不能躲起来啊!你看现在官差要查封我们的铺子了,你可要帮帮我们。”
马车外响起一道责备不悦的声音。
“张老板,我们之前可是说好了,我用三间铺子作抵押,分别在你张老板还有另外两位老板的十五间铺子里面代卖我从老家带来的土特产,如果卖的不好,就用我那三间铺子抵押了当租金,如果卖得好,自然是皆大欢喜。我当初也是看中了三位老板这十五间铺子的兴旺劲儿,可刚刚官差却来说有人匿名报官说我卖的东西有毒吃了会死人。
官差要查封我的特产,我思来想去,这若是我的特产被封了,生意做不下去了,受益最多的不还是三位老板吗?三位只需匿名报个官,在我的特产里面动一下手脚,就能白得了一间铺子,这等一本万里的生意,三位老板的如意算盘打的太响了!
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大概是没看清当时签的协议吧,那协议上可是写明了,如果我的货物放在你们这里代卖出了问题的话,你们可是要受到连带责任的。三位老板当初是没看清吧!”
林冬曜语气平缓,带着丝丝嘲讽。
“姓月的!你还好意思说协议!你!当初签的时候怎么没有那一条,那分明是你后来趁我们三个人不注意写上去的!你这摆明了是要讹我们!!”
马车外,王老板暴躁开口。
林冬曜呵呵一笑,无所谓道,
“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不是你说没用就没用的!再说了,要是没人在我的货物上动手脚的话,又岂会出现官差?官差不来,谁又能找上当初签的协议的麻烦?”林冬曜反唇相讥,正王老板虽然愤怒,却哑口无言。
“你三人刚才不还幸灾乐祸的很吗?既然如此,那就一块都去衙门吧。大不了我损失的只是三间小铺子,你三人损失的可是安康街最好的十五间旺铺。这害人之心不可有的道理,你们不懂,就让我来教你们。”
林冬曜话到这里,满月这才看懂了他这一出戏的前后经过。
前几天,他故意选了那三间冷清的铺子做诱饵,当初买那三间铺子的时候,满月想的是年后,安康街是必要扩建,到那时,那三间铺子的价值就非今日可比。买入的时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找了属下隐卫挂名,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外地商人。马车外的三个j商肯定是调查了一番之后认定林冬曜在此无根基,所以才敢在他放置店内的特产动手脚。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