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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纪第171部分阅读

    喜不已,以为行刺成功了。

    “叫秦使滚进来。”信陵君把毛公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得大喜,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竟然要秦使“滚”进来。

    秦异人的可怕信陵君最是清楚了,因为两人多次交手,信陵君就没有胜过一次。只要秦异人死了,他信陵君还有何惧?

    内侍应一声,转身去领人,没过几多功夫,秦使就被领了进来。

    秦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手里捧着一只描金匣子,快步而来。

    “礼物,一定是礼物。秦国向寡人送礼,田光行刺必然成功了。”一看见秦使手里的匣子,信陵君就是欢喜难言。

    秦国是最强战国,雄视天下上百载,给谁送过礼的?秦使给他送礼,要信陵君不朝好的方面去想都不成。要是行刺失败了,秦国会使派出使臣给他送礼吗?

    “你可是送礼的?”信陵君整整衣衫,装模作样的问道。

    “然!”秦使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却是令信陵君更加欢喜了。

    “果然是送礼的,秦异人必然是死了。寡人谋秦成功,秦异人死了,秦国必然大乱,寡人可以趁机合纵,恢复赵国和韩国,如此一来,寡人的声望就是如日中天,谁敢不服?谁不服,寡人就打谁。”信陵君想得非常美妙,双手搓动,身子前倾。

    秦使上前,把匣子放在信陵君身前的短案上。

    信陵君迫不及待的打开,美滋滋的朝匣子里一瞄,立时石化了,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一脸的震惊。

    “君上。”毛公、薛公和侯嬴大是惊奇。

    秦国送礼给信陵君,令信陵君如此震惊,必是稀世之珍吧?大是好奇,伸长脖子一瞅,立时步了信陵君的后尘,直接石化了。

    匣子里同是田光的头颅,圆瞪双眼,满脸的不甘。

    田光的头颅被当作礼物送来,就是用脚后跟也能想到,行刺失败了。

    行刺失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信陵君把天捅漏了,接下来,信陵君、魏国就要承受秦异人的怒火了。

    秦帝一怒,伏尸百万,魏国将会血流成河,尸积如山,魏国还能不能存在,很成问题了,由不得信陵君不震惊。

    这与信陵君的期盼截然相反,这令信陵君如坠冰窖,浑身发冷,身子摇来晃去,随时会摔倒。

    毛公、薛公、侯嬴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苍白,没有一丝儿血色,如同在土里埋过似的。

    他们不会想不到,激怒秦异人的可怕后果,秦国大军随后就会杀来。到那时,魏国就难以保存,魏国一亡,他们这些信陵君的心腹一定是在劫难逃,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他们的下场,由不得他们不惧。

    “秦帝有旨:魏无忌,你这狗贼,洗干净脖子等着!”秦使头一昂,胸一挺,大声传达秦异人的旨意。

    这话如同洪钟大吕般,狠狠撞击在信陵君那颗脆弱的小心肝上,他再也忍受不住了,软倒在地上,跟死狗似的。

    第十九章 出兵灭魏

    很快的,在大梁、在魏国,一条又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传开了,闹得人心惶惶。

    “你知道吗?信陵君弑君呢。”

    “你胡说吧?信陵君素有贤名,德高望重,先君这才传位于他,这是适得其所,大魏之幸也!”

    “你糊涂啊。只要是魏人,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先君对信陵君是忌惮不已,可以说是恨不得他死,怎会传位给他呢?”

    “这话有理。再说了,就算先君要传位给信陵君,总得事先下旨,令人知晓吧?信陵君一回来,先君就驾崩了,还传位给信陵君,你说怪不怪?哪有如此巧合的事儿,这必然是信陵君弑君了。”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很有可疑。哎,信陵君素有贤名,被称为‘贤公子’,到头来却是个沽名钓誉之辈,真是令人失望啊。”

    “噗!”立时有人失笑出声,一脸的讥嘲之色:“信陵君是什么样儿的人,我们魏人还不知道吗?他是含着金勺出身的,天生富贵,家资巨万,这才大养门客自重,靠着这些门客吹嘘,吹出来的名声,亏你还信以为真。”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信陵君急公好义,急人之难,礼贤下士,多纳贤才,这事儿谁个不知,哪个不晓?”

    “你真是好不晓事,信陵君门客的吹嘘之言你也信?你也不仔细想想,信陵君的门客是些什么人?仗着信陵君的势,在大梁,在大梁尽干些见不得人的缺德事儿。你也不去打听打听,就是大梁城里被信陵君欺凌过的人不知几多?”

    “这话有理,我赞成。再说了,要是信陵君真的礼贤下士,广纳贤才,范睢怎会无辜蒙冤,不得不远走秦国。范睢之才,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为了大魏忠心耿耿,婉拒了齐襄王的好意,想要报效大魏,却给魏齐这j贼差点害死。范睢走投无路,九死一生之时,他信陵君在哪儿呢?若他真是礼贤下士的话,他为何不去救如此大才呢?”

    这话简直太有道理了,把那些为信陵君说好话的人问得哑口无言,无不是张大了嘴巴,不知从何说起。

    “还有,老国尉之子尉缭,那也是了不得的大才,抡材大典上的名士,足智多谋,善谋善断,信陵君若真的礼贤下士,广纳贤才,他怎不去招纳尉缭?如今的尉缭是秦国的国尉,深得秦帝信任。可叹啊,如此大才,远走他邦,非他负魏也,实大魏负他也。信陵君若能招得范睢或是尉缭,那才当得起礼贤下士的赞誉。”

    这一补充令人无法反驳,那些为信陵君说好话的人唯有齐声一叹:“哎!”

    “说到秦国,信陵君可是把天捅漏了。”

    “此话怎讲?”这话引起人们的兴趣,无不是伸长脖子,竖起耳朵静听。

    “信陵君真的好不晓事,他派田光为刺客,欲要谋刺秦帝,却给秦帝识破了,当场诛杀田光。秦帝把田光的头颅送回给信陵君,还告知信陵君‘魏无忌,你这狗贼,洗干净脖子等着’。这话杀气腾腾呀,秦帝饶不了他呀。”

    “哎!这个信陵君,他真是,什么事儿不好做,去行刺秦帝干什么?秦帝是什么人?秦帝是天下第一名士,才智非凡,更是多谋善断,仅凭三十万秦军就能全歼百万匈奴,这是何等的令人震惊。就是白起这屠夫刽子手,也没有这等本领呢。区区一刺客,能奈何得了秦帝?”

    “是呀是呀。信陵君行刺这事,一定激怒了秦帝,这可是大事不好啊。秦帝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秦国一定会发兵攻打大魏,大魏拿什么来抵挡?”

    “信陵君这是倒行逆施啊,此人不可理喻。依我看,要不了几多时间,大梁就会遭到秦国的进攻,赶紧逃吧,逃得晚了,就没命了。”

    “对!逃,赶紧逃。”

    消息一传开,大梁的国人庶民逃国成风。

    王宫中,信陵君一脸的忧惧之色,再也没有了刚刚当上魏王时的意气风发。因为行刺秦异人失败,他激怒了秦异人,一定会招来秦国大军,魏国能不能存在很成问题,他还能当几多时间的魏王谁也说不好,由不得信陵君不忧虑。

    “君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就在这时,只见侯嬴快步而来,一脸的惊惶,冲信陵君远远就嚷开了。

    这对于忧虑不堪的信陵君来说,无异于雷霆轰在小心肝上,令他脸色大变,忙问道:“何事惊惶?”

    “君上,大梁谣言满天飞,国人多编排君上的不是,逃国成风啊。”侯嬴都快哭了。

    国人庶民虽是侯嬴眼中的贱民,可是,他们是一个国家的支柱,要是国人庶民全逃走了,大梁就是一座空城,到时怎么坚守?

    “传旨:紧闭城门,只准进,不准出。违者,斩!”信陵君也知道这事儿的可怕。

    “君上,光禁止国人庶民逃国还不成,还得求援啊。”就在这时,只见毛公、薛公二人飞奔而来,远远就嚷开了。

    他们也接到了谣言满天飞的消息,深知这后果非常可怕。

    “求援?”信陵君倒是想求援,问题是这没用啊。

    “君上,秦国大军即将压境,大魏已到生死存亡关头,此时若不求援,就没有机会了。”薛公也是赞成求援。

    “要是能求来援兵固然是好,可是,眼下的大魏能求得援军吗?”信陵君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道:“齐国与大魏一向不和,一定不会出兵救大魏。燕王胆小如鼠,他惧怕秦国如虎,怎会招惹是非呢?至于楚国……”

    说到这里,脸上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楚考烈王原本很支持他们当魏王的,当然有附加条件,要信陵君给好处。只是,在五国联兵讨秦之时,信陵君甩下大军不顾,只身逃命,这太丢人了,令楚考烈王愤怒不已,肯定不会出兵救魏的。

    “还有,还有……行刺一事……”愣了愣,信陵君再度说话,只是开了个头,就不再说下去了。

    他自己也知道,行刺这事是他理亏在先,楚国、齐国和燕国断不会为他出头,因为这事一定会激怒秦异人,秦国若不能抓住信陵君的话,就不会罢休。谁出兵救魏,那就是在为魏国挡刀,谁也不会做这种傻事。

    “君上,眼下这情形,死马当活马医吧。”毛公仍是抱着侥幸。

    “好吧。试试吧。”信陵君也是底气不足。

    就这样,派出了魏使,四处奔走,想要求得援兵。

    ……

    时光过得飞快,一转眼间,就到了草长莺飞的春季,是用兵的时候了。

    秦异人召集范睢、乐毅、王翦、黄石公、尉缭、蒙武、李斯、蔡泽这些文武重臣齐聚在上书房,商议大事。

    秦异人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笑道:“寡人一瞧,你们个个满是期待,想要灭魏了,是吧?”

    “呵呵!”一众大臣发出一阵畅笑声。

    秦异人这话说到他们心坎上了,他们早就盼着灭魏了。他们之所以如此急切,不仅仅是因为只要灭了魏国就离完成一统大业更近一步,还在于信陵君行刺一事令他们气愤,恨不得早点灭了魏国,为秦异人出一口怨气。

    在范睢这些人的心目中,秦异人是圣明之君,足智多谋,善谋善断,信陵君丧心病狂,竟然要行刺秦异人,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无比的气愤。

    “嗯,寡人也正有此意。”秦异人微一颔首,肯定一句。

    虽然早就知晓秦异人今儿召集他们是商议出兵灭魏一事,当亲耳听到秦异人的肯定后,还是令他们大为振奋,无不是昂首挺胸。

    “信陵君丧心病狂,竟然要行刺寡人,寡人岂能饶他?”秦异人眼中厉芒一闪,冷冷的道:“要不是因为当时已是冬季,不是用兵之际,寡人早就发兵灭魏了。如今,到了春季,正是用兵之时,是时候与信陵君算帐的时候了。”

    “请君上下旨!”众人齐声请命。

    秦异人右手一挥,阻止众人说,道:“在出兵之行,先说说山东情形。黄石,你来说。”

    黄石公不仅是长史,还兼任秘兵一事,对山东情形最是了解。秦异人之所以要他兼任秘兵一事,那是因为秦异人的秘兵就是他一手组建起来的,他最是熟悉了。

    “君上英明呐。”黄石公先是瞄了秦异人一眼,赞叹不已,道:“把信陵君行刺这事儿当着群臣的面揭穿,再传遍天下,令天下人痛骂信陵君,多言他是丧心病狂。”

    秦异人在得知田光出使时就猜到了田光此来是行刺,完全可以立时拿下审问,一定会审出阴谋。秦异人之所以没有这么做,而且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揭穿,就是要向全天下广而告之。因为这事可以好好利用一番,令信陵君众叛亲离,孤立无援,同时还让秦国得到一个名正言顺的出兵借口,可谓是一箭双雕。

    “就连信陵君派出使臣,四处求援,齐燕楚三国无一国敢于出兵。三国不仅不出兵不说,还大骂信陵君活腻了,竟然要行刺君上,他这是在找死!”黄石公脸上满是笑容。

    信陵君派出不少使臣,四处游说,大许好处,燕齐楚国三没有一国派兵,只作壁上观,究其原因,是因为行刺这事给秦国一个名正言顺的出兵借口,谁敢触霉头?

    “更有顿弱姚贾在魏国造谣,弄得魏国是谣言满天飞,人心惶惶,此时灭魏正其时也!”黄石公最后道。

    “上将军,出兵吧!”秦异人冲王翦道。

    “诺!”王翦欣然领命。

    第二十章 兵临大梁

    王翦领命后,没多做停留,即时赶赴新郑。

    一路上打马疾行,很快就到了韩地,王翦一瞧,吓了一大跳。

    如今的韩人不再是往昔那般无所事事就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打屁,而是忙忙碌碌,一派繁忙景象,不论男女老少,只要能动的,都去了田间地头,忙着翻地,忙着春播。

    韩人一边忙碌,一边高声放歌,虽然跑调了,还是跑到九霄云外的那种,却是难掩他们的洋洋喜气。

    “据我所知,韩人历来散漫,不尽力劳作,能躲就躲,能拖就拖,他们这是犯的哪门子的病,竟然哪此勤劳。”

    “而且,韩人是出了名的沉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象今儿这般放声高歌的事儿,我还是头一遭听说呢。”

    随王翦而来的铁鹰锐士个个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议论纷纷。

    “呵呵!好!好!好!”王翦看在眼里,不由得大是欢喜,重重点头,击掌赞好。

    “上将军,为何赞好?”有铁鹰锐士不解了。

    “你们可知他们为何如此快活?如此勤劳?”王翦是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韩人充满了希望。自从大秦灭韩之后,就在推行秦法,废除王公贵族的特权,抑制豪强,让韩人不再畏惧这些昔日的恶霸了。再者,大秦还分给他们田地,至于赋税嘛,与大秦同。”

    “哦。”铁鹰锐士恍然,道:“如此一来,韩人与老秦人无异,要不勤劳都不成了。”

    “没错。”王翦微一颔首,道:“君上特的下旨,韩地的赋税今岁全免了,来岁只交一半,第三年这才全交,这是为了帮助韩人度过难关,你们说,韩人能不欢喜吗?”

    “君上英明啊!”一众铁鹰锐士赞叹不已,道:“这些韩人在王公贵族豪强的压迫下,饥寒交迫,家无余粮,这第一年若是让他们交赋的话,日子定会难过。第一年免了,这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事儿。”

    “还有,大秦的赋税是定数,谁都不能任意改动,哪怕是君上也不能。自此以后,韩人就不用再象往昔那般,任由王公贵族豪强压迫的了,他们的好日子不远了。”王翦道。

    王翦他们一边打马疾行,一边观瞧,一路上所见都差不多,整个韩地是朝气蓬勃,充满生机,与往常那般死气沉沉截然不同。

    很快的,新郑就到了,刚到城门口,就被王绾迎个正着。

    王翦一瞧之下,差点一头从马背上栽下来。只见王绾一脸的疲倦,满眼的血丝,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王绾年富力强,整个人很是精神,象今儿这般疲惫不堪的事儿还真是不多,这令王翦不惊奇都不成。

    “王绾,你这是怎么了?”王翦飞身下马,上前一步,执着王绾的手问道。

    “上将军,你眼光非凡,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累的吗?”王绾苦笑一下,开始诉苦了,道:“韩国新灭,这事儿多如牛毛,我忙得是焦头烂额,能不累吗?”

    “韩国新灭,事儿多这不假,可你也不能累成这样儿呀。”王翦颇有些埋怨。

    “这还不是怨你?”王绾埋怨一句王翦。

    “怨我?”王翦有些糊涂了,不明所以:“此话怎讲?”

    “你早些时日灭韩,我就不用这么累了。你也不想想,你灭韩之时都冬季了,冬季一过就是春季,这要春播呀。一年之季在于春,这春播一定要赶上,要想春播就得先分田地,我这不是忙这事了吗?”王绾颇有些没好气。

    王翦脸一肃,冲王绾一躬身,道:“王绾忠公体国,疲累如斯,王翦佩服!”

    这话说得很真诚,没有丝毫假意。

    王绾之所以这么累,主要就是他想赶在春播之前把田地分下去,让韩人都有田地,就能春播了。要是不能赶上春播的话,这损失就大了。尤其是对于穷困潦倒的韩人来说,更是难以承受。若能赶上春播,收上不少粮食,韩人的日子就好过了,一下子就缓过劲来了。

    为了完成这一目标,王绾是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