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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者第19部分阅读

    亚梦则碰到亚娟和她伯妈,去看守所看望她爸爸了。

    赵志成来到汽车站建行修改了密码,准备存钱,数钱时。他发现自己小布团里的一千块钱不见了,心一惊,脸色苍白。

    他不停地翻口袋,营业员看见他慌忙,失望的神情,有些怜悯,惋惜。

    “你从那儿来,你顺着路去找一找吧!”

    赵志成急忙沿着路向原来的银行走来。他心在想,完了。绝对不可能得到了,今天是赶集,人又那么多,一颗针掉在地上有人看得见,何况是小布团里的钱!……不行,今年上学没有希望了,这些钱本来是亚梦曾经汇到他家的,若掉了,到何处去找钱呢?难道上天真的那么绝情绝意吗?他开始变得疯狂了,心切底的崩溃。

    他匆匆地走着,那怕是徒劳的,他也要去看一看。

    他沿着路没见到踪影,他好像只看见一副副j狞的脸吼,在互相嘲弄。

    他到邮电局门口,他忽然见到赵志宏和张惠芳俩与他们班的同学袁国来在聊天。

    赵志宏看志成神色慌张,脸色苍白,便冲上去问:“怎么啦?”

    “妈给我的一千块钱丢了!”

    赵志宏脸色大变,责备:“你搞什么!怎么不小心呢?”

    赵志宏便和他匆匆地沿路找到建行。

    赵志成匆忙地钻进去,里面柜台前没有人,他那闪烁的眼睛,顿时一亮,那小布团还躺在一根长木凳下熟睡!

    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是的,若是上天要折磨一个人,他不会轻易让你轻轻地走上某一条一帆风顺的路。即使要你死,他会慢慢地折磨你的肌肤和灵魂,让你对这个世纪彻底绝裂,彻底绝望;让你带着仇恨,忏悔,愁悒去死亡线上挣扎。

    他数了数布团里的钱全在,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

    几个营业员有点不了解他们的神色便问:“怎么啦?”

    “我的钱掉在这儿了!”

    营业员都唏嘘了一口气,“天哪!今天是有小孩到这儿玩,你肯定丢了。”

    兄弟俩长长叹了一口气,对未来又允满信心。

    营业员害怕他把钱丢说:“你别慌着跑了,就到我们这儿存吧!”

    赵志宏说:“好吧,就到这儿存了。”

    赵志成是第一次存钱。他对所有程序和规则都不了解。他用怀疑的眼光盯着营业员很不愿意把钱递给他们。他不知他们到底安什么心。假如,他们把他钱骗去,而他到省城取不到钱怎么办?他开始怀疑一切,也许是这一场虚惊,他有点爱不释手母亲千辛万苦找来的钱。这时,他把钱当着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这也许是穷苦人的思想。

    在志宏的劝说下,他把钱交给了营业员,但是心里却悬着仍然对他们没有多大信任。

    赵志成存了钱,把存折藏在兜里,对志宏说:“今天,亚娟的几姊妹来看她爸爸,你要去吗?”

    志宏说:“怎么不去呢?”

    “下午二点钟……现在几点了?”

    张惠芳看了看手表说:“现在还早哩!——才十二点种!”

    “我们玩一会吧!”

    张惠芳笑着说:“我们还是走一圈吧!”

    他们在前面走,志成在后面跟着走。

    刚到十字路口,他们碰上了亚娟们。

    亚梦看见便问:“你们到哪儿去?”

    “我们随便走走。”赵志成说。

    亚梦说:“下午二点钟准时到看守所,否则我们进去了,你们进不去。”

    这天,人很拥挤,天很闷热。

    下午,二点钟。赵志成们早以到看守所门口等候了。

    大约半过多小时后,亚娟们才缓缓而来。

    亚梦看见赵志宏和张惠芳,有点尴尬。然而志宏和张惠芳一点不在乎。

    等一会儿,看守所的人来了。

    亚梦和亚娟便迎着问:“请看一看杨再启可以吗?”

    “不行!”值班的是一位中年人,横着脸,很倔!

    “我们平时没时间,求你们看一下嘛!”

    “不行!你要进去,先去局长办公室打证明,局长签字。”

    他们便到局长办公室,局长不在。只看见门关得铁紧,而门已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土,可能不常来的缘因!

    伯妈失望地说:“唉!今天看不见了!”

    三娘小声地说:“其他人值班可以看,就是姓赵的这位,不能看,他这人很可恶!”

    亚梦气愤地说:“不能看,我们干脆回家去!”

    伯妈说:“我们前几天赶集,我得看了。那是云舍坡龙生叔值班,他让我们进去了。”

    三娘说:“就是姓赵的值班不允许进,其他的都能。”

    他们没有看望姨父,便走了。

    赵志成回到家把钱失而复得的事给母亲说了。母亲责怪着说:“我叫你小心点,不要慌张,把口袋乱扔,乱摔!你说不用担心,今天不是我们信神,上帝有眼,你早就读不成书了。你以后到外面工作,一定不要粗心大意的,特别是钱!”

    赵志成耐心地听着,心里很惭愧。

    母亲过了片刻又说:“你姨父犯法登报了!外面的人都在闹,他死定了。报纸上说,他是我们地区贩毒最多的案子。”

    “妈,这是别人闹的。报纸上的东西不一定全是真的,这还需要法院判决。”

    “你今天和亚梦们去看你姨父吗?”

    “去了,但没得看!”

    “为什么呢?”

    “看守所员要我们去局长办公室打证明,签字。”

    “你们去吧!”

    “我们去局长办公室,门关着的。”

    “哎呀,你姨父就说是犯了法,但这些看的人没犯法呀,为什么不允许看呢?”

    赵志成坐了片刻,对母亲说:“妈,志宏他还没得通知。他说,得了通知再回家。”

    “他们的通知书还没有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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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跳出龙门  第四十二章  回家真好

    时间如白驹过隙,弹指之间,寒假到了。赵志成发现自己是在时间上荡秋千。他发现人生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地过了。

    只有一个月就要放假了,他想着家里的母亲有许多话要对她诉说。

    突然有一天,亚娟和亚梦给志成打来电话说她们出去打工,亚超一块也去了。

    赵志成知道亚超是个淘气的人,在家里只有亚娟的话他听得进去,其他人管不住他,在外不到半年就会随人变坏。

    赵志成对亚娟说:“你一定要管住他,否则他会和社会上的人乱做坏事的。”

    “嗯……我爸爸的事你不必担心,他这种人是屡教不改的了。”

    赵志成对姨父有点遗憾,但是让他去死可能有点放心不下。他毕竟是个孝子。

    离放假越来越近,赵志成就越来越想家,想母亲那瘦弱的身躯。他为了摆脱这些苦恼,只有用笔把烦恼写在日记里。

    考试接近,母亲打来了电话要他回家。

    考试结束,赵志成的成绩不太好。虽然说他已付出了努力,但是效果不好。在他的脑子里总觉得少了一根弦,没有原动力趋促他去领悟枯燥无味知识。他认为共产主义在心里只是和菩萨一样没多大意义。因为他根本没有去了解马列主义,更别去提什么信仰和理想了。

    在大学里考试也不是非常严格,作弊的现象很多。但赵志成他不会去做舞弊,他害怕老师抓住处分,另一方面他更担心的是怕母亲知道。

    他看了成绩便去邀成鹏回家。他们约好到火车站买火车票,恰恰碰上了喻容基。

    喻容基便和他们坐一趟车,当他们买了票,发现是次日清早七点钟的车。赵志成心慌了,因为他们学校的校车要七点钟才出发,赶到火车站,车已走了。

    赵志成和成鹏议论,喻容基说:“我到我初中同学那儿去睡……”他害怕赵志成和成鹏跟他去,补充说:“但他那儿很窄。”

    赵志成无可奈何地说:“我们到谢廷芳们那儿去住一晚,他们那儿到火车站的车很早。”

    成鹏埋怨道:“我们干脆坐另一趟车!”

    喻容基说:“你们到谢廷芳那儿去住一晚,他们那儿的车早。”

    成鹏阴着脸很不高兴。赵志成没办法只有劝他。

    他们回到寝室把行礼准备好,下午就乘车去医学院。

    天很冷,又下着毛毛细雨。赵志成没有多的衣服。他身上穿的那套军训服装,已经洗得发白了,寒风吹在身上直哆嗦。

    第二天,他们从医学院去火车站。

    他们也许太早了吧!喻容基还没到。大约等了一个多钟头,喻容基才来。

    火车走了,窗外开始飘起了雪花瓣。他们互相无可奈何地看着,吐出同一句话:“可恶的鬼天气!”

    志成们乘的是硬坐慢车,车每到一个小站要停。因为天冷,乘客都抱怨这可恶天气和骂这慢的像蚂蚁爬行的火车。

    火车到一半的路程,成鹏的肚子开始饿了。赵志成归心似箭,根本忘了肚子的委屈。

    成鹏问喻容基:“你肚子饿吗?”

    “有一点饿。”

    赵志成非常害怕在车上买东西吃,主要是价贵,而且不卫生。他责怪成鹏:“我叫你没上车之前买盒饭,你说不用!”

    成鹏有点讨厌赵志成说这话,说:“那像你这种人,总是舍不得钱!”

    车到一个小站停了下来,窗外的叫卖声不绝,争先恐后地端着盒饭凑在窗边。

    成鹏往窗外看了一会,便伸手向一妇女要了三盒饭,五块钱一盒。他们打开一看,傻眼了。原来是陈饭,发出同一种怪味,里面几片烂菜叶和几片还粘有泥的土豆,没有一点油味。

    赵志成看了看饭盒,发现上面粘有污渍,唠叨:“这饭怎么吃?这饭盒可能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成鹏听他说,没好声气地说:“你啰唆什么,不吃算了,我们要吃。”

    赵志成不敢吃下去,便丢在窗外去了。

    火车从早晨七点钟到晚上十二点钟才到玉溪火车站。

    因为晚上,没有车到江林。他们又没钱住招待所。成鹏便跑到公用电话旁打电话,听他说,他有一个亲戚到铜安,是去年和前年他在铜安补习认识的。那人家对他特别好,不嫌弃农村人。

    成鹏正准备拿起电话时,电话号码记不上了。突然他才记起书包里的电话薄,他翻了好一会,没翻到。

    成鹏很失望,喻容基便接过电话薄,他找到了。

    成鹏伸过头一看,愕然道:“对,就是这个号码。”

    这时几位司机跑来问:“你们去铜安吗?”

    “要去。”喻容基说。

    “多少钱?”赵志成问。

    “25元。”

    喻容基嫌太贵,走到一边去了。

    “就坐这辆车吧!其它的车一个价,更何况车太少!”喻容基一听这声音,一看原来是在火车上挨坐在一起的中年人。

    “太贵了!”喻容基重复说。

    这人便和司机说:“他们是学生,少一点?”

    司机立刻说:“二十元。”

    “也太贵了!”

    “你要多少?”

    “十七块!”

    “老兄,你太少了吧!”

    “我们没钱了,有钱我才懒得厚着脸皮子和你说呢。”喻容基说。

    “好,就这样。其它的钱我填。他们下火车时给我们提了许多东西。”

    成鹏打通了电话,他亲戚在家等他们。

    他们上了车。

    车在弯弯曲曲的公路上快速行驶,因为雾大,赵志成害怕出事故,不敢眨眼。天气特别冷,车窗关得死死的,特别闷,他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两个小时后,车到了铜安。赵志成被他们吵醒了。

    成鹏对司机说:“到武装部下车!”

    到了武装部,他们下了车。从一个巷道钻了进去,三层楼砖房有一间房里亮着灯,成鹏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立刻给他们倒水洗脸,洗脚。

    成鹏问:“你一个人在家?”

    “我爸爸和妈妈睡了。”

    这男孩很热情,一脸的幼稚。他一边煮面,一边吩咐成鹏到客厅柜子里拿糖果给志成和喻容基吃。

    他们吃了饭,这男孩笑着对成鹏说:“我今天才租了一套《西游记》,你们要看吗?”

    喻容基拿起一看说:“我还没看过呢。”

    他们正准备看,这男孩的母亲在楼上喊:“成鹏,休息了吧,你们累了,要看明天再看。”

    次日清晨,成鹏把五十块钱递给赵志成,小声地说:“你把这五十块钱给喻容基,我们俩的火车票是他出钱买的。”

    赵志成把钱拿给了喻容基。他们便起床洗漱,给这男孩的母亲打了招呼便走了。

    “你再玩两天嘛!”这男孩的母亲在隔壁房间说。

    “我们有三个人,其他两个回家有事,我得陪他们一起去。”成鹏说。

    当喻容基去厕所时,成鹏对赵志成说:“若是我们俩,我们可以多玩一两天,可是喻容基在,三个人呆在别人家,不好多打扰”

    他们来到汽车站和司机讨价还价,找一辆收费最便宜的中巴车走了。

    车到了江林,赵志成看着窗外熟悉的城市,每一条街道,每一个人的呼吸及声音都很熟悉,亲切,就好像回到母亲怀抱一样。

    喻容基在百货大楼前下了车去他叔叔家。成鹏决定和赵志成一起去他家玩一趟。

    他们到汽车站,成鹏竭力叫赵志成吃粉。

    “我们江林的粉比省城的粉好吃多了。”成鹏说。

    他们提着行礼一起进一家餐厅,来两碗猪脚粉。赵志成不想到这儿再花钱,回家去吃。

    少顷,两碗香饽饽的猪脚粉端到他们面前。他们俩津津有味有地吃完。成鹏知道,赵志成身上的钱不多了,忙抢着付钱。赵志成只有无奈地嘘唏。

    “我有钱,你愁什么?”

    成鹏接着跑到一个水果摊边讨价还价起来。片刻,他提着一口袋水果过来了。

    赵志成笑着说:“你搞什么?”

    “不必问,走。”

    他们坐上一辆小中巴车走了。志成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小山村,一条条盘旋环绕的山路,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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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跳出龙门  第四十三章  回家窜友

    赵志成看见冬天枯死的花草树木,心很压抑,他不愿看见这个残忍的冬季。它毕竟给他带来多少恻悱的心思,难忘的往事。

    回到家,母亲抱着柴禾立刻放在地上,站在门外迎接。

    母亲热情的招呼成鹏坐下,继父抱来了许多干柴禾烧火取暖。

    继父一边劈柴一边和成鹏聊天:“天很冷,你们在学校没火烤,怎么顶得住!”

    “只要不打开窗户,一点不觉得冷!”

    “我们在家里把窗户关着还是不敢出门。”

    母亲在一旁笑着说:“他们住的是砖房,怎能和我们住木房比呢?他们冬暖夏凉。”

    继父不停地点头,啧啧称羡。

    母亲坐了一会儿才想起他们来得早没吃饭,说:“和你们说话,忘了给你们做饭。”

    成鹏笑着说:“吃了。我们在江林每人吃了一碗猪脚粉,碗特别大,而且粉还特别多,比起省城的粉,又便宜,又好吃,而且还特别多。”

    “哎,不行,还是吃一点。”

    母亲转身对继父说:“你到牛棚里鸡窝里去捡几个鸡蛋来炒给他们吃,继父佝偻着身子跑出去了,看他那模样很怕冷。

    母亲看见继父去捡蛋说:“鸡喂得有,但就是不下蛋,自从志成上学直到现在才下蛋。”

    继父拿着四个鸡蛋来了,说:“我连鸡窝里的引蛋都拿来了。”

    引蛋就是放在鸡窝里引鸡进去下蛋。若没有引蛋,鸡就不再到那儿下蛋了。

    “怎么?你连引蛋都拿了,下次鸡到哪儿下?”

    “没关系的。”

    “不行,拿一个回去。他们少吃一个,以后鸡下蛋了,再吃嘛。”母亲笑着说。

    继父马上又拿了一个回去。

    瞬间,他跑来,一边给母亲烧火做饭,一边问:“你们学校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