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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者第19部分阅读

吗?我觉得现在农村,没有往年热闹,格外清冷。”

    成鹏说:“我们学校人很多,万多人,每个角落都是闹沉沉的。”

    赵志成笑着说:“我们学校特别好耍!宿舍里有电视,礼堂有电影,不时还有电视台到那儿搞节目。”

    “这就是你们的福。我们像你们这点年龄,已成家立业了。”母亲笑着说。

    继父说:“难怪读大学好,有耍的,有吃的,怎么不好?像我们一天累到黑,电视没看的,更别去提电影了。”

    “以后他们兄弟俩毕业了,接你到城里去看!天天月月让你看,到时你还想看吗!”母亲笑着说。

    “天天叫我看,我也顶不住!”

    饭做好,母亲特意给成鹏搛了许多鸡蛋给他端来。

    成鹏看见那一大碗饭唬了一跳:“这么多,我吃不了——赵志成,你吃这一碗。”

    母亲笑着说:“志成我给他舀,你吃嘛。”

    成鹏看见无法推脱只有端着吃了。

    吃了饭,大家围在火堆边聊学校的事。

    下午,成鹏闲着无聊叫志成到聂刚家去玩耍。

    他们来到聂刚家,他正在烤火。聂刚见他们俩脸上根本没显露出热情的样子,只是很平静地招呼平常邻居一样,让凳给他们坐。

    他们坐定,聂刚调侃地说:“我是补习好了,不然不会去读师专,不同样读一个大学啊!”

    “你现在不是读大学?更何况你早出来两年哩!”赵志成说。

    “这叫大学?——为什么你不去读?”

    “那一年我提挡的分数都没达到!”

    “嗯……你明明不去。”

    赵志成一脸难堪,心想:“你这人真会挖苦人哩!知道我没考上,还说风凉话!”

    成鹏说:“师专有什么不好?早出来一年难道不好吗?而且你们是包分配的。”

    突然,门开了。原来是聂刚的小妹回来了。

    “聂妹回来了!——去哪儿玩耍来?”志成笑着问。

    “我们放假回家!——你们放学了?”

    赵志成点头答应。

    聂妹在赵志成旁边坐下。赵志成斜着眼睛看过去,聂妹比原来长高了许多,长漂亮了,可是脸上有少许雀斑。

    赵志成知道她在江林读高中,“你读高几?”

    “高二……”

    聂妹有一种惊愕地眼光看着成鹏。聂刚立刻介绍:“他叫成鹏,在河川工业大学读计算机专业。”

    聂妹笑着说:“以后我就要考计算机专业。”

    “你一定要努力哟!否则你是考不上的!”

    聂妹指着赵志成说:“你是在哪一所学校读书?”

    “和成鹏读一所大学校,但是专科。”

    “只要考得上,以后出来慢慢混嘛。”

    赵志成听她说话,觉得她和聂刚比起来,会说话得多。

    聂刚看了看窗外说:“聂妹,你做点午饭给他们吃吧!”

    “我不会,你帮我,好吗?”

    “随便做一点,你自己做。”

    “嗯,谁叫你是我哥?”

    聂刚起身去烧火,赵志成和成鹏齐声道:“没饿!”

    “不可能,已是二点钟了。”

    吃了午饭,志成和成鹏说要走。

    聂刚看着他们俩好像有一层隔膜,装着无可奈何地样子,说:“你们玩一会儿吧!——不然,以后再来耍。”

    在路上,成鹏对志成说:“聂刚,好瞧不起人!明明知道我们应届生根本没达到师专分数线,说我们不去读。”

    “他说是我,他怎么说你。”

    “我们俩在那儿,我又没考上,他不是说我们俩,是说给谁听?”

    回到家,继父和母亲干活去了,母亲在地里抓猪菜。志成知道天寒地冻的,害怕母亲病情加重,本来她的身体不好。赵志成叫成鹏在家烤火,他去帮母亲抓猪菜。成鹏觉得一个人烤火闲着无聊便和志成一块儿去。

    母亲在地里冻得满脸通红,看见成鹏和志成来说:“志成,天这么冷,你叫他来干什么?”

    “他一个人呆着无趣,硬要和我来。”

    “天这么冷,你们很少干活,怎么顶得住。”

    “没关系啊!我常在家给母亲到田里抓猪菜。”成鹏说。

    赵志成看着母亲,知道她冷得厉害,劝道:“妈,你回去吧!我们到这儿抓。”

    “我们几个人抓很快的,要是我一个人可能要挨到黑。”

    傍晚,风大!继父回来了。他正在家里烤着大火等志成们来烤。

    赵志成背着猪菜,一进屋,继父笑着找凳子叫他们坐下烤火取暖。

    “叫你在家玩,你却帮着去抓猪菜。”继父笑着不好意思地说。

    “若呆在家玩耍无趣,觉得冷,去帮着干点事还觉得暖和。”

    继父只是嘿嘿地干笑。

    继父看见天色已晚了,便挑着水桶去挑水。母亲没烤火又开始洗锅做饭。赵志成看着母亲冻僵的手,心痛地说:“妈,你烤暖身子吧!反正在家没其它事儿,晚一点没关系的。”

    母亲洗了锅才来烤一阵子火,接着去洗菜。赵志成看了,便接过篮子去洗菜。

    继父挑水来,边烧火,边问成鹏家庭情况。

    “我家相对于你们家要稍好一点,我有四兄弟,我数第二;大哥和弟到温州打工;还有一个小弟在读小学六年级。原来我家在我们寨上最富,后来房子被火烧了,家产全烧光了。今年我和志成上学,到学校丢了二千多块钱,我不想给家里说。若我说了,我爸和我妈心很痛。”

    继父听见这叹息道:“哎呀,二千多块钱,我们一年才挣得到。”

    母亲听了说:“一年挣不到,像我们干什么嘛?一天到晚干农活,恰恰糊得上嘴,哪挣得到这么多钱?就说喂猪,现在肉又便宜,又没粮食,能挣多少钱?”

    继父和母亲看见志成从学校回家,总是喜欢问学校里的一些事。说实话,孩子大了,他们不求什么,只是希望看见孩子,知道将来的日子。

    成鹏在志成家耍了一天,便走了。

    赵志成又开始和往常一样帮着家里干农活。晚上闲着没事干时,大家便聊家里发生的事。

    母亲每次说着总喜欢把旧事联系在一起挖出来说。

    “你们兄弟俩要铭记在心,你们今年考上大学,家里无钱,没有一个人伸出手来援助。别去提其他人,就连你姑妈,看都没看一眼,以后你们工作了,得钱千万别去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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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跳出龙门  第四十四章   亲不挨贫

    时间长了,晚上闲着无聊,而且志宏又没回家。赵志成便到寨上随便走一走。村里人看见他考上大学回家,总是带着一股火药味,看不顺眼。赵志成假装不知道,笑着脸与他们打招呼。

    有一天晚上,赵志成在村寨转了一圈没人理他,他便来到曾顺发家。他们一家人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见他来了,立刻起身让座,带着与过去格外不同的笑脸。

    “姐夫,你今年冬天没出去?”赵志成缓慢地挪着步子坐下。

    “今年?今年没什么可做的,山林也被国家封了,连柴都不允许砍。若是过去,还可以到山里烧点炭。“翠云姐皱着眉,脸上的肉都收成一块了,佯装着很忧愁的心思说。

    “你那一天回来的?”曾顺发问。

    “回来好几天了。”

    “为什么不来玩耍呢?”

    “有时不想走,有时想走,晚饭太迟。”

    “嗯,你家的晚饭一般要到十点钟过后。”

    “大舅,你们在大学读书好玩吗?”曾顺发的大女儿曾树平带着很羡慕的口吻问。

    “怎么不好玩呢?”

    “我听我们老师说,读大学最好玩了。”

    “嗯,你们现在小不知道,有钱就好玩,没钱肚子填不饱,你还有什么心思去玩呢?”

    翠云害怕志成把话说回去,立刻抢着说:“是的呀!我们以后怎么办?四个小孩一起上学,一年的学费钱上万元,我和你姐夫说不送了。”

    赵志成心里很清楚,她是害怕志成向她们借钱,先把话说上前,免得让志成启齿。赵志成了解其意,有意说:“我们家比你们家穷得多,姐夫一年有时还在外面找点事干,我叔们什么也不去干,只呆在家里吃。你想,我们兄弟都还要读书。况且你们家庭比我们家好得多,不读书,别人要骂了。”

    “有什么办法呢?你姐夫又没事干,每个学期都要钱,去哪儿找?”

    “哼!你这人真是的,难道我们读书的钱会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去想办法嘛!你这话还不要说出去,别人听了笑你们。别人是人,你是人,为什么别人送得起子女上学,你又为什么送不起呢?”赵志成好像一个长辈一样教训他们。

    “是的。别人都认为我们存起很多钱,其实,我们一分钱都没有。”

    “当然有人说了。你想一想,你又没送几个大学生,没过什么大事,而且姐夫一年从初一到三十夜,常在外面跑,没钱谁又相信呢?所以你们没钱别说,像我们家没钱同样的读书。你若张口说穷,有谁借给你,谁送给你呀?别这样去枉想了,现在这社会,穷人有谁挨得上?”

    “是的,穷了谁都挨不上!”

    “我常常和弟弟说,我们兄弟俩一定要记住。我们读书时的处境,以后有钱了不要把钱乱送,乱借。”

    “我也是和你姐夫说,志宏出去读书时,我们身上只有六十块钱,准备给曾树平报名的,没办法,我们就拿借给他了。”

    “哎呀,你们怎么借给他呢?他拿你这一点钱也是填不住的!让曾树平把名报了嘛!后来曾树平的学费怎么办?”

    “我们又去借,所有的亲戚都跑了,脚板皮都跑破了,才借得几十块钱。”翠云那副非常认真的样子,很合适去当一名演员,她会拿到大奖的。她认为赵志成看不穿她,实际上,这么多年来,对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赵志成坐了一会儿,走了。

    他回到家像往常一样,把翠云的话说给母亲听了。母亲顿时气愤地说:“他一家人都会说,我们别去他家玩,懒得听她们的闲话。他们只看得起有钱有势的人家。他们有东西常常拿给别人,我们佯装不认识。有好几次,我碰到翠云拿东西给荷花吃,见到我都没有拿,立刻钻进屋去。为什么?人家荷花家爸是屠户会杀猪,拢络他,怕得罪她。我们什么也不会,要我们干啥?她说,他们没钱,有钱我们也不会向他借,即使借也是要还的。家里存上几万,还说没钱,真会叫!”

    继父抽着旱烟说:“明摆着怕我们去借!”

    母亲继续说:“你们这一族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像你伯妈,你爸爸还和你伯伯是亲兄弟,你们考上了,我去找兰红借钱,她起初说回去和杨华商量一下,万一没钱,帮助我们贷款。后来,我到街上碰见,看见兰红和你伯妈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我们坏话。隔几日,我去找兰红,你想兰红怎么说?你平时没帮助别人,别人读书时有钱不支援,现在找谁?谁能够帮得上?我听见这话,我转身就走了。我知道一定是你伯妈说的。哦,还有银凤,起初不是答应借几百块钱,但后来问她,说没有了。你们读书去后,她们村里的人和我说,是你伯妈叫她不借给我们,怕我们还不起。”

    母亲说到这,继父也跟着说:“你们这一族人,你们没必要去理他们!我们有什么麻烦,他们不担不关心,不问,反而火上浇油。——就说我们过去牵电,别人家牵了就是不给我们家搭线。我没出钱呀?出钱了嘛,干吗不给我们搭线呢?……”

    继父说到牵电,赵志成便回想起来。那是赵志成读高中二年级。村里原来用自己的小电站发电,后来国家动援牵县城里的国家电。全村人把小电站买了——几个土霸王:杨明元、杨秀健、杨秀发、周建发卖了,接国家的电。赵志成家把钱全都交给寨里领头人。恰恰赵志成家离得较远一点儿,大约有七八十米,若不在中间栽电杆是不能过去的,结果全村的电灯都亮了,惟独赵志成家没有亮。母亲去找几个领头人,他们相互都不理睬。母亲心慌了。

    母亲没办法去找领头的赵告告。赵告告气愤地说:“别人你不去找,为什么找我一个人?”

    母亲听他这一说很生气,把所有的领头人都叫在一起问:“我家是秋庄的人,为什么你不给我家牵电?难道我家没有交钱吗?”

    几个领头人佯装怜悯,且无可奈何地说:“不是我们不给你家牵,是寨上人不允许。”

    杨秀健、杨秀发、赵云乔是共一个鼻孔出气,且赵云乔的妻子荷花是杨秀健的大女儿,不用说他们是一棵梧桐树上的蚂蚱,生与死都在一棵树上。

    赵告告坐在一旁好歹不着声。他想利用和赵云乔是同一祖父的份儿巴结杨秀健兄弟,一方面杨秀健兄弟是屠户,杀猪要请他们;另一方面杨秀健的大儿子在城里教书,教育局的局长是他的老师,关系特好,害怕他陷害自己两个儿子读书。

    母亲问:“究竟是谁不允许?”

    “我怎么好说呢?”赵云乔冷笑着说。

    母亲气急了,把全寨人都叫到大晒谷场来。母亲叫继父取出一张纸,把寨里所有人家的名字都写到上面。母亲说:“请大家按一个手印!同意我家牵电线的你按手印;不同意的请你们就不按手印。”

    大家都按了,结果只剩几个领头的没按手印了。

    他们几个领头的人无法只有叫电工师傅给他家牵。但是电杆,领头的几个人说没有,母亲便去找赵告告:“告告,你看我家没电杆,怎么办?”

    赵告告心里很不舒服,暗想:你有什么麻烦就来找我。哼!今天我要你下不了台!他冷冷地说:“到后山(后山是集体的树林)去砍一颗树嘛!”

    赵告告以为母亲不敢去砍,但他想错了!母亲扛着斧子砍了两根大蓝木。全村人都站在大路上叽叽喳喳地嚷。

    全村人电牵好了后,剩下的电杆,领头的几个人悄悄地买给邻村——并寨了。

    母亲知道很生气,可是没办法!她知道杨秀健们势力太大了。何况杨秀健兄弟俩是屠户,若得罪了他们,猪去找谁来杀呢?

    虽然在他们寨上,赵志成们这一族人算是很大的了,可是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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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跳出龙门  第四十五章  谁拯救你

    第二天,志宏从学校回来了。他一回家,家里就热闹了。他走进走出都是歌声朗朗,村里人听见好像家里失大火一样不愉快。

    母亲觉得自己的儿子在读大学和别人说话也特别的响亮。

    隔几日母子三人去县看守所看望姨父。赵志成也想去拜访一下律师,想从他那儿学到一点东西。

    母亲带他们兄弟俩到县城,钻进一个小巷,在一幢破旧的砖房前,说:“这就是律师的家。”

    门紧闭着,志成和志宏上去敲门,几分钟没见动静。他们无可奈何地走了。刚退出来不到二十米,迎面驶来一辆轿车,上面写着“法院”的字样。赵志成小声对母亲和志宏说;“可能是他。”

    当那轿车驶到他家门前时,转进另一个小巷去了。

    母子三人没办法只有去看守所了。在街上,母亲突然想起律师的妻子在一家糖烟酒公司上班。她便带着志成和志宏进去。果然,看见这律师和一些妇女烤火聊天。

    这律师看见母亲并冷漠地问:“你今天来县城赶集?”

    “嗯……我两个儿子想来见他姨父。我顺便想问一下,他姨父的事有头绪了没有?”

    律师看见志成和志宏站在旁边问:“你两个儿子在哪儿读书?”

    赵志成听他说,好像这律师很熟悉他们家似的。或许是母亲早给他说了。

    “省城?”

    “哦……现在才放假?”

    “是的。”

    走出来,赵志成看着这律师精神颓废像秋天的蝉,心灰意冷了。

    “妈,这人看上去不是什么好律师?”

    “没办法了!没钱只有请一位普普通通的律师了;若有钱当然会请一位德高望重的高级律师。”

    志宏问:“妈,请律师,亚娟们拿了多少钱?”

    “三千块!这律师只说是试一试。”

    他们来到看守所门外买了一条香烟给姨父拿进去。

    今天看门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他看见母亲在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