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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1部分阅读

咯咯的笑了起来:“郎中说您落水受了风寒,您都睡了两日了,不过这风寒受的可是真好”

    高雨心下纳闷,还有说风寒受的好的,见她笑的开心,跟着嘿嘿傻了两下,竟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大概是被这一系列的事,搞到自己苦笑不得。

    他要问开口问这丫鬟笑的哪出,便听的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脚步声似是很急促,紧接着门被推开。柔儿向后退步,躬身让出床边。一个女人快步向王旁的床头扑来,王旁急忙抽身后撤,直到看清楚这张脸。

    这面庞圆润,一看就是富人家的女人,眼睛里闪烁这关切的目光。她坐在床边,又是拉高雨的手,又是摸高雨的头。弄的高雨很是不自在。他心中暗想,这事可怪了,这女的是谁,难道是我这替身的媳妇?

    看她也就是个三十上下,没穿越之前大概也就是高雨同龄人,若是换在平时,高雨会嬉笑问美女干嘛?可此时妇人却饱含热泪。“苦命的孩儿,烧退了就好,娘去求你爹,准许你陪你哥一起听先生授课。”

    什么?高雨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痴呆呆望着这妇人,他竟是现在自己这身体的“娘”。

    看着二公子痴呆呆的样子,柔儿忽然更加想笑,平时二公子就是这样,她想起那个让她开心的事,说到:“夫人,二公子刚刚说话了。”

    这回轮到高雨眼前这个夫人惊讶了,“什么?”王旁几乎看见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好几倍。

    柔儿想是夫人没有听清楚,于是又一字一句说了一遍:“刚才二公子能说话了。我听到了。不信您问她们”她用手指了指,刚刚出去禀报夫人的丫鬟。那丫鬟也使劲的点着头。

    夫人凝神看着高雨,这神情让高雨非常紧张,她拧着眉头,这种表情十分复杂。

    高雨见她仍拉着自己的手,自己想抽身又抽身不开,于是木讷的只好说:“嗨,您好”话说完了,高雨更加窘迫,心里一阵莫名烦恼。

    让高雨没有想到的是,妇人竟哭了。

    十多年了,妇人终于从这孩子嘴里,听到了一句话,哪怕只有三个字,哪怕那个“嗨”她根本不明白意味着什么。她哭了好一会,才擦干眼泪。转头嘱咐柔儿三个人“你们先不要乱对外人能说,府里的规矩你们懂的。”随后,妇人打发一个说到“兰儿,你回到大公子那,就说二公子转好了,让他安心读书。你先回去吧!”兰儿放下姜汤她退身出去。

    这房间里,一笑一哭,弄的高雨更加迷茫,见夫人支走了一个,高雨心想:走一个少一个。此刻高雨恨不得他们现在都离开,好让自己清静一会。

    高雨觉得又累又乏,面对这妇人,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妇人叹口气“孩儿好好歇息,明日为娘再来看你,想吃什么就让柔儿弄给你。”她指了指那个叫柔儿的丫鬟。又转过头对柔儿说“既然二公子说话了,那你就留下陪他”柔儿脸一红,低头称是。

    妇人掖好高雨被角,自言自语到“我想想怎么和老爷说孩儿快睡,早早好起来”此刻高雨也觉得眼皮发沉,隐约听见妇人离去的声音。

    迷茫中,他觉得悃意袭来,心中在想,也许这一切都是梦。

    高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近黄昏,隐约闻到饭菜的香味,一种清新的米香,青菜的香。高雨坐起身来。他环视了一下房间,这不是梦,一觉醒了还在这里。

    他跳下床,走过床边的屏风,迎面面是他最初看到的长条桌案,桌案上放着笔墨纸砚。镇纸下压着几张草纸,上面不像字不像画歪歪扭扭的墨迹不知道是什么。条案的后面一把高椅。迎面的墙上,一幅字行云流水,笔迹苍劲有力上写着:飞来山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日升。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高雨一时想不起这是谁所做。脑子里印象颇深的是苏轼那句“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面对着条案的右手靠墙是一书架,可却没见放几册读物,旁边是起先看到的柜子;面对条案的左边则是两扇对开格子门,一面四扇格子窗,窗下一张木桌,旁边配木椅,桌子上是柔儿刚刚摆好的饭菜。

    见高雨走过来,柔儿从门边的盆架上摘下手巾,用清水浸湿,递给高雨,这个和现在没什么区别饭前洗手嘛。高雨擦了擦手,柔儿接过去,转身出门去换掉刚刚用过的水。有人服侍果然不错,这可比老婆好用,高雨心下想着,坐在桌子边,饭菜香气扑鼻。

    面对桌上的饭菜,高雨发呆起来,桌上一木食龛,这个没太多吸引力,想必应是来回送饭菜之用,桌上摆着两菜一汤,菜品倒是看着不错,更吸引高雨的是桌子上的餐具。盘子,碗以及筷子架一律瓷质,筷子是银筷子。

    他端起碗仔细打量,外形倒是与现今用的无异,碗的颜色青白,胎质较细,图案是比较简单的线纹,但是发色彩处颜色要比后端稍浓。这种瓷器显得很古朴,即使当代也少有这种图案。

    近些年,高雨经常外派,而且发展快的城市传统市场越来越难做,所以,越多的去跑那些稍微偏远些的城镇。偶尔也会去些老旧边穷地区,做做形象工程,赞助个希望小学之类的事情。那些周边穷乡僻壤地区的集市高雨碰到就会去转转,经常会有些人带些旧货,就地卖了换些钱,再买些应用之物。高雨从那时看了不少古董类的文章书籍或者品鉴之类的节目,虽然说不是专家,但也能对古物忽悠几句,抱着支贫心态,偶尔捡点便宜货,必须很便宜,因为他自己也拿不准。

    这些集不多,他也不是常年在这种地方,只是出差搭个脚。不过用他自己的话说,虽然老边穷地区教育程度没上去,但是乡亲们大大的学坏了。这几年高雨也没收几件像样物件,偶尔两三件也是不值钱的近代的,能搜罗的早被人搜罗走了,还不乏有些赝品。

    高雨始终坚持一定要很便宜,即使错了,也不可惜。当然,他也异想天开的想过,万一好运到他这,卖了钱他一定会回来支援建设。想归想,也自知自己这点水平,看个节目挺开心,真要是在这里大笔投资,十有都赔掉。

    高雨端详这手中的饭碗,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青花瓷,唐青花没发展反而衰败,宋代早起青花瓷图案简单。而且出土极少,况且又不像元代,明代之后着色和鲜艳度,所以更少为世人留意。更何况即使拍古装戏都不会用这种。走的时候一定捎上一两个,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正在思忖,“吱呀”一声门开了,进来的不是柔儿,而是一个少年,一袭白衫十三四岁,兴冲冲笑着朝高雨走来。

    衬着即将落下的余辉, 高雨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忽然想起照铜镜的时候,这眼前的少年不就是此时自己吗?

    第四章 父亲王安石

    白衣少年没等高雨说话已经走到近前,他面带喜悦,在离高雨只有两三步左右,抱拳拱手说到:“听闻贤弟病愈,愚兄甚喜,特来看望!”

    这少年眉清目秀,举止看上去很优雅大方。高雨看着他想想自己也是这模样,听他这么一说已经明白对方和自己的关系。连忙放下手中的碗,拱手还礼。

    正不知道怎么答话,柔儿回来说到“不知大公子用过晚饭没有,要不要我再去准备?”

    少年说:“快去,快去。我要和旁弟一起用饭呢。”

    柔儿答应着出去准备,高雨和少年对面而坐。少年等柔儿从外面关上们,忽然露出和刚才少年老成不一样的调皮神情说到:‘贤弟,听说你能说话了,快跟愚兄说两句。”

    高雨不由得心里苦笑,说什么?对方一个是十来岁的孩子,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兄长。而且,自己连自己是谁,现在哪里都还没弄清楚。

    看着对方十分期待的神情,高雨想了想,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说了个“我”字,又用手指了指对方说,说了个“你”字便停下来看着对方的表情,少年见状笑手笑道。“太好了,终于可以一起读书一起玩了。”

    高雨见他这么说便问到:“为什么这么说呢?”

    对方耐心的解释“贤弟,看来你对之前的事没印象了。大概是这场大病烧心了,不过也好,有得有失”

    接着又说:“你那日偷跑出去,躲荷花池边听先生授课失足落水大病一场,哦,对了,你落水之前一直是哑的。”

    高雨心中暗想既然自己也是公子,听先生授课要偷听,这里一定有原因

    于是便问:“那我为什么要去偷听先生授课?”

    “这个。。。。。。”少年想了想说到:“想必是你身体一直不好,所以要静养不能太用心吧,不过既然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以前我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

    “你我兄弟,我当然经会来看你,只是原来的你总呆傻的,也不言语。。。。。。”

    原来自己是个痴呆加哑巴,高雨暗暗叫苦。转念一想到也是好事,反正之前的事自己也不知道,索性直接问。“那你是谁?我又是谁?”

    少年大笑,效果说到:“看来你真是原来都忘记了,我是你兄长,你是我贤弟。你我生辰只差一个时辰,娘亲说过,本不知还有一个你,但生我之后一个时辰你就又出世,家人都措手不及。你本先天不足,都以为你活不过来了,没想不但活过来了,还长大了。只是你从小不会说话而且很痴呆”

    说到这他突然停下。高雨也听出一些端倪,想必是少年说走了嘴急刹车了。

    “所以家人就把我关起来,我才偷听先生授课,是这样吗?”

    少年点点头“当今皇上拜天祭地,非祥瑞而避之不及,父亲身在朝廷难免小人谗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高雨明白了一点,想多问几个问题,弄清楚到底自己在哪,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

    于是继续问到“嗯,我是忘了很多事,既然你是我兄长,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又叫什么名字。”

    少年说到“我叫王雱,字元泽。听母亲讲,当时只备一个雱字。所以,家父说你的名字,也叫王旁,字若无,想必是因你我相依十月,而又险些夭折的缘故吧。”

    两个字同音??这是如何区分法,高雨有点纳闷,但想想自己一个关了十几年的人,想必知道的也没几个,于是问到:“这名字相同如何区分?”

    少年说到,“我是上面雨字下方的字的‘雱’,兄弟是旁边的旁。”

    高雨听他说着,用手在桌上比划着这两个字,王雱见状站他身边,看着说到:“对啊,就是这么写!哎呀,今天可是喜事多多,贤弟不但能说话,竟然识字了。”说完,他拉着高雨来到条案前,兴奋的说“来来贤弟快给愚兄写几个字看看。”

    高雨接过王雱递过的毛笔,写什么呢?拜工作所赐,高雨常年接触业务上的各种应酬,偶尔静下来,除了百~万\小!说就是写字。他想起自己练字时候最常写的一句:“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死人不休”

    王雱待他写完拿起草纸说到:“好个,语不惊人死不休!旁弟今日言语,将来必定惊人!一定要拿给爹爹看,他最喜欢杜甫诗句。”

    高雨听他这么说,才知道这是杜甫诗句,想想自己小学毕业的文化,不由暗笑。

    柔儿拎着食龛回到房间,此时房间已经暗了下来,柔儿点上油灯。兄弟二人坐下吃饭,柔儿安静的站在不远处静候着哥两个用晚饭。

    油灯的灯光将高雨和少年的身影映在格子窗上,少年举手投足显得得体大方,静静的吃两口饭菜,高雨边吃边看着油灯自言自语道:“这油灯竟然也是瓷的。”

    少年放下手中碗:“旧时间见一些人家也用铜制的油灯,本来铜油灯是百姓家常用,但现在听长辈闲谈,铜很匮乏,做钱币都紧缺,所以倒是很多和我们一样也尽是用瓷器的了。”

    能回去的话连这瓷油灯也带一个,高雨头脑中不由又闪出这念头。但随即又想到,怎么来的不知道,怎么回去更不知,一时觉得心烦。

    饭也吃的差不多,他站起神来,柔儿分别给二人递过漱口杯子和毛巾。等二人擦拭完毕,撤下碗筷。

    高雨看她收拾出屋后,转身问元泽“家父不想外人知道我,那这些人如何知”

    元泽走到长条案前又爱不释手的看着高雨的字体,边看边说到:“以往家父不让外人见你,叔叔们很少来这院。兰儿,柔儿他们两个,本来娘买了准备给爹爹填房的,早晚自家人也不会对外人说三道四。”

    高雨见他到也说的平淡,似乎也是见怪不怪,也不打断他由他继续说。

    “至于柔儿爹娘总言说我考取功名之后。。。。。”

    他停下好像在想什么,高雨心想莫非要要元泽娶了这丫头?

    更加好奇仔细来听。“爹娘说我考取功名后,亲事自然不用担忧,倒是你将来未必有人照顾,所以早准备下童养媳。”

    高雨顿时明白,为什么说要柔儿留下的时候,妇人那么的痛快答应,柔儿为何脸红。

    这可如何是好?他反而心里紧张起来,一来年龄差距太大了,小的说心理年龄差了十几岁,大处说可能差了几百岁。更何况,自己家里还一个冷战的老婆,不定哪个雷雨天或者自己失足落水,就又回去2012去了。娶柔儿?这不是害人家孩子吗?本来刚刚想好一点点套话的思绪又有点乱,竟然呆在那。

    王雱并没有注意到高雨的表情,他看着高雨的自己说到:“这个我拿给爹爹看,让他也高兴一下,旁弟,你是如何做到的啊?”

    高雨笑笑:“兄长也知我这场大病,怕是一下子七窍皆通了。”

    王雱嗯嗯两声,使劲点点头。“一定是,一定是,天色不早了,明日我再来看贤弟。”说完急匆匆的转身要走。

    高雨连忙问到:“你明日何时来?”

    “我一有空闲就会来。”王雱回答。见他快已走到门口,高雨又想起一重要的事:“兄长,敢问父亲大人名讳?”

    王雱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高雨,叹了口气“我看贤弟七窍通了六窍,倒是把记性那窍丢了。”

    然后王雱恭恭敬的说“咱们父亲大人,现任舒州通判,现在我们在汴京,父亲大人进京赴任,要做什么官还不知道呢。”

    高雨也恭敬的下文,接着听王雱继续说到。“父亲大人,姓王名安石字介甫。贤弟你可千万要记住啊!”

    王安石?王安石!这个叫王旁的身体,他的父亲竟然是王安石?!高雨顿时石化了。

    第五章 神秘黑水晶

    房间内格外的安静,也许房门之外会是另一个世界,高雨这么想着,推开门走出房间。高雨置身在一个小院中,这个院子并不是很大,砖石切成的台基上一排正房,左右各有一间厢房。正房与厢房之间走廊相连,台基下一条青石小路直通院门,小路左右两侧种了些花草。

    此刻院门紧闭,夜色深沉。高雨坐在走廊上,皎洁的月光倾洒在院落中,银铃般蛐蛐的鸣叫声从院落的角落传来。他摸摸本应是裤口袋的位置,却只是贴身的薄衫。他叹了口气,如果这会有根烟就好了。看看眼前的景色,高雨终于明白,一根烟都已经是奢望。

    柔儿从房间出来,走到他面前。“二公子,房间收拾好了,您可以歇息了。”说着话柔儿偷偷的看着高雨,此时的二公子身子斜靠在长廊的梁柱,眼睛看着月亮,他的眼睛格外明亮,与平时所见的二公子竟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柔儿曾经也端详过府上两位公子:大公子风度翩翩,二公子憨憨傻傻;大公子步履轻盈,二公子行动缓慢;至于五官:二公子的眼睛除了睡觉的时候,一般都是睁得大大的,但是眼眸中蒙着一层雾,目光呆滞没有神采;而柔儿也偷瞄过大公子,眼睛略微细长,眼内黑白分明神采奕奕。

    她常常想:自己是王府童养媳,将来是二公子的媳妇,虽然自叹命苦确也只好认命。好在二公子虽然是个不说话的呆子,却也并不惹人厌烦,只当是个木人看着也算过眼。现在的二公子,虽动作还是慢慢的但利落很多,平日痴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