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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100部分阅读

,可能就站在朝廷的对立面,可能就会失去眼前即得的东西,无论是财富地位还是与赵顼之间的默契。

    啪啪的叩门声打断了王旁的沉思,蔡京一闪身走了进來:“王爷,您找我?”

    王旁重新回到书案后坐下,一转身已经整理好思绪,也做了决定。“你的事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蔡京恭恭敬的说道:“府上的小子们已经的差不多了,明日就送到您身边,另外侯先生那边的文件也整理好了,他说如果您问起就让我告诉您,我们这一两日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王旁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好!这次派你跟随侯先生,你要多多体会咱们邕州这次改革的经验。有事多听先生指点,会对你今后有大用。”

    蔡京也是十分体谅王旁的苦心,低头称是,心里十分感激王旁的栽培。“王爷,您放心。我一定跟着侯先生尽心学习。对了,王爷,您什么时候回邕州?我们是不是还去邕州寻您?”

    “哦!不用。你们直接陪着家父回京城來就是了。邕州那边有贺行远,李诫等人我倒是很放心,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自然是要去的。明年不还有个各邦的会谈吗?”

    “那,我们回京城岂不是见不到王爷您了?”蔡京说的还真有些动容,在他心里跟在王旁身边做事还是件挺开心的事。

    “你们安心做好手中的事,尤其是你啊!做事之余都为科考做准备!”王旁再次嘱咐道,随后问道:“对了,你们这次押送刺客回京城,路上有沒有其他事?”

    “这,事倒是沒什么大事。”蔡京低下头犹豫着该不该说。

    “哦?沒大事那就是有小事了?”

    “王爷,您总说我太八卦,我怕说出來您又骂我!”蔡京咧着嘴笑了笑。

    “呵呵,果然有事,我不说你八卦,你说來听听,这几天应酬的我也累,就当散散心!”王旁大度的说道。

    “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那个秦少傅,您也知道,毕竟人家是京官,咱们南将军沒人家官职高,凡事总要听他的啊!有人要见林秀秀,南继枫不准,但是秦少傅准。南将军可讨厌这个姓秦的了。还有……还有……”蔡京说着偷偷观察着王旁的神情。

    王旁笑了笑:“有点意思,都是什么人要见林秀秀啊?那个姓秦的是不太讨人喜欢,还有什么?”

    蔡京见王旁并未责怪自己八卦,话匣子离开打开了说道:“见林秀秀的不多,多是途径之地风月场所的女子,送些衣衫食物。好像这个林秀秀人缘倒是满好的。还有就是,这个秦少傅私自见了林秀秀,沒少开小灶,我们都觉得这一路,林秀秀不像在押的疑犯,倒像是这秦少傅的相好。嘿,您沒看他二人眉目传情的那个样子……”

    林秀秀人缘好不足为,从王旁对林秀秀的了解,这姑娘虽然身处青楼但却为姐妹们想的做的都很多。而且林秀秀与外界接触,才有机会能够收到一些信息,甚至是自己儿子的消息,起码从这点來看,林秀秀还真有可能知道点什么。而秦敏学和林秀秀的眉目传情,不排除蔡京的添油加醋,但却可以让王旁推测到,秦敏学想帮林秀秀是他出于私利,或者说秦敏学这次是來真格的了。

    王旁略带不屑的一笑,你想救林秀秀,又不想自己出面。赵顼喜欢的人你都惦记,真是瞎了心了。

    “嗯!知道了!你的确够八卦的,是不是一直憋着早想说呢?”王旁打断了蔡京。蔡京知道自己说的多了,忙闭上嘴,点了点头,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了,还好你沒对别人说!你去准备一下,晚上同我到蔡君谟府赴宴!”

    蔡京听到王旁并未怎么责备自己,又听到堂兄蔡襄府赴宴,忙高兴的去更衣准备去了。王旁又叫來南继枫,询问详情果然和确有蔡京说的一些事,至于儿女私情的事,南继枫自然沒有蔡京那么八卦。王旁心里有了底,命南继枫准备送李恩喜先至扬州,后返邕州。

    王旁这几天除了忙府上的事,就是各种应酬,但蔡襄府的这次赴宴却是王旁各种应酬中最重视的一次。首先,蔡襄是代表朝廷监督着王旁的银行,其次,二人更是交情很深。另外今天到蔡襄府的不只王旁一个人,蔡襄还约了醉翁欧阳修,开封府判官李参,这三人在王旁去邕州之前可是率先鼎力支持。

    众人先是恭贺王旁邕州做的很成功,随后酒宴欢歌,几人已是挚友自然喝的很畅快。接着王旁提起在扬州之时见到的王拱辰,不提还好这一提自然也说道王拱辰与欧阳修是连襟,欧阳修摆手红着脸说道:“别提了,有这样的连襟醉翁很是惭愧。”

    大家也知道王拱辰行贿被贬官的事,所以也跟着笑了笑,蔡襄说道:“说起王拱辰我倒也想起一事,醉翁你与王拱辰是亲戚,是不是现在同镇南王也沾亲了啊?!”

    欧阳修顿了一下,哈哈笑了起來:“对对!王贤弟,你在邕州沒收到信吗?”

    王旁被说的糊涂了:“沒有啊!”

    蔡襄说道:“这醉翁娶了儿媳妇,是盐铁副使吴充的女儿。我沒记错的话,这吴充的儿媳妇,可是你王家的女儿。”

    王旁连忙点头,第一次回临川,他就见过这位亲家吴充,老学究唐僧一样的碎嘴子。想不到如今,连欧阳修也绕着圈的跟自己沾亲,忙笑着端起酒杯说道:“世伯在上,小侄敬您一杯!”

    “哈哈哈,快免了吧。咱们还单论吧。现在我都绕糊涂了,一上朝看谁都是亲戚!”欧阳修大笑着说道。

    这话说的王旁也忍俊不禁,想起宋朝这些官员可是有意思,儿女联姻都结成了网。可试想哪朝哪代不是如此。别说眼下,再过几十年,宋朝还有个秦桧大j臣,取了王珪的外孙女,而王珪的孙女确是宋代杰出才女李清照。谁能把大j臣和大才女都是亲戚这事联想到一块,但历史他就真真正正的这么发生了。

    蔡襄提高生意说道:“难道就你们会结亲吗?我告诉你们吧,我也做了一次大媒人。想不到介甫对我堂弟蔡卞很欣赏,我就从中做媒,如今亲事已然定了下來,以后咱们也是亲戚。说起來,要醉翁还近了。”

    这件事王旁最清楚,王安石与王旁的通信中已经提到过,王旁的妹妹已经正式跟蔡家定了亲。众人有是大笑,唯独李参皱着眉头说道:“嗳,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如今你们三家都是亲戚,似乎这里就是我一个外人啊。”

    王旁对李参说道:“你急啥,醉翁和君谟兄家中都有女儿,你说你看好了谁家的,我來做媒不就成了!”

    李参摇头说道:“你真难为我了,我现在只有一待嫁之女,哪來的儿子!”

    王旁一回头指着身后的蔡京说道:“女儿更好办了!看见这小子沒?这可是我身边得力助手,又是君谟的堂弟,你不介意今日我就保媒一次!”说罢对蔡京说道:“元长,快來拜见岳父大人!”

    李参一愣:“这元长一手好字我是知道,不过,这事得容我想想啊,况且回去我还得同夫人商量呢?!”

    蔡襄板起脸:“怎么,你还看不上我这堂弟不成?”

    李参连连摆手:“哪里的话,只是?”

    王旁嘿嘿一笑:“李兄,这蔡京蔡元长可是潜力股,我敢担保三年之内必定能高中!将來只在你我之上啊!”

    王旁说的几个人都看看王旁,又看看蔡京,就连蔡襄也怀疑,他这个吃货兄弟能不能像王旁所说的那样。

    李参像是下决心似的说道:“好,如果这元长三年之内高中,这么亲事就这么定了!”

    说笑过去之后这事就被放在了一边,王旁隐约感觉到,蔡京并非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欣喜。离开蔡襄府,王旁笑着问蔡京:“怎么?你对本王提亲不满意吗?是不是还惦记着王妃身边的香香啊?”

    “王爷,您还说我八卦?我倒是知道您是好意提亲,只不过您说什么都好像未卜先知一般,你说我还三年才能高中,我是为这点忧心,难道我明年不能中吗?”

    王旁微带醉意说道:“明年不开考你信不信!”

    “啊!这您都知道?”王旁说的轻描淡写,但蔡京却已经对王旁崇拜至极。

    第三百五十八章 宋神宗登基

    第二日正逢朝会,朝廷之上依然是拖沓的朝议,王旁听着那些与自己无关的奏折,心里盘算着金莲会的事,忽然一个声音传到王旁的耳朵里,这声音似乎是呼吸声,而且是极重的呼吸声,怎么会在大殿之上有这样的声音,王旁抬起头四下寻找,猛然看见宋英宗赵曙面色苍白,这中苍白已经不是他平时就本來苍白的颜色,就连他的嘴唇都发白。

    王旁立刻看了周期的其他人,有的侧耳听着朝堂上的上奏,有的低头不知道想着什么,难道这声音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如果自己距离皇上近,那么在他前面的韩琦和曾公亮两位宰相,以及皇上身边的太子赵顼岂不是更近,再看曾公亮和韩琦,都认真听着奏折,王旁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再看赵顼,赵顼正看着自己,两人对视赵顼看到王旁皱着眉头,显出一脸的茫然。

    忽然,宋英宗赵曙的头一歪,整个人就倒了下去,王旁情不自禁“啊”了一声,他这一声打断了上奏的人,众人也都朝他的目光看过去,皇上身边的太子赵顼急忙扑到英宗身边,扶着宋英宗的身体已经顾不得朝堂上的礼仪,大声叫着“父皇。”,即便这样赵曙丝毫沒有反映,朝堂之上顿时乱成一团:“快叫太医。”太子朝着皇上身后的太监吼道,几名官员想要近前,殿中的侍卫走到近前将众人拦住,随后便有人推着皇上御驾龙轮椅朝殿后而去。

    朝堂之上的官员谁也不肯离去,大家一边等着消息,一边交头接耳议论着,够了大约一个时辰,一名太监快步走了进來说道:“皇后懿旨,宣宰相韩琦,曾公亮觐见。”两个人急忙出列,刚跟着太监走了沒几步,韩琦转身对朝堂上的大臣们说道:“各位,先回去各自府衙静候消息。”

    宰相说话了谁能不听的,看刚才的情况每个人心里都像揣着鼓一样,皇后宣宰相,那事情可就并非小事了,更何况英宗刚才的情况,让每个人心里都有种不祥的预感,对于王旁來说,这种感觉不仅仅是预感,否则他就不会这么着急的让赵顼赶快从大理回京城,但即便是他知道英宗在外年限,以及英宗猝死朝廷,也仍让感觉事情來的太突然了。

    跟着出宫的官员的人流,蔡襄和欧阳修來到王旁身边,欧阳修低声问道:“镇南王,你见多识广,你看皇上出的这是什么状况。”王旁摇摇头,虽然他知道,这就是历史,人的寿命也是无法改变的事,但他更知道谁敢來断皇上的生死,他闷闷不乐的回到王府,就连下人告知苏夫人回來了,王旁都是嗯了一声,沒再多问,只是让陆慎言马上去准备一身皇上驾崩时候入朝的官服。

    “王爷,您疯了,。”陆慎言瞪大眼睛看着王旁。

    “快去准备就是了。”王旁说的十分严肃,陆慎言不敢多问,慌忙按照王旁的吩咐去做。

    黄昏的时候,忽然皇城的宣德楼上鼓乐齐鸣,这可不是上朝的鼓乐,更不是大典之礼乐,而是皇上驾崩的哀乐,接着,皇城里面出來一队列兵,在城外贴出公告,整个京城的人,顿时都震惊了,这消息太突然了,一时间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一阵哀伤压抑的气氛,消息传的也很快,立刻传遍了大街小巷,当人们反应过來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买卖店铺都慌忙撤下幡旗,酒楼饭庄也打发着客人,刚刚还燕舞欢歌的声乐之所,立刻就静了下來。

    王府的大总管陆慎言,一面命令家丁将府上所有的灯笼蜡烛都换成白色,一面朝王旁的书房跑去报信,一推门见王旁正背着手站在书房之中,背对着自己看着墙上的字:“王爷,大事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让陆慎言意想不到的是,王旁慢慢转过身,轻轻的“嗯。”了一声。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此时陆慎言不仅仅是折服,而是对这位王爷无比敬畏,忙恭敬的说道:“准,准备好了。”

    “唉!拿來吧,一会要进宫了。”

    王旁就好像知道接下來要发生的所有事一样,陆慎言不敢怠慢,急忙将准备好的王旁入宫的丧服取來,王旁又召集府上众人临时开会,嘱咐大家按原计划去做自己安排好的事,自己这一进宫怕是要有几天才能出來,等他都嘱咐完了黄门官也來了通知,让王旁即刻进入皇宫,皇上驾崩了,三品以上官员进皇城,礼部主持皇上的大葬仪式,先是宣读皇上的遗诏,国不可一日无君,宣读遗诏的同时,宣布太子赵顼登基继位,三日后宋英宗下葬,全国哀悼,紧接着便是太子的登基大典,这段时间,所有的事就像定格了一样,人们想的只有一件事,新皇继位改年号熙宁。

    新皇登基大典,百官朝贺,赵顼面无表情的坐在御座之上,初登皇位的喜悦丝毫代替不了他失去父亲的哀痛,看着满朝文武,赵顼的心情十分纠结,这些人能够和自己一心治理大宋吗?父亲曾经一度想做的变革,自己能在自己在位期间实现吗?他的目光扫到了王旁的脸上,此时王旁也正看着自己。

    终于,新旧两朝皇位交替完成了,王旁却感觉不到任何的轻松,从赵顼的目光中,王旁似乎看到一种无助时的期盼,或者只有真正坐在那里的人,才知道坐在那里意味着什么以及肩头无比沉重的压力。

    登基大殿结束后,依旧是议事的垂拱殿中,此事殿中正坐的不是仁宗,也不是英宗,而是刚刚才二十出头的宋神宗赵顼,他仍在在用棋盘的目光,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王旁:“王兄,你真的愿意回邕州吗?”

    “圣上,邕州的事刚刚有个不错的开始,不能半途而废,所以回邕州我是必然要回的。”王旁十分肯定的说道。

    赵顼轻轻的叹了口气:“你走了,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如果不是在垂拱殿,如果不是两个人这样的身份这样的距离,王旁定会走到赵顼面前,像兄长一样拍拍他的肩头给他些鼓励,只是,现在不同了,对面做的是一国之君,王旁垂首说道:“圣上不必忧虑,两位宰相以及朝中大臣定会尽心竭力辅佐于您。”

    “你们退下吧。”赵顼看了殿中侍奉的宫女太监,等到人都走了,赵顼才开口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这些老臣父亲在位的时候就向他们征询过,沒有人能说出有用的话來,也就是王兄你,敢说敢做。”

    王旁知道这个时机已经成熟了,他站起身來说道:“圣上,邕州的情况你是了解的,如果把这些措施在全国去推行,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好了,可是谁來做这事呢?”

    “我倒是觉得圣上应该找一个德高望重才学兼备的人來做这个事。”

    “听王兄这意思,是不是有合适的人推举。”赵顼似乎看到一线希望。

    “聚贤不避亲,我觉得家父可胜任。”

    “好,官家马上降旨召见王翰林,只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赵顼眨了眨眼,一副哀求的神情:“王兄,你能不能在京城多留几日,虽然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事要做,可是那些老学究讲的要做这做那,我听得都大,什么都沒心情。”

    他这副表情,让王旁还真不忍心就这么回邕州,于是笑了笑:“他们说的多是礼仪上接下來要做的事,你肯定要做的啊!多留京城几日也沒什么,况且,我还有件事沒办完。”

    赵顼的脸上终于见了一丝笑容,虽然笑的有点苦:“这就好,王兄你还有什么事沒办好吗?”

    一连几日也都不是提起那件事的时候,今天见赵顼提起,王旁说道:“按照朝廷仪式,圣上登基之后除了册封太后,太妃,皇后以及贵妃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大赦天下,我倒想起一个人,但不知道圣上是否有意恩赦。”

    赵顼也并非笨人,听王旁这么一说低头想了想:“若不是父皇驾崩,恐怕早些日子王兄找我就是因为此事吧。”见王旁默然不语,知道被自己说中,赵顼接着说道:“这不是我想赦就能赦的,这关系到祖训,所以我才推给王兄,想必王兄定能想出周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