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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宋第103部分阅读

    驾崩以及连日來日夜操劳政事,让这位新皇上已经看上去有几分憔悴。

    “嗨,圣上不必忧心,这些都是小事。”王旁略带安慰的口吻说道。

    赵顼苦笑了一下:“偏偏就是这些小事,沒完沒了闹的官家心烦。你说这些老臣是不是都是先皇们惯出來的毛病?如今这么一个烂摊子,国库空虚这是内忧;西夏李谅祚又蠢蠢欲动,这是外患。你再看看朝堂上,还在那吵來吵去,连扒灰的事都搬到大殿之上,都不知道若是现在周边有外邦发难,让官家可是如何是好?”

    “那如果西夏真的发兵了,圣上想不想跟他打?”

    “当然想!可是……”赵顼说到可是,忽然停了下來,眼睛紧盯着王旁随即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王兄,我听蔡学士说,银行运转正常,太保银行资金充裕。你还记得不记得,当初朝廷为你开银行借贷做担保时咱们二人怎么说的吗?”

    王旁笑了笑:“当然记得,圣上不是说等你登基了也开一个嘛!”

    “那哪來得及啊!还有,你再想想?……”

    “嗯,想起來了,圣上说好像要抵押给我什么东西。”王旁故意避重就轻的说道。

    赵顼十分无语的看了一眼的王旁,当初两个人那可是半开玩笑的话,那一幕就好像在眼前发生不久一样。如今这一切真的发生了,赵顼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慢悠悠的说道:“当日王兄陪父皇用膳过后去找我,我问你和父皇都说了什么,王兄将要开银行的事告诉我了,我玩笑的说道:王兄要是有一日朝廷想周转,找王兄借银两,那当如何?”

    这一幕王旁记得也十分清楚,他接着赵顼的话,模仿者当时的语气说道:“那朝廷也得给我抵押,我才能借。”

    赵顼见王旁还记得当时所说,心中欣喜,现在对他來说,最发愁的就是钱。他随即假装皱着眉头想了想:“抵什么呢?”

    在当时接下的对话则是这样的:“你敢不敢抵你大宋江山?~”王旁压低了声音问道,赵顼听了哈哈笑了笑:“切~就你能开银行?等官家登基,朝廷自己开,到时候你可别埋怨我抢了你生意。”

    而在眼下赵顼真的登基了,王旁眼前不再是和他玩笑的太子,而是堂堂的大宋的皇帝,赵顼正看着他,不错眼珠的看着他。王旁一笑:“你敢不敢抵你的大宋江山?”

    二人对视着似乎在较劲,又似乎在从对方的眼中寻找共鸣,终于两个人同时大笑起來。王旁从赵顼的目光中看到退让,而赵顼则笑道:“王兄还是如此真性情,这江山我若治理不好,还不如就给你个烂摊子算了。”

    “圣上,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可解圣上之忧。”

    赵顼说!”

    “西夏李谅祚肯定会有动作,但我认为这是个好事!圣上如今要整肃朝纲,不管惩腐治贪,还是改革朝纲,必定有需要个过渡时间。而且治贪虽是好事,但难免人心慌慌百姓怨言。既然你想打西夏我是鼎力支持,更何况可恶西夏人掳走我的儿子。咱们刚好可以将官员和百姓的注意力转移到对西夏战事之上。至于银两方面,圣上可以发行用于国家建设方面的国债,由太保银行來负责承担国债的销售。当然,你说的也对,要是你还不起我,你就是把大宋江山都抵给我我也沒用。”

    “国债?这又是什么意思?”赵顼仔细的听着,不时的发问。

    “国,邦也。当然就是说我大宋之邦,也就是朝廷皇上你了。朝廷发的债券当然就是国债,就好比我邕州建设债时候一般。”

    “这个好,这个好!这样一來官家就是如同你一样,等到国库充裕了,多还些利息就是了。总不像你镇南王一样,动不动就要我的江山。”

    王旁心中好笑:“这可不能等,皇上要定出一年,三年,或者更多年限,到时候必须还。”

    赵顼皱着眉头:“官家还是不明白,你太保银行來卖不是问題,可王兄你不会这么好心去帮官家筹钱而不见利吧?”

    “哈哈哈,当然不会,你的息发多少,我对外卖多少这个数字可是由我來定。这么说吧,假设皇上你一年定期国债利息付3。那我承销多少你按多少的利息给我,而我对外卖出的国债支付二。我赚多少你不用管就是。”

    “哼,我就知道你沒那么好心!”

    王旁看看赵顼似乎十分了解自己的样子,心想让他觉得自己只为财也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再说你发多少国债可是我银行要全部包掉的啊?也就是,太子银行即使沒卖出去,皇上用多少银子我也要给多少的,而且又不用你抵什么江山,难道我还不好心吗?”

    “那,那我要很多,你帮我发吧!”赵顼一拍手说道。

    “这不行!你要多少也的有数。做什么用途,什么时候还。再说,这可关系到皇家的信誉,你可要想清楚啊!”

    这下赵顼犯难了:“你说了一堆主意,可这不行那不行,算了你拿主意吧。你说具体点,官家要怎么做才好!”

    王旁胸有成竹的笑了笑:“这就对了,你先说说你想用钱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按照你说的打西夏了?”

    “那好,我做出一份预算,圣上召蔡学士來核议,需要多少银两,就发行多少的债券。这个问題总该可以解决了吧?”

    赵顼眨了眨眼睛,低头笑了笑:“王兄,我怕是你说的预算你早就做好了吧!”

    “圣上英明啊!”

    “好吧,官家就依你,不过官家有个条件,比叫个什么国债一点都不好听,我堂堂大宋怎能与外邦相提并论,就叫宋债!”

    借钱就借钱,还在名字上较真,王旁看这赵顼也觉得有意思:“微臣遵旨,微臣还有一事要启奏皇上,我太保银行有蔡学士代表朝廷监管。如果圣上筹集款项用于对西夏的征战或防御,是不是也该由银行來监管款项啊?”

    “王兄,你我多少年交情了,看你越來跟我越绕弯子了。”赵顼略带不满,随即又说道:“我知道王兄一心想知道令郎的下落,对于西夏的动向,延州等地御史已经开始做准备了,种将军报已做好防御,不过我也担心当初王兄说的问題,现在边境多老残之兵,所以我想从各地抽调精兵良将。而且会委任王兄作为监军,这样安排王兄满意了吧。”

    王旁点了点头:“圣上考虑不是挺周到的嘛,我还担心你应付不來呢!”

    赵顼一笑:“有兄长你在,凡事你也都考虑到了;不过毕竟我也三个孩子的父亲了,虽然长子---赵佾,早殇;次子---赵仅,早殇; 三子---赵俊,早殇,一连沒了三个,但我也是做父亲之人,王兄心情我是感同身受啊。更何况你又愿意到邕州去,我总不能实事都想着向王兄你问个办法。既然银两问題可以有解决的办法,那我就发调令,王兄你也早做随军准备。”

    王旁看着眼前的赵顼,听到这番话不由动容,转眼十载,赵顼已经成年,自然有他的担当。或者正像赵顼说的那样,只有在王旁面前他才像个孩子,而他的内心早就有了自己打算。一个烂摊子压在肩头何其不易,从精神上他对王旁是依赖,从财力上他对王旁是依赖,从对大宋未來的期待,他对王旁还是依赖。对于赵顼來说,王旁所说所做的改革就像一幅画值得憧憬,强大宋朝,同化异邦。而现状对于赵顼來说,改革可能失败,但是不改更是等着失败。可这些话,除了对王旁说,赵顼还能对谁说呢?

    赵顼召來文彦博和蔡襄,言道“天下弊事至多,不可不革。”又说:“当今理财最为急务。养兵备边,府库不可不丰,大臣共宜留意节用。”跟着蔡襄尽快将过国库现状以及朝廷支度进行核算汇总,同时又命蔡襄核议发兵西夏所需军费。

    王旁回到王府,加紧处理邕州的來信,见邕州各项进展有序多少还算发下些心。沒过一两日,家丁來报说宜川有人送信來了,父亲王安石接到神宗赵顼封召,封为翰林学士即日进京面圣。这个消息可是让王旁十分高兴,王安石此次回京城,宋神宗召王安石入对,商讨政事,王安石力陈富国强兵之术,提出变法理财的主张,而这主张正与宋神宗愿望相同。

    不过还沒等到王安石回到京城,前方发來兵情,西夏派出大病压境,而就在此事蔡襄与神宗核议军费之事也有了结果,王旁马上筹措资金,准备助神宗发兵西夏。而朝廷则召來岳立作为此次出兵的总指挥,与王旁一道出发。

    此番再赴西夏,王旁即不言商也不友好,带着疑问和愤怒,他要会一会李谅祚,他是否能找回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而刚刚回朝的王安石,能否在王旁铺好的路上一路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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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七章 李谅祚发兵

    西夏兴庆府城外排列着黑压压的阵营,六七万的精兵在寒风中列队等待着出发的号令。几年來士兵似乎已经习惯了皇上李谅祚频繁的四处马蚤扰,然后像眼前这么大规模的出动,却是几年來的第一次。每个人脸上的是一种服从的麻木,而在心里却像眼前的天气一样寒风凛凛。他们知道,这次他们的对手是大宋;他们更知道,他们将面对的不仅仅是延州种谔、种仪坚强的防御,还有大宋后援:由岳立带队王旁监军的一只强大的军队。尤其这监军,有几个西夏人不知道这个曾经说服李谅祚宋夏通商,又借兵辽国让倭奴闻风丧的名字。

    很多人也在猜想,这次李谅祚大规模出动,是为了找大宋提出更好的条件。他们期盼着也许这次只是做做样子,然后就像以往每次一样满载而归。大概这也是他们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借口,而这种借口和期盼此事李谅祚已经连想都不敢想了。

    兴庆府之内的皇宫中,李谅祚像一个木头人一样,面无表情的站在寝殿之中。宫中的侍女将战盔战袍在李谅祚这个衣架上穿好,然后轻轻的退出大殿。李谅祚紧了紧袖口,看了一眼正坐在龙书案后的梁珞瑶。梁珞瑶正一如既往的看着书案上的奏折,李谅祚的心里茫然了。这大殿之中,谁才是真正的皇上?他扭头朝殿外走,身后的梁珞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圣上留步!”她的声音很轻,柔声中夹杂这一丝不容质疑的命令。

    李谅祚背对着梁珞瑶站住了脚步,梁珞瑶看不到李谅祚紧锁的眉头,而这紧紧锁在一起的眉中形成了一道深深的竖纹,这样的竖纹本來不应该出现在李谅祚的脸上。但这样紧缩的眉头已经不是一日了,长年累月的如此神情,让这个刚刚二十岁的李谅祚看上去无奈而又沧桑。二十岁对于古人來说正是弱冠之年,意味着已经成年。然而这个已经做了几年皇上却刚刚成年的李谅祚,如今已经是心力憔悴了。

    梁珞瑶坐直了身子,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背影心中冷笑了一下,她用一种尽量平缓的语气说道:“圣上此番发兵大宋,本來是想借着皇权交接之时杀他个措手不及。臣妾就不明白了,本來圣上可以大振威名的事,竟然这么快消息就走漏了出去。现在前方报告,宋神宗已经派兵相迎,至于來的是谁,想必圣上也听说了吧。”

    李谅祚并未回头,站在那冷冷的说道:“皇后是什么意思,还是直说了吧!”

    梁珞瑶站起身走到李谅祚身边,伸出手來抚摸李谅祚的战袍,无比温柔的说道:“我只是想提醒圣上,來着不善啊。圣上亲征要保重龙体。而且,两军阵前该说不该说的都不要多说。”

    李谅祚一把掸开梁珞瑶的手:“哼,多谢皇后提醒。”

    “圣上,难道您心里一直放不下那件事吗?我还是再劝一句圣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就算现在提也沒用。”梁珞瑶揉了揉被李谅祚重重掸开的手说道。

    李谅祚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梁珞瑶:“那好!今天我再最后问你一次,我当年秋围练兵回來,你说那孩子夭折了。而且你还处死了几名宫女侍卫,说是他们失职。你倒是做的很干净,一点口风都沒留啊?!”

    梁珞瑶呵呵一笑:“大宋人体弱,那仁宗皇上死了孩子都多了去了,就是这新登基的宋神宗不也死了三个了吗?一个孩子夭折有什么可奇怪的。”

    李谅祚一手紧紧的攥着剑柄,怒视着梁珞瑶,梁珞瑶丝毫不畏他的目光,迎着他的目光说道:“当初要把这孩子接來的可是圣上口谕冷青办的,谁知道王旁府上会发生那么大事啊?这件事你逃的了干系吗?若是王旁知道,孩子也死在咱西夏,恐怕早就踏平了西夏了。你还能这几年稳稳的坐在皇上的宝座上吗?你今天不发兵攻宋,明天宋朝可能就会反过來攻打西夏。如今吐蕃已经倾向大宋,就连辽国也不管西夏了,你难道就因为一个王旁就将西夏拱手让给大宋?你愿意,坐以待毙的事我还不愿意呢?!”

    “苍”的一声,李谅祚的剑从鞘中拔出一半,寒光在剑刃上闪着。

    “怎么?圣上想杀我吗?圣上放心,只要我一死,马上就会有消息传到王旁那里,当初你是怎么样派人抱回王旁的儿子。而且我相信,朝中文武恐怕沒有不担心宋军踏平西夏的,到时候就把西夏拱手让给大宋好了!”梁珞瑶扬起下额,似乎完全不在意那剑刃上的寒光。

    李谅祚将剑推回剑鞘,梁珞瑶说的沒错,也许在外人看來,似乎不算什么的事,却关系到李谅祚解不开的心结。他更清楚,如今的西夏朝堂掌握大权的已经是梁珞瑶兄妹。他杀了这两个人,却杀不了满朝文武,更灭不了人言。梁珞瑶死死的抓着他的把柄,而李谅祚过不去的就是心结。人,都有糊涂的时候,尤其对这个刚到弱冠之年的李谅祚來说,他一直躲在这件事的阴影中,无论是自责还是内疚更或者不知所措,沒有一个人可以为他开解,他不可能对任何人说。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梁珞瑶的脸上,梁珞瑶再次抬起头,李谅祚用手指着梁珞瑶的鼻尖:“别以为我不知道,冷青失踪的事你也逃不了干系。我能千辛万苦从沒藏氏手中夺回的皇位,就不怕从你梁氏兄妹手中再夺一次。如果不是看在我儿秉常的份上,也容不到你有今天。”说罢,李谅祚怒气冲冲走出寝殿。

    殿外石阶下武苏已经列队等候,“出发!”李谅祚一挥手,这队人跟着出了李谅祚禁中。西夏皇城大庆殿外,等候在那里的漫咩父子已经点好精兵,见李谅祚穿过大庆殿大踏步走來,漫常牵过李谅祚的战马,两队并到一处,几千人浩浩荡荡出了兴庆府大队会和向延州出发。

    皇城寝殿之内,梁珞瑶听着脚步声越來越远,最后皇城内又安静了下來。她乏力的在御座上坐了下來,用手托着半边还在微微发烫的面颊,回味着刚刚李谅祚的话。他们之间早已沒了夫妻的情分,当年自己背叛了沒藏家族,而后的日子虽然做了皇后,但面对一个尚未成年的风流皇上,梁落瑶的心理只有两个字在支撑着他,那就是皇权。

    “來人!去将国相请來。”梁落瑶吩咐了一声。

    国相梁乙埋此时正笑呵呵的坐在书房中,看着三四岁的梁乙逋抓着毛笔在纸上乱画,墨迹已经将小脸小手弄花了。

    “启禀国相,皇上的军队已经出城了。”一名侍卫进來禀报道。

    “知道了!”梁乙埋说着话,眼睛片刻沒有离开梁乙逋的身上。

    侍卫退了出去,梁乙逋抬头看着梁乙埋,稚嫩的童声问道:“爹爹,你看我写的好不好?这是乙,乙逋的乙。”

    “哈哈,好好,我儿聪明!”梁乙埋捋着胡子笑着。

    “不想写了,爹爹跟我玩。”梁乙逋将笔朝桌上一扔,腻在梁乙埋的身上,梁乙埋抱起他丝毫不介意小孩子脏兮兮的小手将墨迹蹭在自己身上。

    梁夫人笑着走到这对“父子”面前:“好了,让爹爹做事跟娘回房间好吗?”说着要过來抱起梁乙逋。

    “不嘛!”小孩子一转身,蹭着梁乙埋。

    对于这个孩子梁乙埋实在是太喜爱了,从这孩子几个月大,他眼睁睁的看着小孩从会爬会走到呀呀学语,每天除了朝堂上的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