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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理工天下第27部分阅读

    嘛,有饭吃。第二嘛,既然道术是真的,那么人总是向往更好的事。”

    道长又问:“你若不学不成道,你要学什么?”

    林方舟想也不想:“那自然是读书科考了!谋得官身自然是发达,就算不成,也能有一身文化,做个先生,混口饭吃。”

    道长又问:“你想得道成仙吗?”

    林方舟答道:“成仙那具体是做什么,我得知道了才能考虑。”

    道长又问:“你若能学道有成,或者科举有成,你想做什么大事?”

    林方舟却一时无话,犹豫道:“大事?科举有成,自然是要造福一方百姓,或者干点好事青史留名。学道有成,那就不知道了!小子却是对学道一无所知啊!”

    “不可能不可能,道教是国教,你怎么能一无所知呢?”道长摇头,明显不信。

    “我家在泉州,离中原可远了。再说前朝下旨每县都要修造寺庙一所,所以我们家哪儿是佛教为先。”林方舟解释道。

    这倒是事实,前南朝的梁朝皇帝礼佛那也是出了名了,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罢了。

    “那你说说佛教也行。”道长似乎很想知道他对修行的看法。

    “我佛慈悲,普渡众生。修行讲究信,解,行,证四个步骤。我幼时曾经习过一些,不过觉得现在僧人劝要香火钱,以修佛礼佛的名义,敛财的为多,对贫民百姓的关照却是少了。因此才……才来到西京,寻求无上大道。”林方舟本想说想来科考出头,还好他反应过来,改口一副仰慕道教的口气。

    “要得窥无上大道,首先介绍一下道家的门派,职业与山门,门派有天师道,丹鼎道,炼气道,龙虎道,职业有堪舆师,阴阳师,医师,占星师,符箓师,当然我们道士主要是在观里修行,山门呢有龙虎山天师派,茅山上清派,阁皂山灵宝派,终南山黄老门,伏牛山金丹门,定州的善水教门,如此等等。你要学哪一门?”

    林方舟被这些信息量塞的晕头转向,便问道:“那谁家的道法最容易?”

    道士摸摸胡须道:“那自然是定州的善水教门了。虽然你对道家一无所知,但我看你颇具慧根,不接受一下道家的感化十分可惜,有没有兴趣参加这个学习班啊?我们道观正好有善水教的道士后日开班授课。”

    “当然有!当然有!”林方舟听他意思,貌似有戏,不禁十分高兴,又问:“小子自然十分乐意。不知道是不是包吃住,可以有人身自由的?”

    “当然。今日就可以住下。”

    “那我十分愿意!求道长收留!”

    道长笑眯眯的道:“我道号是玉生子,你可要记住了。从我身后那扇门出去找人报上我的名号,他自然会替你安排。”

    林方舟听见十分高兴,便行礼走了。待他走了,道士身后忽然出现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毕恭毕敬的行礼:“师傅!”

    玉生子便问:“可看清楚了?说来听听。”

    少年回答:“此人颇有主意,有才学,有傲骨,待人灵活,善于应变。城府一般,心底热情,善良。然而生活十分窘迫,定然是来占便宜的进京的学子。我看他对道家没有执念,而且相貌也十分让人亲善,适合作为我们的人选。”

    玉生子点头:“不错,有进步。那我问你,刚才若是他听完道家的情况,显得毫无兴趣,你要怎么让他上套啊?”

    少年回答:“那我就猜想他近日最想要得到的东西。比如他是学子,那必然想得到名师指点或者提拔,那么我就说最近有一名学者大儒在我们道观修行之类,来引起他的兴趣。如果猜不出来,那就再说几句,看他所求为何。”

    玉生子又点头:“说的不错。大方向对了,以后你就是要在这个上面下功夫。要知道天下人形形色色,不止万千种,千万不能对人掉以轻心。要善于利用你的观察,探知他心里的反应。不要先入为主的判断。那么,你就把我当作那个书生,你是道长,从那个问题之后继续。来,开始!”

    少年形象气质从谦卑的学生忽然一变,变成了高深莫测,仙风道骨的小道童。他轻微的半睁眼,瞟了面前的师傅一眼,问道:“不知,你想学哪一家?”

    玉生子道:“哪一家道术最简单?”

    少年答:“那自然是善水教门的道术,简单,易学,而且十分灵验。”

    玉生子道:“简单的那岂不是人人都会?我要学那最难的。”

    少年眉毛一抽,显然是被师傅贱贱的回答给恶心到了。不过他涵养十分到位,便回答道:“这最难的,也还是善水教门。”

    玉生子作恼怒状,竟然十分惟妙惟肖,若不是少年和他十分相熟,必然是被骗过去。他气恼道:“最简单也是善水教,最难的也是善水教,你这个臭道士,岂不是在诓我乎?”

    少年竟然毫不意外,显然是多次被师傅虐过。他唱了一声道号,“无量天尊,饶恕这个人……”

    然后说:“这位施主,我这一身皮囊,香臭并不重要。而且,我也没有诓你。你想知道为什么善水教的道术,即是最简,又是最繁吗?”

    玉生子犹豫了再三,方才道:“那你倒说说,为什么,要是说不出来,可不要怪我砸了你的观!”

    “道德经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可见道法本身至简。而且,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可见,过于繁复的道法,并不是真正的道法,善水教的道法直指道法本源,甚至在一,二种万物本源之前,因此它是十分简单的。”

    少年开始一通拽文胡说八道。玉生子也不说话。于是他接着说:

    “至于为什么最简又是最为繁复,谷神不死,是谓玄牝。万物生生不息,是因为,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万物都要有根,而繁复的道法,也有它的跟。只要你勤奋好学,我善水教的道法最简单最自然,可以生生进化,繁复不息,最终又一个简单道法,组合发展出一套最繁复的道法。也只有我善水教的道法能够不断进化,所以它在最简的同时,也能成为最繁复的。”

    少年说完一通,又闭上眼,回复了高深莫测的表情。

    玉生子便点点头:“恩,应对的不错,有点样子了。你去叫下一个,看看这个又是个什么人。”

    一只只新的小白鼠,就这样让新一代的道士,渐渐成长起来了。

    一零五 蒸汽锻锤

    连日的朝会和扯皮让太子疲惫不堪。朝堂已经完全变成了商量一些在他看来鸡毛蒜皮的事情的菜市场,但是无论是李世民,还是所有文官,都认为这些东西极其重要。为了实现封禅的礼服,都反复按照上古传说改了又改,最后决定用黄帝的黄|色作为主色调,装点秦始皇的黑色以及当朝紫色作为装饰,显示华夏正统,万众拥戴的意思。所有随行人员都严格按照礼制等级划分,显得仅仅有条。这些制服的制作,仅限高官。其他人员都需要自己准备。不过这一点让后来大量低级群众的打扮都层次不齐,显得十分不整齐气派。所幸正式的封和禅都不是平常人能看的,他们只能远远等在山脚,仰望皇帝的亲卫仪仗上山。在这样的氛围下,李治既不能表现的不关心,也不能表现的有想法,更不能表现的不听文官的意见。每天摆着一张脸卖萌,心都要碎了。不过其实所有的人表面上没有直接问太子,但余光都在看着太子什么意见呢。比如长孙无忌提出太子的衣服要仿照皇帝的形制,但是只是要降一级。李治终于发话了,他说:“皇帝只有一个,太子的地位并不能表示他便拥有皇权,我应当以正一品作为品级。”李世民心里十分感动,他心里溺爱李治,但是也知道在权利圈里,还是得分清楚。文官们对太子的政治嗅觉,更是更加尊重。太子除了会打仗,懂仙术,贤明的名声也逐渐为人所知。此时已经是过了年,新春三月时节,离预订的出行时间越来越近了。

    与此同时,活塞厂的车间却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小田和其他学徒一起心不在焉的敲打着手中的锻件,眼睛却看向一旁的大匠,老黄头。往日勤奋打铁的他现在却坐在一个墩子上闭目养神,良久才直起腰,拿着几乎永不离手的打铁锤,再向铁毡走过去,他举起铁锤,手臂上精肉纠结,大喝一声,铁锤猛地朝下砸去。平日里,他便是用这个机械重复单调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打出了几百件可以媲美机床加工产品的活塞缸套,主曲轴等等关键零件。可是今日才叮叮当当打了几下,他不得不停下来,眉头紧皱。他儿子马上过去托着他的腰:“耶耶,又发作了?”“唉!老了!不成了!”老黄头颓然叹气,坐倒在铁毡上。“耶耶,太子要的东西不是早就打造完毕了吗,要不你多歇息几日?”钢子说。为了尽早准备足够的航运船只,李志坚让他们尽快制作出足够的蒸汽主机。结果老黄头用力过猛,任务是完成了,可是腰也伤着了。断断续续养了三个月,结果还是没有什么好转。“早已歇息够了。我这腰,算是废了。钢子,咱家以后吃饭,得靠你了。”老黄头浑浊的老眼几乎要掉下泪来。他结婚不早,自己虽然四十出头,但按说还能干几年。钢子还没有十五岁,身子还没有长成,一家人的生活,这几年却要落在谁的头上?太子府虽然仁义,断然不会绝了他们家的生路。可是钢子要是过早的干着这样的活,那也离不了早早累垮的命运。“耶耶莫愁,钢子已经是大人了。干得了活!”钢子试着去拿老黄的那个大铁锤,可是挥舞了几下,只得放弃:“打是打得动,可是还不是很顺手。等我明年我就顺手了!”老黄头的手艺虽然还在,可是这干不了活,蒸汽主机最重要的几个部件就只能由小田这些学徒来打,一来速度要差很多,二来品质也没保证。少不了个月就要更换维修。眼下的三十多台主机,按照六个月大修一次的频率,他们做零件就得花上一半的产能。太子殿下早就说了,今后还有更大的项目交给他们做。眼下这副光景,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扩大生产了。这时作坊的布帘掀开,一个人影冒了出来。众人看清来人,却一起行礼道:“见过李录事!”李志坚回礼,见到老黄头,便问道:“老黄,不是让你去歇着吗,怎么又过来了。”坊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下来,大家都在看着老黄头怎么说。老黄的脸色灰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叩了头,无比苦涩的道:“李录事。我这个腰,算是不行了。还希望李录事看在我是为作坊干活的份上,让钢子接了我的班。今年先给他个轻松的差事,等他过了十六再当个成|人用。这样他也能多干几年!”李志坚叹了口气,受了他这一跪。然后说:“这事算来也是我的疏忽。要不是太子那边的事情太多,我早该做点东西出来,减轻一下你们的负担。也不致于把老黄你的腰给累伤。”老黄就是没日没夜的赶工期,把腰累成了腰椎间盘突出。这个病放在现代,也是特别麻烦的病。如果椎骨上带有裂纹,就更危险。手术若是有了差池,搞不好会伤到脊椎神经,那就麻烦大了。李志坚也没有办法给他治这个病。怎么办呢?众人知道李录事宅心仁厚,看他带有几分自责的说辞,心理暗暗觉得这个老板值得跟。老黄头一家断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不仅不会吃亏,反而搞不好还会有大机缘呢。于是李志坚说:“老黄,你先别着急退休。你这一身手艺,就算不干活,我也得请你给新来的学徒当教习。我给你批一辆小车,你每日可以躺在车上来上班,也不让你劳累着。钢子年纪还小,等他十八岁再来干活,工资等级接着你的。”“多谢李录事。”老黄头又叩头,李志坚知道这年头人就这样,只得受了这一礼。然后他把老黄扶起来。手上觉得老黄四十多岁的人,身上的筋肉依然有力,身体状况还是十分硬朗的。只是因为过于劳累,累坏了腰,这重体力活干不了,在那个年代就算是个废人了。然后李志坚把小田叫过来:“老黄给你教了一身的功夫,现在我就有个东西教给你,好让你尽一份孝心。你做也是不做?”小田心花怒放,立刻说道:“当然做,当然做。”李志坚让他做的,是一个蒸汽锻锤。手工业年代,打铁最主要动力就是人力。在冷锻,锻打脱碳或者热烧焊的过程中,铁匠用铁锤敲打铁锭,这是他们最主要的工作。重达十几斤的铁锤,每日要被他们挥舞几千次。老黄头在赶工的时候,最多一天,曾经落了两万锤。可是就算他的体力远超常人,也无法脱离出人力的极限。一定大小的铁锭需要的锤数目是一定的,就算他的胳膊可以相当于别人的大腿,能稳定的产生200瓦的功率,对打铁来说,依然很缓慢。如果一个锤子重二十斤(10公斤),他每锤需要净升高一米,往下砸的时候也用上同样大小的力,那么每分钟他的体力只足够每秒一锤。其实这个数量已经考虑到他每只胳膊都有正常人的大腿粗,而且是两只胳膊交替使用的理论最大值。但是如果把蒸汽机上的双动活塞垂直安放,然后在连杆端装上一个大铁锤,然后在它运动的末端装上铁砧,那么一个蒸汽动力的锻锤就做好了。只要调整好参数,它理论上可以把铁匠打铁的速度提高无数倍。比如就凭第一款蒸汽机14千瓦的小锅炉,那么黄铁匠打铁的速度就可以提高到原来的七十分之一,他一天就能干完原来两个月的量。小田费力的打着这个大汽缸。参数是汽缸直径截面积140平方厘米。这样锅炉过来的10个大气压的蒸汽就会在上面产生1400公斤的巨力,然后运动到05米的高处,然后这个一吨多的大锻锤就会重新往下砸,这一锤就相当于用人力砸下去的一百锤。配气机构差不多就用现成的,只不过不是凸轮配气而是连杆活塞配气。小田手艺不咋地,花了两天才做好。第三天,老黄头和儿子看到这个巨大可怕的机器安装在了作坊的最中间。他身体垮掉以后,失了很多锐气,不仅对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就连话也变得苍老许多。他抚摸着这个大家伙,很不确定的问:“这就是特地给我做的?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啊!”

    一零六 一寺一观

    自从老黄的腰伤了,他就再也没踢过小田的屁股,很多事情,他也让小田出头指挥。小田也并不贪功,这次他又过来请示:“师傅,现在开不开?”“这是你自己打的。你自己指挥咯!”老黄很大度,他知道自己老了,干不动之后,也没有什么话语权了。这种情况,要是在别的作坊,那也就算了。因为在别的作坊,他这样手艺的老人,必然不是大匠,也是算重要的匠人,按照今天的说法,那叫做高级合伙人。作坊有他自己的一份资产,他不能做了,要么让后人接班,要么是别的高级合伙人出钱买掉他的股份,让他拿钱走人,有钱养老。但是他在官办的作坊就不一样了,因为他不算高级合伙人,就算一个纯打工的匠人,要是不能干活,他就什么都不是。就算老板不赶他走,他的同事都会把他当作拖累。尽管李志坚再三表示这个作坊有老黄的一份股份,可是一来当时没有这个说法和概念,二来他们的思想也接受不了匠人和有官身的人平等的分享这个股权。所以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将来在作坊里还能有什么地位。小田开心的下令:“开风门,给气!”锅炉早就烧起来了,只是没有打开风门,加大火力。这一听见命令,便有烧火工打开风门,加煤鼓风,然后自动限制压力的阀门在气压达到10个大气压以后自动打开,沿着管道把高压蒸汽输送到这个蒸汽锻锤的进气口。只见得这个一吨多的大铁锤就抬高,然后带着威势,重重的砸了下去。下面的铁砧并没有和主要结构连在一起,这一下就砸进了土地里半寸。众人只觉得这震动,只觉得要是房屋都要震塌了。老黄头感觉到这样大的威力,不禁苦笑道:“这么重的力道,这打铁还不得像捏泥一样容易啊!”他自然是知道蒸汽主机的能力的,这样的场景,他立刻就明白了,有了这个机器,一个人一天就能做完几个月的工作量!他直起腰,用铁钳夹了一大块烧红的钢锭,放在铁砧上,只听得一阵让人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