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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劫第7部分阅读

“那殿下觉到怎样才称得上是一位明君呢?”

    “这些国家大事我也说不好,不过大致想来,民生上,农商共重,减赋税,兴学业,鼓励新兴的技术产业,政治上肃吏治,倡廉洁,惩治贪腐,军事上培养素质高、战斗力强的军队以振国威,让外敌不敢觊觎。。。总之让老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便算的上是一位明君了吧。”

    慕晨轩跟随着李琮瑄多年,看她为争夺皇权,百般谋划,费尽心机。可是一直以来,他只知道往前走,却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就象行走在暗夜的迷雾中,找不到方向。他常常想如果一切就只是为了李琮瑄所说权力,那么值得吗?

    可是眼前的李琮心,并不象李琮瑄那么迷恋权力,可是她的话,偏偏那么通透练达,对于皇权还有治理国家,有着这么不同凡响的真知灼见,一番话象是说到了他的心里去了。

    他禁不住用一种全新的眼光来审视李琮心,有感而发的说:

    “殿下有如此仁者之心,将来若是能承继大统,定然会是一位仁君。”

    “皇上我可做不了,我这些都只是纸上谈兵而已,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我也就是能说说罢了。”

    李琮心对于当皇上一点兴趣也没有,让她在意的是,慕晨轩正在一点点改变对她的看法,开始慢慢的接受她,这让她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吃完了饭,慕晨轩主动的收拾碗筷,坚持要做洗碗的工作,端着碗筷去了厨房。

    李琮心闲的无聊,在房间里转悠着四处打量,忽然看到卧榻一角,维尼正脸冲墙靠在墙角。

    又看到维尼,李琮心就好象看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她走过去把它的脸转了过来。

    “维。。。”

    刚叫了一个字,她怔住了,维尼的胸口处的大窟窿赫然出现在眼前,破口处的布边参差不齐,狰狞的象流着血的伤口。

    李琮心觉到自己心好象也和维尼一样,破了个大洞,一股寒气从脊柱上缓缓升起,一直冷到了心里。

    21第二十一章

    李琮心不动声色的又把维尼熊按原样儿放了回去,放好后,她觉得唯一对不起的是维尼。

    猛然间她想起了李琮锦的悲惨下场,宫中的那次变故,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慕晨轩,无论他是真的喜欢李琮锦,或者是设计陷害,都不是她所想面对的结果。自从慕晨轩离宫后,对他的思念冲淡了她的疑虑,但是不代表她不去面对,疑云就不存在。

    如果是前世初恋时候的她,男朋友出现了这种状况,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去问他原因,让他解释,或者干脆和他吵一架,但是她很清楚和慕晨轩她不能这样做,他们之间现在所处的境地,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单纯。其实她当初选择放手,又何尝不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如果分离让人能更加清醒的认清爱,那么要真正的拥有,她还需要给这份爱找到一个坚实的支点,现在的她得好好想清楚,她需要时间。

    李琮心没有向慕晨轩告辞,就走了。她觉得心里很乱,至少现在没办法,也不想虚伪的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去面对他,她怕看到他会控制不住的去质问他。

    慕晨轩回到主屋的时候,屋子里空无一人,如果不是桌子上还有李琮心刚才用过的茶杯,慕晨轩险些认为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

    他站在屋子中央,心中一阵紧缩,明明刚才她还和他有说有笑,怎么忽然就不告而别了呢?就算有急事,厨房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和他说一声的时间总是有的。

    凭着本能,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让他很无措,心中忽然非常迫切的想要找到她。

    想到也许她还没有走远,他转身正要往屋外走,就听门外好象有人进来了,他心中一喜,看向门口。

    门推开了,来人一身黑衣,头戴着皂纱遮面的帷帽,慕晨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的表情变化实在是太明显了,李琮瑄脱下帷帽时,本来就清冷的玉面象罩了层寒霜。

    “怎么,看到是我不高兴了?”

    慕晨轩还在错愕之中:

    “小姐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李琮瑄的语气之中带上了火药味。

    “我只是怕给小姐招来麻烦。”

    “李琮心来了?”

    慕晨轩没有回答,漆黑的眼眸看向李琮瑄,讶异中隐含不悦。

    李琮瑄似乎觉察到了慕晨轩的情绪,放低了语调。

    “晨轩,我想以前是我错了,忘了你是个男子,总是让你做一些本该女子们做的事情。我都想好了,以后那些打打杀杀、谋划算计的事情我不会再让你去做了,李琮心那儿,你也不要再接近她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现在你暂时先受些委屈,等我大婚一过,萧家在事情再冷一冷,我就接你回府。虽然暂时给不了你什么名份,但是你要相信我日后必会加倍的补偿你。另外我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这里,陈妈走了,我明天会安排人过来伺候,再说,这日常的吃穿用度,光她一个人伺候也不行。。。”

    慕晨轩听她忽然这么说,愣住了,想了一下,他说:

    “小姐,你难道真的相信皇上这么轻易就放过我吗?皇上痛失皇女,就算是陪葬,她也不会饶过我。今天我一出门,就发现这住处周围有可疑的人,只怕这里一直有大内侍卫监视。我怀疑皇上放我出宫,就是想引出我身后的人来,鹬蚌相争,皇上要一网打尽,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冒险再来找我了。还有暂时最好什么动作也不要有,这么小的院子平白多出许多佣人,定会招致嫌疑。我自己更不能离开这里回府。别说是现在,小姐大婚在即,便是将来小姐真的成就大业,也不可能随心所欲。我是四皇女的男宠,私通李琮锦的罪名,这一辈子都洗不清,难道小姐想为了区区一个我,毁掉千辛万苦得来的基业吗?小姐要成大事,就必定要舍弃一些东西,鱼与熊掌,岂能兼得?小姐,你我都清楚,从你将我送走的那一刻起,我就回不去了。”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你说一辈子洗不清,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这一辈子就是李琮心的人了?”

    李琮瑄目光因绝望而偏执。

    慕晨轩的笑容有些凄凉:

    “我也不知道,我从没想过会活着回来,所以还没来得及打算后面的事情。”

    “晨轩,你太低估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了,以前我也以为我最在意的只有大业,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在意的还有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李琮心别想再接着霸占你,我要让她从你的生活中彻底的消失,包括她留在你身上的全部印记。”

    李琮瑄越说越激动,冲动的将慕晨轩抱在怀里,便要强吻,手急切的撕扯慕晨轩的衣服。

    慕晨轩使劲推开李琮瑄,慌乱的整理着零乱的领口。他穿着交领的长袍,被李琮瑄撕扯的一侧的领子从肩上滑了下来。

    李琮瑄没有防备慕晨轩会用这么大的力气,后腰一下子撞在了桌沿上,桌上的茶壶茶杯被撞的从桌子上掉了下来,碎了一地。

    一轴画也随之掉在了地上,轴线松动,画卷在地上伸展开来。

    只见画卷之上的少女梳着双螺髻,身着鹅黄襦裙,明眸善睐,巧笑嫣然。“

    李琮瑄定定的看着画,蹲下身去。

    “好一幅仕女图,笔法灵动,挥洒自如。柳耀安,呵,我说呢?全天下有几人能有这样的手笔。”

    她说话时的神态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似乎刚才的失控从来没有发生过,

    “小姐。”

    慕晨轩整理好衣服,看着李琮瑄安然的神态,不知为什么心中比方才还觉得冷,却仍然走上前去扶她。

    李琮瑄笑了:

    “晨轩,你知道这是谁给李琮心画的吗?耀安公子。”

    看他脸色发白,她心里竟然有了些许报复的快感,更来了兴致。

    “皇上这几天正张罗着给李琮心选正君呢?天鸢那几位最有名的世家公子都在候选之列,听说御史台的世子天人之姿,是大热的人选,这画不会与选秀有关吧?或者是她送给你的?”

    慕晨轩的脸上血色尽褪,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

    李琮瑄暗中咬牙,脸上却露出悲戚之色:

    “晨轩,方才是我一时冲动,可是我心里是真的难过,我对你,十年的情分,难道抵不过李琮心和你在一起的区区数月吗?更何况她还强抢在先,折磨你在后,纵是最后她救过你,依我看也不过是她自觉亏欠,偶发善心之举。她向来喜新厌旧,风流惯了,对男人哪有过半分真心。晨轩,你只说和我再没可能,那么你以为你和她便会有缘吗?我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你好,晨轩,你给我一句话,你真的要背弃我们之间的情分吗?”

    李琮瑄说完,凌厉的目光夹杂着探寻看向慕晨轩。

    慕晨轩的脸色仍然白的吓人,他沉默了半天,象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双膝跪倒在地上说:

    “晨轩从未想过要背弃小姐。四殿下后来对我很好,还救了我的命,她并没有争位之心,而且其实她心地良善,我想就算她日后上了位,也不会加害小姐的。继承皇位本来就是天命所定,小姐何不顺天而行,又何必一定要骨肉相残。小姐若是能放弃无谓的争斗,晨轩愿意终身不嫁,随侍在小姐左右,以报小姐大恩。”

    李琮瑄沉默了。

    她觉得自从慕晨轩出宫后,便渐渐的离她越来越远,的确是让她伤心欲绝,尤其今天听到暗哨回报,说慕晨轩把李琮心带回了家,她都要疯了,什么都不顾的往这里跑。但是如果说慕晨轩是她生命中最疯狂的渴望,那么皇位就是她的生命本身,她不可能放弃。

    “你先起来,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身为皇女,我身不由己啊,一个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我再想想。晨轩,我渴了,这茶杯也碎了,你去厨房给我拿个碗,倒点水来。”

    看着慕晨轩转身出去,李琮瑄将那轴画卷收好,匆匆走了。

    等慕晨轩端着水进来的时候,屋子里早就没了人。慕晨轩愣了一下,手一松,满满的一碗水摔碎在地上,水洒了一片。

    李琮心心里烦乱,想着慕晨轩的事情,回宫后,用过晚膳,才想起来柳言给她的画的画像落在了慕晨轩那儿了。

    她现在气功心法已经入了门,练功时已不用柳言再时时陪在身边,可以依法每日在宫中自行修炼了,并且已经开始练习武功的招式套路了。不过每隔几天还得回趟煜府,让柳言给指导一下,检查一下学习成果。

    她练功小有所成,柳言也不食前言,果然替她画了这幅画像。她爱不释手,拿去装裱,谁想到遇到慕晨轩,心一乱,把画给忘了。

    她想起来画的事情时,宫门已经关了,本打算第二天就去取回来,谁想到第二天,京城的高阳县就出了官粮失窃的事情。她去办了几天差,刚回宫,如月就告诉她,煜府捎信说,家里出事了。

    她饭也没顾上吃,急匆匆的回了煜府,见到五奶奶时,五奶奶满脸阴云,别的没说,直冲冲的就问了她一句:

    “殿下,少主子给您画的画呢?”

    22第二十二章

    李琮心饭也没顾上吃,急匆匆的回了煜府,见到五奶奶时,五奶奶满脸阴云,别的没说,直冲冲的就问了她一句:

    “殿下,少主子给您画的画呢?”

    “画?到底怎么了?”

    五奶奶的神情让李琮心心里一沉。

    “我只问殿下,画还在不在殿下的手里?是不是被别人看到了?”

    五奶奶焦急的追问。

    “画,我。。。”

    李琮心心虚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果然是殿下没有把画保管好,殿下,少主子在煜家这么多年,一直谨守夫德,没有半点逾矩的地方,这次给殿下做画,本是自家家里的事情,殿下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被别人用心之人拿来诋毁少主的清誉呢?”

    见李琮心仍然一副茫然的样子,李奶奶急得直跺脚。

    “京城之中近日流言四起,殿下竟然一无所知吗?殿下的暗卫为何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殿下?少主给殿下画的那幅画不知道怎得竟出现在了宝香斋,现在就连京城茶楼戏院里唱曲的人,都在编排少主和殿下的事情,说的不堪入耳。现在少主已经被请去煜家祠堂两天了,少主父母已故,家中现有一个远方的姨娘,素少往来的,不知从哪被找了出来,要接少主回去。少主性子刚烈,身子骨又不好,如何受的了这样的折辱,殿下,快救救少主。”

    “走,咱们去看看。”

    来的煜家同宗的一个老翰林的府宅,李琮心见到了煜家所谓的族长。听李奶奶说这人从前是个翰林,因年事已高退隐多年了。

    见到李琮心老翰林的目光中虽全是不屑,却礼数周全。

    祠堂在她府宅后面一座古旧高大的房子里,李琮心冲进祠堂时,老翰林只是冷眼旁观,也不加阻拦。

    祠堂正中柳言跪在当地。数日不见,他原本近些时候丰润一些的脸颊又凹陷了下去,显得非常的憔悴。

    李琮心进去以后,拉起他就要走,看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心中心疼,又恨他这么轻易的任人摆布。

    “跟我走,你又何必在意这帮不相干的人,她们说什么你便听吗?”

    “殿下别管我,我死也不会出煜家的门的。”

    柳言本来已经是虚弱的支撑不住的样子,见李琮心要拉他走,不知哪来的力气,拼死不站起来。

    “呵呵,殿下最好还是劝他走,从今日起,我煜家族谱再无此人,死后也休想入我煜家祖坟。柳家接他的轿子在门外已经等了多时了。”

    阴暗的祠堂内,老翰林的皱纹横生的老脸半掩在阴影中,象木胎泥塑一样。

    她虽年事已高,但是她这么欺负到了柳言的头上,李琮心对着她说话,没有半点客气。

    “你算是哪根葱,未免管的太宽了吧?我煜府的人轮不到你来教训,休夫之事岂是你说了算的。”

    老翰林听了冷笑着说:

    “哼哼,殿下,我早就说过,殿下只管把人带走,出了这祠堂,此人便与我煜家无关,老朽老了,管不了我煜家以外的事情,更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这么多年以来,煜府只余柳言一人苦苦守着,那时候你们都到哪去了,现在有什么资格跳出来指手画脚。更何况我与柳言清清白白,你不问青红皂白,为谣言推波助澜,我看你是与人勾结,包藏祸心。”

    “殿下,那幅画就在这里,柳言放荡行事满城皆知,此事又岂会是空|岤来风?老朽花了白银五千两才把画给收回来,老朽已经尽力了,希望殿下以后好自为之。”

    老翰林说罢,将画递给李琮心的手中。

    李琮心接过画,从怀里拿出一把银票扔还给她。便去扶柳言。

    “什么狗屁族谱,不入就不入,走跟我回煜府去,看你敢撵你。”

    柳言不动。

    “此事与殿下无关,殿下走吧,柳言本来就生无可恋,现在殿下功成,日后只需勤加修炼,将来必可大成。柳言再无牵挂,您便让柳言去吧。”

    他显然是旧疾发作,人跪在那里摇摇欲坠,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

    李琮心劝他半天,他都无动于衷,坚持不出祠堂。无奈,李琮心只好乘他不备,出手飞快的点了他的|岤道。

    经次一事,李琮心再不敢抱柳言出去,想了半天,最后将身上的斗篷脱了下来,让随身的侍卫抓着斗篷的四角,把柳言抬了出去

    。回去后,柳言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再不出来。李琮心本想劝劝他,可是他连面也见不到。没有办法,李琮心只好又寻了一个小厮回来,让他和玲珑守在柳言的身边,须臾不敢离开。

    在李琮心的印象里,柳言是一个非常通透的人,虽是女尊国中的男儿,却心志高远,不入俗流,从来没想到象这种从一而终,忠洁烈夫的迂腐观念也如此根深蒂固的存在于他的观念之中,因为入不了妻主家的族谱,身后不能进祖坟,便会萌生死志。与这个女尊国度中其他的男子一般无二。

    这些对于她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她来的这个女尊国度,时间也不短了,可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