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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情不相“悦”第5部分阅读

句话(这个绝对是装的),父亲大人叹了一声,那剩下的一半火气也跟着消失在空气里了。于是挥挥手,省却一顿臭骂,几天后就安排他转回了城里的医院。

    出于本人的强烈要求,没有让他住进自家医院(开玩笑,如果真被送回自家医院,绝对会被那些不良同事嘲笑至死!程拓深知这一点),在市里另一家大医院躺得伤好得差不多了后,大哥便开车送他回住处休养。

    那之后就是“祸”的开始。

    不仅以伤势为由被下了一个禁足令,家里一群闲着没事干的姑奶奶们还都跟着住了进来,今天是二姑母,明天是六姨婆,长辈们像是到他的住所轮班似的,一日三餐还尽弄些补品,完全把他当成了神猪在喂。

    如此过了半个月,程拓终于忍无可忍,一通电话打给父亲赌咒发誓他现在绝对是红光满面活蹦乱跳一口气跑个五千米也不在话下!

    好说歹说,禁足令仍旧生效,但姨婆们的全天轮值终于减为半天候乃至一天来探一次班。

    看着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房子,程拓松了好大一口气,然后打了个电话,劈头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头愣了一下,“程、程……”

    “行了,你知道我是谁。”程拓截断她,不然还会一直“程”下去最后冒出个“程医生”来。

    “嗯……”有些不好意思的声音,“我事情都办好了,刚买了机票,后天的。”

    “那好,我现在还没法出门,不能去接你,你回来后直接找我吧。”

    “呃?”

    “不愿意?”

    “不、不是!”

    “那就好。”他哼笑。

    那天过后,言榛就返回了学校,其间都是他这边三天两头打电话马蚤扰她。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如果这女人胆敢说不乐意见他,他绝对会杀过去掐死她!

    “听你口气好像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好事吗?”

    “嗯嗯,天大的好事,我终于把老妖婆们赶出去了。”

    那头轻笑一声。

    即使是隔着话筒,仿佛也能见到她现在的样子——唇边微抿,轻淡如菊的笑。

    他不由也弯起嘴角。

    又多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心情依旧是像浮在空中般的愉悦,同以往每次和这女人打交道时的纠结简直是天壤之别。

    总算做对了一件事。程拓哼一声,把手机丢开懒洋洋地躺回沙发上。

    自己的个性果然适合直来直往,之前两人之间暧昧不清的情形只会徒生烦躁而已,“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不过是丢一次脸把话挑明,就把多日来积在心里的郁烦一扫而空。

    既然没法不去在意她,那多一个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好?

    两天后,接到言榛的电话。

    “程……”

    “程拓。”他接口,“你回来了?”

    “嗯。”

    “怎么还不来我家?”

    那头犹豫一下,才小声说:“那个,我不知道地址……”

    “……”他完全忘了告诉她。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知道他的所有事情。

    半小时后,门铃响起,程拓放下手中的咖啡应声:“来了。”

    拉开门锁后便直接回去把刚才在看的影碟关掉,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自己随便坐,你要喝什么?”许久没听到动静,他纳闷地从冰箱上抬起头来,见到仍站在门边的言榛,不由一呆。

    有别于印象中她总是穿着白大褂的样子,今天的她一袭黑色的长款风衣,英伦风格的设计意外地适合她,毛茸茸的高领衬得一张脸格外小巧白皙。最重要的是,她今天没有绑辫子,任蓬松卷曲的自然披泻于耳边。

    程拓莫名咳了一下,慢慢走回门边,“外面很冷?”

    “嗯……风挺大。”

    “我都不知道,快二十天没出门了。”他笑一下,逗她,“你不进来,站在门口吹风哦?”

    言榛不说话,只是不自在地伸手摸摸发梢,她紧张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做这个动作。

    程拓迸笑出声,“屋里没别的人,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干脆动手拉她进来,对方踉跄一下,差点撞进他怀里,两人皆是一呆,他放开她的手,她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

    程拓又想咳嗽了,奇怪,在她面前自己总觉得嗓子不自在。

    他一手关上门,一手把她赶进客厅,又提起刚才的话题:“要喝什么?”

    “随便。”

    那就同他一起喝咖啡好了,反正之前煮了一大壶。

    端着咖啡回客厅时,不经意看见她摘下眼镜揉眼,程拓开口:“很累哦?”

    “嗯,还好,最后几天事情比较多,没睡好。”

    ……然后刚回来就被他叫过来,是不是?

    莫名哼了声,因为自己的任性让她没能好好休息而有些罪恶感,可又不愿流露出来。他将咖啡放在言榛面前,就听到她说:“程医生……”

    程拓瞪她一眼。

    “程、程……”

    “行了行了,这里就两个人,我知道你在和谁说话。”真气人,每次都要与她在称呼上纠结一番。

    言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那个,你让我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单纯想见见你不行呀?”他随口道,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啜了一口咖啡,不经意抬眼间,却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

    “怎么?”

    “没有……”模模糊糊地笑了一下,言榛面色微红地转开目光,“只是觉得你同我说话的方式不大一样了,有些不习惯。”

    他一愣,放下马克杯,“那当然,先前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对你说一些只会对女朋友说的话?”

    “嗯?”对方镜片后的眼神有些迷糊。

    两人对视半晌,一股燥热蓦地窜上程拓的面颊,他沉下脸,凶巴巴地道:“我说,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不愿意吗?”

    “不、不是。”

    “一点都没有自觉,当我之前的话是白说的哦。”他咕哝。真是,为什么老要他一再重复丢脸的话?

    言榛有些紧张地握住了杯子,“其实,关于这件事,我有些话想说……因为我之前,呃,完全没有与人交往的经验……”

    “嗯哼。”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以后都需要你不断提醒,可是……”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我会努力做好的。”

    程拓瞠目,别开脸,迸笑。

    “程医生……”她露出以往被他嘲笑时常有的沮丧表情。

    “哈,对不起……”哎哟,笑得他助骨又疼起来,“不过你以为这是什么?招聘会吗?”还“我会努力做好的”呢!

    乱没形象地趴在沙发上结结实实笑了一通,他才撑坐起身,边笑边道:“你只要跟现在一样就好啦!”

    “现在?”

    “嗯,不要总那么安静,偶尔也有点不一样的表情,我才不会觉得只有自己像傻瓜似的。”真是,明明先对他有意思的是她,可最后主动的总是自己。

    对方看起来有些困惑,不过就让她慢慢研究吧,反正他不急,哼哼。

    程拓笑意未减地坐正,想想还是解释了下:“我知道把你叫到家里会害你紧张,不过我被老爸禁足,每天都有亲戚来查岗,昨天就是五六点这样冷不防来了。”

    “五六点钟?”言榛下意识地望了下墙上的挂钟。

    “想什么呢?”他哼一声,“‘五点钟之前一定要回去’,对吧?”

    她低下头不出声地笑。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的朋友都没有几人能进这扇门呢。”虽是这样抱怨着,可是看到那样的笑容,叫人也难真的生气。

    手机就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程拓扫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不大好看,“我爸的电话,你等等,我到阳台上听训。”自家老爹一副大嗓门,他才不要在她面前丢脸呢。

    言榛闻言莞尔。

    父亲大人一如既往地训了他一通,也许是不放心他独自在家没人看着,今天加倍啰嗦地盘问他在干什么,十足不相信他有乖乖待着的样子。

    一直忍耐到父亲兴尽收线,程拓折回客厅一看,言榛竟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搞什么,真有这么累吗?”挠挠头,凑近了去看。真的,侧着头倚在沙发靠背上,就这么坐着睡着了,两手还交叉握着放在并拢的双膝上。

    服了她了,连打瞌睡的姿势都这么规矩。

    他一手撑在言榛旁边的靠背上,肆意的目光扫过她微微歪掉的眼镜,镜片后安静合着的眼睫以及在散落在耳边的蓬松黑发映衬下、更显白皙的面颊。

    如果现在对她做什么的话,也算报了一箭之仇吧?有些恶意地想着,视线就在此时落在那两片微启的唇瓣上。

    心里突地一跳,他连忙直起身,退回对面的沙发上。

    本来想帮她摘掉眼镜的,不过又怕弄醒她还是作罢了。半倚在沙发上抓起遥控器调出刚才没看完的影片,消了音不断晃动的画面看得自己也犯困了,有些寂寞地转头望了眼睡得恬静的女子,他嘀咕:“你再睡下去,一会被查岗的人抓个正着,我可不管的……”

    第十七章 甜蜜

    那一年,凭着平日摸鱼有方和“绝不亏待自己”原则保持下来的良好恢复力,程拓终于没沦落到凄凄惨惨地躺在床上度过大年。只是暌违许久再度见到的同事却是这样欢迎他的——

    “哦,原来你还没死呀?”

    “这是谁呀?我们不认识,走错科室了吧?”

    唯一流露出真心喜悦的是目前正被迫代他的班的另一个住院医师,几乎是一见到程拓他就满眼热泪地扑上来,“同志!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来来来,这是你该写的病历!”

    看着那堆小山高似的东西,他小心掰开对方的手,“其实,我今天纯粹是来看你们的,还没有销假上班哈哈……”于一连串的怒骂中施施然溜出办公室,目标是楼上的某个科室。

    刚出电梯,便见一票查房人马浩浩荡荡地从走廊那头走来,他立刻转身面对电梯做出等待的样子。眼角余光却一直瞟着那队跟在科室主任后面的医生,果然在最后头看见了他要找的人。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明显,原本边走边低头写些什么的女医生似有所察地抬起头来,见到他先是一怔,继而面上一红重又低下头去。

    程拓也不再装模作样,倚在电梯旁明目张胆地看着她低眼从自己身边走过,将那抹酡红和她唇边若有似无的浅笑尽收在眼里。

    远远看着一干人进了病房,他背起手,不慌不忙地溜进与病房相邻的楼梯间,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后,相同的队伍走出病房,程拓探手,将最后头的人拉了进来。

    陡然受惊而大睁的双眸在看清他是谁后露出释然神色,言榛浅浅一笑,问他:“来上班了?”

    “嗯哼。”他放开她的手转而撑上她身后的墙壁,很小人之心地阻住她的出路,“哪,我可是耐心地等到查房结束才拉你出来的,不准借口还有事情没做,说不上几句话就跑掉!”

    “我不跑。”言榛将病历抱在胸前紧紧贴着墙壁,仍是笑着,只是有些勉强,“所以,呃,能不能站开点……”

    他低下头睇她,一直看到那张总是笑得恬淡的面上被掩饰不住的红潮覆盖,才哼笑一声,放下手拉开距离。

    言榛明显松一口气,捂住口偏头咳了几声。

    “感冒了?”

    “嗯,全科室的人都传染上了流感,所以才让你站开的。”

    搞什么……他还奇怪她今天这么容易脸红呢。

    “其实不用特地跑上来,你打个电话,咱们午休时可以在食堂见的。”

    提到这个就有气,程拓瞪她一眼,“想早点见到你不行呀?是谁自从到过我家一次后,好说歹说都不肯来了的?”真是气死人,又不是不知道他被禁足。不小心在他家睡着了真是那么丢脸的事吗,弄得两人见个面都难?

    从确定关系到现在,这女人最大的长进似乎只有会主动打电话给他而已。

    言榛愣了一下,低头,“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小孩子耍赖似的说法,只是想看对方为难的样子,不能总是只有自己在煞有其事地与她交往吧?

    她果真有些为难,“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补偿……”

    “补偿嘛……”坏心眼地拖长了腔调,他逗她,“那好,你亲我一下。”

    对方蓦地睁大了眼,目不转睛地看他半晌,才困惑地笑了起来,“那个……程医生,其实你在开玩笑对吧?”

    “程拓。”不厌其烦地纠正她,程拓抱胸倚回墙上,“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

    奇怪的沉默弥漫于楼梯间,原本抱着好玩的心情却在睨见对方红一阵白一阵的为难脸色后慢慢软化为不忍。他伸手一弹她的额头,“行了行了,知道你做不到,我逗你的!”

    言榛捂着额头怔怔地看他。

    “以后我来找你时你只用诚实地表现出‘我很高兴’的样子就行了,不要尽说些多余的话。”什么“不用麻烦了”“可以打电话呀”,听起来真不顺耳,他以前的女朋友只会抱怨说他总冷落她。

    “你说你没跟人交往过,果然不是普通的笨耶。”半开玩笑地补充一句,他摆摆手,“我走了,午休时再上来找你。”

    “……程医生。”

    “唔?”停下正欲下楼的脚步回头,衣襟却冷不防被重重一拉,言榛踮起脚飞快地在他唇上轻触一下,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转身快步走出了楼道。

    “……”程拓呆了半天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由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捂住唇角,“看不出来,她还真敢……”人说认真的家伙犯起傻来往往一鸣惊人,果然是真的。他本意也不过是让她亲下脸颊……这算赚到了吗?

    止不住内心愉悦地嘴角上扬,自己都感觉像个白痴,却在转过身时愣住了。

    “柳师姐……”

    身后的楼道上,科室里的女医师正站在阶梯中间,瞪着他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似的。

    “我本来想找个地方抽支烟的,”虽是女性,却也是个老烟鬼的师姐摊摊手,“结果……是我眼花了吗,你和言榛?”

    “……没错,你眼花了。”

    整盒烟连同打火机一起飞了过来,“你找死呀小程子!你师姐我正值大好年华,离眼花还差个四十年呢!”

    “那你自己看不就明白了?明知故问个屁呀!”靠,不知道打火机是易燃哦,自己没接住的话可能会爆的。

    柳师姐闻言怔了怔,“这么说,你们真的……”

    “是啊,你有意见?”程拓没好气地道。

    “……那倒没有,只是很意外而已。”对方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然后突然笑了起来,“自从你跟以前的女朋友分手后,这些年来都没见动静,我还以为你打算孤老终生了呢,没想到……总之,恭喜了!”

    “……”程拓没吱声,在学校里就已熟识的师姐,是知道他上一段恋情的人之一。

    “不过对方是言榛还真令我意外,她在咱们科室时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当然看不出来,是最近才开始的。”哼一声,不喜欢师姐的“意外”,像在质疑自己的眼光,那女人有哪里不好了?

    师姐笑一下,“我一直以为,你这脾气只有找个性子相近的女生才行,言榛人安安静静的,受得了你折腾?”

    “少来,我和她挺好。”至少他目前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是我想错了,”师姐耸耸肩,“没准她意外地合适你呢。你同前女手分手就是因为两人个性都太强,吵吵闹闹谁都不肯让步。换了言榛绝对和你吵不起来,也许就是要她那样的安静性子,才能容忍你的任性。”

    程拓愣了一下。

    从来没有深思过的问题,此时听来却似有所触。

    “总之,小程子你终于嫁出去了,师姐无论如何都为你高兴!”

    “……”高兴也不忘损他。程拓想了想,不情不愿地开口:“柳师姐。”

    “唔?”

    “我怎么觉得,好像只有我一头热的样子?”明明在交往之前都有感觉到对方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