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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小镇风云第12部分阅读

    悄悄的,他的心里就凄凉无比。

    想往日,父母还在时,家里那是每日门厅若市,从早到晚,各方各面有头有脸的人,你刚走,我又来,穿花蝴蝶似的你来我往,热热闹闹,而现在,父母不在了,家里也冷清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迈步走上台阶,穿过大门,进到院子里,迎面还是那道“五福临门”影壁墙。

    转过了影壁墙,父母殒命的前厅台阶赫然在目,只是已经没有了父母的遗体,走进看,两摊已经干枯了的黑褐色的血迹留在台阶上。

    望着那两摊血迹,父母生前的音容相貌仿佛就在王继业的眼前,尤其是前天夜里的景象,是那么的鲜活。

    “爹,娘,你们走好——”王继业仰天大吼,两行热泪溢出眼窝,顺着腮边滑落,“爹,娘,你们放心,儿一定会手刃仇人,替你们报仇!”

    跟在王继业身后的常林,见少爷悲伤的痛不欲生,连忙劝慰道:“少爷,您有伤在身,不要过分悲痛,恐对伤口不利!”

    王继业低下头来,擦了把眼泪,然后对常林说道:“常林,你去向四邻打听一下我爹娘的后事是怎么处理的,看看……”

    王继业刚说到这里,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后院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用目细瞧过去,惊讶的叫道:“梅香,怎么是你?”

    “少……少爷,我……我是……是想回来看看老爷和夫人怎么样了,然后……然后……”梅香的话说得吞吞吐吐的,显然是在心虚什么。

    “你的手总背在身后干什么?拿出来吧!”王继业一眼就看出了梅香的古怪。

    “这……这……”梅香扭捏着,就是不肯把手从背后拿出来。

    “怎么了?我这个少爷落魄了,说话也就不管用了?”王继业故意把眼珠子一瞪,做出一副凶狠样来,怒吼一声,“拿出来!”

    梅香被吓得浑身打了个颤抖,知道是躲不过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伏地,磕头如捣蒜,声声哀求道:“少爷饶命,少爷饶命,梅香再也不敢了……”于是,原先攥在手里的东西就散落在了地上。

    王继业这才看到,原来那是一些金银珠宝首饰,看样子应该是母亲的遗物。

    母亲已经不在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没人戴,既然这丫头喜欢,就让她拿走算了。王继业想到这里,冲梅香摆摆手,说道:“你喜欢这些东西?”

    梅香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说道:“前天夜里,我们一干下人被老爷打发出去后,我和风哥就商量着想连夜回乡下老家,没想到走到半路上碰到了抓地下党的警察,非说风哥是地下党,就给抓县里去了,我昨天到县里的警察局去打听,人家说交一百块大洋就放人,我是实在没办法,才回来偷东西的,少爷,您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好你个梅香,平日里和我挤眉弄眼的,没想到暗地里早和余风搞到一块了。

    “警察局这不是勒索吗?”对于梅香,王继业之前也就是无聊时,拿来逗着玩的,当然不会真个当回事,所以也不可能真正的怪她背着自己找余风,倒是对警察局的勒索行为大是愤慨。

    “可是人家说,只给三天时间,要是拿不出一百块大洋的保释费,就真把风哥当地下党给枪毙了。”梅香说到这里,“呜呜”的悲哭起来。

    王继业看了看梅香拿的那些首饰,皱着眉头说道:“就你拿的那些东西,它也不值一百块啊!”

    梅香说道:“我们出去的时候,老爷给每人发了二十块大洋,风哥说……”说到这里,脸颊红了一红,“他说以后家里的事都归我管,就把钱都放我身上了,再加上这些,我算过了,够一百块。”

    “你起来吧,别跪着说话了。”王继业说道,“东西你就拿去吧,不够就再去拿点,以后和余风好好过日子。”

    梅香跪在地上,又给王继业磕了几个头,嘴里一边说着:“谢谢少爷,谢谢少爷!”一边站了起来,低着头就想赶紧离开。

    王继业一伸手拉住了她:“东西归你了,可我也没让你现在就走啊!”

    “啊?”梅香愕然了,这东西看来不是白给的啊!

    “少爷,求您放过我,我现在是风哥的人了,不能再和您像以前那样!”梅香一边小心翼翼的挣扎着,一边苦苦哀求着。

    “咳,咳!”一边的常林也神情尴尬的低下了头,干咳了两声提醒少爷注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调戏小丫头。

    王继业两眼直翻白,你们这都是什么思想,一个个的行为纯洁,思想龌龊。

    “都别瞎想,老子就是想找个人帮我收拾一下,看看老子现在的样子,还能见人吗?”王继业没好气的吼道。

    呃,常林和梅香这才明白少爷的意思,不禁都臊成了大红脸。

    “东跨院的厨房前天夜里被我一把火给烧光了,梅香,你想想法子给我烧点热水来,我先洗个澡。”王继业吩咐道。

    “少爷,您身上有伤,澡就不要洗了,让梅香弄点热水给你擦擦身子就行,千万别让伤口沾到水,会发炎的。”常林提醒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四邻打听事吧。”王继业摆摆手,示意常林快去,然后往后院自己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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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风云初变(下)

    王继业在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就经历了父母惨死、恋人反目、贼人追杀、医馆冷对等诸多悲惨凄凉的事,弄得心力憔悴、狼狈不堪,现在终于可以让小丫头伺候着打理一下妆容了。

    王继业在自己的房间里享受着梅香尽心尽力的服侍,而宴宾楼这时却已经吵翻了天。

    对于三井洋行的代表提出的由三井洋行来替代王家的位置一事,在座诸位商号当家人是各持己见,争执不下。

    有追名逐利者说,无论是谁了来坐这个位置,只要能给大家带来利益就成的。

    有“守旧顽固”者,则坚决不同意由外国的洋行来主导本地的市场。

    也有低头不语,静悄悄看热闹者,那都是些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老油条子,无论做什么事,向来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路该怎么走,由着你们先挣去,等结果出来,若是合我的意,咱就还和着干,若是不合意,咱也可以拉单帮,反正是对于这种得罪人的事,能不出头就尽量不出头了。

    于是乎,这一伙人就大致分成了三个阵营,一个阵营支持三井洋行,骂另一个阵营的人是“老封建,老顽固,抵制先进思想,无视社会发展法则,有碍民族大业复兴”甚至于把“腐败满清闭关锁国,导致中华民族由盛至衰”都搬了出来。

    而另一个阵营也不甘示弱,反骂回去说其为“崇洋媚外,卖国求荣,早就忘了老祖宗是谁了”称对方为数典忘祖的民族的败类!

    这可好,本来是一场商业聚会,这一闹,倒变得像是政·治会议了。

    剩下的那一方,倒是消停,一个个低着头,端着茶杯喝着水,闷声不吭。

    冯远瞅了瞅站在三井洋行那边的几个人,人数虽不多,也就四五个而已,但嗓门倒是都不小,愣是把保守本地势力的这方的十几个人的声势给压下去了。

    冯远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无怪乎人家一个只有屁股点大小的小日本就敢对中华泱泱大国下手了,原来是我们人多心不齐,难道说这天真的要变一变了?

    场面乱哄哄的完全没了秩序,颜掌柜的还想和三井洋行的人再争执时,耳中就听到有人叫:“老爷,老爷!”

    冯远也听到叫声了,循声望过去,就只见一个做随从打扮的人疾步来到颜掌柜的身边,俯首在其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颜掌柜的脸上马上就是一阵又惊又喜的神色,立即站起身来对来人说道:“走,看看去!”

    冯远连忙起身,一把将颜掌柜的给拉住了,诧异的问道:“现在大事当头,你这是要干啥去?”

    颜掌柜的神秘的一笑,说道:“想知道答案吗?”

    冯远点了点头。

    颜掌柜的就说道:“那就跟我来吧,嘘,悄没声的,别惊动别人!”

    王家里。

    经过梅香的一番细心服侍,王继业梳了头、擦了身,还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浑身清爽了许多。

    等常林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后,见到少爷的样子,险些认不出来了,虽然之前少爷天天是这样的,但是这两天见惯了他狼狈的样子,这乍一又变了回来,还真是让人觉得很是眼前一亮。

    只见此时的王继业,头发被梅香给梳理的油光发亮,显然是上了头油,一身白色西装,脚上还穿着一双白皮鞋。

    “少爷,你这一身打扮甚是好啊!”常林感叹道。

    “好什么好?”王继业又翻白眼了,“老子选白色的是为了当是给我爹娘戴孝,之所以选西装是因为我们还有事要做,我总不能披麻戴孝的满大街逛游吧!”

    “对对对,少爷考虑的极是。”常林说完这句后,又若有所思的接着说到,“不过……”

    “不过什么?”王继业追问道。

    “少爷,你这身打扮是不是太引人注意了?”常林不无担忧的说道,“我们现在可是还在被日本人追杀,最好还是……”

    不待常林说完,王继业已经回过味来了,细想之下还真是自己疏忽了。

    在闫庄镇这个商业重镇,西装革履的人并不是没有,关键是季节不对,谁大热天的整天穿着身厚厚的西装?

    王继业当初选择西装时,是考虑到一早一晚天气比较凉,白天可以脱下外套,早晚天凉时再穿上。

    但是正如常林所说,这白色的西装确实太打眼,穿在身上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

    王继业低头细想了一会儿后,对梅香说道:“梅香,你到下人住过的屋子里看看去,看有没有别人拉下的衣物,给我找两件合身的来,最好是白色的,如果实在是没有,就随便给找两身也行。”

    “是,少爷!”梅香福了个身,转身去了。

    打发梅香去找衣服后,王继业这才问起常林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

    常林回道:“我去问过街坊四邻了,卖菜的王婶说,老爷和夫人昨天就已经入土为安,因为当时没有找到你,所以后事办得有些简单和仓促。”

    “她说埋到那里了吗?”王继业的声音有了些嘶哑,鼻子还悄悄抽了两下。

    “说了,入的王家祖坟,墓位是同宗的长辈按辈分给排的,这点没人敢乱来。”常林谨慎的选择着措辞,怕再引起少爷的伤心。

    “那就好,那就好……”王继业说着,眼里不禁又湿漉漉的了,“常林……”

    “嗳,我听着呢,少爷您想说啥就说吧!”常林尽量把声音放的低缓些,这样能起到抚慰人心的作用。

    “等一会儿,梅香给我找好衣服后,咱们到街上去买些香烛纸钱,我要去我爹娘的坟上看看。”王继业伤感的说道,“他们在的时候,我一天都没让他们省过心,去的时候,我又没能送最后一程,常林,你说我算是个啥东西?我他·妈·的就不是个东西我!”

    “少爷,您可千万别这么想,这不都是被日本人给害得嘛!”常林劝慰着少爷。

    闫庄镇南,九泉山北,也就在狐仙庙西北方向,隔一道山梁,有一个小山坳,三面是茵茵青山,只有北面一条沟通往山下,还是九曲回环,不漏风气。小山坳内有一片平坦地,青松翠柏郁郁成荫,那就是王家的祖坟了。据说这个地方看形状似斗像盆,是上好风水宝地,称之为聚宝盆|岤,出水九曲回环藏锋闭气,必主聚财而不破,乃大富之脉。

    王继业打发走了梅香后,就在常林的陪伴下来到了这里。

    望着那座新起的坟茔,王继业没有哭出声音来,和声帯泪都吞到了肚子里。

    他也没有下跪,因为他屁股上的伤很深,实在是跪不下。

    常林跪在坟前帮着少爷献上祭品,点燃了香烛纸钱,其实他背上的伤动一动也是疼痛难忍,但还是咬牙忍着,没有吭出声来。

    正在常林被背上的伤折磨的疼痛难忍时,少爷突然嘴里冒出一句话,好悬没把常林给吓着。

    就听王继业说道:“爹,娘,你们活着的时候,儿不懂事,总是惹你们生气,害你们操心,没能在你们面前尽一点孝心,现在你们死了,儿倒来你们的坟前装模作样来了,想来你们是不会真正怪儿的。”

    “少爷……”常林忍着背上伤口的疼痛,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少爷,您可不能和老爷、夫人的亡灵这么说话啊!”

    常林叹了口气,说道:“活着不孝,死了胡闹!”然后转身往回走去,边走边又说道,“不是我不想我的父母,只是我这人不喜欢玩虚的,人死如灯灭,啥都没有了,烧烧纸钱磕个头就算是报答了父母的养育之恩了吗?”

    常林连忙跟了上去,说道:“少爷,您这是还在为以前的事愧疚吗?”

    “愧疚有用吗?”王继业说到这里,忽然语气一转,恶狠狠的说道,“杀光那帮狗·日的小日本儿,替我爹娘报仇才是我现在最想做的!”说到此,神情忽然就是一阵黯然,过了片刻又补充道,“还有薛莹莹!”

    王家门口。

    三个人站在街上,往王家大开的门里望着,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这三个人,一个是颜掌柜的,一个冯远,还有一个正是之前和王继业搭过话的颜掌柜的随从聚财。

    颜掌柜的往王家门里望了一会儿后,就冲聚财问道:“你不是说王少爷回来了吗?这怎么看着王家里像是根本就没人住的样子?”

    聚财挠了挠后脑勺,也是感到莫名其妙,喃喃的回答道:“我是一直跟着,看着他们进了家门后,才回去向您禀报的,这才刚过了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会这样?”

    冯远到这时才从颜掌柜的主仆二人的谈话中听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惊讶的冲聚财问道:“你是说你看到王家少爷还没死,并且回来了?”

    “是啊,这是我亲眼所见,我还和他跟前一个叫常林的随从说过几句话的,就在傍中午那会儿。”聚财说道。

    冯远听完聚财的话后,望着王家的门口,思量了一会儿后,说道:“或许是王家刚遭过大祸,一时半会儿没找到下人来帮忙,所有家里显得冷清了些,说不准王家少爷就在里面,咱们站在这里瞎猜也没用,不如就一起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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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前尘往事

    闫庄镇南,狐仙庙。

    狐仙庙建在位于闫庄镇南的九泉山上,隐藏在半山密林处,环境清幽隐秘,倒也很适合传说中的狐仙的生活习性。

    九泉山,山有九泉,终年不干,由是得名。

    传说狐仙性喜安静,不近人烟,最恨的是被世人无端打扰,凡无故闯入狐仙隐修洞府之人,必不得善终。而狐仙庙所在之地就是当地传说中的狐仙居住之地,所以平时少有人迹。

    但是现在却有一伙人不请自来。这伙人都是牵马背枪,说话出口成脏,一看就都不是啥善良之辈,一时间人喊马嘶,把个原本清幽雅静的狐仙庙折腾的乌烟瘴气,热闹喧嚣。

    薛莹莹站在狐仙庙门口,抬头望着庙门上头悬挂的那块牌匾。牌匾上写有三个篆体鎏金大字“狐仙庙”,在“狐”字的下方有一个陈旧的孔洞,孔洞不大,像是个子弹孔。她就凝望着这个孔洞呆呆地出神,两年前和他在这里相处的那些往事,仍还历历在目,仿若就在昨天……

    清晨,薛莹莹在王继业的臂弯里醒来,身上盖着他的棉衣,身体透过他单薄的内衣,可以感觉到他强健的胸肌和那颗在胸膛内跳动的心脏,那心脏跳动的非常有力,砰然有声。依偎在他的怀里,即便现在是严寒的腊月了,她还是觉得特别的温暖。

    薛莹莹转头看了看睡在一旁父亲。父亲的身下垫着厚厚的干草,身上盖着两床破破烂烂的被子,其实那已经不能叫被子了,应该称其为被套还差不多。父亲还在发着高烧,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

    薛莹莹回过头来,望着眼前那个百看不厌的清秀脸庞,使劲往他怀里挤了挤。

    王继业或许是睡得累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