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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环链第102部分阅读

    对了时候。”黑鹤的笑平常都带着一丝j意,可是这一次她就笑得让人心窝里暖暖的。龙牙很少看见黑鹤这样笑,于是问道:“他们的提议似乎让你相当满意,你又有何打算?想去安慰主人吗?”

    黑鹤笑道:“那当然,而且礼物的材料已经准备好了。”她兴致勃勃的说着,冷不防雾舅舅板着面孔出现,头脑一下子清醒许多:“主人的病情好像没有预料的那么严重,可以放心了吧。”

    “你说什么啊?阿玲如果日落前各项指标仍不合格,我就要送她去医院。黑鹤你大概没有想到吧,昨晚她其实没有睡,是伊休普顿告诉我的――你太累了,他不敢告诉当时熟睡的你。我刚才给阿玲打了镇静剂,看着她睡着才离开的,但她是什么品性,你很清楚。”黑鹤终于知道了房间里发生过的事情,大家也真没想过欧阳玲费尽心神、黑鹤四处奔波、龙牙整天照应几乎没有好好歇过,都是为了这群不肖之辈。雾舅舅见黑鹤没有话,转向高胜如等人,正要发话,瞥见隆明和涟漪过来,涟漪眼鼻还红着,脸上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滴着清水,一点倦容却显出了她另一种女孩子的柔和美。雾舅舅叫涟漪到饲养房里去,陪着同同和小虹,等她走后才咆哮着发作,大家早有准备却仍然心惊肉跳,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人讲话时如同钟鼓齐鸣,震颤得屋顶似乎摇动不止。

    黑鹤早把大家异样表情收在眼底,低声问龙牙:“雾舅舅昨晚骂他们时是不是很凶?”龙牙点头。“他们有没有反驳?”

    “最初是有的,古欣萍一开口就触了霉头,挨了半小时的骂,人都哭了,雾舅舅还没停止。后来话题回到高胜如身上,然后是季梦、德明、隆明,涟漪本来是第一个,被古欣萍一搅就忘了,今天不知怎的就放过涟漪,我们听听他还有什么话。”龙牙在黑鹤耳边说话,不时张望大厅的情况,“哦,淳少爷和护志他们回来了。”

    黑鹤根本没注意他们何时进门的,回头见宁道淳、欧阳护志、安德鲁和赵梨一起走来,赵梨有点惧色,大概在门口就已经听见吼声。黑鹤道:“赵梨,这事与你无关,不要摆出这副模样。护志你来得正好,从今天开始学校放寒假,我们去干点别的活儿。对了,你弟弟呢?”

    护志道:“你忘了,涟漪昨天干了件大好事,他们班里不得不提早下课,今天要补回来。”

    安德鲁插口道:“那算是什么上课,不过是训话,说什么注意安全、礼貌对待家人等等,能做到的有多少人。”一时间大家都无语,连大厅里雾舅舅的轰鸣声都停下来了。“雾舅舅什么时候都这么暴躁,谁惹着谁有麻烦,阿玲也不例外。”安德鲁故意大声说话,语气虽然不愠不火的,没有丝毫压制的意思。

    雾舅舅听了,却恭恭敬敬地对安德鲁道:“先生,这些小人在胡弄,欧阳玲要是再被他们气晕了,麻烦的还是我们。现在我教训他们是为他们好,上次黑鹤平心静气地教导,你看看他们都干了些什么,这样下去行么?先生别仁慈了,你就是放纵了下面的人才弄到这种局面。”

    黑鹤见话头不对,趁安德鲁没发作就对大厅里的人喊道:“你们不是商量送礼物给主人吗?我有个好提议,我们弄棵人造树。”

    “喂,黑鹤,别转移话题。”雾舅舅要发怒,刚上前一步就想到失言,连忙掩饰道:“去年没做,今年怎么就突然做了?”

    “为了让他们安分点。”黑鹤转过脸对着众人命令道,“惠慈、高胜如、季梦、赵百翔跟护志新志到院子里去;女孩子,还有德明留在大厅里,耀明、青鼎跟着龙牙到工具房取东西……耀明,你的脚怎么绑绷带了?”

    雾舅舅冷漠地道:“昨天追涟漪的时候从四楼跳下去弄伤的,趾骨裂了,但他是妖,伤得轻,固定几天就好了。”

    这时候不知什么时候闯进来的欢欢突然拉扯着黑鹤的丝巾,问道:“那么我做什么呢?我做会不会有工钱?还有……”

    龙牙不让欢欢问下去,挥拳把它几乎打晕过去。黑鹤看了看,正思索着如何处置的时候,露娜恰巧经过走廊。黑鹤记起露娜说过晚上整理收银部的碎钱太伤神,要找人来帮忙,于是叫道:“露娜,欢欢交给你,让它替你数数钱;至于工资,不好意思,你在这里的食宿都是免费的,那从今天起,拿你的工资抵数。”露娜一听,觉得黑鹤的决定既可笑又奇怪,哪里有人如此作弄一只小东西,不过这当儿不好违拗,只好把欢欢捉去了。

    涟漪带着同同和小虹过来找欢欢,见到这一景象,畏缩着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黑鹤连忙安慰道:“这不关你的事,是欢欢的老毛病犯了,我分派工作给它而已。对了,同同去庭园,小虹留在屋里,然后……”更多的安排不用说下去,黑鹤自然安排妥当。

    雾舅舅的担心是多余的,欧阳玲中午过后就醒来,最终并不需要送院,大家都松了口气。餐厅中午时最忙,平常不出来的都来了,露娜罗杰连走动的机会都找不到,寒假前最后的聚餐午后太逐渐散去,校园安静了,餐厅里打工的陆续回家,然后门关了。

    两天后,庭园的小喷泉“长”出了一棵三层楼高的大树,是时候找欧阳玲了。“主人,请张开眼睛。”黑鹤轻声细语唤醒了欧阳玲。欧阳玲躺在床塌的第三天傍晚,黑鹤独自来到她身边,神秘一笑,什么也不用说,聪明的欧阳玲已经知道了一切。此刻她躺在铺在庭园喷泉边不远处的一张便椅上,一身飘逸的白色纱裙轻垂于干枯的草地,毫无修饰的容貌比平常憔悴,却相当的柔和,远处排成一列的众人都不由得低下头来。

    欧阳玲微睁双目,眼前只见金色银色的光芒四射,好不容易适应过来,见一棵三层楼高的人造树矗立在圆锥喷泉之顶,树上挂满闪闪发光的吊饰,一盏盏彩色小灯不停眨眼,把树顶的那颗透着红光的银色星星映照得无比华丽。“生日快乐,生日快乐……”耳边传来的住客们的合唱声,欧阳玲侧目看见由涟漪带头,后面是赵梨、古欣萍、小菲一排,男的在后面,呆头呆脑地唱着不合时的歌曲,等他们唱完了才道:“你们唱得不错吗。”

    涟漪一唱完就跑到欧阳玲身边,撇着嘴道:“我们本来想唱另外一首歌的,可是唱了好多遍都比这首差,青鼎也老是唱错,罗杰哥哥叫我们唱这首算了。”

    欧阳玲笑了笑,躺在黑鹤怀里,如蚊子般的声音道:“是吗,怎么没见到露娜他们,还有隆明呢?”

    高胜如抢在涟漪前面说话:“他们在厨房,看起来今晚的食物相当不错。”

    “你吃什么都一样,根本不去品尝味道的家伙。”季梦轻蔑地说着,被黑鹤狠狠投个眼色,连忙更换音调:“这棵树是我、高胜如、惠慈和赵百珍按着淳少爷的提示做的,怎么样,好看么?”欧阳玲没有说话,微笑着回答了。

    赵百珍不让季梦说下去,瞧着身边走过的宝锭和德明,说道:“树上的灯是黑鹤姑娘给我们的,至于那些挂饰,金属的是耀明和青鼎合作的,而那些布娃娃是女孩子们做的。”欧阳玲看见宝锭德明走到身边,耳听着赵百珍的话,手摸着狗儿的长毛,满意地点点头。

    “但是我不会做针线活儿,想和小菲画画,不过……”涟漪接过赵百珍的话题,羞涩地道,“不过德明哥哥把颜料盒打翻了,我本来想要另一张纸画的,但龙牙和阿梨姐姐说不用了,还收起来了呢。”

    赵梨捂嘴笑道:“那情形可笑得很。阿玲你知不知道,我和护志帮涟漪整理好颜料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我和古欣萍在大厅的一边,涟漪在另一头,过了一会儿我们听见涟漪叫喊着,以为发生大事,于是抬头看看。原来德明不知怎的从庭园里进来,一进大厅就踢翻了装颜料的小碟,弄得满脚都变了色,德明想甩掉颜料,却接连打翻更多的小碟,身上一块一块的,于是拼命地甩。涟漪开始时觉得好笑,不过德明甩不掉颜色,那些带色彩的水都溅到了涟漪小菲身上,涟漪要发作,德明就跑,三个在纸上追逐,结果那画纸变成了这副模样。”

    赵梨把那天涟漪的画拿出来,整整一幅画卷满是彩色的爪印脚印,还有小菲翅膀尖拖拉时留下的细痕,还有纸边的那黑乎乎的一大块,哪里像画,不过是一副杂乱无章的“杰作”。欧阳玲噗哧一笑,道:“好一幅梅花的抽象画,过会儿下雪时把它贴在玻璃上,好好欣赏欣赏。”这一笑让这没有完全恢复原气的女孩咳嗽了好一阵子。

    涟漪满脸通红,赵梨得意地道:“看吧,你的阿玲姐姐很欣赏呢。”大家都哈哈大笑,若大的庭园里充满了笑声,耀明突然问:“后来呢?”

    “后来啊,我?下东西,跑过去把涟漪和小菲抓起来,正巧校长经过门口,看见德明和涟漪身上都沾满颜料,又看见大厅这边角落地上墙上都是颜料,架起他那把扇子叫我们‘继续’,我还以为他会帮忙劝解呢。”赵梨放下画卷,张着双手比划着当时的情况,撇着嘴对校长表示不满,“有这么个空档,德明一溜烟地跑了,涟漪才安静下来,我收起这幅画,让涟漪和小菲去洗澡,就这么解决掉了。不过隆明后来告诉我,德明自己跑到浴室里洗毛,却没有人帮忙,于是湿渌渌地跑去找隆明,呀,洗了半天才洗干净呢。”话没说完,众人已经笑翻地了。“大厅后来还是我和古欣萍洗的。”

    欧阳玲眯着眼看看德明像是笑像是怒像是哭像是羞的样子实在可怜,说道:“你也有失手的时候啊,不过这幅画我很喜欢,这是奖励你的。”黑鹤早已把私藏的肉丸送给德明,它也乐于找到可以掩饰尴尬的事情。欧阳玲稍稍停顿下来,喘息着对黑鹤道:“待会儿你把我的东西整理一下,送他们点东西表示奖励,说清楚了,都是对他们将来有用的才可以。”黑鹤答应了。

    “你们有什么可笑事不妨告诉我们,都在这里笑多没意思。”露娜拿着一大盆子火鸡从屋里走来,身后是护志、隆明等等,每人都捧着一份食物,放在桌上。露娜要问,隆明把那天的事情说一遍就再没可说的,大家又开怀一回。

    天星孤雏 一 流星

    朔月的夜晚,天空一片漆黑,偶尔一个影子遮掩了星点,但很快就离去了。天上星辰闪耀,马儿飞翔、仙女唱歌、狮子吼叫、大熊绕圈、长蛇吐舌、波江水流。天在转动,星在转动,那时大地转动的证据;星光闪烁,那是空气飘动造成的结果。某颗星星爆发着猛烈的风和强烈的光,是诞生还是死亡,那只有见过了才知道的事:活着的死去的,都是世界上最平常的事情。苍穹下的生命,来自宇宙无数尘埃,凝结成循环的乐章――天水,欧阳玲最喜爱的音乐。循环是“天水”的主题,从海开始回到海中。

    夜色之下,虚弱的小姐安静地倚着在卵形的私人轮椅,深沉地看着天空,张开手指数星星。“一百零三、一百零四……一千……”其实天上的星星怎么也数不清,但是在现代城市里可见的却只有最耀眼的几颗;泛舟学校人口密度低,夜晚也不亮灯,肉眼能够见到的比较多,特别是在“双叶”的观星台,通过高倍望远镜,群星簇拥的景象叫人震惊:“好美。”这几乎是最简单最平实却又是最佳的赞叹语。欧阳玲和宝锭、耀明、涟漪一起在观星者的陪同下数星星,耀明对巨大的望远镜产生兴趣,不停地发问,大家耐心地讲述解释,然而里面的术语太多,耀明听不懂,却摆出一副似乎明白的神情,在场的都笑了。

    “你们看,是流星。”一个女性突然喊道。一条转瞬即逝的光在布满碎花的黑色天幕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燃烧的声音传入人们的耳朵里,耀眼的光落在远处的海面上,此刻有个男人说道:“你们确认位置没有,我们要租船去打捞剩下的陨石。”

    “不可能,在海里谁能分辨哪个才是真陨石。”现场里某个人接着喊道。

    刚才那男性继续道:“在海里不行,我们捞上来在船上检查,真是个不懂变通的人。”

    大家的争吵没有影响欧阳玲的专注,她闭上眼睛,浅笑着,带着安详和愉快平静地装睡:“流星、陨石……”

    ――

    四颗细小的尘埃在宇宙中并行,冲进浓密的大气层里,迸发出强烈的火焰。现在是傍晚时分,天空被西斜的阳光映照得通红通红的,掩盖了流星的光芒。四颗流星里有一颗最快到达地面,猛烈的碰撞制造出夺目之光以及震动大地的冲击波,光芒之外,另外三颗流星在半空消失了,没有坠地,没有返回,却在最后一刻消失无踪了。

    好奇的人们等坠星现场冷却后前来查看,然而看见的只是中央一个大土坑,深深地凹陷在树林的边沿,陡峭的洞壁上是被烈火熔化后的凝聚物。大坑四周的树木被冲击波吹倒了,许多靠近坠地点的被烧成黑色的焦炭,光秃秃的,没有一点生气;来不及逃走的野兽们不是化成灰尘就是变成焦土,煞是可怜的。人们在这里没有找到陨石,即使掘地三尺也找不到,真是奇怪,难道一颗在半空燃烧殆尽的天外来客能够制造出一个整齐的陨石坑吗?如果不是,那么陨石在哪里?四颗陨石同时消失。

    这是一个烟雾弥漫的世界,朦胧的光线仿佛从四面八方透过来,阴冷的空气充满了血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呜―呜―”的鸣叫声,是什么在烟雾的里头?一个穿着破烂旧衣的年轻男性独自站立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循着微弱的声音找过去。他带着沉重的脚镣,如同固化的铁链声随着他的脚步回响着,裸露的双脚布满深深浅浅的疤痕,粘着体毛,在伤害它们的主人。“是谁在那里?”男性第一次喊问,没有回答;他第二次叫喊,四周却突然死寂了。他以为会有人过来身边,但是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得到的只是静寂。“有没有人在啊?”他终于忍不住了,第三次喊道。回音、死寂,结果还是一样,烟雾里某个发出声音的东西停止了动作。

    一阵没有气味的风吹散了烟雾,朦胧的世界浮现了它的真面目:一种带尖刺、长叶片的草铺盖了板结的土地,带来了绿色的生机;风拂而过,落泊男人的披肩黑发略略地飘动了一下,马上又垂落。这风带着一点腥味,还伴着一点叶片的味道,就是这么一阵风吹散了浓浓的白色烟雾,朦胧的世界浮出了它的真面目:一片青绿草地。草簇集而生,在这块干裂的大地上,它们找到了如此一种生存方式。草的叶片刚硬如铁柱,锯齿状的叶沿想把一切靠近的东西割破,避免自己受伤。但可能吗?一簇草堆只留下光秃秃的根茎,是被镰刀一类的东西割掉的。草叶上沾了一层薄薄的露水,慢慢地凝结成一团,沿着平行叶脉滑到叶尖,落到地上,渗入泥土里。“咝”地,露水化成一阵烟雾,腾空而起,融合在原来的烟雾中。极度酸化的土壤几乎要把碰到它的一切活物都熔化,然而钢酸草能够生活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是奇迹还是生命力顽强,谁也没考究过。男人溃烂肿胀的双脚踏过酸土,一双布鞋早已被侵蚀得所剩无几,裹上做衣服的布仍旧被用来当做鞋挡住脚下的酸泥。

    消散的烟雾里出现一个一米高的球型物体,通体漆黑,深浅不一的白色花纹不住地纽动着,球体里充满流动的液体,有着淡淡的细纹,看上去一直在旋转的,怪异非常。男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黑球旁边,试探性地碰了一下,球的花纹马上就剧烈地滚动起来,当深色与浅色溶合的刹那间,一股微弱的脉冲从球里面发出,“怦怦怦”地如同心脏的跳动。男人惊讶地退后,却碰到了钢酸草的叶片,小腿的皮肤上又多了一道伤痕。他顾不上受伤的身体,连跑带爬地回到附近的一间由钢酸草的根搭建而成的简陋房屋。

    “太奇怪了,我明明听见有人在哭,却没有人影;声音似乎是那个奇怪的黑球发出来的,那是什么东西?”男人张着带有伤痕的粗糙的手仔细看,“幸好这一碰对我没有什么影响,太大意了。”

    风过后,烟雾再次笼罩了这个不适合居住的世界,黑色的大球隐没在白茫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