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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环链第141部分阅读

    看着黑鹤,好一会儿才说道:“啊,是啊,陛下与和穗姬之间的约定,平息妖族之间的纷争,看来和穗姬以她的方式完成了这一不可能的任务。好,我会去转告陛下的。”

    “那就好。”黑鹤见阳光耀眼,伸手挡住,眺望着有些灰蒙蒙的天际,又道,“豪将军,我们就此告别吧,我想今后我们将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主人的手术失败,她的病情将进一步恶化,大概我不能再远离她身边。阴间大门的改造已经完成,豪将军,泛舟学校的迁移工作也将近完成,很快就会封锁校园,不会让多余的人进入。如此一来,你我在泛舟见面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减少。况且你很可能成为阿提隆泰陛下和殷州族长赵同威的联系人,忙碌得很,应该是分不到多少时间来找我,所以,我要在这里跟你说再见。”

    “我明白,那……再见了,谢谢你。”豪丹全舍不得黑鹤的离开,又喊一句,“替我向你主人说声谢谢。”黑鹤摆摆手答应,凑到泰彭坦耳边低语几句,然后把龙牙、高胜如和欧阳旺带在身边,留下其他同伴。

    走着走着,“对了,关思源呢?”欧阳旺突然插口问道。

    龙牙非常不满地扭动脸颊,说道:“他啊,不知道在牌坊下磨蹭什么?”

    “你这话别让他听到,龙牙。”黑鹤远远瞥见关思源背着一大包东西跑来,低声道:“他要殷州的特产。”一句话引得大家大笑不已。

    关思源不稳当地跑来,见一众人等在笑,莫名其妙地问:“你们笑什么?”又惹来一阵笑声。“到底笑什么?”

    欧阳旺边止笑边道:“没什么,看你前后左右都背着袋子感到可笑,要不要我来帮忙?”想止住大笑也不容易,这些话让欧阳旺的脸稍稍扭曲,也让关思源尴尬不已。

    黑鹤听见欧阳旺在逗趣,刚要说话,突然看见山下有人。龙牙以为对方是一群登山者,等看清楚了才知道只是一个红头发的高大女性。高胜如连忙把赵敬平裹好,躲避外地女性的目光。那人也没注意到高胜如,而是向黑鹤问:“请问前面是殷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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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校园,蝉声不绝,鸟鸣绕耳,惟独缺少了人群热闹的声音。泛舟学校的夏日假期已经开始,但不如寒假长,而且学校条件优越,许多师生留恋校内舒适的设施,宁可在学校不同地方度过一个漫长的夏天;事实上泛舟本校区的暑假非常地短,甚至可以说没有暑假,因为寒假过长,课程要补上来。不过,今年的情况就有所不同,因迁校而调离的师生,包括其家人,大部分已离开本校区,留守的人多半是保安主任李翰思的人,也就是看守者。这样子的校园像个园林,鸟兽比人还多。

    多讲了些废话,回归正题:猛烈的太阳光透过巨大玻璃幕墙照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线条影子落在紧闭的商店大门上,落在扎根于墙壁缝隙的青翠草叶上。一个戴着透明围巾的少女在空荡荡的街道飞奔而过,用的是双腿跑,而并非以车子作为代步工具,是她自动放弃,那等不及的心情驱使了这一行为,即使是一点等待的时间也忍不住,急急忙忙地向家里跑:赵梨如此焦急是弟弟赵敬平到家了。

    一张毛绒绒的毯子平整地铺在地上,作为金色小魔龙休息的场所。可是赵敬平并不安心,惶恐地观察着陌生的大房间,既不是木房子,也不是砖房子,更不是水泥房子,很是奇怪,总觉得材料不对。屋子里也充满了奇怪的声音,欷欷嘘嘘的叫人无法放松心情。更让赵敬平害怕的是眼前那只又大又胖的白色大狗,老在自己周围悠转,怎么不肯离开。

    它是宝锭,这只又盲又哑的大狗对新来者的好奇从来不减,围着小龙不停绕圈子,又哄着他确认是否对自己表示抗拒。宝锭庞大的身躯令赵敬平感到害怕,他不断叫唤,希望爸爸能救他。呆坐在大厅里的高胜如和欧阳旺对此不知所措,青鼎早前吓坏了赵敬平,被龙牙驱逐到旁屋的庭院,季梦不在就更好,但高胜如在想:“这种时候隆明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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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熊火麟 四十七 面对主人

    好奇心不减的宝锭对一只新来的、连走路也不懂的小魔龙颇感兴趣,不停地绕圈子、哄逗着、慰抚着。可是幼小的龙非常害怕宝锭庞大的身躯,不断叫唤父亲和爷爷,但谁也不会来。“这种时候隆明去哪了?”高胜如在想,然后被赵敬平的哭声弄得不耐烦,狠狠地自言道:“他还真是能哭,从离开殷州在加油站上车之后就一直在哭,现在还不住口。黑鹤和龙牙一到就走,会不会……”从殷州回到泛舟学校一路上,黑鹤驾驶车辆而不能照顾赵敬平,照顾小孩子的工作就交给了高胜如。对于一个第一次远离家乡的孩子而言,焦虑和害怕占据了他的心,赵敬平不停哭泣,早让高胜如厌烦了,恨不得马上送给别人,却没有人给予这样的命令。

    走廊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高胜如的思路,来者正是赵梨。她刚回来就直奔向赵敬平,看见弟弟摆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连忙抱起来逗他。猛然间感觉到姐姐温暖的气息,赵敬平停止了喊叫,偎依着抖颤着,继续躲避宝锭的狗鼻子。“阿平,不要怕,宝锭看不见,只能用这种办法认识你。”赵梨的话奏效了,赵敬平的身体不再抖动,但他依然胆怯,不敢正视宝锭,无论姐姐如何花费口舌,就是一句也不肯听从。赵梨无可奈何地抱着赵敬平坐在欧阳玲平常待的椅床上。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阿梨。”欧阳旺翘起手,很惊奇地看着赵梨。

    赵梨一边安抚弟弟,一边劝止宝锭,一边说道:“我知道自己的事,在我第一次见到风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我的力量和小菲几乎一模一样,那时候起我就怀疑自己的身份。回到这边来,在医院住的时候,阿玲小姐就解除了当年加在我身上的时空封印,现在的我是靠风镰来维持模样。”赵梨不自觉地抓住缠绕脖子的丝巾,继续说道,“看来神圣世界的东西也具有相同的能力。”她苦笑着,想到在不久将来必须与弟弟分开,怎么也不能释怀。“听说我当初早产,如果不是伊莉娜小姐和雾舅舅在场,早就没命,这缘分太过深入,我是没法摆脱的了。”赵梨的喃语让赵敬平听到,低低呜鸣一声,身体又抖动起来。

    此时又有人出现在走廊,这次是隆明。他本来是去医院为欧阳玲、雾舅舅、颜医生还有金善等人带去伙食,是由于医院里人太少,根本就没必要私下设灶,大家都是集中吃露娜提供的食物,而材料是樊贝菲尔供给的。隆明从黑鹤口中听闻殷州的事情后,办完了事匆忙赶回来,走过大厅时见气氛不大对劲,问道:“你们怎么了?”

    高胜如乐道:“这下有救了。”说罢,二话不说,从赵梨手中夺走赵敬平,放在隆明面前,就这么丢给他。赵敬平突然间受到莫名拉扯,又一次哭闹起来,更让高胜如无法忍耐。

    欧阳旺实在看不过眼,责怪道:“高胜如,赵敬平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虐待一个孩子。”话未完,高胜如已经走开了。

    隆明知道高胜如的心思,也不对他有怨言,抱着赵敬平用糖果哄逗一番。很快让小龙平静下来。看见隆明走到庭园水池的平台旁坐下,赵梨把宝锭拉到房间另一处,其余的人都不再动。无人的庭园里,鱼虾们发现了隆明,纷纷探出头来询个究竟,嚷嚷着。隆明故意不在水边坐,保持距离让赵敬平感觉安心,让他静静地享受阳光下自然气息。宁静的气氛,久哭后的疲倦,赵敬平很快就在隆明怀里卷缩而睡,是安睡。

    欧阳旺对隆明的一举一动感到意外,悄悄问赵梨:“你弟弟在他手里像只小猫一样乖巧,隆明就这么厉害?”赵梨笑而不答,欧阳旺心想,“不过也对,看他把耀明、涟漪照顾得不仅身体强壮、活泼顽皮,也非常地懂事,这方面就他是最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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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后的晴天,那明亮的蓝色天空在黑鹤此刻的眼里变得灰暗。从殷州回到泛舟学校整个路程中,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踏过泛舟大门之后,仅仅吩咐龙牙一点事情就直接来到颜医生的办公室,询问欧阳玲的病情。颜志通早料到这个,随手递去欧阳玲的病历,慢慢解释手术过程。黑鹤一边翻阅一边静听,并不打断对方的话,仅以点头示意。颜医生见黑鹤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必是一时接受不了真相,末了补充道:“阿玲小姐她在病房里等着你,似乎有话要对你说。还有那边的电力接点从你进入我办公室之后就一直在闪动,看来‘他’也有话要对你说。”颜医生不知该怎么称呼樊贝菲尔,因为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

    “是吗?”黑鹤缓缓说了一句,抬头看着那些闪烁的灯盏,微微摇头,把病历还给颜志通,道,“‘他’想把余下的安排都说清楚而已,没事,我去。”说罢,黑鹤慢慢走到门外。

    阳光透过楼顶几扇明净的窗户射入寂静的长廊,留下斑驳的影子,原来在人烟日渐稀少的时间里,藤蔓已经长满了整间医院的大楼。“嘚嘚”的脚步声响彻长廊,打搅了某个静候的人。宁道淳和德明站在欧阳玲病房门前,握着门柄徘徊在进与不进之间,见黑鹤来了,终于鼓起勇气问:“妈妈她是不是不再回家?”

    黑鹤看着宁亚穗的孩子以悲伤的眼神看着自己寻求答案,只可以无奈地摇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你想去见主人就进去,现在的她像个睡公主,祥和得很。”话是这么说,其实黑鹤也明白一切已经无法挽回,言语尽是呜咽,几乎不成话。她让宁道淳和德明进入房间,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说道:“别经常来医院,你爸爸仍住在隔壁房间,被他知道你的存在,我们就要花费口舌让他忘记你。记住了吗,淳少爷?我可不想再在别的方面招惹麻烦,事情已经多得足够让我头疼。”

    宁道淳听后,低着头,观察着“熟睡”的欧阳玲,努力压抑泪水,道:“我知道。”

    “你和德明留在这里,等我出来,或者雾舅舅过来为止。”黑鹤为的是不让宁道淳到处走,特地下达命令,对她来说也算是一项艰难的决定。黑鹤静心等待一会儿,没听见宁道淳回答,才打开第二道门,径直走到欧阳玲床前,站着不动。宁道淳不敢进去,透过玻璃窗观察欧阳玲,那张平静的睡脸。他听不到黑鹤说了什么话,也看不见背向自己的黑鹤说了些什么话,只看见欧阳玲睁开眼睛,盯住黑鹤的脸,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什么。这里没有宁道淳的事,这孩子只得后退在房间另一头,找张椅子坐下,抚摸德明的长毛。

    “你真是乱来,主人。”在里面的房间,黑鹤低语着。站在欧阳玲床前,面对着那平静的神色以及微睁的眼睛,黑鹤终于忍不住,双眼沾着泪水,以哀伤的音调却在责备:“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颜志通很好地完成了手术,你却让他的心血付之一炬,甚至连性命也不要,难道你不愿意看到殷州的未来吗?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就不想亲眼去看你给殷州选择的路是如何实现的吗?”

    欧阳玲张开眼睛,定睛看着黑鹤,嘴唇微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她已经不能说话,喉咙切开了一个口子,插入透明的输气管,直接输入氧气。病入膏肓的少女全身插满管子,好不容易留下一个缺口,一个足容纳黑鹤的大缺口。黑鹤刚取来一张胶椅子,放在床边坐好,空气里马上传来低沉的话语声,其语调深邃得如同看不到底部的海洋,是樊贝菲尔在说话:“安特列芙小姐想跟你说话,但她现在不能说话,你必须进入她的世界里才知道她的想法,黑鹤。”

    “我明白了。”黑鹤说着,然后抓住欧阳玲的手,聍听她的心里话。

    “黑鹤,”终于能听到了那玲珑般的声音,“有些事情并非是想就能得到,不如意的事很多,要是总期待一切都得到的话会很痛苦的。”透过皮肤,欧阳玲的话传到黑鹤耳朵里。“现在在这个世界里,我要做的事只剩下夺取德古鲁家族的力量和让纳布尔自由。夺取德古鲁家族的力量是迫不得已的事,牺牲了他也是无可奈何,但要不这么做就不能让纳布尔重获自由。尽管我觉得实在是对不起他,可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最好的方法,是最少牺牲的一个计划。黑鹤,未来就留给殷州赵家来履行,我继续走我的路就可以了。”

    黑鹤阻止不了欧阳玲的选择,无言地盯着对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道:“赵敬平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带来了,接下来依照原本的计划一步一步地把各人送走。”欧阳玲没有任何表示。“对了,我回来的时候见到赵敬保的女朋友,她去了殷州,今后的殷州可能会发生更多更不可想象的事情。主人,这样好吗?”

    “黑鹤啊,我只是给赵敬保一点提示,给赵同庆、赵同威一点指导而已,殷州的路还是要殷州的人自己走下去才行。正如一场棋局,下子的地方每个人都不一样,由此而形成的局面也不尽相同,也恰恰如此才能千变万化,才能下出一局又一局的好棋。我给赵敬保的提示是我对殷州未来的路所作出的选择,而并非殷州赵家的选择。一个母亲可以替孩子选择自己所希望的路,然而到最后,未来的路还是必须由孩子自己来作出选择,强迫会带来反效果,抛弃就得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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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熊火麟 四十八 为未来,选择吧

    “一个母亲可以替孩子选择自己所希望的路,然而到最后未来的路还是必须由孩子自己来作出选择,强迫会带来反效果,当失去动力的时候,过去就会被抛弃,那么一切都得从头开始。我不希望殷州像那些不能自由选择前路的孩子,我希望的是让殷州自己选择前方的路,是我所提示的还是他们找到一条新的路,作出选择的是他们而不是我。”欧阳玲一声长叹,“殷州如此,人类亦然,而我……我只选择自己的路。”发自心底的长叹,少女不再言语。

    “主人……”不管黑鹤多么地不甘心,主人选择放弃,任由殷州自行发展,那还能说句驳斥的话吗?沉默许久,黑鹤转而说道:“自己的选择,对长期遭受人类排斥的原族殷州赵家来说真的那么容易吗?妖族不用说,单是赵敬保、赵敬恒、赵梨就已经给殷州带来一定程度的冲击,再来就是赵敬保的女朋友玛嘉烈,对现在的殷州确实存在很大的变数。”

    黑鹤再度感受到皮肤传来的叹息声:“黑鹤啊,殷州是要继续生存在封闭的世界里还是要走向世界或者进入妖族的世界,那要看赵敬保、赵同威和赵同庆的做法,还有殷州赵家的选择。殷州赵家的孩子终究要迎接不可预见的冲击,是外来文化对单一风俗的冲击,日后的巨变是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的。”欧阳玲闭上眼睛,睡着继续以心思来说话,“黑鹤,比起单一的大同世界,我更喜欢多元文化共存的世界:大同世界或许是人们对生活安定的一种愿望,寻求安稳,维持现有的,是每个生命体的愿望,可惜的这违背了大自然的愿望,也缺少了活力,单一文化的枯燥正如过去的殷州,总是走不出阴影。”

    欧阳玲忽然停歇,声音嘎然而止。黑鹤以为主人疲倦得不能说话,正想松手,却被紧紧握住:“今天的殷州正面临多元文化的冲击,可能会带来许多痛苦的经历,或许是分崩离析,或许是战争,不管怎样,殷州的人必须面对外来者,如此一来就能扩展视野。赵敬保、赵敬恒这些到外面读的孩子将把外面的文化带到殷州,对殷州来说这是一种冲击,是好是坏,那就要看殷州人的选择:这不是我能做的。过去的殷州是封闭的,今天的殷州必须开放;过去的世界因各种原因分隔发展,今天的世界相互交流,令一直平稳的世界迅速发展起来,改变了生活方式的同时也改变了文化的模式,这你不能不明白啊,黑鹤。”

    黑鹤无法驳斥欧阳玲的话,樊贝菲尔突然插口:“许多人认为大同能阻止战争,其实不然:纳布尔已经发展到无法分割文化的程度,实现了所谓的大同,但其实每个生活在纳布尔上面的生命体都有各自的想法和做法,经常由各种原因造成纷争和冲突,如果不及时阻止就可能爆发大规模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