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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第120部分阅读

,一言不发满脸不爽,却又无法离开。

    其实,我也对这种毫无意义的酒会极为不喜,我最喜欢的接待方式是……一刻钟之内吃完喝完,然后一拍两散。

    可惜我从来没有接受过这种待遇。

    -

    酒宴进行了一个时辰之后,我终于得以解脱。

    刚刚关上卧室的大门,将外袍递给等候已久的小昭,门口便传来了匆匆的脚步之声。

    “两个人?”我微微蹙起眉毛。

    门外传来了陈到的喝声:“请止步!”

    “下官梁山,求见马将军。”

    我打了个哈欠,无奈地摇了摇头,朝外走去。

    “公子?”小昭捧着我刚刚脱下的外袍向我询问。

    我冲她摆了摆手,推门而出。

    屋外除了陈到与卫士,只有梁山父子两人。

    “二位还有何事?”我走下石阶,问道。

    梁山向我一揖:“下官拜访大人,乃是为了个人私事。”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儿子。

    我“哦”了一声:“令郎?”

    他点头道:“犬子不肖,在下官身边年余,终ri无所事事。今ri遇得将军,下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将军能够收留犬子!”父子二人同时躬身。

    我将梁山扶起,笑着说道:“你身为一郡郡丞,消息灵通,应该知道我目前的状况,何必将自己的长子送到火坑之中?”

    他无奈苦笑,而后对儿子说道:“你自己来告诉马将军。”

    梁聪很干脆地答道:“大丈夫当马革裹尸,建千秋功名,如何能在此为一无名小吏?!”

    我哈哈一笑:“你就算跟我参军,也还是一无名小卒,如何建立千秋功名?”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沙场之中,生死之间,机会总比这里多得多。”

    我稍稍敛起笑容,问道:“你有什么才能?”

    他一怔,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

    “之前看你骑马,至少称不上jg通。”我想起了当时他从马背上跌下来的情景。

    梁聪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开口道:“或许……我可以为将军出谋划策?”他用了个疑问的口气,显然心中并无底气。

    这也正常,一个十九岁的年轻人,你想让他一步三计,未出弘农已知天下三分,这从客观上来讲……是不科学的。

    我盯着这对父子,忽然说道:“不是朝廷的卧底?”

    梁山哆嗦了一下,垂首立在原地。

    梁聪则站直了身子,也死死地盯着我。

    双方沉默了半晌,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将军可以拒绝,却不应该侮辱我!”他虽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声音却并不响亮。

    说实话,虽然我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这对父子的神情,但我依然无法做出最终的判断。

    “你若是认为我刚刚侮辱了你,我表示抱歉。”我向他拱了拱手,“那么……现在你要跟随我去西域吗?”

    他立刻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要去!”

    我又道:“你以侍从身份跟随我的左右,待遇与普通士兵一样,你能否接受?”

    “正当如此。”他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悦之情。

    我点了点头:“那便先跟着我,梁郡丞,令郎我便收下了。”

    梁山连声致谢。

    我在心中给他的儿子做了初步的定位:

    若非胸怀大志真心想去建功立业,便是处心积虑要做我身边的卧底。

    我将他安排在我身边,只是想尽早揭开他的真面目而已。

    -

    出弘农后,我与运送辎重的太史慈汇合,然后用了八天时间绕过了连绵的群山,抵达了京兆。

    皇甫嵩亲率文武,出城十里相迎。

    “小侄岂敢劳烦伯父迎接!”我摆出了慌乱的神情,下马向他行礼。

    “贤侄身负重任,老夫只是十里相迎,如何使不得?”皇甫嵩也踢开马镫,跳下马背,一把抓住了我的双手,呵呵笑道,“明ri一早,老夫还要十里相送,为贤侄壮行!”

    我急忙推辞道:“伯父公事繁忙,岂敢再行劳烦。”

    手上忽然一紧,只听皇甫嵩略有不快地说道:“贤侄将老夫看成外人了?何必如此说话!”

    我心中一暖,改口道:“是,那便借伯父之威,助我一路西行顺利。”

    他终于松开了我的双手:“上马,我们一边走一边聊。”

    大军再次缓缓启动,我驾驭着追命与皇甫嵩并肩而行。

    我找了个拉近彼此关系的话题:“怎么没见两位兄长?”

    ——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固和侄子皇甫规,其中皇甫固曾在朔方时辅助过我,并接任了太守的职务。

    皇甫嵩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这次没有看到马岱贤侄呢?”

    我悚然一惊:他这话简直是再明白不过了……

    “伯父?”我有些惊喜,他讲话摊开了讲,莫非是有意助我一臂之力?

    皇甫嵩没有理我,反而一踢马腹,坐骑忽然加速。

    追命无需命令,当即紧追了上去。

    皇甫嵩压低了声音:“老夫镇守此处,当然是为了你马家父子!”

    “你放心……”不待我开口询问,他又道,“只要老夫还在,就不会让关西的一兵一卒进入关东!”

    16 马腾的教诲

    皇甫嵩的强硬表态并没有影响他热情的接待。

    这并不难理解。

    强硬表态,是代表官方立场;而热情接待,则是他对后辈的礼数。

    如此而已。

    -

    皇甫嵩没有劝我在长安做多停留,第二天一早,我便继续西行。

    他履行了诺言,再度率领文武属官出城相送十余里地。

    离别之际,他端坐在马背上,眺望着西北的地平线,朗声笑道:“愿贤侄扬我大汉之威,他ri功业大成归来之时,老夫再来迎你!”

    我穿着他赠送的铁甲,用力向他抱拳。

    这一天,是五月十三ri。

    -

    在此期间,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路过右扶风茂陵县时,我稍稍犹豫了片刻,最终依然决定不在此地停留。

    又是八ri之后,大部队抵达了凉州牧的治所,汉阳郡的陇县。

    我缓缓勒住坐骑,仰头朝城头上望去。

    几面“马”字的大旗在风中起伏飘扬。

    城门完全敞开着,庞德与甘宁一前一后从城中驱马驶出。

    “参见长公子。”庞德翻身下马,还是一样的恭敬。

    我暗自叹气:庞德与我的距离,似乎越发的遥远。

    “德哥,”我换用了儿时对他的称呼,“最近还好?”

    他微微点头:“是。”他只用一个字回答我,然后就再无声音。

    这让对话很难继续进行下去。

    还好甘宁紧跟着下马,躬身行礼:“甘宁拜见长公子。”

    我笑着将他扶起:“多ri不见,兴霸风采更胜当ri!”

    “哈哈!”甘宁大笑,拍了拍腰侧,响起了一串清脆的铃声。

    “怎么没见到柔哥呢?”我扫视了一眼他俩空空荡荡的身后,奇道。

    庞德皱着浓眉答道:“兄长去敦煌做了太守。”

    我一怔,微微点了点头。

    庞德向我身后打量了片刻,终于提出了他的问题:“长公子此行,兵马几何?”

    对于它,我毫不遮掩地回答:“一万两千骑。”

    他微微露出了吃惊的神sè:“全是骑兵?”

    “是。”我帮他确认。

    “长公子这些人马,今ri便在城北大营歇息?”甘宁道,“长公子先去拜见马州牧。”

    “可以。”我跳上马背,同意了这正常的安排。

    说实话,只有甘宁和庞德两个人带兵来迎接我,这种事情,令我颇有些不满——我甚至没有看到马铁和马休两位同父异母的弟弟。

    就算我不是马腾的儿子,但我目前的官方身份也完全值得马腾亲自来接待。

    “对了,我爷爷nǎǎi身子还好?”我驱动着追命缓缓起步,随口问道。

    “很是康健。”庞德用四个字回答我,然后又闭上了嘴。

    甘宁咳嗽了一声,却也没有话说。

    我只能让拓拔野与褚燕带领大部队前往大营驻扎,自己则带着刘政、邴原、国渊、秦阵、太史慈等进入了陇城之中。

    -

    “长公子。”黄东和邓山在州牧府邸的大门口列队欢迎。

    我翻身下马,对着二人团团一揖:“邓叔、黄叔。”

    “主公在大厅等候多时了,长公子快请入内。”黄东侧身让出了通道。

    “两位叔叔客气了,一起走。”我笑道。

    二人也不推辞,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中间,径直朝正厅走去。

    正厅中门大开,我抬腿迈入,当先便看到马腾端坐于席,左侧坐着须发全白的赵岐老头。

    “拜见父亲。”我勉强行了一礼。

    不知为何,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腰有些酸痛,有些弯不下去,所以这一记礼便有些不太到位。

    “拜见马凉州。”刘政等人也齐声道。

    “你们来了。”马腾的声音传入耳中,“都坐。”

    我直起身子,在靠近他下首的席位上坐下。

    “我儿,看到你一年一年长大,为父深感欣慰啊。”马腾看着我说道。

    尽管知道这非常有可能只是客套话,但我也还是深感欣慰:“父亲身子康健,孩儿也很欣喜。”

    他微微笑了起来:“朝廷已经拜你为西域大都护,假节建衙,为一方之镇守,身负重任啊。”

    我暗自苦笑了一声,而后应道:“父亲所言极是。”

    “说起来,西域都护的位子,其实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坐稳的。”马腾捋着颌下的几根长毛,摆出了一副无所不知的神情。

    “哦?”我翘起嘴角,“请父亲教我。”

    “你身为都护,首先应该明白,西域各国对我大汉朝有什么意义。”

    我搓了搓下巴,笑道:“只不过是朝廷炫耀自己的一项功绩罢了,国运昌盛之时,便威行海外,万国来朝;国运衰落时,便断绝交通,莫相与闻,如此而已。”

    只听赵岐清了清嗓子,缓声道:“长公子深明其中之意,大人的那些说辞,便可以省略了。”

    马腾叹了口气:“我儿向来独具慧眼,这次也不例外。”他又正sè道,“既然你知道西域诸国态度关系到国运的兴衰,便更当竭尽全力,振奋大汉之威。”

    “你说错了,”我纠正道,“我刚才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不是西域的态度关系到汉朝的兴衰,而是汉朝的强弱决定了西域的态度。”

    他愣了半晌,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也许还没有明白?

    “说得好!”刘政轻轻抚掌,赞道。

    太史慈亦点头道:“大人之言,发人深省。”

    赵岐捋须道:“长公子目光之锐利,见解之深刻,老夫今ri总算是领教到了。的确,西域那帮异国,从不曾对中原心服过,只要中原稍有衰弱,他们十有仈jiu会立刻攻杀西域都护。”

    他的话外之音十分清楚,朝廷此刻的实力远称不上强盛,此刻派我都护西域,自然包藏祸心。

    我却不以为意:“先生所指,我也明白。只是这份任命……我会竭尽全力去履行。”我朝赵老先生露出了笑容。

    赵岐见我还笑得出来,便不再针对这个问题继续提醒,转而说道:“长公子去西域后,首先要做的事情,是理清西域各国之间的关系,如此才能利用彼此的矛盾,以此制衡各国。”

    我终于听到了有用的信息,连忙肃容点头:“超谨记于心。”

    “老夫年老才薄,能够嘱托给长公子的,也不过这一句话罢了。”赵岐轻轻摇头。

    我向他一礼:“多谢先生教导。”

    “干嘛非要利用他们?”秦阵舔了舔嘴唇,“我们灭掉西域所有的国家不行吗?又没有特别强大的国家。”

    我皱着眉头思考了半晌,若有所悟地点头:“如果可以,我会考虑的。”

    17 老头子

    我在院中缓缓而行。

    身后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人,对我的威胁几乎为零。

    然而我已经下意识运起了真气,护住了全身各个要害。

    庞淯更是单手按剑,蓄势待发。

    “拜见兄长!”

    我浑身一震,豁然转身。

    只见马铁与马休并肩而立,恭恭敬敬一揖到地。

    “二弟、三弟!”我满心喜悦,连忙将两人扶起,仔细打量了一番,“一些ri子不见,你俩都壮实了许多呵!”

    马铁看了看我,低头道:“兄长你却瘦了不少。”

    马休瞪了他一眼:“大哥征战辽东,当然很辛苦啊。”

    “找个地方坐下来聊?”我双臂一展,揽住了两位同父异母的弟弟的肩膀,迈步朝前继续走去。

    马铁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爷爷叫你去他房里……”

    我稍稍一愣,松开了双手:“我一个人?”

    他点了点头。

    我的脑袋顿时一疼:老爷子要说的话我已经能够猜得出来了,其主要内容大概和上次的叮嘱如出一辙。

    “那你们先忙,我去上课了。”我拍了拍他们的后背,领着庞淯朝后院走去。

    老爷子马肃和老太太都已经六十好几,喜欢清静,因此一开始就选择在后宅的最深处居住。

    “你是谁?”年轻的护卫瞪着眼睛问道。

    “我是马超,来见我爷爷。”我朝他一笑。

    “是、是、是!长公子!”他手足无措,抛下手中的佩刀,转身朝院内小跑过去。

    我立刻得到了进屋的许可。

    “爷爷。”我推开了木门,轻声叫唤了一声。

    马肃正靠在窗边,手中捧着一卷破旧的竹简,见我进来,微微抬起下巴:“超儿来啦?坐。”

    我在他的案几前跪坐下来,摆出来洗耳恭听的姿态:“爷爷。”

    他放下了手中的竹简,问道:“你猜猜,我看的是什么书?”

    这纯粹是给强人所难的问题……

    我呵呵一笑,随口答道:“难道是孙子兵法?”

    “你果然是天生武才。”老头子也笑了两声,而后又道,“是司马公史记。”

    我接了一句:“是哪一篇?”

    马肃眼珠向上一动:“白起王翦传。”

    “哦?”我忽然来了兴趣,“爷爷也有兴趣研究武将?”

    “我只是想看看……”他看着我,缓缓说道,“这些战功赫赫的历史名将,最后都得到了什么结局。”

    我不禁一惊,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

    白起和王翦作为战国四大名将之二,我对这两位的经历虽然说不上一清二楚,却也大致能够掌握:白起被称为战国杀神,一生大小战役难以计数,杀敌百万,长平之战坑杀赵国四十万军民,真正意义上的人屠;而王翦的成名战役,我一时想不起来,却想起了另外一则相关的故事。

    秦始皇横扫五国,势如破竹,最后准备发兵灭楚,先问青壮派将领某某,年轻人拍着胸脯说二十万兵马就能拿下,再问老将王翦,王翦说必须六十万人。嬴政笑其年老胆怯,指派年轻将领率兵伐楚,大败而归。嬴政再求王翦,王翦推辞不成,只好提出要求:一要六十万大军,二要给家中赏赐良田宅院。之后率领大军的王翦大败楚军,彻底消灭了楚国。

    两人战功赫赫,均可称得上绝代名将,其结局呢?

    我抬头望着马肃。

    他指了指案几上的竹简:“你自己看看。”

    我展开了竹策,找到了结局部分的内容。

    白起因与秦王的战略意见不同而被疏远,多次托病决绝上阵,与朝中大臣关系失和,秦王赐剑令其自尽。

    “武安君引剑将自刭,曰:‘我何罪于天而至此哉?’良久,曰:‘我固当死。长平之战,赵卒降者数十万人,我诈而尽坑之,是足以死。’遂自杀。”

    我跳过了几片竹子,翻到了最后。

    王翦作为主将灭掉了燕、赵、楚三国,儿子王贲灭掉了魏、齐两国,父子均是秦国重臣,嬴政及胡亥都极为敬重。而孙子王离与章邯一起与陈胜、吴广作战,最后……被项羽俘虏,然后……他死了。

    我将竹简放回到案几之上,叹了口气,低声唤道:“爷爷。”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你想告诉我……功高盖世的武将,是没有好下场的?”我虽然很肯定,但却依然用了疑问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