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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上的恋人第5部分阅读

    想跟进去听啊,但一早进办公室,就见桌面上有三张进行单,不就是他交代的工作嘛,她还能不乖乖回自己科里工作吗?她不禁怀疑这人一早就放了三张进行单给她,莫非是他昨天回来加班?

    “因为还有工作,所以我回办公室了。”欠身,转身走掉了。

    她表情并不十分甘愿,周师颐“嗤”一声笑了出来,拎着文件移步到前头,自饮水机倒了两杯温开水,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你家菜鸟很认真哩,我敢说她考司法官绝对没问题。”

    “她?”周师颐一种谈论自家人的神色,心里是肯定的,嘴巴上偏要嫌弃几句。“她法律系考不上,才从书记官做起,你说她成绩能有多好?”

    “这可难说。黑马听过没有?”苏队长喝口水,分析道:“再说,她现在跟着你也算有实务经验,等她书记官满三年后,她懂得还不够吗?肯定比那些死读书但毫无实际经验的来得好。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他盯着对方那根粗粗的黝黑小指。

    “赌她三年后考不考得上,怎么样?”

    “你吃饱太闲?”他懒懒地瞥了眼对方兴味盎然的脸,道:“不要浪费时间,报告我看看。”

    苏队长抽出资料,神色一整,一脸正经了。“那根在染血外套上找到的头发证实是男性的;不过也只能证实有其他男性在现场,至于这名男性的身分,与他有无牵涉命案,还是没有相关证据。”

    周师颐看着手中毛发监定资料,再细看照片上那根长发。“这个男生应该很重视外貌,不只蓄长发,还有染发,也有烫发。”

    “对啊,我们同仁还拿着这照片去找美发业者借色卡比对发色,能不能从这发现什么是不知道啦,反正能做就尽量做。”

    “亲友中有没有留意过哪个男性头发长度、卷度,还有发色和这照片中相似的?”周师颐盯着照片,想着,若这根头发的主人是凶嫌,那么这名男子和李伟生、吴宗奇究竟是何关系?

    “目前是没发现。”

    “嗯。”周师颐往下翻阅,眉宇间的褶痕略深。体液dna证实除了吴宗奇之外,还有另一人的dna……与李案一样,身上都有死者自己的,和另一人的精/液。脸上被留体液,若非情人间亲密后留下,显然有羞辱意味。是仇杀?

    苏队长顺着他所阅报告,道:“这个体液检体做dna分析后,有吴宗奇的,另一检体并无相同资料可比对出来,只确定和李伟生脸上的是同一人,所以这份分析的stj资料,目前先建档在资料库中。”

    周师颐沉默着,一时间也感到棘手。好像有进展,却一无所获。头发是谁的?另一组精/液检体又是谁的?“监视器还是没有收获?”就这么巧,吴宗奇陈尸处附近的监视器全是新的,但符合角度的摄影机尚未接电,无法调阅影带。

    “没有。那一排监视器确定没接电。”就是这样,偏僻一点的没有监视器或是有死角,有监视器的却未通电,真不明白相关单位究竟在干嘛!

    抹把脸,周师颐道:“刚刚检察长才把我叫进他办公室,问我是不是一定得传许朝翔来问话。”

    “关说?”苏队长讶问。

    他朗笑两声。“怎么你跟小菜鸟一样的说法?”

    “很明显不是吗?”

    “称不上。”他习惯性去揉眉骨,道:“顶多就是关心这个案子进展。”

    “警方传他到案说明他不来,你们检方传了,他干脆找上检察长,案子要真与他无关,他怕什么?”

    周师颐有点无奈,笑了一下,但话说得笃定:“没关系,传票发了,不来就拘提。我跟检察长说了,我想话应该会马上转到许朝翔那里,他应该会到。”

    但是到案说明了呢?目前三人通联皆比对不出两起命案发生前,许朝翔与两名死者有较密集联络;李、吴死前也未有特别联系什么人,唯一较值得做为参考的证据是命案后,许朝翔曾与李、吴两家各有过一次通话纪录。

    那么,凶手是以何种方式将死者约出?电脑通讯也无特别需留意的纪录……他是不是遗漏了什么线索?有没有什么需要追查下去,却忘了追的?

    晚间九点多的办公室,除了执内外勤的同事还未下班外,其他同事办公桌灯均已熄,不过执勤同仁不在位上,办公室仅剩他一人。

    周师颐瞪着摊开的资料,一笔一笔看着,心里也盘算着该对许朝翔在两起命案那几日的行踪做深入调查。像这样有一点背景的当事人或关系人特别麻烦。要嘛找人关切,要嘛早有后路;许朝翔年纪轻轻能爬上议员位置,靠的除了许智国的人脉,应也有几分能耐,背后要再有个强大律师团,要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恐怕得掌握更充分的证据。

    忽有铃声响起,迟了几秒才猛然发觉是电话。他抓起话筒贴着耳,一双眼仍盯着资料。“喂。”

    “……周检,你真的还没下班?”

    他慢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小侦探?”

    “……”

    “找我有事?”

    “那个……周检,我有名字的。”

    他顿了顿,忍笑问:“打电话过来就是说这个?”

    “不是啦,我是在想那两个案子,想问问看你有没有新的想法。”

    “你来我办公室说。”

    “我下班了。”说完,有窸窸窣窣声。

    下班了?周师颐看眼时间,靠上椅背。“你发现了什么?”

    “也没有啦,就是在想,头发是男性的,又有体液,那么这是不是在暗示,真的是同志情杀?”她不知在那头啃着什么,还听得见她咬食的脆声。

    “另外我也有在想,那根头发有没有可能是与案情毫不相干的人所留下的?或者是没曝光的帮凶?也许头发只是不小心掉下的,但刚好就在外套上被找到?还有,我刚还在想,如果只有一人行凶的话,凶手先后开走两部车后,得把车藏在哪,才不会让苏队长他们发现?难道没有其他帮凶帮忙处理车子?”

    她说的他全能明白,只是现在所有的迹证看似充分,却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就连凶手性别、人数,至今仍无法确实掌握。一切似乎只能先等许朝翔来作说明后,再依他说词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你在吃什么?”她说了一串,他仅回应这一句。

    章孟藜也老实,在那端答:“孔雀饼干。啊,还有草莓。”

    他倏然想起早上的事。“我好像记得你早上也有提到草莓?”

    “就我家的啊。我家有个草莓园,我爸让我带一些来给同事吃,说是要我跟同事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他微微笑,“怎么没拿来跟我培养感情?你这样不对吧?”

    “我讲话你都没在听。”她抱怨的音调有些软,听着倒像是撒娇。“我有说我在你们办公室放了两盒,中午我还看到秀美姐拿去洗,说是刘检让她拿去洗的。”

    他扫了圈办公室,未见到她说的草莓。“大概都被吃光了。”

    “你没吃到吗?”

    “没有。”他不自觉拉松领带,靠上椅背。

    “你好没口福哦!”她有些开心地接着说:“我跟你说,真的很好吃的。通常吃过我家的草莓,都不想吃别家的了。我们科长就说下次要去我家的草莓园现摘,还有我下班时遇到书记官长,她也在问还有没有,能不能请我爸宅配……我们家那边很多邻居都叫我爸草莓王子。老王子啦!”边说边笑,很得意。

    似能想见她笑起来的样子,眼睛弯弯的,有点甜。他不禁噙着笑容,道:“看你多糟糕,自己的上司不懂得来培养感情,好好巴结一下,倒是将别人巴结得很好啊,生意做到书记官长那里了?”

    跟他培养感情吗……“那……你想吃吗?”

    “想啊,怎么办?”稍早前还为那些案子把自己搞得浮浮躁躁,这刻心里只觉舒畅,他阖上桌面资料,问:“你不是还有?”

    “对啊,大概……二、四、六、九、十三……我还有十三个。”

    “那些留着给我。”

    “不行啦。”她拒绝得很快。

    “不行?”他讶声。

    “因为已经洗了,放到明天再拿去给你,不好吃,也可能会烂掉或发霉。”

    周师颐想了一下。“晚餐吃什么?”

    “我吗?就孔雀饼干啊,还有一杯麦片,草莓是饭后甜点。”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东西,她说起来倒像人间美味。“我晚餐还没吃。”

    “快去吃啊。”

    未多思考,他道:“我突然想吃泡面加蛋。你会煮吧?”

    “……”这是要她煮?“可是我家只有蛋,没泡面。”

    “便利商店买就有。一起去吧,十五分钟后我在你住处楼下等你,那十三颗草莓留着等我过去吃。”挂了电话,他愣半秒,倏然失笑——怎么连私事也差遣得这么理所当然了?

    第6章(1)

    x,真他妈的冷。冷风扑面,带了点湿黏,周师颐不禁拉拢外套,表情略有不耐。早上看天气不错,少穿了件背心,真是失算。

    “周检,你很冷吗?”章孟藜已能从他表情辨出情绪,天气冷,他就会有这种很不耐的神情。“要变冷了,我晚上有瞄到气象,好像又有冷气团。”

    “嗯。”他轻轻哼一声。

    啊,好不屑的语气啊。“你不是都会带着暖暖包,或者是手套?”

    “早上看天气不错,没准备。”他低着眼,慢吞吞走着,像泄了气的球。她是头一回遇上这样怕冷的男人,而且这男人在天冷时还会臭脸;她瞄他沉冷的侧面,忽扬声说:“法袍啊。周检,你可以把法袍穿上的,而且紫红色的镶边在晚上很显眼,不怕被车子撞,不像我的,整件黑不溜丢。”

    周师颐轻蔑的眼神,看她一眼。“不要说废话。”谁会穿着法袍四处乱窜?

    她哈哈笑两声。“难怪苏队长会说你很没情趣,开个玩笑嘛。”

    他忽然止步,侧身看她,不说话,她被看得后颈发凉,干笑。“我说错话?”

    周师颐微勾唇角,道:“情趣是给女朋友的。你想要我的情趣?”

    她怔愣看他,傻了好几秒,两颊浮上暖意时,才想到要回话。

    “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她眼睛瞠得圆亮,两腮粉嫩。

    “不然是什么意思?”啊,他最喜欢看她这种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了。

    “我……”她半张口。夜色下,他那双流光色泽的眼底满是笑意,他目光静静落在她面上,似笑非笑地牵扬着他的唇角。这个男人,有引人陷溺的吸引力,此刻,他这样看她,她如何说得出话?

    “气势太弱。”周师颐忽开口。

    “什么?”

    “你被问得答不出话,哪天坐上法台,要是被告经验丰富,是不是几句话就让你闭嘴了?”

    “又不一样,那都是因为你——”意识差点说出什么,她红着脸,硬生生将视线从他英俊的脸上挪开;她看着便利商店,移动脚步。“啊,到了,我还想买点零食,还有热可可,可能要逛一下。”

    似乎是……害羞?她走开前的神色带有羞怯,柔情款款,他心口有些热。

    见她往便利商店走去,他慢慢跟在后头,落后好几步,看着她转进店里。

    她所谓的逛一下,应是在掩饰她未出口的情绪;既是如此,他也不需急着跟上,反正他只需买一包泡面。他慢吞吞走着,两手举至唇边呵气,身后忽有引擎声伴随刺耳的煞车声。

    “你要去哪?”周师颐转首,只听见男人质问声,从车里下来的是名女子,看清面容时,他微怔。

    “我想走一走,你先回去。”温雅琦用力甩门,漂亮的脸蛋满是泪水。

    “你想走去哪?找你那位秘密男友吗?”温仲尧随后从驾驶座下车,他倚着车门,看着车头前的身影。

    “就算我去找他,也理所当然。”温雅琦像被挑到痛伤处,回首瞪视兄长。

    “理所当然?那么陈葳呢?你把陈葳放在什么地方?”

    “你不是说我不能喜欢她?那现在又问我这种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两人,个站在驾驶座旁,一个立在车头,彼此对视。

    “我没有不让你喜欢陈葳,但是你想过没有,陈葳她玩不起你的游戏。”

    “谁告诉你我对她是玩游戏?”

    “那你那个男朋友怎么说?你交男朋友我不会反对,我也欢迎你邀他来

    店里吃饭,让我跟他认识一下,但你不愿意;你一面交着秘密男友,一面又对陈葳做那些暧昧举动,这样要我如何相信你对陈葳不是玩游戏?我只是怕你再次受伤,不是要干涉你交友权利,我希望你知道自己爱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你光说我,你自己呢?你明知道陈葳喜欢的是谁,你为什么不去面对?最有资格去回应她感情的人一直退缩不敢上前,我这种没资格的人想对她好,你又阻挠,你要是喜欢她,就去争取啊。”

    大概在气头上,这对兄妹似是忘了身在何处,语气激动,想要不听见实有难度。周师颐明白自己偷听不道德,但并非他故意,只是……这对兄妹的感情世界听来似乎有些复杂?女的不是和地院的吕彦峰在一起,现在又扯上了谁?

    “叮咚”一声,便利商店的门声像提醒了那对兄妹,两人皆一愣。

    章孟藜一走出便留意到左前方那部车子,实是因为那对男女外型太出色。

    “你们……”她走近,觑见美女脸上的泪痕时,愣了愣。

    “嗨,好巧。”温雅琦先反应过来,揩了泪,笑问:“你来买东西啊?”

    “嗯。”她点头,看看男人平静神色,再看看她。“你们打烊了?”

    “今天公休。刚刚和我哥去看电影,现在要回家了。”

    “你们住店面那里?”看他们车子方向是往地检署,火锅店在地检署后两条街,简单来说,和她目前住处仅隔一条街。

    “住楼上。”

    “那我们住得很近,我就——”

    “小姐,你还要聊多久?”周师颐从暗处走出,他朝面前男女颔首,偏首看着下属,神色微冷。

    “好了吗?”

    章孟藜点头,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好了,泡面我也帮你买好了。”拿高手中拿着的两包泡面。

    他只是又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她对面前男女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先走了。”颔首,快步追上自家老板。

    “不聊了?我看你对那位小姐似乎真的很有意思,一看见她就冲过去。”还忘了他的存在,哼。

    “很喜欢她吗?不过真抱歉,她有男朋友了。”

    “……”干嘛这样说话……她偷觑他一眼,道:“我知道,吕法官啊。”

    “你还记得就好。”停顿几秒,他开口:“不仅吕法官,听他们对话,似乎有了新对象。”

    “新对象?”她不懂,只撕开包装袋,拿出暖暖包轻轻晃着。

    “好像兄妹都喜欢上同一个人,哥哥要妹妹不能喜欢,妹妹对哥哥喜欢又

    不敢承认的态度不以为然。我猜,也许妹妹喜欢上哥哥喜欢的对象。“

    “妹妹喜欢上哥哥的对象?”她想了一会,讶问:“哥哥喜欢男的?”

    “或许吧。”只听到两人似乎都喜欢那个叫……好像是陈威的这个人。

    她点点头。“周检,你好八卦喔。”

    “……”他顿住,慢慢回身看她。

    他表情像是不可置信,这样的神色在他面上罕有,章孟藜只觉好笑。“这个给你啦,已经帮你摇热了。”手中东西往他怀间一塞,转头不看他了。

    周师颐按住胸怀,待看清那物品时,愣了几秒。

    她偷觑他一眼,看着前方。“刚刚看到柜台有卖这个暖暖包,买一送一,我就买了。还是你爱用的小白兔牌呢。”

    他手心捏住暖暖包,看着身侧她只拿着泡面的侧影,问:“你的热可可?”

    她像顿了一下,声音带点不自然:“刚好没有,说是卖完了。”

    他若有所思盯着她侧颜,那里浮暖着粉泽,有些动人。于是,有一点一点的笑意,在他眼里漫了开。

    她租的房子不大,机能看起来却不差。虽是套房,仅一房一卫,但垂挂

    至地板的珠帘巧妙地遮掩了床铺,保留一点隐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