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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袁尚传第73部分阅读

是有一个或数个挥金如土的败家子。

    许开是邺城炙手可热的豪门公子,他不仅出手阔绰,而且背后更有父亲许攸这个冀州重臣做靠山。

    “许公子,您来啦!”几个青年围上去,跟许开打着招呼。

    许开只微微一点头,然后坐到厅堂一处榻上,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看着别人对他畏惧的目光。

    “许公子,听说对面那家来了新货,咱们是不是要过去瞧瞧?”一个纨绔建议道。

    “唉,什么咱们过去瞧,叫他们把姑娘送过来!”另一个纨绔说道。

    “噢,对,对!”其他几个人一起附喝。

    许开点头笑了笑,对着一个随从道:“你去,跟他们说叫新来的姑娘过来伺候,是我叫的。”

    随从点头领命而去,许开接着跟众人玩笑开,并让店主跟老鸨上酒菜跟歌舞伎。

    “公子,为小人报仇啊!”许开的随从哭丧着脸跑回来道。

    “怎么一回事!”众人都齐齐看过去,见他衣衫不整,脸上一块淤青,显然是被打过。

    “他姥姥的,谁敢打我的人!”许开怒喝道,仿佛打在他脸上一样。

    “是上次跟咱们有过节的年轻青州客商,他们不给面子不说,小人一报出公子名讳,他们就动手,说即便是公子过去也照打!”随从哭诉道,其中添油加醋的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反了反了,区区几个青州人,竟敢跑到邺城来跟咱们作对!”一个纨绔恼怒道。

    “我瞧不对啊,他们这么明目张胆,会不会是在青州那边有什么人撑腰。”另一人疑问道。

    “青州那边的人算什么!”许开轻蔑地冷笑,“就是大将军见到我父亲,那也得客客气气地。”

    “对啊,这是在邺城,凭啥怕了青州人!”其他人一同起哄道。

    许开大喝一声,带着众人冲到对面另一家妓院。到了那只见七八个二三十岁的商旅正在看歌舞,那些青州商旅都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许开气不打一处出,怒道:“就是你们打我的人?”

    几个青州商旅淡淡地看了许开一眼,然后继续观看歌舞,来个不置可否。

    许开被彻底激怒,他抡起拳头对身后随从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去也无所谓!”

    众随从跟纨绔得到这个命令,兴奋地齐声吆喝,他们抄起旁边能用的家伙,跟许开一同跑上去揍人。

    “噼啪,噼啪!”几个青州商旅挨了几棍。

    “大人啦,快跑啊!”旁边的客人纷纷跑开。

    “住手,谁叫你们私下斗殴的!”这时十几个衙役跑进店中。

    许开狠毒地一转身,“你们算啥东西,敢动本公子一根汗毛么!”

    那些衙役不住冷笑,冲上去擒许开一干人等。许开何等傲气,立即带着众人跟衙役对打起来。但许开也是自不量力,他们这些人怎么打得过早有准备的衙役,不一会全被擒下。

    “你们快放开本公子,否则要你们好看!”许开怒喝道。

    衙役没有答话,而是将他们带到街巷外的法曹府衙。

    约莫一个时辰后,许攸带着几个随从急匆匆跑到法曹府衙外。

    “审配,你快出来,将我儿子送出来!”许攸大声喝道。

    街巷边的百姓纷纷围上,他们对许攸一家早有耳闻,也知道许开这个恶少那档子坏事,如今被审大人收押,那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衙役进去禀报后,一队衙役护着审配开赴出来,后面一个衙役更是甩出三颗血琳琳的人头!

    在众人惊呼声中,审配傲然道:“许开、许韦、刘辉数次触犯律法,按罪当斩。许叶收受贿赂,与一宗公务有关,你们立即去缉拿,并将他们家中查抄,以便搜出证物!”

    那批衙役得令,一起跑去执行。

    许攸伸手指向审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攸,你是大将军任命的臣属,虽然也与一宗公案有关,但没有大将军传令,我不能收押你,不过你切勿离开邺城,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审配沉声道。

    许攸接连说不出话来,直接晕厥过去。

    大将军府政务堂,审配跟陈琳、陈群还有辛毗等人正在批阅文书,田丰急匆匆赶到堂中。

    “正南,处斩许攸两个儿子跟侄子的事,你怎么不事先跟大伙说!”田丰质问道。

    审配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淡淡道:“我乃法曹从事,依法缉捕罪犯乃职责所在,处置犯人也是依法从事,绝对没有任何偏颇之处。试问,许攸的儿子犯法,我为何不能处斩,难道是因为他是冀州重臣吗?”

    “正南,你操之过急了!”田丰直顿足,“下面人禀报,许攸他已经逃出邺城,不知去向。”

    “呀!”众人一阵惊呼。

    审配双手紧握,“我已经派了衙役监视他,想不到他还是跑掉了!”

    “正南,你这事就做得不对了,怎么说也可以将他儿子收押起来先,等大将军回来再做处置!”荀谌责备道。

    审配依然淡淡道:“等大将军回来,许攸那厮又要去他那求情了,大将军至多只是判个流放之罪,但他两个儿子一个侄子都是死罪,我这先斩后奏没有什么不妥!”

    说完,审配起身离去,他要去布置缉捕许攸的事宜。忙碌完这些事后,审配回到家中。

    “老爷,二公子他们在后堂。”仆役禀报道。

    审配点点头,换了衣服后来到家中后堂,这里聚集着袁熙还有几个家中族老管事。

    “岳父大人!”袁熙赶紧起身行礼。

    袁绍的孝期满后,袁熙也就没有理由一直守墓,他被召回邺城,虽然被免去军中职务,但也算是邺城中的富贵闲人。

    “都在说什么呢?”审配问道。

    “都在说岳父大人您处斩许攸子侄的事,您不知道呀,邺城中士民百姓听说后无不拍手称快的。”袁熙说起来神色中也带有几许兴奋。

    “不过是秉公执法罢了。”审配走去主位上跪坐下,“说起来还多亏显奕你的消息,不然我也不知道许开那档子事。”

    “我也不过顺应民意罢了。”袁熙抬手指向旁边跪坐的中年,“这位是兖州来的宋范,宋先生。”

    “兖州?”审配顿时警惕起来,“宋先生是做什么的,来我家又是为何?”

    宋范四十左右,长相普通,不过眼中透露出一股精明干练之气,“审大人,在下对您是闻名已久呀,今日得见实在荣幸。是这样的,在下前来是跟审大人做件大事。”

    审配神情更加警惕,他紧盯着宋范。

    宋范呵呵一笑,“审大人不必如此紧张,不过是想让审大人帮忙,一起助二公子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位子。”

    “啪!”审配一拍案几,怒道:“你是哪来的j细,竟敢来我家中说这等胡话!来人,给我将他带到法曹衙门去审问!”

    “呼啦啦!”一队人开进后堂大厅,审配一看顿时傻了眼,原来跑进来的是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军士!

    “你们哪一营的,竟然私自擅离驻地!”审配怒斥道,他看到这些兵卒的装束都是屯驻邺城的冀州军。

    “他们是屯驻邺城南面前三营的,是来相助我夺回那个位子的。”袁熙淡淡道。

    “显奕,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嘛!难道你还要将自己和审家拖到死路吗?”审配气得胸前起伏不定,“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快让他们退下去!”

    “来不及了,即便是死也好,我不想像如今这么苟且地活着!”袁熙神情依然淡定,“我也不指望岳父大人能帮忙,不过各位族老是同意我的做法。”

    一个族老站起身,劝道:“正南啊,自从上次你不明不白地遭贬,看咱们审家已经沦落到什么地步了,连许攸、郭图他们这些外来户也比咱们有说话的分量,更别说青州那些人了。”

    “你们可知这是以全族人的性命,在跟他做豪赌!”审配气道。

    “二公子说这次筹备周密,万无一失。”那个族老有些尴尬道,“而且我等也是身不由己,二公子已经派人接管了家中……”

    “这次却是筹划周密,好不容易策反了南边三营的人马,说来也巧,他们的主将是我旧部。”袁熙不无得意道,“这次前后夹击,即便袁尚还有命回来,怕也是拔了牙的老虎。”

    “只要二公子夺取邺城,然后中断粮草辎重的供给,那么袁尚只要败亡一途,凭曹公之能可以轻而易举灭掉前方的冀州兵马!”宋范笑眯眯道。

    审配恍然,指着宋范气恼道:“原来是你个兖州j细怂恿他的,你……”

    “审大人不必生气,待二公子事成之后,跟曹公划河水而治,您就是河北第一的重臣,那是何等的荣耀呀!”宋范笑道。

    “不必多说了,岳父大人是不会加入的。”袁熙站起身,喝道:“传令下去,让他们关闭四面城门,派一部人马将田丰那些人抓起来,再派人来跟我去将军府抓拿袁尚的人!”

    那些兵将领命,监禁起审配,然后将袁熙的命令传下去。

    袁熙跟宋范意气风发地骑在马上,他们带着一队兵卒开赴大将军府,不一会就将大将军府围住。

    看着紧闭的府门,宋范笑道:“听说袁尚几个妻妾都是天下少有的绝色,这个可真是艳福不浅呐。”

    袁熙眼中闪过炽热,冷笑道:“过了今天还不都是我的财货,先生献策有功,待会挑一个送你就是。”

    “如此多谢二公子了。”宋范眯眼笑道,“可以让兵卒攻进去了吧!”

    旁边一个将领策马到袁熙面前,“二公子,等您的命令!”

    袁熙点点头:“张通,你做得好,事成之后你就是平北将军!”

    那个骑都尉张通神色有些异样地看着袁熙,稍稍一拱手,“多谢二公子!”

    “嘎嘎!”大将军府的大门打开,一个胖墩的军士跑出,他双手抱起旁边的石狮,大喝一声,抛向袁熙等人。

    “咕隆隆!”袁熙等人大吃一惊,纷纷策马避开。

    那个胖墩的军士正是袁尚留在府中的近卫徐厚,他再抄起放在门边的一支大斧,一副誓死守住大门的姿态。这时府中又跑出一队五十多人的兵卒,为首的是袁尚的近卫典满。

    袁熙大声喊道:“你们这点人是守不住的,如今城中都被我控制,你们趁早弃械归降,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又一批八百多人的兵卒开到大将军府外,他们各自将兵刃对准典满等人。

    典满等人虽然奋勇,但是面对那么多人也不禁没底。

    袁熙冷笑一声,“冲进去拿住袁尚的家小!”

    官渡。

    曹营内四处挂起素麻,虽然对面礌石弩箭不断,兵卒们还是牢牢固守在营门土墙后。

    曹操带着一众文武,摆开香案对天祭奠。

    “卞喜、车胃、刘延、文烈他们都是现世的俊杰,蒙他们不弃与我共谋大业,但是想不到大业未成,他们倒先去了……”曹操伤感道,他用衣袖擦拭着眼泪。

    其中曹操最伤心的恐怕就是曹休的战死了,他对这个侄儿向来都是当成亲自一样的,感情自然深厚。

    曹仁、满宠、乐进、于禁、李通等人都低下头,战败也有他们一份,这使他们都深感愧疚。

    “曹某铭记下这份深仇,不将袁尚首级取来,不足以祭奠他们在天之灵!”曹操悲愤道。

    众人心中苦笑,这时徐州的东海、琅琊、彭城都被青州军占据,而兖州的鲁国、山阳、任城、济阴四郡的县城也都闻风归降。另外,近六万多青州军开赴官渡跟袁尚会合,曹营对面的敌军达到十多万数,几乎是己方三倍。更可怕的是,一股冀州军深入到陈国跟汝南之间,屡次袭击兖州军的粮道。这几个劣势加起来,使曹操军困窘到了极点。

    “主公,文若和赵俨让派出精兵剿灭陈国、汝南的那伙冀州兵,否则运粮队损失实在不小,而且后方兵民也惶恐不安,甚至三个县城不战降了冀州军。”程昱说道。

    “而且前日斥候探知,又一股青州骑兵南下陈国方向,可能是策应先前那伙冀州军的,如果任由他们肆虐我后方,后果不堪设想!”夏侯渊提醒道。

    “可是我军压力十分大,哪还能派出兵马?”李典说道。

    曹操沉吟一阵,说道:“让元让和董昭带人去剿灭那伙贼兵,务必要快,再让地方上协助他!”

    “这也不是逆转战局的根本办法,我军还需兵行险招,出奇制胜呀!”荀攸说道。

    “报,有个几个人求见司空大人,说是大人的旧识。”传令兵禀报道。

    曹操程昱对视一眼,惊讶之余带有几分惊喜。

    第190章 危局

    曹操带着众人回到大帐,并让兵卒将他的“旧识”带上。被带上来的是个神情无奈落魄的中年,还有他的三个随从。

    “这不是许子远嘛!”曹操高兴地走上前,但跨出两步后突然停下,他抽出腰间佩刀,厉声喝道:“许攸,你河北无故侵袭我兖州,袁尚更是谋害我部将侄儿,你来这里做什么,劝降么!”

    “孟德勿要动手,且听我说来。”许攸赶紧摆手,“我非来劝降,实是来投靠孟德的,希望你念在多年的交情上,收留与我。”

    “呵哈哈!”曹操指着许攸笑着回视众人,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子远,曹某没有听错吧,你不在袁尚那边待着,来我这弱军这边作甚。”

    “哎呀,孟德,我是有苦说不出啊。”许攸哭丧着脸哭诉道,“田丰审配等人杀我子侄,又收押我家人,我跟河北都有不共戴天之仇,特来助孟德你破冀州军!”

    “你当我是三岁孩儿吗,你这分明是来做j细的!”曹操厉声道。

    “孟德你听我说啊!”许攸赶紧解释,将邺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并道:“本初死后,袁尚亲信田丰等人,上次出使关中失利,许某更是备受冷落,这两年来得不到提拔不说,俸禄倒是被克扣了。指望袁尚给我报仇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来投靠孟德你啊!”

    曹操眯着眼,似是在判断许攸话中的真假。

    “主公,不可信啊!”曹仁站起身激愤道:“这厮定是袁尚派来的细作,不如早杀了为妙!”

    许攸一摊手,“我是没有什么负累,将军要杀我毫无怨言,只是不能为我子侄报仇,这实在不甘心。”

    程昱走到曹操身旁耳语几句,曹操听了后双手微颤,眼中透露出兴奋,“得了,子远,凭着那么多年的交情,我还能不信你么?”

    “主公,其中恐防有诈啊!”曹洪也急道。

    曹操笑了笑,“派去冀州的宋范已经传回消息,子远确实是被田丰审配迫害的,而且宋范已经策反了袁熙,助他拿下了邺城!”

    “啊!”众人一片惊呼,这个实在是天大的喜讯,或许可以彻底扭转战局!

    “这下好了,袁尚后方起火,看他还能支撑多久!”曹洪兴奋道。

    “邺城虽然被袁熙拿下,但他们囤积在黎阳、白马的粮秣还有不少。而曹公恐怕是十分缺粮吧,或许袁尚比诸位还能扛得住,他那时就可从容回师平叛。以袁尚的才能,平灭袁熙不过是时日的问题。”许攸在一旁冷冷道。

    “虽然是天大的喜事,但正如子远所说,袁尚还处于不败之地。”曹操打断了众人的欢喜,“虽然路途遥远,但他或可派兵从青州催粮,而且冀州兵大都给他抽调出来,袁熙的兵马实在太少,袁尚一回师或许就能平灭袁熙。”

    众人一听,顿时冷静下来,冀州军家底丰厚,即便出现这种变故,可能会大伤元气,却很难致命。

    “兵家常说,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荀攸理解曹操的意思,说道:“目前双方的态势是敌强我弱,但是强弱不是一成不变的,柔水尚且能借势将石块漂起,我军当然也能营造险峻的态势,将袁尚一击致命!”

    “公达之言正合我意,鸷鸟搏击猎物,往往节奏短促险峻,所以能一击毙命。只要我军击打在他‘节’上,未必不能致命!”曹操笑道,多日来的心结瞬间化解。

    “那这个‘节’是什么?”曹洪问道。

    “粮草!”曹操、荀攸、程昱三人异口同声道,说罢相视而笑。

    “依先前态势的话,即便截取冀州军一两批粮草,以袁尚等人的统军之能,也造不成太大的伤害。”程昱解释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