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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99部分阅读

    ·西普留斯的审判之后,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这次就当是特勤处与帝国军务大臣的最后一次合作!”

    阿兰微微吐出一口气,他的女儿,他只要想到可怜的女儿就恨不得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生吞活剥!但……他不能那么做!他是冯·休依特·阿兰,泰坦帝国的军务大臣,帝国近卫军的统帅!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要比一个背叛父亲、选择耻辱的女儿重要得多!

    “如你所说!这是最后一次!”阿兰说出自己的承诺。不过,呵呵!这种事一旦有了开端,那么停是停不了的。

    “喂!”

    “又怎么了?”正要打算离开这个鬼地方的阿兰元帅诧异的扭过头。

    鲁道夫从通道的阴影中跟了出来,“您不想去查探一下是谁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的身边为老卡契夫服务吗?这个人一定非常接近亲王殿下的家庭,不然他不会得到有关亲王与人单线联系的情报。”

    阿兰摇了摇头,“默茨海尔男爵与奥斯卡的单线联系是通过安鲁家族自己的军统调查部门传递的,我要查的话根本无从下手。”

    鲁道夫嗤笑了一声。“还是去查查吧!若是安鲁自己的情报系统出了问题,那么您派去德意斯的精英特工和亲王的那些随从恐怕就危险了!你别忘了,老卡契夫的手里还攥着一个皇室的私生子,若是你的小搭档有什么意外,总理大臣一定会第一个拍手!”

    望着再次隐入暗影中的最高特勤行动官,阿兰陷入沉思。阴冷的腥风扑面而来,银狐打了一个哆嗦!老卡契夫,呵呵!要战便战吧!也该是时候了!老元帅不禁这样想着!

    “要战便战!你的废话太多了!”

    保尔看了一眼卧在渔船网槽里的黑魔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不是我戏弄你!你自己看看你那副样子!就算要杀了你,我也会等你把伤养好!别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参与围殴,甚至还从背后出手!”

    黑魔突然不说话了,他扭转头,通过船篷上的一道缝隙打量着外面的景色。

    河面上没有风,也没有壮阔的波澜。太阳高高悬在天上,看得出,它在笑,它那笑脸就像一个满载而归的渔家小伙子。偶尔,河面上还会漂过几艘渔船,渔民和岸上的人们一样忙碌。时值盛夏,正是为葡萄除虫的季节,这个时节决定着葡萄在秋日下的收成,不过劳芬卡梅河畔地区的葡萄种植带主要是为了酿酒。

    葡萄出产的时节不同,酿出来的酒味道也不同,这里的农人在几个世纪以前就已掌握了成熟的种植技巧和酿酒技术。在夏日,人们会把青色的生葡萄投入一个巨大的木桶,按照德意斯传统,妇女们会跳出木桶像狂欢节一样歌唱蹦跳,她们用欢乐的歌舞踩踏葡萄、挤榨原汁,然后将原汁从木桶底部的龙头处放出,收藏好以后再放入地窖进行存储,而木桶中剩下的东西就是葡萄酒的发酵作料。经过三个月,当作坊内酒香四溢的时候,农人便会打开地窖,把冰凉的葡萄原汁倒入酒中进行勾兑,最后,再由作坊中的品酒师确认一下,这是不是最上乘的德意斯劳芬卡梅原汁葡萄酒!

    听着女人和孩子们踩踏葡萄的歌声,黑魔从远方那座若隐若现的城堡处收回目光,他转而面向暴雪。

    “老朋友,你为什么不放我走?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你真是算了吧!”暴雪发出一声嗤之以鼻的嘲笑,“放你走?你能走去哪?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在咱们大闹柏恩斯堡之后德意斯的其他地区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吗?军队大概把这个国家的土地都犁了一遍!我敢保证,你只要离开这片私人领地,一天之内!你就会被搜索的骑士堵在某个猪圈或是狗窝!”

    “这是什么地方?”黑魔终于想到这个问题。

    “确切一点说,这里是德意斯王太后陛下的私人领地,也是未来德王的居所,所以你明白了吧?没人敢在这里撒野!目前……这里应是德意斯境内最适合藏身的地方了!”

    沉默良久,黑魔终于向暴雪伸出手。

    “肖·卡连轲。”

    “什么?”暴雪疑惑的望着黑魔的手。

    “认识一下吧!我是肖·卡连轲,你呢?”

    杀手之王有些犹豫,但他没有让这个代号为黑魔的皇室刺客等很久,在无奈的叹过一口气之后,暴雪握住了对方的手。

    “保尔!”

    “谢谢你保尔!”

    暴雪疑惑的瞪大了眼睛,“黑魔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恩……不要怀疑我向你致谢的诚意。”肖·卡连轲从对方的眼光中读出了不信任。“我知道……你……完全没必要理会我这个已经失去价值的刺客,你完全可以亲眼目睹德意斯人把暗害13的老对手射成刺猬,可……你没有这样做!”

    暴雪没有辩解,说真的,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救人。他当时只是觉得,找个会说泰坦语的伙伴聊上几天也不错。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肖终于说出心中的迷惑。“我……我永远都不能回国了,我只能一直游荡,直到……”

    “喂!”保尔即时叫停。“别把自己说的跟条丧家之犬一样!想不想听听我的建议?”

    “你的建议?”肖露出一脸的迷惑。

    保尔终于将自己的思路完全扩展开了,也许他在决定拯救老对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灵感,但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确认!

    “肖!你这家伙确实该死!但你不该死在德意斯人手里,你应该死在13手里!所以……你还想回国吗?”

    肖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苦笑,“还有这种机会吗?”

    保尔放下手中那件用于装模作样的活计,他闯进了鱼舱,透过那道缝隙指了指远处的城堡。

    “肖!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个鬼地方扮作一个白痴任人打骂吗?”暴雪边说边向黑魔身边的尸体啐了一口,原来老船主已经再也不能说话了。

    “我告诉你,那里囚禁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你相信吗?若是你帮助我拯救了这位殿下,你一定会衣锦还乡!莫瑞塞特皇室也不会再追究你的暴露!”

    “我……我可以吗?”

    暴雪拍了拍老对手的肩膀,“你呢……虽然连13的一根毛都比不上!但若是再加上我,一线希望总还是有的!”

    肖·卡连轲不禁再次苦笑,“只有一线希望吗?”

    “你毁掉了一位元帅最后的一线希望!”阿尔法三世紧紧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近卫军将领。

    “法博亚·曼鲁赫上将,能不能为我解释一下!是什么原因促使你揭发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罪行?”皇帝微微皱着眉头,他有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在特勤处还在质疑总参谋长的叛国罪证时,瓦利尔手下最忠实的部属竟然站出来告密了!

    “陛下!作为一名帝国军人,我为自己之前的浅薄而感到羞愧,也为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作为感到羞耻!就在昨天,我去探望元帅阁下的时候,他竟然向我提出帮助他潜逃出境的请求,想到总参谋长掌握的那些国家机密我就已经明白,都林流传的对于元帅的指控多半都是真的!他既然已经打算出逃,那么我绝对不会允许他再次出卖国家利益!所以陛下……”

    近卫军首都卫戍区总司令法博亚·曼鲁赫上将边说边将两封信件放在了皇帝的桌案上。

    “三世陛下,这里面……一封是我的自白书,一封是我的辞职信!我承认自己的错误,这种羞耻感就像认贼作父,我已无法再担任军职!但我会在军事法庭上作证!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是有罪的!”

    望了望言辞恳切的首都卫戍司令,又看了看桌面上的两封信件,阿尔法三世陷入彻底的困惑!从司法部开始调查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的教女失踪案开始,短短的一个月,竟然牵扯出近卫军总参谋长无数贪污腐败的事实!难道……全人类都希望他死?还是……有一个家伙在暗中拍手称快呢?

    “陛下!”书房中突然传来机要秘书的声音。

    “什么?”阿尔法三世霍然醒转。

    “陛下,鲁道夫·霍斯伯爵已经在门外等了很久了!他强调请求您批示的是一份异常紧急的事务!”

    “让他进来吧!”皇帝愣了一下,他望了望已经退到一边的首都卫戍司令。事情……不会那么巧吧?

    “陛下!陛下!”鲁道夫冲入皇帝书房的样子就像一条不断摇着尾巴的卷毛狮子狗。“我的陛下,证据!您要的证据,总算被我找到了!”

    好了!没有任何疑问了!皇帝在面上做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可这位陛下却在心中悄悄的说,“你们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在捣鬼!要是让我知道了的话……”

    望着书房一侧的首都卫戍司令,兴奋的鲁道夫突然产生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是什么样的证据?”阿尔法三世微笑着。

    “陛下!”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角落里一脸倒霉相的首都卫戍司令,鲁道夫·霍斯开始了解说。“是关于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背叛国家的事实,他在这封信中写到,愿意用我国的军事秘密向英格斯特王国换取政治避难的权利。”

    “哈哈哈!”阿尔法三世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马上转为苍白的冰寒。“我的最高特勤行动长官,你只比法博亚·曼鲁赫上将慢了那么一步!你知道吗?就在刚刚,法博亚将军已经把瓦利尔企图出逃的罪证都向我展示过了!倒是你……我的特勤总长,你是不是隐瞒了某些事?”

    “坏事了!坏事了!”鲁道夫·霍斯真恨不得给自己的脖子来上那么一剑,他应该打听一下是谁在与皇帝秘密会晤的!难道……法博亚·曼鲁赫上将也是银狐的一枚棋子?不!不会!证据已经很充分了,阿兰怎么会在最后时刻犯这种低级错误?他不可能把首都卫戍司令也牵扯近来。哦对了!一定是这样!法博亚·曼鲁赫预见到他那位统帅的倒台已成即定事实,为了保住身家性命,他只能出卖瓦利尔·西普留斯。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怎么会这么凑巧?皇帝已经开始怀疑整件事的合理性了!这还真是td歪打正着啊!

    想到这里,鲁道夫·霍斯不禁气得轻轻颤抖起来,他向皇帝深深一鞠躬。

    “陛下!我并不曾隐瞒任何事!”

    阿尔法三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人知道这位皇帝是怎么想的。

    第十三集 第八章

    德意斯的秋天,向来都来得那么突然。由一些最不引人注意的事物带来畅美的幸福感;由劳芬卡梅河上的水色变迁带来极寒之地的古老讯息,这——就像是神明投来的通知书,通知人们收割、通知候鸟迁徙、通知森林更换树衣、通知花草改变颜色、通知那些迷恋美好事物的人们,一切都将在这个时节开花结果。

    总之,797年的秋天出其不意地到来,立刻占领了大地。它统治了花园和河流,森林和空气,田园和鸟儿们。一切都成了秋天的俘虏,似乎……情爱也是如此。

    灰喜鹊在田园中跑来跑去,它们大声呼唤着配偶,用蹦跃时的高度和力度展示着雄性健康的体魄;野猫成群结对,有时它们甚至从一个村落被雌性的呼唤吸引至另一个村落,这些不识路的小家伙终于在到达新的地域后猛然惊醒,一切都已不再熟悉;这时,河面上的年轻渔夫唱起古老的歌谣,田园里的姑娘们都在留神听着,如果一个大胆的姑娘回应了小伙子的爱意,年轻的渔夫就会把她迎上船,然后……

    “然后他们要做什么你绝对清楚!”奥帕瑞拉笑眯眯的望着仍在装傻的小奥斯卡。

    “哦啦……但愿如此!”来自泰坦的亲王殿下深深吸了一口秋日的空气,他很满足,他不知道德意斯的生活会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趣。

    奥帕瑞拉是德意斯王国未来的女王陛下,她身姿婉约、柔美,她的手正以一种轻盈而娴熟的动作提起纯白色的纱质长裙。她送给身边的男人一个动人的微笑,这一笑,便使她那如夏花初放的脸、如猫眼水晶般的眼眸、如黄金般闪烁的秀发、甚至是她脖颈上那条细巧的珍珠项链,以及那对别致的钻石耳环,都流露出一个即将新婚的少女的羞涩。

    奥斯卡在城堡门廊里为公主披上大衣,望着公主兴奋开朗的神色,他感到有些索然,明天就是她的婚期,这名女子的一切美丽都是为了她的丈夫绽放的。

    “也许,她再也不会与我讨论诗歌、讨论散文、讨论军事!也许……她再也不会同我辩论宗教、同我进餐,甚至,同我共处一室。”奥斯卡想到这里不禁诧异起来,“这些……似乎不是我该期待的事情!”

    登上驶往乡间的马车,公主殿下看着意兴阑珊的亲王殿下不禁发出抱怨。

    “开心一点,今天是葡萄节!”

    是的,今天是9月4日,劳芬卡梅河畔的德意斯人迎来了传统的葡萄节。在这个时候,葡萄种植带已变成一片闪耀着青黑色光芒的乌云。秋日天体高远,阳光充足,透过浓密的绿荫,大串的葡萄就像黑珍珠一样闪闪发亮。农人在其中愉快的奔走,男人和女人们她们都提着一个大箩筐,他们在忙着煎下辛苦劳作得来的果实。

    城堡附近有一个富裕的大村落,村子里的人都集中在村前场院的空地里。这片空地只是一个向河边蜿蜒的斜坡,几株高大的橡树将场院围了起来,一排硬木栅栏和农人种植的紫苜蓿勾勒出场院的轮廓。

    场院中央有一个直径近五米、高近一米半的大圆桶,从葡萄种植带归来的人们便将丰收的果实倒入圆桶中。少女们在一旁摩拳擦掌,当老人们宣布节日庆典开始的时候,她们就会跃入原桶,开始狂野的歌舞。

    锩刻王室图腾的马车在场院外停了下来,骑士们没有吹响号角吸引人们的注意,他们策着高大的战马驰到场院外围,将内里的空间留给欢乐的人群。

    面对王国公主的到来,人们并没有感到吃惊,在这位公主仍是小孩子的时候便已得到领民们的爱戴。人们纷纷向公主脱帽致意,他们伴随公主和那位英朗的年轻人走向宽大的木桶。

    场院一侧的餐桌上已经摆满酒食,不过这里是男人们的世界,从附近赶来的贵族霸占了最显眼、最丰盛的那张餐桌,这些大大小小的领主心满意足的品尝着红酒,打量着热情奔放的女人。

    女人知道男人们正在用欣赏的目光盯着她们,这些穿着一色长裙的姑娘们要在一会儿的歌舞中提起裙摆,大力的蹦跳,这便将她们那结实丰满的大腿毫无保留的展现给讨厌的家伙们。

    突然,场院一侧的乐队奏响了提琴的尾音,云朵慵懒的滑空而过,鸟雀似乎立刻停止了歌唱,农人和贵族都发出刺耳的欢呼声。乐队终于开始奏出欢快的民族舞曲,精神饱满、腮上腾着嫣红的德意斯姑娘发出愉悦的叫声,一个又一个金发小伙子将她们打横抱起,然后便把女孩子们投入装满葡萄的木桶中。不必怀疑,这些小伙子就是姑娘们的情人,葡萄节的传统是不允许已婚女子参加踏歌的。

    踏歌,名副其实!制作葡萄酒的乡村和世家都会这种流传了千百年的歌谣,踩踏葡萄时的歌唱是那样的欢快,那样的幸福!女孩子们用歌声感谢神明、赞美爱情、歌颂劳动。

    “你还愣着干什么?”一直在跃跃欲试的奥帕瑞拉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小奥斯卡。

    “你要进去?”亲王看着德意斯公主竟然卷起了裙摆,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这令他感到难以置信,在自己面前的可是一位公主!

    “当然!要不我来这儿干什么?明天我就要结婚,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葡萄节了!”

    奥斯卡明显感到公主在提到婚姻时是多么的不耐烦,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伴随着一声悦耳的惊叫,奥帕瑞拉感到自己突然飞了起来。奥斯卡怀抱着美丽的少女飞速穿过场院,他在木桶旁顿了顿。

    “瑞拉!你确定吗?”望着面红耳赤的公主,奥斯卡第一次如此亲切的叫出她的昵称。

    德意斯王储兴奋的点了点头,奥斯卡发出一声大喝,他将公主抛入蔚蓝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