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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191部分阅读

    最初的朴素人类生产原理——土地制度地不同安排,取决于各地交易成本的高低。

    我们讨论土地制度问题,就必然涉及这个制度怎么才能够形成,这个制度形成以后对谁有利。一方面应该重视制度的合理性,只要在这个制度框架内获得利益的群体是多数,那么这个制度就是稳固的。而如果这个制度还能够协调和平衡不同利益群体之间的关系。那么这个制度就是长期的、有效的、持续的。

    另一方面!应该考虑交易费用。这应是南方贵族和大商人甚至是中小商人最关心的问题。因为——土地制度的供给者是政府,具体到地方就是拥有土地的贵族阶级,不管土地制度如何变化。很大程度上是政府和贵族阶级的利益要求之下,来对这个制度进行完善和修订。

    在交易费用这个问题上,南方面临的现实问题就是,商人阶层掌握着的土地并不比代表政府的贵族阶级少。但商人并不具备占有这些土地的合法性,他们的身份只能以投资的形式出现在土地上。因为泰坦的农地组织形式只有三种方式,一是国家所有,即帝王所有;二是贵族所有,基于分封制度上的贵族领和世袭地域;三是自耕农的家庭所有,按照泰坦法典规定,自耕农掌握的土地不得超过当地贵族最高持有土地上限的百分之一。

    这样一来,我们换句话说。排除三种土地所有者,商人阶层占有大量土地的前提是以投资的形式、并以庞大的交易费用换取来自土地上的利益,而这种方式已经对自给自足的富农经济和贵族专利的农地政策制造了严重的现实威胁,一些地区相继出现包括剩余生产力过盛而良田闲置、开发型生产严重泛滥而产品结构单一、自耕农收入分化加剧而小型家庭经济大面积破产等等状况。

    因此!经过以上论述,我们发现当下的农地制度已经影响到该地区的经济稳定!作为泰坦南方现实中的第一消费群体,商人阶级在付出高昂交易成本的同时必然提升产品价格,产品价格提升的同时必然引起整个市场对价值含量高的商品进行重复生产,重复生产的不断出现最终导致一部分自耕农的暴富,而另一部分自耕农……很抱歉地说,重复生产制造了大量的过剩产品,最终导致该种产品的价格在收获期大幅下滑,以制造此种产品为生的小型家庭经济便大面积破产!

    这个时候!商人阶级便将更加庞大的资本注入破产的自耕农家庭,以投资的形式占据士地、变力量微弱的小型家庭经济为集中的、规模化的、生产力更加旺盛的大作坊农庄经济,从前的自耕农便沦落为“工人”“工人”这个新名词地出现就意味着泰坦帝国延续了近千年的封建农地制度出现了最初的分裂。并以日近千里地速度走向解体。

    当然!作为最高级的土地所有者,贵族阶级在传统生产基础上对土地行使占有权和使用权地同时,又在心理上嫉妒商人阶层依据土地创造的大量财富。因此。贵族中的有识之士开始进行比商人更加便利地大作坊、大农庄经济的经营,这里的便利就是指土地支配权和所有权以及占有劳动力上地便利。

    与贵族的便利比起来。商人阶级在竞争出现的同时仍要为占有土地付出高昂的交易成本。为了满足日益扩大的生产和供求关系的变化,更为了在与贵族阶层的竞争中保证获得持续利益,商人只得进一步搜刮土地、进一步摧毁自给自足的传统家庭经济,在从破产自耕农手里攫取土地的同时,尽可能地搜集扩大生产必须的廉价劳动力。

    也许……在数百年后。某位人类思想家会以“资本原始积累”来解释商人阶级和在商品交易中缓慢转型地贵族阶级是如何疯狂地利用土地、压榨劳动人民。但在教历田,年的泰坦中南部地区,富裕的小农经济面临解体地危机主要是源于不合理的农地制度基础上建筑着的不合理的生产关系,以及在这个生产关系支配下地所有交易。

    “醒醒……殿下!”

    奥斯卡猛地一惊!他向好心叫醒自己的南方政务总理投去感激的眼神。“我的天啊……人们都在说什么?什么经济?什么关系?什么农地?”帝国亲王在心里小声抱怨,他在最后转向脸上写满尴尬的格莱恩,阿尔普勒侯爵,老人看上去是那样精明睿智,不过这是比对一问三不知的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

    在大部分南方贵族看来,《帝国中南部地区及东南边境方向五年开发进程说明》是对帝国遵循了近千年的农地制度的一种挑衅,甚至可以将其形容为一种讽刺。

    贵族对土地的占有和支配是帝国的最高主宰者以书面法规的形式记录在案的神圣信条,是这个群体构成一个统一帝国的根本条件。尽管现有的农地制度已经无法协调这个制度下的一部分人的利益,但信奉传统,制度的人并不乐见这种变化。他们害怕“开发进程说明”中的土地规划,和移民措施动摇自己的世袭封地以及自治领内的统治根基。

    不过当然,新的土地规划和移民措施只是这个计划中稍显重要的一部分内容,计划中更加重要的举措是对政府职能的要求和对政府投入的规定。

    按照格莱恩,阿尔普勒侯爵初步的评估预算。在中南部地区开辟十二条新的省道、在东南边境向水仙郡内地、意利亚港口城市及斯洛文里亚西部沿海地区修筑六条国道的计划大致花费159亿金泰——在五年时间内完成工程量的四分之一和投资量的39·7。

    “是我又在做梦了吗?”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紧盯着侃侃而谈的格莱恩阿尔普勒侯爵,他不知道这个老头子的脑袋是如何计算这些东西,他只知道即使是帝国皇帝也拿不出这么多金泰去修路、去圈占耕地……

    去做那些奥斯卡根本不能理解的事情……

    “殿下……”老人无奈却又倔强地仰起头。“这是通过科学计算方法……”

    “不不不!”奥斯卡连连摇头,“这不科学!一点都不科学!我所知道的科学都是经过无数实践检验过的真理。可阁下提出的一系列开发计划绝对不符实际。您知道帝国的岁收是多少吗?您知道帝国每年的财政赤字是多少吗?就算您没打算从都林获得帮助,按照南方五省联合政府的现实收支状况,咱们先不去讨论这个计划的优劣,我只问一个问题——谁能负担得起?”

    “殿下……”阿尔普勒侯爵j计得逞似的笑了起来,连他脸上的老年斑和刀痕一般的皱纹都在笑容下面闪着光亮。

    “我知道有人绝对负担得起!”

    “谁?”奥斯卡瞪大眼睛的同时又皱起眉头……哦啦!159亿金泰!

    要是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富豪,那么小亲王绝对要去见识见识。

    “您一定听说过巴勒干半岛上的斯洛文里亚王国……”

    没有理会帝国亲王和南方政务总理地面面相觑,泰坦帝国硕果仅存的大诗人像j商那样眉飞色舞地嚷了起来。

    “斯洛文里亚……以土地贫疮和混乱的宗教政策、民族政策闻名于世。但巴勒干半岛盛产黄金,金矿是王室、贵族阶层以及异教徒地部族联盟互相攻歼、互相斗争的根源!”

    “我听说过这件事!”奥斯卡肯定地点了点头,他对心目中地假想敌还是比较了解的。

    “那么……是不是就像我说的那样?”阿尔普勒侯爵的笑容消失了。他换上了一副诗人或是哲人才有的忧郁气质。“您一味希求伟大地成功!却没想过如何利用功成之后能够获得的东西!”

    奥斯卡眨了眨眼,他的思维混乱至极。老人刚刚那句话已经表明他与自己的梦境确实有关系。难道真要相信世界上有灵媒这回事?奥斯卡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在斯布亚霍辛的求学时期,那位伟大的天文学家教会了他如何质疑神学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神秘。

    “殿下,既然菲力普,古里安伯爵没有向您提及我的开发计划,我相信他也没有向你提起过我的妻子……”

    面对奥斯卡置疑的目光。菲力普,古里安地面相更加不屑了,那样子就像他耻于提及阿尔普勒侯爵夫人。

    “我的夫人本姓崔比阿尼!”老人看着亲王殿下的脸色就笑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您一定觉得这个姓氏比较古怪,但您若是知道崔比阿尼家族一直是斯洛文里亚国王地宫廷占卜师就不会这样认为了!而且……崔比阿尼家族的历任宫廷占卜师都是女性,您可以把占卜这个行当理解为一门手艺……传女不传男的手艺。作为崔比阿尼家族的男性,通常会为斯洛文里亚王室打理财务,就像我妻子地老父亲,他就做过一任王室会计师。”

    奥斯卡有些惊愕地打量着老人,在经过前一阶段比较完善的情报准备工作之后,他对斯洛文里亚王国的世家门阀了如指掌。阿尔普勒侯爵提到的崔比阿尼家族就是其中举足轻重、大名鼎鼎的实权门阀,这个家族不但控制着大量的政府资金,而且……就像大诗人刚刚说的那样。宫廷占卜师这个行当在听上去的时候显得那样无稽,可放在斯洛文里亚,根据可靠的历史资料记载,这个家族最著名的一任占卜师甚至能够

    决定国王的废立!那么……崔比阿尼家族在斯洛文里亚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但我不明白……您的妻子出身崔比阿尼家族。这种事我不会不知道啊?”奥斯卡狐疑地打量着老人,他觉得自己的怀疑绝对有道理。相信军情密探对崔比阿尼家族的了解并不比眼前的大诗人少多少,可从未有人告诉过奥斯卡,这个家族的女儿嫁给了一位泰坦侯爵。

    “哦……您不知道是正常的!我的妻子是当时的崔比阿尼家长最小的……私生女!”老人像羞于启齿一样犹豫地说完话,最后他还朝亲王殿下摊开手。“虽然这样说会给妻子抹黑,但她的身世就是这样,不见于崔比阿尼家的族谱,也不见于任何明文记载,就连她的占卜之术也是家族长者私自传下的……”

    “您的夫人……会占卜?”奥斯卡就像听说什么神魔鬼怪最终秘技一样瞪大眼睛,他不自觉地把崔比阿尼家族的这位私生女和自己的梦境奇遇联系到一起。不过当然……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强实安全心理已经在提醒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更不会这么古怪!一切境遇都隐藏着谜底。

    “哦!说真的,她的功夫只是二流水准!”老人状似不屑地摆了摆手,但一旁的菲力普·古里安伯爵干脆就翻着眼睛别开头。倒不是政务总理真的讨厌阿尔普勒家的人,而是正统的光明教徒都对占卜、灵媒这类旁门左道的非主流神秘信仰鄙夷至极。而古里安伯爵没有直斥其为异端已经算是给了阿尔普勒侯爵天大的面子,毕竟这位老侯爵还是人人尊敬的抒情诗人。

    “不过殿下,关于我妻子的故事并不是重点。”老人谨慎地转移了话题。“我们说到您地成功,还谈到您的成功能够带来的东西!”

    “是地!你想说什么?”奥斯卡已经戒备起来。他在没有明确对方的潜在目地之前不会轻易做决断。

    “我妻子的父亲曾做过一任王室会计师!我还记得那位老人利用手上的职权引领我参观斯洛文里亚国库时的情景!”

    “斯洛文里亚国库?”奥斯卡下意识地凑近身体,这是排在灯塔计划第四页的重点军事目标。

    “是地殿下!”阿尔普勒侯爵微笑着点头。“不过您不会相信的!没有亲眼见过的人都不会相信!您绝对不会知道121吨黄金堆积在一起能够发出怎样的光芒,那种光芒能把您吞噬。能把您……”

    “我明白了!”奥斯卡突然轻叫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笔黄金可以用于你的开发计划?”

    “咳咳……”菲力普·古里安伯爵突然咳嗽一声。“侯爵阁下,请您在回答亲王殿下的问题时注意用词,斯洛文里亚王国是我国的世代友临!”

    大诗人促狭地望了一眼紧张兮兮的政务总理,“伯爵阁下,我可没对亲王殿下说过要去抢劫人家的金子。”

    菲力普还给老人一个大大地白眼。他又把头别了开去,看来他就是和阿尔普勒话不投机。

    奥斯卡敲了敲大理石桌面,“您能确定是121吨黄金?我的军情部门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也无法搞清这个数字!”

    阿尔普勒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我甚至怀疑那座金库只是斯洛文里亚王室秘密藏宝地里面规模比较大地一座!再说获悉这个数字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不过请您相信我,那里的黄金只会更多不会再少,您能从那儿获得比维耶罗那交易厅的地底金库更大地惊喜……”

    “真的够了!”早已不耐烦的南方政府总理猛地站了起来,“侯爵阁下!真的够了!若不是看在我的老父亲像对待兄弟一样尊敬您,凭您刚刚说过的最后那句话,我就可以建议亚宁·切尔曼将军把你关进那所专门对付危险份子的新监狱!”

    奥斯卡微笑着摆了摆手,他将情绪激动的菲力普按坐在椅子上。然后才转向面色不愉的诗人……兼政客!没错!格莱恩阿尔普勒绝对是一个出色至极的政客,他能在提及侵略和掠夺这种事时完美地保持绅士风度,并将侵略和掠夺引为巩固自身的一种重要措施。

    “侯爵阁下……我想。见面就到这里吧!”

    面对亲王殿下的逐客令,老人立刻换上最初的神情。他谨慎小心地站起,又恭谨非常地行礼,最后再说过一些客套话之后才低垂着腰身退出大人物的视野。

    “你怎么看?”帝国亲王转向政务方面的好把式。

    菲力普望了望老侯爵消失的方向。然后他才高声啐了一口。“一个打着诗人幌子的投机份子!尽管他把那份开发计划打造得滴水不漏,但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老杂种的事实!”

    “哦啦!”奥斯卡呻吟了一声,“你对他持有很深的成见,这是怎么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菲力普!”

    南方总理像看到怪事一样耸起眉头,“我的殿下,他娶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斯洛文里亚占卜师!如果这还不算的话,咱们就说当前这件事!他拿着最敏感的农地事宜做文章,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老家伙不会安着什么好心!再说勃特恩省的地方主教团一直在盯着他,几起影响非常恶劣的亵神事件都和他有关!”

    奥斯卡又来了兴趣,“难道……真有灵媒、占卜……”

    菲力普·古里安还没等亲王殿下把话说完就在胸前划起向神明祈祷的手势,“我的殿下,您若是听信这些异端份子,不但神明会抛弃您,您在现实世界中的亲人朋友都会抛弃您!”

    “哦啦……”奥斯卡只得苦笑,“这个警告可真严厉!”

    菲力普已经站了起来,“殿下,我得告辞了!那个老家伙一定会像聚在他身边的政客散布虚假信息,我得和我家的老父亲碰个面,这件事需要我地父亲亲自出面。要不然……我只能说阿尔普勒侯爵在南方还是有些影响力。”

    “代我向格罗,古里安老伯爵问好!明后天我就会去探访他!”

    南方总理便捧起亲王殿下的手背吻了一口,他说亲王殿下的到来会令格罗·古里安家族篷壁生辉。

    在菲力普走后,偌大地花园似乎就剩下奥斯卡一个人。他在东张西望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听到寂静的园林深处传来熟悉地歌声。

    女高音很少吟唱。就像伊利莎白·凯切小姐的歌喉根本不适合轻声低唱,但她的心情是晦暗的。婉转低沉的歌谣最符合她此时地心情。

    虽然……伊利莎白能在心灵深处挖掘到一丝丝久别重逢的雀跃,但这并不能阻止她在投入一个男人的怀抱时思念另一个男人。

    作为女人,这种事时有发生。女高音歌唱家以为,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只是她所经历过的一个男人,一个赋予她新生的男人。她喜欢他、她爱他,多数时候真的像看待

    继父一样望着他,但是说到情妇……这个称呼是伊利莎白曾经接受现在却无法接受的字眼,她知道自己遇上了能够与之共度终生的伴侣。

    “在想什么?”奥斯卡的手在动人的女性胴体上带起一阵轻轻地颤抖,就像水面突然掀起涟漪。

    伊利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