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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穹苍下第234部分阅读

    ,他在最初认识奥斯卡的时候对方还是个刚刚出狱的小家伙,而现在……想这些干什么?勒雷尔并不像他的爷爷那样热中权谋。能指挥一支一线作战部队就令他感到非常满足。

    望着三十六军军长的背影,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擦了一把汗,他还以为从前的首都卫戍司令会对他不利呢!

    再然后,天空就燃烧起来了!夕阳将泰坦帝国的河山疆土染成壮丽恢弘的血红色,近卫军的最高统帅送走了都林城最后一支即将登临战场的受阅部队:普帕卡上校和乔伊下士在南方山林中又找到一支坚持抵抗的地方游击队,并把其中一份“二告全军书”送给这些山地勇士;李,麦克伦将军在北方防线的突出部上忙着救护伤员,他的士兵已把造成突出部之役惨败收场的数名责任人捆到木桩上了!

    军事情报局第十一战区总搜查官塞比斯阿卢索爵士在落日快要燃尽余辉的时候才回到与车夫分手的地方。车厢还在,马匹和车轮都不见了,车夫倒在一片血泊中,在他胸口插着一柄法兰王国军制式的短剑。

    “看到法兰鬼子来了你干嘛不走?你为什么不走?就为了一个约定吗?”阿卢索冲这个蠢到丢了性命的淳朴农夫厉声咆哮。

    突然间!塞比斯明白了什么叫使命、什么叫忠实、什么叫承诺!

    第二十八集第九章

    教历802年4月11日,战争气息越来越浓烈了!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筑起街垒,军人和大量的民夫在城市西侧原为贫民窟的巢岤废墟上搭起了一条防御用的土墙,市民和驻军就被这道土墙隔开了。墙东是西大陆人口最密集的城市,城西就是望不到边的军营,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上的某个角落。

    围绕都林城,首都军部集结了中东军区超过二十万人组成的集团军群,由西方战线撤下来的部队也在不断汇入这支布防都林斯平原的最后的集群——首都若是失守,泰坦军人还能去哪呢?

    都林城的街道上没有行人,但“行人”的数量也实在是多!行色匆匆的军人都穿着将校服、带着代表各自部队的臂章,特别是在首都军部附近,无数马车往返穿行、来自帝国各方的信使排着长队等待进入开在门卫旁边的通讯处。若是从天空向下看,就像飞鸟那样看,人们会发现都林城的街道竟然是由蓝色的颗粒组成的,无数军人就在奔流的颗粒中汇入城西的无数座白色营帐,这种画面在天空上煞是好看,可若换到地面……疾走的军人们既不喧哗也不说笑,样子怪吓人的!

    由各个驿馆和近卫军的各处配送部门跑来的驿马从早到晚忙个不停,驿马带来信使,信使送来了大量的战报和战地讯息。可负责收纳信件的军部通讯官员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好消息了,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不断向上级报告哪里告急、哪里陷落、或是哪里的军人在哪里遇难了!

    “什么时候轮到都林遭殃呢?”市民都在议论这件事,他们很难相信自己地祖国会在三面防线上战胜势力庞大的敌人。不过这个时候也有人会问:“什么时候把昏庸无能、只知享乐的女皇陛下送上断头台呢?”

    谣言是从4月初开始冒出来地。先是几家没有刊号的小报馆用刻薄至极、低俗下流地笔调杜撰了所谓的《802年宫廷密闻实录》不管是受人指使还是这种极尽毁谤之能事的东西真的有销路,由《802年宫廷密闻实录》开始。都林媒介掀起了批评阿莱尼斯一世女皇的高嘲。尽管帝国摄政王指使特情部门和司法部门查抄了好几家报馆,但出现泰坦女皇名姓地小册子还是在市井中广为流传。并已激起了市民阶层前所未有的愤怒!

    “是女皇克扣了军人的抚恤金……为了她那无耻的享乐!”

    “是女皇严酷地压榨纳税人……人民的劳动果实变成宫廷礼服和首饰!”

    “是女皇的胆怯害死了忠诚的帝国军人……她指使投降派出卖了许多机密情报!”

    不管真假,人们私底下都这样说。

    这种情况在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摄政王殿下宣布首都无限期戒严之后稍有好转,可帝国最高法院竟然把审理女皇陛下所谓罪责的开庭日期刊登在《都林每日邮报》上,结果整个帝国的无知都被调动起来,人们都把现实中遭遇的困苦归咎于帝国女皇地无能和她那奢华糜烂的生活!

    阿莱尼斯·阿尔法·莫瑞塞特的宫廷生活是奢华糜烂地吗?至少当事人绝对不会这么看!一世女皇陛下已经调整了通宵达旦的作息时间。她一早就醒来,先是用柠檬水洗了脸,然后就用海豹油梳头,试问都林城的哪位夫人不是这样起床的?怎么人物换作阿莱尼斯就变成奢华糜烂了?

    是地!曾经一度,阿莱尼斯的宫廷充实着歌舞艺人和各种各样想讨女皇陛下欢欣的屑小之徒,但在她与丈夫天南海北各分一方之后,她就对宫廷里的笑脸彻底厌倦了!为了忘掉与丈夫之间剪不断又理不清的情愫,她将全部精力都投入治理国务的工作。

    治理国家容易吗?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当个皇帝就意味着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意味着数不尽的财货和神明的娇宠!可泰坦帝国只有一位皇帝,除了这位皇帝。没人知道做个皇帝会有多辛苦!

    阿莱尼斯在洗漱过后就走进肯辛特宫的书房,书房的书桌上摆着一大摞厚厚的文件卷宗,这些东西都是夜里送来的。需要她签署。比起从前,阿莱尼斯的工作已经清闲好多,毕竟有一位摄政王在她前面挡着。

    若是以往,阿莱尼斯要靠一己之力辨别这些奏呈文书的功用效力。

    事无巨细她都要亲自垂询,尽管她有一干官员在政府各部拿着薪俸,但她是帝国的主宰者,她得为国家和在这个国家生活着的人负责。

    女皇的日常工作在她一大早进入书房之后就开始了!当阿莱尼斯翻阅第九份卷宗的时候,宫廷内侍终于为饥肠辘辘的皇帝陛下送来早餐。

    早餐算不上丰盛,阿莱尼斯也吃不了许多,但她在品尝第一口的时候总会皱起眉头,因为整整一天,所有送到她面前的餐品饮食都是冷的,可这种事偏又无法抱怨!负责验毒的宫廷医师就从不曾向女皇陛下摆脸色。

    今天的早餐还带着些许温度,这说明帕尔斯的手脚还算利索,阿莱尼斯在清早起床能喝到一杯微温的牛奶就已心满意足。

    即使公事处理不完,帝国女皇仍然坚持在晨起之后到宫殿附近的花园走一走。她的丈夫没有陪她,阿莱尼斯仔细一想,她的奥斯卡已经连续工作两三天,这两三天里他一直没回家,连派人送个信儿的机会也没有。

    “可我今天要出庭啊……”女皇陛下自言自语地抱怨着——她抱怨丈夫冷落了她,她抱怨丈夫并不真的关心她,她抱怨越来越湿热的气候,她抱怨繁琐的国务,等到一切都被她数落一遍,她就开始抱怨野猫叼走了她常常喂饲的那只鸟儿……

    没有男人关爱地日子也得照常过!女皇陛下从花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七点多。她在肯辛特宫的镜厅喝了一杯完全冷掉地咖啡,又在与镜厅连接的衣帽间换过出席庭议地礼服。

    阿莱尼斯有三千多套华丽的宫廷礼服,每件礼服都有一到两双配套的鞋子。难道这就叫奢侈了?人们会说这的确就叫奢侈,但阿莱尼斯可是自掏腰包建起了她的衣帽和奢侈品王国!

    帝国发放给莫瑞塞特皇室地年薪是固定的。在阿莱尼斯加冕之前有四位帝王一直遵循固定的年薪制度,就连她那无良的父皇也没在即位期间挖过国库的墙角。所以,从这一点上说,比对一百年来泰坦帝国不断攀升的物价,皇室的年薪不但没有增加。反而日益缩水了。

    虽然阿莱尼斯一世皇帝的日常生活确实在某些方面留下供人指摘的借口,比如她把太多的年薪花在宴会和衣料上,但如何花钱是女皇陛下地私事,拿到帝国最高法院去讨论就显得有点离谱!可人们若不是对她的日常生活极感兴趣,南方人就找不到下刀子的地方了。从政治角度来说,帝王地私生活永远都是政客们关注的焦点问题,阿莱尼斯即使再谨慎也逃不掉的被人当作标靶的命运——政客永远都有貌似合情合理地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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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不管南方贵族给阿莱尼斯编造了哪些罪名,这些罪名都是催促女皇陛下早日下台的借口,只是阿莱尼斯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致她于死地,在她得知南方人已为摄政王殿下准备好一位新妻子之后。事情也就十分清楚了!

    “不能输!”阿莱尼斯对着镜子说。她不会让南方的野心家和那个企图夺走丈夫的女人得逞的。

    女皇陛下信誓旦旦地离开肯辛特宫,她登上那辆刻满银纹水仙花的华丽马车。卢卡斯迪亚巴克尔子爵非常幸运地受到女皇陛下的邀请,于是他便跟随女皇坐进车厢。年轻的军情分析处长和帝国女皇十分谈得来。但他们的好心情在马车行出宫门之后就被一群愤怒的民众彻底打破了。

    “大法官给我们评评理!审判这个蠢女人……”

    “祈求光明神!让这个贪婪无耻的女人下地狱吧……”

    “把她送上断头台!她害死了我那当兵的小儿子……”

    “还是把她送进地狱吧!她指使税吏逼死了我全家……”

    阿莱尼斯心惊胆战地打量着围堵肯辛特宫大门的都林市民,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朝女皇陛下的马车喷着唾沫、吐着口水,把烂番茄和臭鸡蛋砸在车窗上!这是安鲁家族最高品级的马车。但人们似乎已经忘了。他们连车上坐着一位女皇都不在乎,还会考虑其他的事吗?

    “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阿莱尼斯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卢卡斯,她迫切想要知道泰坦人民为什么会这么恨她。

    “陛下!别当一回事……”军情分析处长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我敢肯定,首都市民和大部分无知的群众只是被人利用了!他们习惯用道听途说的消息辨别是非,您就当他们是一群疯狗就行了!”

    帝国女皇紧皱着眉头,“疯狗”她不喜欢这个称呼,世上应该没人喜欢出门的时候被一群疯狗追着咬。

    “奥斯卡在干什么?”阿莱尼斯真的不耐烦了。透过淌着番茄汁和鸡蛋黄的马车窗,女皇陛下只能看到手持盾牌的近卫军士兵死命推挤着愤怒的群众。

    “摄政王殿下嘛……”卢卡斯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他在最后还是朝女皇陛下无可奈何地摊开手。“摄政王殿下和一干军务大员全都下到首都战场最前沿去视察工作了!他在明天就能回……”

    “真是算了吧!”阿莱尼斯异常恼火地打断了军情分析处长的话。

    “我就知道那个家伙不值得信赖……一到关键时刻就跑得无影无踪!”

    “您才真是误会了呢!”卢卡斯连连摆手,他急着为小主人开脱。

    “亲王殿下在临行前已经算准了庭审中可能出现的每一个变数,他嘱我交给您三封信……”

    “什么东西?”阿莱尼斯还没消气,她的脸色就像落了秋霜地柿子。

    “我也不太清楚摄政王殿下在信里写了什么。但殿下命我转告您……”军情分析处长边说边擎起三个信封。“在庭审过程中,当您第一次无法回答控方的问题时,您就打开绿色信封;当您第二次无言以对时。您就打开蓝色信封;当您第三次……”

    “够了!就剩下那封白色的了!”阿莱尼斯对丈夫彻底失望了,相信天底下所有地妻子在打官司的时候都有丈夫陪在身边。即便不是离婚官司也该有男人地坚实肩膀可以依靠的,奥斯卡可倒好!三封信就打发了!

    “您别不耐烦呀……”卢卡斯好言软语地劝慰着女皇陛下,“摄政王殿下若不是实在脱不开身……”

    “真的够了!让我静一静吧!”阿莱尼斯边说边攥紧了丈夫送给她的三封救命法宝,虽然她对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还是有些信心,可她自打出门那刻起就感觉非常糟糕。似乎……也许……可能……大概……庭议现场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心慌意乱地帝国女皇就这样坐着“五彩缤纷”的马车抵达帝国最高法院,下车的时候是卢卡斯为她挡着了,要不然她肯定会被突然飞过来的一块马铃薯给敲到头。

    军情分析处长异常愤怒地向驻守法院大门的士兵吼了些什么,维护现场秩序的近卫军战士就干脆拨出刀剑,用剑脊和刀背拍打那些骂骂咧咧的人。

    阿莱尼斯状似魂飞魄散,她一直都在幻想自己的丈夫能够突然出现在身侧,可她又不禁有些自责: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依赖奥斯卡的呢?难道是那次“旅店之夜”奥斯卡可真凶猛!像头公牛!

    “光明神可怜见……我都在想些什么?”帝国女皇用手捧住额头,她已经站在被告席上,可她的脑子里还充斥着许多莫名其妙地事。如果这还不算,把女皇陛下脑海中的画面也记录下来——那足够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为之发疯!

    “陛下!陛下……”

    “呃?”阿莱尼斯惊惧地抬起头。她看到了目露凶光地巴里亚乌德尔伯爵。南方五省联合政府的司法部长凭什么充任帝国最高大法官?

    女皇始终搞不懂!

    “您对控方陈述有意见吗?”临时大法官早就留意到帝国女皇走神儿了,他一上来就给阿莱尼斯丢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套。

    “我当然有意见!”女皇陛下停起胸膛,“我都不知道控方在说什么!让他大点声!没吃早饭吗?皇室支出的俸禄都被喂狗了吗?”

    “反对!”南方律师公会会长德拉,霍克爵士腾地一声跳了起来。

    “法官大人!我反对!女皇陛下……”

    “既然知道我是泰坦女皇就乖乖把嘴闭上!”阿莱尼斯恶形恶状地把控方律师吼了回去。“真的当我死了吗?我是阿莱尼斯阿尔法皇姓一世皇!在我没有说完话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插科打诨!”

    德拉霍克爵士气鼓鼓地坐回椅子,事情还真是有点离谱,平常用来对付嫌疑犯的那一套的确不适合拿来对付一位帝王。

    “那么陛下……”最高大法官无奈地转向阿莱尼斯。“您可以接着说。”

    阿莱尼斯诡计得逞一般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已经说完了!”

    “哦……”果不其然,在场的控方检方以及旁听席上都响起一阵嘘声,人们都被帝国女皇戏弄了!

    “控方要求本庭传讯第一位证人!”德拉霍克爵士摆出一副急于脱困的架势。

    “准许控方传讯第一位证人!”巴里亚乌德尔伯爵一边点头一边配合地敲响了定音锤。

    随着卫兵的吆喝,案件的第一位证人走入法庭。阿莱尼斯轻轻踮脚,她仔细打量证人的面孔,可天可怜见!她竟不认得!

    证人在席位上对着神教经义宣誓,法官紧接着便确认了他的身份和他能举出的证物。

    “现在想控方向证人提问!”老得像枯木一般的乌德尔伯爵边说边朝帝国女皇冷冷地笑了笑。

    “反对!”阿莱尼斯大声喝止已经走出控方席位的南方大律师。

    “乌德尔伯爵,对证人的身份存疑地话……是不是该由辩方先向证人提问?”

    临时大法官转了转眼白,他没想到女皇陛下对诉讼章程倒是熟悉得很。

    “陛下您请吧!”

    阿莱尼斯探手指了指站在自己对面的陌生人。“流浪汉!我认识你吗?”

    面相邋遢的丑脸男人脱下帽子向帝国女皇微微欠身:“尊敬地陛下,您当然不认识我!可我认识您!即使您化成灰了我也认得!798年税制改革,税吏拿着印有女皇徽号的文书将我地家产充公抵债了!在这之后。我的妻子饿死了、女儿被人贩子拐卖了、儿子走失了!”

    “等等!”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呼声吓了一跳。

    军情分析处长轻巧地踱到女皇陛下身边,阿莱尼斯就用不解的眼光打量着突然由旁听席上走出来的迪亚巴克尔。

    “卢卡斯上校!”临时大法官即时出言喝止正要说话地军情分析处长。“抱歉了上校阁下!您固然位高权重。但这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