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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福有余第39部分阅读

    到一点也不错了。”她嘿嘿一笑,一边捡书一边翻查,后来现全是关于农作物,关于中草药种植的,也就没有多大兴趣了。

    两人收拾好书,苏舒坐在床头,问起方少轻出谷后如何对付摆渡宫的事情。她的意思是,她一个人故意被他们抓走,见到轻歌后,先打探一下她爹苏韩青的状态,然后再想计划逃走。倘若这个行不通,就让方少轻带着谜菇来赎他们两个。不过交换也是有危险的,这中间需要十分谨慎,不然就会赔了谜菇还折兵。

    结果方少轻却提出了一个极为简便的方法,那就是带着谜菇直接去找摆渡宫的人,而且不用苏舒去,他一个人去就可以。

    苏舒自然想反对,可是方少轻自信的说一定可以把苏韩青救出来,他是难得的如此坚持,没办法,苏舒只好同意他了。只是心里有些疑惑,感觉方少轻似乎隐瞒了什么。

    晚上,两人默契的准备了不少好菜,有烤鱼,有果盘,有蔬菜汤,方少轻还出去猎了几只山鸡回来,虽然没有盐,总算水果是甜的,蔬菜也自有它们的味道,因此一顿饭吃的也算满足。只是,两人的对话明显少了一些,各怀心事,用过饭之后,互道了晚安就匆匆去休息了。

    夜凉如水,苏舒看着那窗口照进来的温柔月光,幽幽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谁忧伤,屋外下了一整夜的雨,淅淅沥沥缠绵不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无不散之筵席

    第二日清晨,雨已停歇,石洞入口一地的残红翠绿,就像那诗里所描述的,“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苏舒把长绳系在巨石上,方少轻用另一端绑在腰上,手持长剑,慢慢爬了下去。虽然绳子够结实,可是苏舒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它,以防万一。万一松脱了,她也可以来得及用手带住。

    时间开始过的慢了,因为不知道方少轻到底能不能找到出路。而等待向来都是难耐的,尤其对于苏舒这种急性子的人。她没事就会去拽一下绳子,看看方少轻还在不在,对于她的这个动作,方少轻也总是给与回应,他会用手指轻弹一下绳子,表示自己十分安全。

    又过了一个时辰,方少轻忽然露出了头,苏舒忙问道,“怎么样?找到出路没有?”

    他点点头,“找到了,所以我上来拿谜菇。”

    “拿谜菇?这么急?”

    他跃上来,便往小木屋走去,嘴里道,“你在这里等我,最迟明日,我会带你爹来找你的。当然,还有盐哦,可以让你做咸谜菇带回明城。”

    “不是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苏舒原本以为他们一起出去,然后方少轻再自己上摆渡宫,谁料他竟然是这个打算。

    看她不满的表情,方少轻眼睛一眯,眼神凌厉起来,“你不信我?”

    “没有。”苏舒被他的眼神惊到,要知道他几乎是一个没有严肃表情的人,她下意识的就否定了他的话,“我当然信你,不过,要你一个人去摆渡宫,真的有点过意不去。毕竟那是我爹,是我们惹来的麻烦,要你一人解决,未免太不好了一点。”

    “那你是跟我见外了?”方少轻脚步不停歇。很快就走到小木屋后的那片地里,然后蹲下来采摘谜菇,用一块方巾包住后,放进怀里。

    “怎么会。我怎么会跟你见外呢?”苏舒皱了皱眉。方少轻今天地语气不善。想想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他吧?怎么句句都让她不好回答?见他把谜菇放好。她叹了一口气。看来他心意已决。她有异议想必在他面前也无法通过地。“那好。我就在这里等你。一切小心。”就等一天罢了。倘若明天他们没有出现。她就自己找出路去。

    方少轻在石门口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话。返身下了山谷。

    这一天。他没有再回来。而苏舒失眠了一整夜。到了早上才沉沉睡去。再次醒来地时候。已经是正午。她急急忙忙地奔到石门那里。现长绳好好地垂在那里。她一扯。轻飘飘地。没有人在下面。

    今天到底能不能救回她爹呢?她担忧地坐在石洞门口。看着外面白色雾气呆。

    小红带着黑山羊慢悠悠跑过来。苏舒见到它们。心情略好了些。更何况。小红还懂借花献佛。送野果子给她吃呢。这样时间就容易过地快一点。

    终于。长绳动了。苏舒激动地站起来。探头往下看。却只见白雾茫茫。哪里看得见人影。她忍不住叫道。“少轻。是不是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隔得太远,总之没有任何回应,好半天,就在苏舒快要耐不住的时候,一个人头冒了上来。

    “爹?是你?”苏舒又惊又喜,伸手拉住苏韩青。

    苏韩青跳上来以后,调侃地说道,“现在又满脸高兴了,刚才喊得时候,不是在等少轻么?”

    “对啊,他人呢?”她往下看看,很显然,再也没有人上来。

    “他走了。”苏韩青从怀里拿出一包盐,一个小罐子,“他说叫我把这些交给你,然后跟你说,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苏舒一怔,后会有期就后会有期咯,何必就这么走了,连告别的话都不给她说一句?怪不得昨日说话语气不对呢。她望着手里地盐和罐子,心里不免有些惆怅,那几日谷中的时光,于她来说,也是极为开心只得回忆的。不管她有没有宣潇,方少轻之于她,已经是个重要的人,是知己,也是可以托付生命地朋友。

    苏韩青与他们两人在一起也有些时日,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情,笑笑说道,“有缘自会再见,少轻这个人,确实是极少可以遇到的优秀少年。”他转移开苏舒的注意力,指了指盐问道,“你要这个干什么?”

    只是一会,苏舒也释然了,她爹说得对,有缘自会再见,而她和方少轻又是很有缘的人,何必在乎分别呢,分别是为了将来的相聚。她带着苏韩青往山谷内部走去,“我们找到谜菇了,不过不好带走,我就想用盐腌着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坏。对了,爹,少轻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那个宫主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们的,他们难道就不想知道谜菇是在哪里找到地?”

    苏韩青耸耸肩,“这个恐怕你得以后亲自问他了,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然后就被他带出来了。之后又交给我盐和罐子,告诉我怎么来这个山谷,他就告辞而去。”

    还真神神秘秘地,不过管他了,只要他们俩都安全就行了。苏舒指挥苏韩青,叫他把完好的谜菇全摘出来,两人去到深潭洗净后,擦干,然后用盐保存在罐子里。忙碌地时候,苏舒想到轻歌,问道,“爹,你在摆渡宫有没有看到一个个子很高的女子?长得……长得也挺美丽地,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个子很高的漂亮女子?”苏韩青仰头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见过,你说地个子高是比你爹我还高么?”

    “差不多高吧。”

    “有这么高的女子?”苏韩青笑道,“若是我看到,应该会记得的。”

    看来轻歌并没有想到办法救出苏韩青,所以才没有冒然去找他的吧?苏舒忽然哎了一声,轻歌是为了找寻灭石家一门的幕后元凶才混迹在摆渡宫的,可是她已经知道是戴守秋了。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吧?不然他还是有点危险的。早知道,该让方少轻给他带个口信的。现在的话,她是不能再去露面了。

    “怎么了,苏舒?”见她怔,苏韩青疑惑的问道,“那女子你认识?”

    “算是吧……”苏舒搪塞了一下,苏韩青对轻歌的事情一无所知,解释起来可是麻烦了,“爹,谜菇弄好了没有?弄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此地了。”

    “行了。”苏韩青把罐子晃了晃,笑道,“正好满满一罐呢。”

    两人说笑着往石门口走去,远远看见小红和黑山羊正立在洞口,两双黑幽幽的眼睛盯着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苏舒停下脚步,对了,还有小红呢,不知道应不应该把它带走,毕竟她是那么喜欢这只可爱的小猩猩的啊!

    “小红,来。”苏舒对它招招手。

    小红迈着外八字步,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两只手在苏舒身上摸来摸去,一会拉扯一下她的头,一会捏捏她衣袖的花边。真是一个患有多动症的小动物。

    苏舒蹲下来,抚摸它的头,柔声道,“小红,我跟我爹要走了,离开这个山谷。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走么?”

    “吱吱吱”小红叫了几声,显然听不懂她的意思,只是仰着头天真的看着苏舒。

    “唉,它不明白我在讲什么。爹,怎么办啊?”苏舒无奈的请教苏韩青。

    苏韩青像苏舒摸小红的头一样,抚摸着苏舒的头,笑道,“傻丫头,它若是听得懂人话,那就是妖怪了。来,我们走,它虽然听不懂人的话,可是也许看得懂你的意图。又或许,心灵的感应比任何表达都要来的准确。”

    苏舒将信将疑的跟着苏韩青走到长绳的另一头,他把出路的具体位置告知苏舒,然后说道,“我先下去,等我到了你再下来,爹爹会接应你的。”

    眼看苏韩青消失在白雾里,不一会,绳子就轻了,苏舒拿起绳子绑在自己身上,此刻小红还赖着她,牵着她的衣角呢。可是苏舒一步一步往外走,终于站到最边缘的时候,小红回头看了看那一直站在山谷里的黑山羊,突然猛地松开了手。它一会看看苏舒,一会看看黑山羊,虽然松开了手,却仍然看得出它的犹豫与挣扎。它立在中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傻小红。”苏舒眼睛微微一红,看到小红的犹豫,她知道在小红的心里,她也是重要的。可是人生总是会遇到两难的选择,就算是只小猩猩,它竟然也有同样的难题呢。苏舒最后伸手摸了摸小红的头,轻声道,“小红,再见了,我想在这里,你会过得更加开心。”

    是啊,它应该是属于大自然的精灵,于是,苏舒帮它做了选择。

    当她慢慢从悬崖滑落的时候,上空,传来小红的悲鸣,不过一会,就消失了。苏舒微微一笑,它定然又跟黑山羊去玩闹了。但愿它是只善忘的小猩猩,因为善忘才会更加容易幸福。人,亦是如此。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司马昭之心

    就在苏舒与苏韩青返回明城的途中,明城的那些人,与她有关的,与她无关的,也正在悄悄的变化着。等她回来的那一天,看到的也许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霓虹楼的院子里,大槐树树冠遮天,姚清新身着七彩霓裳,裸露着香肩,正惬意的靠在胡榻上。今日微风习习,是七月里难得一个凉爽天,她面前正有两个美少年,一人吹笛,一人抚琴,她闭着眼睛聆听,感叹时光的飞逝。

    杜欣站在一旁,这时候递上一块切好的苹果,轻声道,“小姐,马良还在外面等呢,你这曲子要听到啥时候?”

    姚清新也不睁开眼睛,让杜欣把苹果塞进她嘴里,慢慢品尝。

    “小姐,马良是不应该冲动打那个混蛋,但他也是为了帮你出气嘛。何况他已经知道错了,这次保证带来好消息给你,你就原谅他一次吧。”马良有次跟踪雪崖的时候打了他,其实姚清新的亲信哪个不想揍雪崖的?只是姚清新向来不喜欢武力服人,他们也只有忍着罢了。可是那天雪崖偏偏出口侮辱姚清新,马良一时忍不住,就做了冲动的事。杜欣作为他的挚友,自然是要帮他向姚清新求情的。

    “冲动?”姚清新睁开眼睛,不屑的哼道,“你当真以为他是冲动?若不是雪崖现了他的行踪,出口激将,他会冲动么?这猪脑袋,只是中了别人的计罢了!杜欣,你可不要学他,武功白学了,四肢达,头脑简单!”

    “是是是,小姐你也知道他头脑简单,那何苦还惩罚他?”马良从小就跟在姚清新身边,两人可以说得上是一起长大的。要说谁对姚清新的感情最深,那自然是马良。如今姚清新十几天都不见他。他的心里当然难受至极。难受了就要拉杜欣喝酒,天天喝到烂醉,饶是杜欣酒量不错,也实在奉陪不了他了。现在为他求情,也是帮自己脱离“酒海”。

    姚清新斜睨他一眼,好笑道,“看你这几天精神不济,看来也被他折腾到了。好吧。让他进来,若没有带来有价值的消息。我下一个月都不理他。”

    杜欣听她松口,忙让两个美少年退下,喊着马良进来院子。

    相比于杜欣的浓眉大眼,北方汉子的容貌。马良则是个典型的南方男子,长得也不高大,中等身材,长眉细目,有点温婉。两人容貌相对,性格也是南辕北辙。杜欣谨慎内敛,马良则冲动好动。

    “小姐……”一见姚清新,马良就冲上去。可是到她面前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惴惴不安。“小姐。你原谅我了吧?那次是我冲动……”

    “算了。记得吃一堑长一智就行。下次再犯。那跟踪人地任务就交由别人去做了。”姚清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明明就是冲动地人嘛。怎么会喜欢做跟踪别人地狗仔队呢?哼。幸好你还会易容。不然再跟踪雪崖可就难了。”

    “是。小姐教训地对。”马良乖乖地回道。

    姚清新换了个姿势坐好。“说吧。有什么最新消息?”

    “据观察。雪崖最近跟宣家地二公子宣珏走得很近。”

    姚清新淡淡说道。“那有什么?蓝家和宣家是姻亲。他们有可能在商谈两家合作地事情。毕竟雪崖现在掌管了蓝家地部分产业。”

    “不是地。小姐……”马良露出得意地神色。压低声音道。“上次不是还怀疑雪崖和戴守秋有关联么?我查戴守秋地时候。现原来宣珏也与他有来往。而且。这宣家二公子突然做起马匹地买卖来。小姐。你也知道。我们大黎朝向来都缺马匹。因此朝廷对于马匹买卖是看管地很紧地。也不知道这宣家二公子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开办好几个马场。后来我就继续追查。现他地马场不止明城郊外有。还包括栖湖。广平。攀山。幽州四个城镇。而戴守秋是五城节度使。小姐。你知道我想说地是什么了吧?”

    姚清新秀眉一拧,神色严肃起来,她站起身走了几步,沉声道,“戴守秋不止在朝廷结党营私,私下更是招兵买马。可惜元相国屡屡奏告皇上,哼,那个昏庸的家伙偏偏不听。”她眯起眼睛,戴守秋将来摆明了是要谋反的,宣珏雪崖与他来往,难道是想一朝天子一朝臣,荣华富贵,封侯拜相?

    杜欣和马良见她直接喊皇帝为昏庸的家伙,无奈的互看一眼,不过好在他们早就习惯了,谁让这个小姐向来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呢。

    “小姐,你地意思是说,宣珏和雪崖也许也会参与戴守秋地谋反计划?”杜欣皱眉道,“戴守秋握有重兵,而当今皇上昏庸无能,两方若真对战,我觉得戴守秋胜利的希望比较大。也怪不得这两人会把将来压在他身上。”

    姚清新哼了一声,眼神犀利,“他们谁输谁赢,我不管。对于老百姓来说,只要有得吃有得穿,这天下谁当皇帝都是一样地!只是宣珏若真是与戴守秋勾结谋反,这万一失败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她关心地是苏舒,万一宣家真的牵扯进去,苏舒也难逃干系!可惜她现在又不在明城,也无法通知她。

    姚清新沉吟片刻,吩咐马良道,“你给我好好查一查宣珏,一定要有确实地证据,证明他真的有份参与。毕竟他本身是商人,经营马匹生意,也许是洞察先机,到时候高价买与戴守秋,就算是平价,也是赚的。”

    “是,小姐,那雪崖那边怎么处理?”

    “雪崖……”姚清新双眸一眯,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这种表情马良和杜欣很熟悉,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跃跃欲试,是欲把对手征服的兴奋。“雪崖果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嘿嘿,宣珏如此精明,尚且被你们现把柄,可雪崖,跟踪他那么久,还是一无所获。就连与戴守秋的结交,也是我们猜测的,根本毫无证据可言。这个人,真是罕见的难以对付。现在想想,就算他与戴守秋真的有交往,也未必就是想把赌注压在他身上。他谋求的,或许是其他目的,我们须得更加谨慎。”

    “杜欣,明天我要进宫,给我准备一份厚礼。”她现在是个特封的郡主,又深得太后的喜欢,所以进宫并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