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鬼喊抓鬼 > 鬼喊抓鬼第28部分阅读

鬼喊抓鬼第28部分阅读

中住在城里的老师家里,每个月谭山都会寄生活费给他,这对当时城乡差距巨大的农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但他坚持了整整三年。

    直到谭海考上高中那年,写了一封信回来,那信里有三年里所有的生活费,还有一句:爹,娘,你们受累了。

    自那以后,谭海自己勤工俭学,每个月反而能寄些多余的钱回家,全村人都羡慕谭山生了个这么出息的儿子。

    时过境迁,当谭海在另一座城市的名牌大学毕业,直接被一家跨国企业录取时,他回到了家乡,这时距他离开已经整整十一年了,如大树般健壮的父亲已经显出了老态,母亲脸上也多了些皱纹。

    一切看来都很美好,但时间终究会改变一些东西,懂事的谭海变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中他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

    最初他每个星期都会给家里写信,慢慢变成了每个月,最后就是一整年都毫无音讯。

    而信里的内容也从几千字的嘘寒问暖,变成了简单的几句问候,直到有一天信封里有的只是那一张张冰冷的钞票。

    钱越来越厚,情越来越薄。

    谭山却没有忘记这个儿子,他每个星期都会给谭海写信,虽然他只参加过扫盲班。

    年近六旬的他,为了给儿子写信可以彻夜翻着那本已经破破烂烂的新华字典,而即使翻烂了字典,他的字里行间也只能表达出最简单的问候和关怀。

    谭山从不知道,早在十多年前,谭海就吩咐他的秘书替他看这些信,如果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只需要按惯例寄钱过去就是。

    中国的文字博大精深,能表达出的意境远比二十六个字母丰富百倍,但即使是这世上最出色的作家,用最华丽的语言,也无法传达谭山要传达的东西,那就是最质朴最简单的父爱。

    几年后,谭海失踪的消息传到了家里,讽刺的是,他们可能是最晚得知这消息的人。

    谭山第一次动用了儿子寄回来的钱,他出去寻找自己的儿子,即使这是大海捞针。

    这个高大的父亲,此时已经是个伛偻的老人了,他来到了谭海失踪的酒店,即使遭受别人的白眼,即使被骂作神经病,他依然拉住每个从这里走出来的人询问自己儿子的消息,直到保安把他赶走。

    谭海在多年以后又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只是此时此刻,他们已经人鬼殊途。

    谭海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次次被人推开,甚至推倒在地,他想过去搀扶他,但他不能走出这酒店一步,他的鬼魂痛哭流涕,大声喊着父亲,但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没有人能听到。

    最终,谭山离开了,在外寻找儿子几个月后,他终被悲伤和病痛击倒。

    他回到了家里,从此一病不起。

    谭山生在这里,也在这里走完了最后的生命,或许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个平凡的老人,但谭海的眼中,他永远是那个高大而慈爱的父亲。

    ……

    王诩和猫爷坐在出租车里,回去的路上气氛很是悲怆,那老太太险些没有哭得昏死过去,失踪和死亡,这两个假公安的到来就像是给老太太心中那唯一一丝希望判了死刑。

    “不好受吧?所以我就叫你别来。”猫爷摇开车窗点上了一支烟。

    “说到底,最后你不也跟来了?就算你极力掩饰,其实你也不好受吧!”

    猫爷“切”了一声:“等你看到计价器上的车钱,估计会和我一样难受……”

    王诩不想和他在这问题上多纠缠,忿忿不平道:“要说这姓谭的自己也不是个东西,他在公司里上位以后就忘本了,甚至隐瞒了自己老家有父母的事情。”

    猫爷吐了口烟,用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结束了谈话:“谭海,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且我想只要他肯回家,他的父亲一定会原谅他的。”

    第十五章 老实的符王

    处理完了酒店闹鬼的事件,王诩全心投入到了灵器制作的研究中去。而随着决斗的日子越来越近,猫爷的“闭关”也越发彻底起来,达到了不吃不喝足不出户的地步。王诩很难理解一个人如何可以做到如神仙一般不吃东西,所以他的推理是……猫爷在房间里吃屎……

    当然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遁甲天书的修炼让猫爷废寝忘食,实力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另一方面,宁家内部最近是起了巨大的波澜,因为宁天德宣布了一件事,他要处决段飞。

    宁枫私下追问了宁天德无数次,为什么要杀死弟弟?而回答永远只有一个,就是段飞和阴阳界的默岭有勾结。

    宁枫知道这不可能,这套说辞可以瞒过整个狩鬼界,却也瞒不过她,因为她看到了父亲眼中的无奈和悲伤。所以她决定救出段飞,靠自己的力量查明真相,但是……

    ……

    “千风大人,好久不见了,哦,对了,现在应该叫你楚江王大人,不知这次找我有何事吩咐?”

    水映遥道:“韦迟,你可认识宁家的小姐?”

    韦迟答道:“认识,就是您身边这位。”

    “那好,你替我照顾她一段时间。”水映遥说着就把昏倒在她怀中的宁枫推到了韦迟怀里。

    这美人儿就是昏倒了脸上也带着浅笑,那模样美得让人不敢直视,韦迟接住她时不禁老脸一红。

    “大人……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不必多问,她受了些伤,你好好照顾,待我办完了事,自会来接她,如果她醒了自己要走,你也不必拦她,暗中跟随保护就是。”水映遥交代了这几句就要走,出门前又回头道:“对了,如果她要回家,你就制伏她,把她带回来。”

    水映遥走了,剩下韦迟一个人呆呆地傻站在那里,他只是苏州狩鬼界的一个小人物,不属于任何一个世家,也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朋友,随便从哪一点来看都是那么不起眼,

    四年前,二十岁的韦迟半路出家当了狩鬼者,因为他无亲无故又很宅,非常符合干这行的要求……

    结果他的师父在他参加新人评估的前夕一命呜呼了,给人的感觉就是,这老家伙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随便找了根朽木来做传人,然后就撒手人寰了。

    而三年前,在刘航和齐冰这两个世家的新人耀眼的光芒下,韦迟这个仅仅杀入前五十的新人没给人留下任何印象。

    他就是这样一个很难给人留下印象的人,不过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韦迟也有他的人生理想,他有个独特的兴趣,就是研究道符。

    就像每个疯狂的科学家一样,他日以继夜地钻研着自己的兴趣,也不多与别人接触,认识他的人只知道,韦迟是个傻傻的老实人,满脑子除了符什么都没有,而他的绰号也成了“符王”。

    这称号乍听之下好像很唬人,其实是因为他的灵能力和灵识一塌糊涂,实在想不到和符无关的称号了。

    直到几年以前,水映遥在一次任务中结识了他,所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韦迟表现出的实力让水映遥大为吃惊,虽然他基本算是个搞理论研究的狩鬼者,但出手却是毫不含糊,可能正是因为他对研究道符以外的事情毫无兴趣,才造就了这样一个偏科的奇才。

    而如今,事实证明了,韦迟这小子的脑子并不是除了符什么都装不下的,因为宁枫此刻就闯进了他的脑子里。

    美女就这样安详地躺在韦迟的床上,而这床的主人却是在房间里手足无措地来回转圈,名副其实的坐立不安,他想干脆出门去转转,转念一想又不太放心,万一有强盗闯空门咋办?

    于是他继续在房间里没头苍蝇似地乱转,他此刻的心情形象些比喻就是,床上放着一箱白粉,他连碰都不敢碰,但又不能弄丢了……

    终于,在他转了足足两个小时以后,宁枫恢复了知觉,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枕头和床单上有着陌生男人的味道,女人总有种保护自己的本能,宁枫的脑子立刻清醒了大半,坐起身来警觉地看着在床边傻站着的男子。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对我做了什么?”这三个问题很经典,却很难回答……

    不过韦迟却能够回答,因为老实人说老实话:“我是韦迟,符王韦迟,楚江王大人将你送来我这里,我什么都没干……”

    宁枫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他老爸开宴会都懒得请来的同道韦迟,都是苏州狩鬼界的同道,多少见过几面,此人的风评不错,也就是说老实巴交,实力一般,很难给人留下印象之类……

    这个名字起得确实好,这人傻傻的样子的确符合那个“迟”字,宁枫心里莫名得蹦出这么个想法,她摇头把古怪的念头赶出脑子:“我昏迷了多久?”

    韦迟还是一板一眼地回答:“恩……从你到我这里开始算,应该有两个小时零九分钟了……”

    宁枫真是无言以对,她看了眼墙上的挂历,然后起身就要离开。

    韦迟问道:“你要去哪儿?”

    宁枫还在回忆昨晚的情景,段飞拒绝离开,父亲亲手打伤了她,直到她负伤逃到了水映遥那里,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我要回家。”

    谁知她不说不要紧,一说出来,韦迟这傻小子就站到她面前拦住了她,“不行。”

    宁枫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老实人还是老实地回答:“我说不行。”不过在旁人听来,他这回答相当嚣张。

    “就凭你也想拦我不成?”宁枫心中有莫名的邪火升起,连你这不起眼的小角色也敢来拦我?她当即就准备出手教训一下这个“符王”。

    但这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出人意料,这么有趣。

    宁枫又被韦迟放到了床上,他还十分小心翼翼地帮宁枫盖好了被子,说了句:“你受伤了,注意休息。”

    宁枫真是哭笑不得,这个小子的整个房间就像个大陷阱,随手一挥就有几十道定身符压过来,而且哪张都不是一般货色,换谁来了都没辙。

    她在床上挣了几下,发现完全动弹不得,于是开始使用女人有利的武器之一:“你放开我!不然我就喊了!”

    韦迟挠了挠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好像得到了某种提示似的祭出了一张静音符……

    此刻的宁枫真想吐血……

    第十六章 天生克星

    韦迟是个可靠的人,所以水映遥将宁枫托付给了他,而此时的苏州还有一个靠得住的人可以帮忙,这人就是猫爷了。

    虽然极不情愿,但她知道独自去面对宁天德底气终究不足,所以还是来到了王诩他们所住的酒店。

    当水映遥敲响猫爷的房门时,正好遇到了来找猫爷的王诩。

    “嗯……不好意思,我走错门了……”王诩一看见水映遥,立即扭头就走,那表情就好像撞破了某些好事似的。

    水映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王诩嘿嘿一笑:“我没什么好说的……其实你每天趁机摸进他房间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到处去讲的……”

    在王诩被暴打一顿以后,猫爷听到了敲门声,其实他之前就靠在门上听着王诩被揍……

    “谁啊?”

    “哼……明知故问。”

    “哦……那进来吧……”

    他打开门,王诩用斜视看着他,那眼神意味深长,诉说着一个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

    “你这人很容易误解别人知道吗?”猫爷关上门对王诩说道。

    “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将你们俩捉j在床,然后遭到灭口……”他这句话还未说完又遭到了水映遥的拳脚相加。

    有这么一种说法,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个不开眼的人揍一顿,就能让你神清气爽一些,水映遥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这就对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你这五年里要是能和我这么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那就什么问题都说开了。”猫爷表现得相当激动,好像他等这个机会真的很久了。

    可惜世事不皆如人意,水映遥还是沉着脸:“我和你的私人恩怨,到决斗那天自会了断,没有什么好多说的,我找你来是另有其事。”

    “这样啊……”他立刻露出了非常失望的表情。

    王诩在一旁看这家伙的表情真想笑出来,这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

    “段飞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猫爷叼上烟,恢复了颓废的睡相:“他能有什么事,难道调戏良家妇女被公安局抓了?”

    “你以为人家是你啊?”水映遥还没回答,王诩就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猫爷冷哼了一声:“你这种被当成跟踪狂逮捕过的人就不要随便发表意见了。”

    王诩被抓到痛脚,只好识趣得闭上嘴。

    水映遥对这两个痞子实在是无语,两句话就扯到天边去了,她只好再把话题拉回来:“昨晚宁枫来找我,说他父亲近期内要将段飞处死,理由是勾结默岭,意图不轨。”

    水映遥的话刚出口,猫爷就瞪大了眼睛骂了句脏话:“td!原来是他!我早该想到了!”

    王诩又问道:“什么是他?那段飞究竟是谁啊?”

    猫爷简单跟王诩说了下段飞的情况,王诩想了想道:“那照你这么说,他真的有罪?不然怎么他的养父都要杀他?”

    猫爷回答了他八个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水映遥不解道:“什么意思?”

    猫爷道:“你知不知道召魔阵?”

    水映遥很快便答道:“古书中记载的转界大阵,完成大量的苛刻条件,然后将十万生祭献给异界之魔,从而借其力量打开空间裂口。”

    “到底是当上楚江王的人,问不倒你啊。”

    水映遥才不理他的马屁:“你的意思是,段飞是召魔阵发动条件之一?”

    猫爷吐烟道:“能够控制灵能量流动的能力……举个例子吧,他就像个路由器,召魔阵发动时不可或缺的一个要素。”

    王诩问道:“默岭那帮人发动什么鸟阵的时候,他不露面,藏起来不就行了。”

    “你还不明白吗?这是个陷阱。”猫爷道。

    王诩一愣,随即道:“哦!那老宁是想用自己的儿子钓鱼!”

    猫爷点头:“没错,默岭要的是一个活着的段飞,所以他们迟早会来抓人,这世上没有防贼千日的道理,要想解决问题就得出狠招。

    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宁天德近期之内就会向狩鬼界宣布,要将段飞这个勾结默岭的叛徒公开处死,他到时候挑好良辰吉日,摆好排场。默岭的人不得不出动来抢人,而那时我们这边人多势众,要是重创了默岭,那他们召魔阵的大计也就宣告破产了。”

    “等等,你们从哪里得到消息默岭要发动召魔阵?”水映遥看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自己却有些一头雾水。

    于是猫爷把秦广王和平等王两人的话又转述了一遍。

    水映遥微蹙秀眉:“我身为十殿阎王,他们都没有通知,为何先来找你?”

    猫爷耸耸肩:“可能因为你最近为情所困,所以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于是他也被揍了一顿。

    过了会儿,猫爷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宁枫现在怎么样了?”

    “她还不知道这是陷阱,只以为宁天德要杀段飞,所以去救人,最后被自己的父亲打伤,逃出来以后便来找我,因为她知道苏州狩鬼界只有我不给他爹面子。”

    猫爷又问:“那她现在在哪儿?伤得重不重,安不安全?”

    水映遥盯着他眼睛看了两秒:“你好像很关心她啊?难道你也是宁家小姐的追求者之一么?”

    猫爷的脸色显得很不好看:“我跟你说正事,你吃什么干醋?”

    水映遥秀脸一红:“谁吃……”

    猫爷直接打断了她:“宁枫和段飞姐弟情深,而且又是宁天德的掌上明珠,如果默岭把她抓起来,要宁天德用段飞来换,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

    韦迟煮熟了泡面,端到床边放下,然后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到桌边吃了起来。

    “喂,我不能动,怎么吃啊?”宁枫抱怨道。

    韦迟抬起头:“恩……有道理。”

    于是这呆头呆脑的家伙搬了张凳子坐到床边,然后拿起面就准备喂她。

    “你干什么?!谁要你喂,你解咒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