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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何处不尴尬第19部分阅读

    都招呼了,只喊大器和付裕陪老谭聊聊得了。给大器打电话说了组局的意思,说老谭有点事想聊聊。大器问啥事,我说我也不知道,大器说得咧!老付那边我通知,地方我找,你等信儿!

    那天我就匿在办公室百~万\小!说。老谭说他要走搞得我情绪有点低落。快下班的时候接到吉吉短信,问我下班来不来接她,我说估计不行,有点儿事,完了还有个应酬。可能要很晚。

    隔了十几分钟,吉吉短信回过来:赖宝同志,你不严谨啊。你忘了你身边有我安插的王牌卧底了?你是不是真有事,是不是真有应酬我会不知道?

    我一激灵,大意了!吉吉肯定给莱姐打电话询问来着,真是不怕狡猾的对手,就怕卧底的上司啊。

    连忙打电话过去,被掐了。小娘子来脾气了。只得发短信:没骗你,晚上是有事。和你哥还有老付老谭,不是扯淡,我们有正事要谈。

    又十分钟。短信回来:算你老实。那我去莱姐家混饭吃,你少喝啊!要是和我哥一起喝醉的话,就提着你的人头来见我!

    我笑。她一定又是打电话跟大器核实去了,大器没必要瞒着她,而且大器也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更不可能帮我打掩护。这谈恋爱,真是斗智斗勇的战争啊!

    回了一条:我要真喝大了,未必找得到自己的人头,别的头行么?

    回过来:死开!臭流氓。

    回过去:这位女施主,怎么我说什么你都能瞬间心领神会啊?到底咱俩谁流氓啊?

    回过来:就你流氓就你流氓!我是女流氓,嘿嘿,下班了。我收拾东西见网友耍流氓去,别打搅我!

    看着短信傻笑了一会儿,一看时间,的确是下班的点儿了。正拿起手机,办公室的电话响,大器打来的,说他在大门口等,车扔停车场不开了,反正要喝酒。

    一家重庆菜馆,我一看,还真是招呼全了。袁老二点菜,骨头正跟女服务员闲逗呢。我和大器刚坐下,老付边打电话边走进来。最后来的是谭墩,进来就鞠躬,连说不好意思,甩掉潇潇很困难。

    一言激起千层浪,在座儿的都炸了,骨头喊着艾媚多么难缠,袁老二说温小花险些识破他,大器和老付指证的是同一个人——周小天。此女子十分阴险狡诈,大器在电话里,老付在他公司,都是绞尽脑汁险象环生才躲过去赶来参加秘密会议。

    我就跟着傻乐,也不敢提陈吉吉,怕大器一屁股坐死我。

    而且我也在看着谭墩——嗯,是挺憔悴的,但情绪还不错。当然了,天大的愁事也很难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他已经超越乐观的境界,到达没心没肺的巅峰了。

    在座的基本都还不知道为什么把他们招来,骨头扭着脑袋扫了一圈:“都到齐了吧?到底系神马事情啦?居然是纯爷们儿局,哎哎,有什么节目安排?”

    谭墩开白酒,给每个人倒上,我在桌子上转着打火机玩,拿嘴一努谭墩:“丫要走了,移民去上海。”

    所有人看谭墩。

    老谭用哭的表情笑了笑:“嘿嘿,是。娶鸡随鸡。”说完立马觉出自己这话有问题,马上呸了两声:“呸呸!重说哈,是心会跟爱一起走。”

    他这么一说,全明白了。肯定是潇潇要闹着回上海,并且扼令老谭随从。

    菜摆上,酒倒上,大家伙这七嘴八舌地就开始劝起来喽。中心思想就是让谭墩一定想清楚,虽说舍不得小红帽套不着狼外婆,但也一定要提防偷米不成蚀只鸡。

    谭墩说他也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但潇潇立场坚定斗志强,一定要回去,他要是不跟着回去,那基本上就距离分手没多远了。就算说服教育后潇潇同意自己回去,俩人重新两地分居暂且稳定了关系,那也是朝不保夕。

    大伙又都点头赞同,付裕说那就去,反正你不去的话估计得后悔,去了也可能后悔,都是后悔的事,不如冒险一把。又不是什么绝路,到时候不行再回来,这么多哥们儿在这呢,谁也不能见死不救。

    骨头高举手臂赞同:“没错,等你回来,我每次过地铁入口的时候都给你扔零钱!”

    袁老二一摸光头:“去!不入虎岤焉得虎子么!”

    这句话放在此处的引申含义,惹得大家都笑。

    老二犯愣。“我这回说错了么?”大家摆手说没错没错,老二瞪眼,“没错你们也笑!老子好不容易文化了一回!”

    进入第二议题,就是大器他妈,赵姨要回来了。在座有见过的有没见过的,不过这算一档子喜事,都举杯给大器敬酒,祝他终于骨肉团聚。

    大器就一直傻笑,来者不拒。其实打一开始聊老谭那桩事的时候大器就一直笑,跟着起哄,不时地走神然后再傻笑。此刻谁敬酒他也不多话,就一句“同喜同喜”举杯就干,搞得大伙都有点含糊。

    没人再端杯了,都询问大器到底有什么喜事,是不是怀孕了。

    大器大肥脑袋晃了晃,一脸神秘犯贱的笑容。“刚才骨头不是问为什么是纯爷们局么?我还真有事儿。嘿嘿。”说着话俩手开始在身上摸,摸来摸去脸色变了,急忙回身往搭在椅子上的外套里摸,手一伸进里怀,笑容又回来了,一点点拿出来举在众人面前,“嘿嘿,你——们——瞧!”

    是一个银灰色的绒布小盒子,火柴盒大小。

    大家一看,脸色都有点变,估计和我想的一样,都有不祥的预感。霎时间,包间顶棚处仿佛布满了乌云。

    “你这是……”我乍着胆子问了一句。

    大器伸手,挤眉弄眼地缓缓打开盒子,在一枚闪亮钻戒呈现出来的同时声音飘进我们每个人的耳朵:“我要跟周小天求婚。”

    满桌死寂,一秒,两秒,三秒……炸了。

    大器瞬间便被彻底淹没在了喧嚣杂乱的声讨与叫骂中,每张嘴都在不停说话,一个个慷慨激昂义愤填膺苦口婆心,声音乱得根本听不清每个人在说什么,但中心思想可以归纳为一句话:疯了吧你?

    开始大器还喜庆地颜开笑对千夫指,不时还顶两句嘴,但大家伙一个挨一个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慢慢地大器真开始顶不住了。歪理说一千遍就是真理,更何况我们这边五张嘴一起说,不由得大器听不进去,不信以为真。

    大家的意见归纳起来有几点:第一大器和周小天相识时间太短,变数太大;第二连赵姨都还没见过周小天呢,也不知道赵姨喜欢不喜欢,一旦不称心,以后这婆媳关系绝对是最大隐患;第三感情这玩意儿能冲动一时不能冲动一辈子,周小天那丫头感觉玩心还没收住呢;第四就是男人们约定俗成的心声,爱情这玩意儿一旦结婚性质就变了,周小天这小丫头多可爱啊,留着当女朋友多好,为吗要娶成老婆呢?第五就是决不允许大器先走一步,这明显是要脱离组织的表现,等等。

    大器被说服教育得心里越来越没底,那只拿着戒指盒的手还举在半空,但已经呈现萎缩状态,一点点向回缩着,直至彻底拿到桌底下。

    众人声势渐渐弱下来,大器垂着肥脑袋叹气:“我他妈还以为是个惊喜呢……我光觉得是个喜事儿了,压根儿没想那么多。”说着话垂死挣扎地抬头看大伙,“真需要想那么多?”

    老谭点头举杯:“我那一步迈出去还能回来,你这步迈出去就回不了头了。你再琢磨琢磨。”

    甚至连娘家人老二都说,小天儿这丫头还没太定性子,这一步很冒险。

    于是大器彻底被打败了。

    第三十八章迷失(2)

    ——这真是一个喜忧参半的酒局,开始来喝郁闷酒的后来开始喝高兴酒,开始来喝高兴酒的最后开始喝起了郁闷酒。

    酒过三巡,老谭坐过来搂着我倾吐肝胆,又是一番舍不得的言论。其实我在想另一个问题,老谭要是真走,倒救了我了。赵姨一回来我肯定得搬,正好搬回原来和老谭合租的房子,地方和房东都熟,省了不少事。

    因为议题都谈完,并且导致情绪并不很高涨,此局不到九点就宣告结束。

    到家开门的时候一片漆黑,吉吉居然还没回家。开了灯换了鞋进厅里坐下,大器从冰箱拿了两罐啤酒走过来,甩我身上一罐。

    我瞅瞅他:“还喝啊?”

    大器开了酒仰头一口,打了个嗝:“靠。不让我借酒消愁了啊还?”说着话走到座机旁边打电话,片刻接通,问在哪呢,嗯了两声说注意安全。挂了电话坐到我旁边,“吉吉在回家路上呢。”

    “咱俩不在家她就自己跑出去玩,你这妹妹要学坏啊!”我笑着也开了啤酒。

    大器哼哼两声,掏烟递给我一根。“我这妹妹学不坏,我就怕她瞎认识人,”说着话突然转向我,“哎你发现没?最近吉吉这情绪特高涨,一天到晚笑眯眯的,就跟我似的,你说我这情绪高涨是因为和小天在一块儿了,她会不会也是谈恋爱了啊?”

    我喝了口酒差点儿喷了,急忙解惑并附送笑容:“她恋爱估计能告诉你,你是她哥啊,再说了,吉吉这岁数,谈恋爱有什么不正常的?只要不是和女的就行了呗。”

    大器点头道:“倒也是。我抽空得问问她。”

    我十分惧怕这个话题,立马转移:“哎,求婚那个事儿,刚才让我们打击了,你打算怎么办?”

    大器叹了口气,叼着烟侧了个身,翘着一边的肥屁股从裤兜里把那个银灰色盒子掏出来:“能怎么办?你们意见那么一致,而且我仔细想了下,也不是没道理,我是有点草率。还是等我妈回来看看再说。”说着话把戒指盒甩到茶几上,发出清脆一响。

    我点头:“别郁闷就行,别也跟老付似的,我可不想我身边俩哥们儿一天到晚都阴死阳活的德行。”

    “郁闷个蛋啊。你们说得都对。而且我的确和小天时间太短,就算我求婚,人家答应的可能性也不见得多大,还是互相先考验考验吧。”

    我应和:“嗯嗯,来日方长么。”

    这时候门响了,稀里哗啦的开门声、脚步声、嘁嘁喳喳的换鞋声,然后陈吉吉的声音很小地传来:“没闹,没唱歌,没打呼噜,估计没喝醉。”

    我和大器也没起来,都探头向门口看。身影出现,陈吉吉穿着件咖啡色束腰外套,白色直筒裤,身材线条尽显,还拎着两个纸袋子,气还没喘匀。看到我们俩眯眼一笑,旋即瞪了眼:“还在喝呀?”

    我和大器笑脸相迎,刚要打招呼,陈吉吉身后竟然又跟出来一个身影——周小天!穿着紫红色长风衣,也拎着两个纸袋子,不怀好意地朝我俩笑。

    大器一下站起来:“小天?你怎么,你俩怎么在一块儿啊?”

    周小天拎着纸袋子走过来。“叫周老师!”说着话瞪眼,“外面喝完回来又喝!我就知道你跟赖宝学不出好来!”

    ……就非得捎带着损我?我也瞪眼:“毒妇!有道是朋友之妻不可欺,可没道是朋友之妻不可杀!你别逼我。”

    周小天朝我撒狠地一龇牙,自然地坐到大器旁边,陈吉吉也走过来,扫了一眼,坐到围着茶几摆放的单独那个沙发上,身子一仰:“哎呀,可累死我了!”

    大器马上凑近周小天,脸上露笑:“嘿嘿,小天,看,我没喝很醉吧?兑现承诺了吧?”

    小天嗤之以鼻。“这还少啊?你这不是还在喝么!”边说边把纸袋子放在茶几上,伸手开始掏,“正好给你们俩弄点下酒菜,我和吉吉买回来准备自己吃的,现在喂狗吧!看,糖炒栗子、牛肉干、薯片,这还有烤肉串,微波炉一打就得……”说着话,开始一样一样拿出来往茶几上摆。

    摆着摆着,周小天一下发现新大陆了——那个银灰色小盒子,好奇地拿过去打开来看,立马尖叫起来,分贝老高。

    陈吉吉闻声也凑过来看,与周小天一样瞬间瞪了眼睛惊呆,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张大的嘴。

    我和大器被周小天的尖叫吓了一蹦,反应过来后开始眼前发黑,大器的眼神明显呆滞了一下,那是瞬间智商为零的表现。

    已经不想求婚的时候居然被周小天发现这枚戒指,这可怎么收场?该死的胖子干吗要掏出来扔茶几上啊!我也有点发蒙,情况太突如其来!脑子飞快转着想对策,但理不清任何头绪的一团糟——这关可怎么过!

    周小天和陈吉吉脑袋贴脑袋地挤在一起,四只眼睛直直看着盒子里的钻戒,都快看对眼儿了!看来这女人对钻石真是没有免疫力。

    有那么两秒钟之后,俩丫头的注意力终于从钻戒的光芒转到其来源问题上来,几乎同时扭头看向我和大器。

    “谁的?”周小天举着小盒子盯着我俩。

    我光速思考,瞬间想到一个很笨的说辞,干脆就说是捡的!管她们信不信呢!先应付过去。事不宜迟,探身刚要张嘴,大器先我一步出了声儿,同时伸手往我鼻子上一指:“他的。”

    我眼前一黑,场面也一时静了下来。周小天和陈吉吉都露出比刚才更惊讶的神情,看看戒指,再看看我,再看看戒指,再看看我。

    陈大器微微仰了身子靠在沙发上,努力装自然,一脸绝对没他什么事儿的笑容。

    我是彻底乱了方寸,眼睛里的惊讶不比她俩少,完全不知所措,只能边摇头边挤出笑容。

    周小天的脸由惊异渐渐绽放成了惊喜,往前凑了一点儿:“赖宝!是你的呀?难道你要……难道你要……”说着话慢慢回头看向吉吉。

    吉吉完全说不出话,只是惊呆在那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好像灵魂出窍了还没回来。

    我干笑着摇头,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大器估计是自认反应迅速,自我得意中,开始夸张地演起来,大笑着伸手使劲拍了我一下:“哈哈哈!慌什么啊你!这东西不是你的还是我的啊?”说着话侧了身,飞快地摆了一个求饶拜托的表情,意欲让我配合一下。

    ok,ok大器同志,你刚打消了求婚的念头,又一下被周小天发现了戒指,这种场合你把事儿全推到我身上,无疑是合理的,也是明智的。问题是……大器爷爷您是不知道,你女朋友在这儿是不假,可我女朋友也在这儿呢啊!你让我上哪儿找台阶去?!

    “真不是我的。”憋了几秒钟,我只挤出这么一句,面对周小天和吉吉熊熊燃烧的目光,我头上都见了汗了,要不,我推回到大器身上?

    “陈胖子,我怎么觉得你俩这么不正常呢?”周小天抬手拍了大器的肥脑袋瓜子,“搞什么阴谋诡计呢?说!这到底谁的!”

    大器直直地看着已经伸到他鼻尖的银灰色小盒子,面部肌肉抽搐了两下,突然大笑起来,伸手一把搂过我:“哈哈哈……宝啊,我可不替你瞒着了!这事又不丢人!”

    俩丫头的目光又迅速聚焦到我这儿。

    我从尾椎骨开始冒凉气,耳边听见大器已经夸张到虚假的声音:“你俩别这么看赖宝,他正恐慌呢他!哈哈哈,买了戒指却犹豫起来了,求婚前恐惧症么这不是,哈哈哈……”

    你大爷的……把他那点事儿全安我脑袋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周小天的声音,带着急切,带着期待,也带着威胁。

    我还被大器搂着呢,他的嘴正对着我脸颊,声音绝对如雷贯耳:“这事太扯了!宝这突然就改邪归正了,弄了个戒指来说要求婚去!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倒霉丫头,我问他他也不说,跟我玩神秘!哈哈,完了,你俩这一回来,他更不能说了!”

    ……完!我知道大器把事推我身上但脑子转不了那么快,一时间想不出个人来当我这边的女主角,才瞎说一气。但这死胖子胡编乱造的,竟然把口供全对上了,万劫不复,万劫不复啊!

    果然,周小天和陈吉吉看我的眼神完全变了,她们信以为真了,没办法,大器这套说辞和事实基本一样,估计也和她俩想的基本一样。

    “赖宝!宝啊宝,想不到……想不到你……”周小天激动起来了,脸上明显有惊喜的笑容在绽放,话也说不完全,只是跟我说着话,同时看向吉吉。

    我彻底游离太虚了,耳边只有大器画蛇添足地添油加醋:“是想不到啊!谁想得到啊!本来丫挺激动的,刚才我劝了他几句,说感情这事不能冲动,必须要有足够的责任心,还得给人家女方一个选择余地啊。要是靠冲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