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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的咖啡热第4部分阅读

    现。脸上依旧是来不及完全退去的暧昧神色。

    盛世缨站在宴纯棉不远的对面,表情未见任何不自然。伸出手指指着身边金发碧眼的男士说,这是斯嘉。宴纯棉身子一震,没想到巴黎首屈一指的时尚大师,此刻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但也很快恢复了正常。伸出右手,说了一句,久仰大名。

    由于嘉斯母亲是中俄混血,所以他的中文水平也十分了得,马上回答道,你一定是盛世的表弟宴纯棉了,很高兴见到你。笑容得体,恰到好处。

    宴纯棉听了暗自想,原来他们的关系竟是如此之深。来巴黎之前,便有他们的花边新闻屡次见诸报端,现在看来,也是有几分可能了。

    可是,盛世不会不知道他已有自己的妻子家庭,岳父更是巴黎的华人首富-云藩。而且这个表姐打小一个人生活在国外,心思极重,不可能置自己于这样的水生火热,这样看来只能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真的相爱。第二,便是有了非在一起的理由,那就是利益纠葛。

    宴纯棉暗自祈祷,希望是第一种情况,因为爱情没有丑陋的。若是爱了,便一定值得开花结果。三人各怀心思,并肩走出工作室。

    这时,于紫蓝已经醒了一会儿了,春天的风还是有几分寒冻,她索性蜷了腿坐在躺椅上,眯眼做着白日梦。对于三人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也毫无察觉。

    宴纯棉看着她这脱轨的样子,有几分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喜欢她这样空洞毫无生气的样子,因为每到这样的时候,他总是感觉到她是在想念谷昱泽,还有他们的过去。

    宴纯棉伸出手指,狠狠点了她一下。受到袭击,于紫蓝马上扭头,眼睛适时布上苦大仇深的神色。第一个进入视线的是一张比宴纯棉还要妖孽几分的脸,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明明脸上堆满笑意,眼睛里却是怕人的戾气。

    于紫蓝傻是傻点,倒也不至于善恶不分,就这一眼便把眼前的男人划成右派了。倒是斯嘉,看着眼前稚嫩诱人的脸,不受控制般,弯下腰,朱唇轻启,冷吗。于紫蓝倒也配合,适时打了个冷战。她是被斯嘉突然放大的脸吓的。斯嘉将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嘴角扬起更大的弧度。将围巾从她的胸前绕到耳后。

    一旁的宴纯棉左脚已经踏出,怒火从四肢蔓延到脑子。盛世缨一看便知道他是发怒了,倒也不阻止,站在一边拭目以待。

    斯嘉不知自己为何这样,可能是她像极了十年前寒夜里窝在沙发里等着他回家的长发姑娘,那时青涩,爱情却还是最为纯白美好的模样。

    于紫蓝盯着斯嘉,咧嘴笑了。吐气如兰,说。很有意思么,你以为这么多年的偶像剧我都白看了。这点免疫力还是有的。大哥您是兵马俑么,这么老的招数还用。语气里满是软软懦懦的不屑。

    旁边的宴纯棉噗呲一声便笑开了。于紫蓝一听,瞟了宴纯棉一眼,柔声说。其实,你可以跟这个败类学学的,他祸害了那么多良家妇女。语气恳切,像是认真出主意的样子。

    修养像是繁盛时期的锦衣豪宅,一旦潦倒,自然消失不见。斯嘉虽然修养良好,但被这么个黄毛丫头奚落一场,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狠狠盯着眼前蜷缩的女生,说,引起我的兴趣可不是什么好事哦,别落入我手里。言语间满是威胁。

    于紫蓝哪受过这等威胁,嘴角上扬,迎上斯嘉沁着冰蓝的眼睛说,你放心,如果我选择进入狼群,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杀掉头狼。

    一字一句,尽是寒意。

    在宴纯棉的心里,于紫蓝就是傻的代名词,哪见过她如此飒寒的样子,心中立马升起异样的感觉。

    斯嘉也是一愣,说,这就对了,你,本应该就是这种人。和我一样的人。说完大笑着离开了。

    于紫蓝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外,颓然窝进椅子里。满身都是冷汗。这个疯子。

    宴纯棉见她快要虚脱的样子,拿过盛世缨手里的袋子,过去蹲在椅子侧边,伸出双手想要给她一个公主抱。于紫蓝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落入他的怀中。就这样到了停车场,宴纯棉将她轻放在副驾驶座上,她依然神情恍惚,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宴纯棉心中心疼升腾,低下头对着洁白的额头轻轻一吻。

    于紫蓝对这种趁火打劫的卑鄙行为马上给予了强烈声讨。你丫的,神经病啊。

    宴纯棉一听,立马乐了。真好,于紫蓝,你活过来了。

    于紫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咂咂嘴不说话了。车子平稳驶入马路,如画般的美景还是勾不起她的兴致。

    紫蓝,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感觉有点凉。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宴纯棉听她一问,便将他所知的情况一股脑告诉了她,也好让她有个防范。紫蓝一听,半晌没有反应,良久之后轻叹一声,说。也是个可怜的人,有家没爱,呵。

    宴纯棉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般,但是想到自己喜欢的女生是这样不加修饰的善良,心中的爱意马上多了几分。

    第十章 你好吗,那些缺失的日子

    斯嘉在车里看着宴纯棉和怀中的女孩消失,心中像是被乌云遮住的天空,拥堵不堪。打开车门,迈开步子回到了离开的地方。此时盛世缨正在闲散翻着一本时尚杂志,那里有她的简介,有她最近的服装展,当然也有她的种种花边新闻。但这似乎一点都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她整个人斜躺在沙发上,轻笑哼着歌,玻璃桌上的咖啡香气氤氲。

    看见斯嘉走进,盛世缨起身跟着进了工作室。前台的ld看见两人消失,伸出涂着娇艳兰蔻的手指,播出了一串号码。很快,工作室里的春宫图一幅接着一副上演,雪白肌肤上覆盖的线条结实匀称。结束完冲刺,斯嘉马上起身,围上浴巾,略微烦躁地走了。盛世裹上缎袍,打开右手边的抽屉,拿出了烟,吐出的烟圈一圈一圈,圈圈绕绕。就如同他们俩的关系一样,确实存在,却看不真切。

    冲完凉后,斯嘉倚在门边,看着床上这个号称巴黎时尚界魔女的女人。精致的妆容,娇嫩的皮肤,凹凸有致的身材,聪敏的内心,像毒药一样渗入骨髓,令人沉醉。但却看不到十年前裙角飞扬,无邪单纯的影子。曾经,她在他的单车后座上,迎风呼喊他的名字。她说,斯嘉,配不配他们说了不算,爱说了算。

    虽然那时,他的母亲极尽阻拦,但是他们的爱如同春日逢水的嫩芽,开到眼花缭乱的荼蘼。

    后来,她坐在保时捷的客座上,烈焰红唇,媚眼如丝。娇声对他说,嘉斯,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也该帮忙的吧。然后胳膊就像是藤蔓般缠上他的身体,极尽讨好。那时,他就开始腐烂,一直到现在的玩世不恭,贪婪纨绔。

    盛世掐灭第一根烟时,抬头间便看见了盯着她看的嘉斯,很久没见过这种似恨非爱的眼神。他们在一起总是刻意靠近,相互刺探,伤害。她知道他想到了十年前的他们。可是,当他的母亲告诉她,爱和骄傲她只能二选一时,她还是选择了自尊,流放了爱情。那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可以洞悉她心中的一切,骄傲和脆弱不堪。

    她曾经想,等到自己可以站到他的高度,并肩俯视这个繁华迷乱的时尚之城时,她便可以收获她的自尊和爱情了。可那时,迎接她的并不是一扇门,而是一堵墙。从五年前,她决定做他的情人开始,她便知道能这样待在他身边,便已是最好的结局。

    那一年,他们已分开五年整。她获得了巴黎艾时尚大奖,全球电视台都对当时的颁奖典礼进行了直播,嘉斯的母亲是评委会主席。当她一袭华服站在她面前冲着她微笑时,盛世觉得天都蓝了。她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设计师,没有之一。所以,我决定请你为我的儿子设计他的结婚礼服。

    盛世听着台下雷鸣般的掌声,镁光灯像是夏天灼烧的太阳,将她炙烤焚烧,直至化为灰烬,尸骨无存。那一刻,她成为了巴黎的骄傲,也变成了巴黎人的笑柄。她承认这是最高明的践踏,不露痕迹,致人死地。

    敬酒时,云娜带着嘉斯向她走来,当时他们五年未见,他已不会笑,脸始终是冷的颜色。旁边的女生却温暖如初夏,这样美好的样子,她再也不会拥有了。想到这,心中便是一阵绞痛。

    斯嘉看着她百变的脸色,伸出手握住了云娜的手。

    他说,好久不见,盛世。

    她说,好久不见,斯嘉。

    声音淡然,无波无澜。

    云娜也曾听闻过他们的纠葛,看到这里便又明白了几分。轻摇高脚杯,笑说,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妈妈。

    斯嘉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想要从她的眼里找到一丝犹疑、痛苦、挣扎,却是终不能够。

    看来这五年你过得不错啊。嘴角略微上挑,语气里的讽刺犹如鱼身之鳞,显而易见。

    托你母亲的福。呵,给了我那么大一笔启动资金。我可以完成学业,开公司。盛世本就是这样强硬的性子,听他这样挖苦,自然不依。

    跟我谈下礼服的细节。斯嘉唤来服务生,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率先走出大厅,盛世见状,只得等他走远,然后跟出。匆忙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门口凛然的一双眼睛。

    春天的晚风几分微寒,黑色晚礼服衬托下的面容愈加精致动人。斯嘉伸出右手,想要摸上她的脸,却停在了最近的距离上。

    他无法停止对这个女人的爱,当然还有恨和报复。下个月我要结婚了,和云娜。

    嗯。恭喜。

    他父亲是云藩。你应该认识。

    盛世听了,身体为之一震。这世间竟有这么凑巧的事。那个同居五年的儒雅男子竟然就是他的未来岳父。盛世知道,这事他肯定知晓,便不开口辩解什么。

    你最近跟他还好么。

    没有再联系了。盛世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也就实话实说。

    嗯,也对。你的名声已经有了,我想确实不再需要他了。你可以换一个更好的梯子。不过,我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太过分,毕竟他也不好惹。

    盛世看着他略微扭曲的脸和冰冷入骨的声音,并不张嘴,只是轻笑。良久才抬头迎上他的眼。说,对啊,可能你可以做我的下一张梯子。这样过不过分呢。

    说完伸出右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和别的男人调笑一般,娇俏可人。斯嘉见状,怒气像是开了闸门的水一样,怎么都控制不住。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拖进了车。竟然你要这样作贱自己,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车子里的暧昧气息并不能完全掩盖水火不容的怨念,斯嘉穿了衬衣,扣子未扣。点了支烟,看着旁边的盛世,穿衣、绾发,动作娴熟。只觉得恨不得将她撕碎狠狠吞下,盛世看了他发红的眸子,手臂攀过去,将他的扣子扣住了。

    她嗤笑,说,你都是未来的新郎官了。怎么还这么邋遢。语气轻柔,像是情人间的打趣一般。斯嘉有片刻的怔忪,那些甜蜜的回忆如潮水般将他包裹、掩埋。伸出双手,想要抱她,却还是颓然放下。

    这样彼此缺失的五年,又怎么会是一句话便完整的了的呢。这是他们第一次彼此拥有后没有相拥而眠,而是,互相刺探。

    盛世快速地补妆,ld还在外面等她,看着她淡笑坦然的样子,一切好像都只是梦见一样。

    盛世很快下车走了,留下了一张精致烫金的名片。

    斯嘉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想念,道不了一句挽留。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了方向盘。盛世很快转了个弯,眼泪像是断线了一样,兀自飘着。

    ld果真在四处找她,盛世和几个熟人打了招呼,离开了那个地方。那之后,他们便保持着这样的关系。他们从来不曾一起出去逛街、吃饭,只是抵死缠绵,在床上、地上、桌上,每一个可能的地方。

    他们的爱就是这样见不得光。

    此时,他们俩就这样互相望着,却没有一个人看得懂对方。

    像是解围般,斯嘉的手机响了,那是他的妻子。纯良如棉布,温暖体贴,一个值得深爱的女子,却始终走不进他的内心。

    明天有空么。我们去孤儿院吧。是我们陪岭岭过的第一个生日呢。

    岭岭是他们打算领养的孩子,结婚前他们已经做过婚前检查,云娜不能生育,结婚后五年她果然没有怀孕,所以只好这样打算,图个圆满。好在前不久见了岭岭,云娜喜欢的紧,所以打算过了这个生日就将她接回自己家里。

    好啊。斯嘉答应了。想着盛世,有些心不在焉。云娜听他答应,自是十分开心,马上挂了电话,准备礼物去了。

    第十一章 终能取暖

    第二天大早他们就来到了孤儿院,孤儿院在郊区。不同于一般的收容所,这个孤儿院的设施十分豪华,因为它不仅仅收留孤儿,更多的是一些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女们。这些孩子大多没有名分,但是父母的身份却十分显赫。

    拿着礼物,走进旋转门。嘉斯便看到了一袭素衣的盛世,抱着一束百合花,穿着蓝色贴身牛仔裤,白色衬衣和球鞋,青春无限的样子。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碰见她。云娜穿着碎花的裙子,安静站在斯嘉旁边。细看,嘴角分明是一丝冷笑。

    “妈妈”。

    门开了,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孩风一般跑出来,抱住盛世的右腿。

    盛世蹲下,右手放在女孩肩上,柔声说,

    “岭岭,生日快乐啊”。

    女孩接过花,有些不开心。嘟起嘴巴,

    “妈妈,别的小朋友生日都会收到娃娃,你们大人才要送花吧”。

    斯嘉听了,轻笑起来。

    “对呀。但是我要做岭岭的大男朋友啊。要疼你,要浪漫的啊”。

    听了盛世那无厘头的回答,斯嘉笑的更开了。

    这个女人,还是傻傻的。

    女孩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斯嘉和云娜,马上松开手向他们奔来,颇有些有异性没人性,见异思迁,见色忘义的风范。

    “爸爸,爸爸,你来看我了呀”。

    盛世知道前不久有对夫妇和院长打听过岭岭的消息,就赶紧站起来,低头转身,迎上前来。

    是啊,我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有人可以也好。

    斯嘉望着面前的一大一小,恍然间觉得两人眉眼竟有几分相似,心中涌起暖流,不自觉迈起步子向前迎去。倒是他身边的云娜看到这场景淡然自若,没有一丝惊讶。

    盛世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抬头便看见了眼前的人。小腿像是感应般抽动了一下,扯起嘴角,硬着头皮大步向前走。拉住岭岭的胳膊将她藏在自己身后。

    “你们怎么来了。”语气里满是防备。

    “妈妈,他就是爸爸啊。”岭岭从她身后伸出小脑袋,讨好般说道。

    “我们决定领养岭岭了。”斯嘉说,面无表情。

    “不行。”倒是盛世完全没有了平时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紧张地说。

    “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是我送来的”。

    这样的回答倒是斯嘉没有想到的。难道,这孩子

    斯嘉一想,对,绝对是她和那个人的野种。

    迈开步子,斯嘉走到盛世面前,低下头在她耳边说,“原来她还是我的小妻妹呢。那我就更要拿走她了。”

    盛世听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知道他这样说便是打定了主意了的。

    云娜走上前,温柔笑了。说,

    “对不起呀,我不能生育。我们又很喜欢岭岭这个孩子,所以无论如何请答应我们好吗”。

    说完,伸出手握住了盛世的手。盛世将手狠狠甩了,云娜便坐在了地上。

    斯嘉马上扶起她,盯着盛世说,

    “你别太过分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抢”。

    说完放下礼物,扶着云娜走了。留下盛世和吓坏了的岭岭暗自神伤。

    岭岭看见盛世的眼色,只静静握着她的手,并不说话。这样的孩子虽然开朗,却有着不符年纪的成熟。时刻窥探着大人的内心,设防、不越线,倒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这时,斯嘉已经松开云娜的手,他本就不是因为她那一跌而生气。而是嫉妒盛世竟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云娜看着他布满阴霾的侧脸,低声说,

    “今天是岭岭五岁生日呢”。

    听了这句话,斯嘉伸出去拉车门的手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