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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侠影第5部分阅读

    家伙,老子最受不了你们栽赃!”那些小无赖早已料到此着,立即闪到一边,何况白三皮反绑双手,一个也没打到。

    县太爷大怒,将镇堂木一拍,“大胆狂徒,公堂上还敢放肆,先给我打五十大板。”这个县太爷圆脸,眯着一双眼,此时眼珠子终于能看到了,上唇两撇小胡着子也翘了上去。

    几个衙役上来,摞倒就打“噼哩噼啦”,白三皮咬紧牙关,怒目而视,最后吃不住痛,也嚎了起来,衙门口几个百姓附和道:“打得好,打得好”这些衙役一听,打得更加卖力了。

    板子打过之后,白三皮背上血红一片,县太爷冷笑道:‘你以为本官冤枉你了,来人,带证人!“

    一个少妇被带了上来,那女子一见白三皮,嘶声道:“你这个禽兽,玷辱了奴家清白,就是他,他这张脸,我到死也忘不了!”她扑上去,拽住白三皮的头发,另一手便向他的脸抓去,却被一个衙役拉开。

    白三皮仰起脸,骂道:“贱货,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大爷我宁愿去嫖妓,也不会找你这贱货,早知你要害我,我就把你弄到妓院当母狗了!”

    县太爷怒道:“掌他的嘴!”

    一个胖乎乎的衙役走上来,对着白三皮的脸一通狠击,白三皮吐着血水道:“呸,几天前你还喝过我的酒,现在你竟然翻脸来打我……?”

    胖衙役骂道:“谁知道你这东西竟然禽兽不如!”他抡起巴掌将白三皮的下半截话硬生生地扇了回去。

    又陆续上来几个女子,大家齐声道:“就是他,害了奴家,请县太爷明断,替小女子作主!”

    这些出证的女子都是县太爷悬赏二十两银出证的,因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县太爷严声道:“铁证如山,天理难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还想负隅顽抗吗?我看你还是画了个押,免去皮肉之苦吧!”

    “一群贱货”白三皮气得咬牙切齿,嚷道:“贪财又愚蠢的狗官,上次你收了我一百两银子放了我,这次想拿我的命换高帽子,狗官啊狗官……”

    县太爷跳了起来,嚷道:“竟敢诬陷本官,来人,给我狠狠地掌他的嘴!“

    胖衙役一马当先,又上来一个扳住白三皮的肩,胖衙役抡起巴掌喝道:“恶贼,死到临头还到处乱咬人!”一通打后,白三皮鼻子嘴里流了许多血,他恶狠狠地瞪了县太爷一眼,吐出一口血水。

    县太爷的腰杆子一下子又直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叫道:“凶顽之徒,怪不得敢连做数起大案,来人,夹棍伺候!”

    在白三皮破锅般的惨叫声中,衙门口走了不少人,终于他往地上一瘫,昏了过去,一盆冷水泼将下来,白三皮悠悠醒转,他望着县太爷的圆脸,突然觉得这张脸狰狞可怖至极。

    主簿拿过一张纸,温声说道:“干吗那么死抗呢!总之是个死,不若画个押,落个一刀好死,图个爽快吧!”

    “不”,白三皮惊恐地推开那张纸,发疯般地大叫道:“狗官,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狗娘养的……”

    第六章 黑蝴蝶(二)

    县太爷气得直哆嗦,镇堂木一拍,“来人,扎指尖!”

    “且慢,”人群中传出一个攸长的声音,走出一个年轻人,年轻人道:“县太爷如此拷问,不怕屈打成招吗?”

    县太爷怒气未消,他斜眼觑了年轻人一眼,轻蔑地道:“你想扰乱公堂秩序吗?刚才众百姓都看到了,如不是切肤之恨,这些良家女子能自毁清白指证吗?这个凶徒死抗,死到临头仍然到处咬人,他只所以如此,只不过是想活命罢了。黄口小子,休要信口雌黄,退下去!”

    年轻人道:“想当年,黑蝴蝶兴恶江湖,数十位好手出动,却没有将其擒获,而今县太爷只浱了个公差,就抓来了,未免太简单了吧!“

    县太爷眯着眼睛冷冷道:“你是说本官糊乱抓人了,那么这些证人又如何解释?解释不了,我判你诬陷本官,打你二十大板。”

    年轻人道:“你要断错了案,不怕有人摘你头上帽子吗?”

    县太爷一惊,惶恐地睁大了眼,扶了扶帽子,绕过案桌,来到年轻人跟前,弯着腰说道:“这位公子何方神圣,请多多指教!”

    白三皮忽然爬过来,用嘴吻着年轻人的脚,哀求道:“公子救救我!公子救救我!”

    年轻人身子往后一退,淡淡地道:“你若真杀了人,连皇帝老子也救不了你!”

    县太爷这时已贴在年轻人胸前,年轻人微微低下头,贴在县太爷耳边道:“我姓铁,叫铁凡”又叽哩咕噜了一阵,县太爷张大了嘴巴,大叫道:“来人,把凶徒收监入狱,天字一号房,严加看管!”

    两公差二话不说走上来,倒拖着白三皮,就像拖着一只死猪,拖了有一阵,往草堆上一扔,大铁门便“咚”地一声关上了,白三皮满身血污,身心倶碎,躺着一动不动,死了一般。

    入夜,疼痛和饥饿将白三皮叫醒,牢房里又湿又冷,又霉又脏,真不愧人间地狱,身上的皮肉伤痛入骨髓,白三皮哼起来,在心里又将狗官骂了千百遍。

    这时一个狱卒高声叫道:“白三皮,有人看你来了。”狱卒在牢前点上蜡烛,并不开门,径自走开去了。

    白三皮拖着脚镣爬到狱栏边,便看到一个戴着洪油斗笠的人,一张脸隐在阴暗之中,白三皮惊道:“二弟,你终于来看我了,你终于来看我了!”说完流下泪来,浑身也因激动抖个不停。

    二弟冷冷地道:“我不是来看你的,我只是来讨个说法,这是你咎由自取,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杀人没有?”

    白三皮振振道:“绝对没有,我真的不是黑蝴蝶,我真的不是黑蝴蝶,念你浪迹江湖之时,我也曾为老母端过一茶三水,念在亡母面上,你就帮我抓住那滛贼,我虽是个无赖,却没有杀人啊!”白三皮绝望地哀求道。

    二弟冷冷道:“哼,我白家虽出了个败类,但名声还没有坏到这个地步,你我兄弟之情早绝,我回来并不是救你,我白玉廷救的是白家的名声。”白玉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三皮鸡喙米似地直点头,他望着白玉廷那与自己相似的身影,身子突得一震……

    月黑,无风。

    余杭的夜晚比白天安静了许多,但有两个地方例外,那就是酒楼和妓院。

    风月楼无疑是余杭最大的妓院,而且藏着江南十大名妓之一。

    在一间大屋子里面,管弦齐作,白玉廷坐在桌子后,一边吃酒,一边观舞,他的旁边有两个女子,一红一绿,正粘在他身上,频频劝他吃酒。

    白玉廷道:“我以前来过,两位姑娘真是薄性之人,竟然把我给忘记了。”

    穿绿的女子道:“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这样的男人,我见过一面,再也不会忘记,所以你有没有来过,我心里比你更清楚!”

    穿红的女子道:“有一个霸道的人来过,长得有点像你,但绝不是你,怎及得上公子风度翩翩,儒雅风流,待会试试公子的身子,就知道你来过没有了!”说完她吃吃地笑了。

    白玉廷突然抓住他的手,问道:“你还知道他什么?”

    穿红的女子痛得尖叫一声,穿绿的女子嗔道:“哎呀,公子,你这样就不文雅了,猴急了吗?你也尽胡说,你说的是城里的无赖白三皮啊,哎呀,那个人好可恶啊!”

    白三皮失望地松开手,穿红的女子嗔道:“你抓痛了我,罚你吃盅酒,待会先陪我!”

    白三皮摸出两块银子,“罚我这个吧!”

    两个女子道:“公子爷真豪气,无功不受禄!”穿绿的女子开始宽衣解带,投怀送报,极尽风流之态,白玉廷将他推开,说道:“大爷我今天有点累,先帮我捶捶揉揉。”两个女子立即行动起来,白玉廷合上眼皮,舒舒服服地享受着。

    只听“噗”地一声,白玉廷突然一跃而起,一粒小石子从发迹飞过,他抄起剑,箭一般地穿出了窗子,身后两个女子叫道:“走了干吗?”“啊,还会飞啊!”

    淡淡月光下,一个黑影正沿着檐角疾速前行,轻功绝非泛泛之辈。

    白玉廷提气而上,全力追去,约一刻钟,终于追上那人,已至荒野。

    他一个“鹞子翻身”挡住那个黑影。

    一人振声道:“滛贼,今天一定要拿你归案。”说话的不是黑影,而是另外一个人。

    白玉廷这才发现,他被包围了,五个蒙面的黑影,他大声道:”阁下将我诳到此处,有何贵干?”

    先前那个黑影扯下面巾道:”在下六扇门,早已守候你多时了,你最好乘乘地跟我回衙门,因为你才是真正的黑蝴蝶,白三皮只不过是你的替罪羊!”

    白玉廷道:“我和那无赖无任何干系,此刻我百口莫辩,霄小伎俩,有本事就过来拿吧!”

    ”弟兄们,上!”说话的人命令道,五个人挥动刀剑,龙腾虎跃,将白玉庭围在垓心,金属铿锵声碎玉般响起,衣袂风声飒然,白玉庭被越围越紧。

    眼见白玉庭有被缚之虞,忽然间”轰轰轰”几声爆响,一片浓烟滚滚,黑雾一般,五个人挥刀护住要害,烟雾散去,白玉廷却没了。

    ”滛贼跑了,打草惊蛇,不知何时才能抓到了?”一人叹息道。

    ”要是蓝捕在的话,定能擒获!”

    ”那也不一定,像这样放烟,跟乌贼似的,谁也想不到。”

    ”那个人叫白玉廷,竟敢明目张胆地来到风月楼,还敢跟着我来到这儿,黑蝴蝶能做这种事吗?”

    ”听说白三皮有个弟弟叫白玉廷,老大这么坏,老二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泡汤了。”

    “如果白玉廷真的是黑蝴蝶,我们张贴海捕公文,叫他永无宁日,如果他不是黑蝴蝶,我们还去风月楼……”

    风月楼依旧风月,这里有南来北往的商客,也有途经的达官贵人,更有生性风流的公子哥,这里演绎着浮世繁华与纸醉金迷。

    又一个夜晚,亥时,风月楼正在迷醉中。

    ”哎呀呀,好端端地,为什么打起来了?”楼上一个穿紫衣的女子突然对着院中大叫。

    院中正有两个年轻人打了起来,一个使剑,一个使扇,一个戴洪油斗笠,一个黄衣。

    两个武功都强,引得不少客人姑娘观看,一人道:“阁下是谁?报出万儿来!敢惹爷头上来!”

    “我叫张三,阁下是谁?是不是活腻了?”

    “我叫李四,此地不便,扰人清梦,换个地方。”

    “正有此意。”两人一跃而出,立即没了踪影。

    第六章 黑蝴蝶(三)

    众人正“啧啧”称奇,一个老女人瞪着铜铃眼冲了出来,喝道:“呸,小翠,你怎么伺候客人的,怎么让他们打起来了!”

    小翠嗫嚅着道:“穿黄衫的盯着戴斗笠的看了好一阵子,然后笑了笑,戴斗笠的就说一对狗眼往哪瞧的,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早就给你说了,我们风月楼的姑娘好,争风吃醋的事天天有,一定要好好应付,那边有个客人等着你呢,快点去,”然后她拖长声音无限风情的道:“大家不要看了,良霄一刻值千金哪,都给我回去!”

    小翠推开门,见到一个年轻人已在等她了,那人掏出十两银子,住桌上一顿,“姑娘,今天我来买你几句话。”

    小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人道:“穿黄衫的人很像我的一个弟弟,他为了躲避仇家,流落江湖,这些年我经商于外,到处打听,刚才似乎见着了,却擦肩而过,”他叹了一口气道:“可怜我这唯一的兄弟,姑娘能否详述他的特点,上天一定报答你的好生之德。”

    小翠轻轻地拈起银子,轻声道:“多谢官人,这个人长脸,面色英俊,但是一张脸面无表情。”

    年轻人惊道:“啊,正是,他就是我的弟弟啊,他来过几次了?”

    小翠道:“有好几次了,今天他盯着墙上的昭君出塞图,看了好一会儿呢,后来就和那戴斗笠的发生口角,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还有其的吗?”

    小翠道:“我只知道这么多,他每次出手都十分豪绰,倒不像是个流浪的人。”

    “很可能就是他,不要对任何人说,否则会给你我带来杀身之祸,我现在就去找他,今晚你自己睡吧!”

    年轻人拉开门,快步走了,小翠喃喃自语:“今天来的人为什么都这么奇怪!”

    “狗杂种,今天我一定宰了你!”余杭的郊外,戴斗笠的和穿黄衫的斗在了一起,两人招招下狠劲,式式不留情。

    黄衫的道:“我怎么看你都像滛贼黑蝴蝶,我一定把你送进官府。”

    戴斗笠的怒道:“我是白玉廷,有种的报出真名来。”

    黄衫的笑道:“噢,原来是白三皮的弟弟,弟弟采花,哥哥替罪,兄弟你做的真是太绝了。”

    “你是南来北住的客,怎会知道白三皮有个弟弟?”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的事连东海龙王都知晓了。”

    白玉廷舍身相拼,剑如流虹,其势迫人,穿黄衫的悠闲自如,连衣袂都怕划伤,一把扇子挥得如大家写意,白玉廷自忖不敌,卖个破绽飞身便走,叫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记住你了,后会有期!”

    穿黄衫的并不追,在后面悠悠叫道:“我去报官。”

    四下一片寂静,黄衫客晃了晃折扇,扇子一阵收缩,他抖开折扇,扇了起来,一边扇一边道:“有意思,有意思,今夜月色很好,佳人更好。”

    可是他没走多远,便被五个黑衣劲装的蒙面人挡住了,为首的一人叫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黄衫客道:“虽然我有钱,但是现在身无分文,可惜你们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那就把你的扇子留下,我看那玩意能值几百两!”

    “这个扇子比我的命还值钱!”五个人蜂拥而上。

    一动上手,黄衫客暗暗吃惊,叫道:“如此身手竟然还做贼?”

    “为的就是劫你这样的客。”

    黄衫客挥开铁扇,使出浑身解数,再也顾不上他那华美的衣服了,他的衣服早已凌乱不堪。

    “小心,他的扇子中有暗器!”一人喝道,黄衫客将扇子指了指,随着“哧哧”声响,月光下,线样的银光飞射而出,黄衫客趁机飞掠起来,一瞬间消失在月夜中。

    黄衫客逃掉了,他逃得比白玉廷还快。

    “好功夫!”五个人拉下面下蒙面,却是扇门七杰。

    “他到底是谁?”一人喃喃自语。

    风月楼,白玉庭没有回来,黄衫客也没有回来,年轻人也没有回来,小翠独守空房,她喃喃道:“今天遇到了几个怪男人!”

    “白玉廷任侠好游,与其兄为人迥异,也不是个好惹事的人,他为什么和黄衫客打起来了?”

    “黄衫客为什么盯着‘昭君出塞图’看半天?为什么小翠说他的脸面无表情?他为什么会盯着白玉廷?”

    “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铁凡道:“妙手丹青,黄衫客才是真正的黑蝴蝶!”

    天亮了,余杭的街道像往常一样热闹,车水马龙,商贾云集,叫卖声,赶车声,揉成一团。

    “就是他,他叫祁梦春,全城十几个书画先生就数他字画最好,而且又年轻,瞧,那身材,和黄衫客简直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这小子经常野外写生,上山采药,身子骨硬朗。”说话的是马奎,他和田七站在街边的一棵树下。

    田七道:”要不要找机会试试他武功?”

    ”用不着,现在我们去喝酒,轮到女捕快上场了。”

    ”那女捕快会不会惨遭毒手?”

    ”再漂亮的猫老鼠也会怕的”

    ”那黄鼠狼会不会怕猫?”

    “诸位看官,字画可以修心养性,乃雅人之雅品,通过它你可以尝试着与天地合二为一,体会大自然的灵与秀,只看不买!为什么非要吝惜那几个钱去做凡夫俗子呢?如果不买就请走开,我的字画经不起无知的目光!”祈梦春一席话说完,好几个人走开了。

    其中一人道:”我肚子饿了,做雅人,就对不起我肚子了。”

    ”这位小哥怎么想不通?山珍海味也是吃,五谷杂粮也是吃,难道你活着就是为了吃吗?”祈梦春叫道:”字十文一幅,画五钱一幅。”

    ”他画得真不错,画得真像!”众人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