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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侠影第5部分阅读

   这时一相貌俊秀的女子撕开众人,挤上前来,惊道:“啊,画得太好了,简直是个大才子,五两银子,我全买了!”

    众人听她全买了,一下子走了个精光,有的对她摇了摇头,祈梦春抬起头,端视着她,呆了呆,继而摇摇头,说道:“对不起,我一个月才画几幅画,我只能卖两幅给你!”

    女子道:“你刚才不是说字十文,画五钱,这样算下去,你还要找我几钱呢?都卖给我你可以歇上几天,你这人怎么这么呆?”

    祈梦春道:“我只卖给有眼珠子人!”

    女子火了:”难道我没眼珠子吗?”

    ”赏画,犹如品茗,喝一壶,叫牛饮,歇一盅,才叫品,以前有一个京城人,看中了我的画,执意十两银买两副,而我执意送他,唉,这样的知己越来越少了!”祈梦春说完叹息了一声。

    女子道:”太好了,像你这样痴心于画的人,画技一定十分高超,我看全城的画家,感觉你最好,所以我要拜你为师。”

    祈梦春一愣道:“拜我为师,你找错人吧!全城最好的画家不是我,是法华寺的苦风大师。而且学画不一定非要拜师。”

    “我不喜欢和尚,尤其是老和尚,不拜师你怎么画得这么好?”

    “天才无师自通,你的激|情,你的兴趣,就是最好的师傅。”

    “那么世上为什么还要有师傅?可怜我天资愚钝,乏人指点,空有一腔热情。这么说你是不肯收我为徒了,你说了一大堆道理,只不过是不想收我为徒,那我现在就毁了你的画!”

    “不可,不可,”祈梦春急道:“姑娘不可鲁莽,那就破例收你为为徒吧!不过你恐怕吃不了这个苦的!”

    女子喜笑颜开,说道:“我最能吃苦了,我叫小青(清寒子),师父何方人氏?”

    祈梦春道:“五百里外的萧山。”

    “师父,我给你十两银子,收摊吧!找个地方,好好教我。”

    “不行,我在等你一个人。”

    “等谁?”小青的眼睛立即亮了,“是不是你的画友?”

    “是的,一个女子,一个红颜知己。”祈梦春的表情很愉快。

    清寒子失望起来:“她长得是不是很漂亮?”

    “是的,很漂亮!”

    “怎么个漂亮?”

    “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温柔的女子。”

    “有我漂亮吗?”

    “我不是说过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吗?”

    清寒子心中不悦起来,心中恨恨道:”别看你现在酷似个好人,要真是滛贼,我也要将你千刀万剐。”她一心想看那女子有多漂亮,便呆着不走了,那边捕快吴霸、郭丙对她挤眉弄眼,催她快点,她也毫不理会了。

    过了好久,祈梦春忽然道:“终于来了!”

    清寒子顺着他的目光,长街尽头,一个女子娉婷而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丫环,那女子衣着十分清爽,有着一股娇柔之态,清寒子心中纳闷:这样的女子几根嫩骨头?美在何方?但想到总比自己漂亮,更是十分懊恼,她看着喜不自禁的祈梦春,便问道:“这样的女子美在何方?”

    祈梦春道:“美是一种感觉,是一种心灵的契合,譬若一座山,每个人审视的角度不同,美的性质也就不一样,其实人生也是一样。”

    清寒子眨了眨眼睛,不知是懂了还是不懂,心中对这高谈阔论的书呆子好感全无,寻思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整整他。

    正说着,那女子已至跟前,祈梦春道:“倩茹,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倩茹说道:“公子乃高雅道德之君,小女子自不会负约,公子卖画养母,目夜攻读,实是可敬,”倩茹说到这里,看着旁边板着脸的清寒子,目光中充满疑惑。

    祈梦春见此,急急地道:“她只过是我无意中新收的一个女弟子,叫小青……”

    倩茹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两个人相视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清寒子听着两个人的喁喁私语,看着两个人深情相对,心中万般不是滋味,顿觉这差事苦得很,这时候倩茹福了福身子,赞道:“好漂亮的姑娘,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人!”

    清寒子冷着脸道:“是吗?我师父说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哪,我可告诉你,我可不跟你叫师母!”

    倩茹立即红了脸,而祈梦春却立在那儿傻笑,倩茹立即拿过一幅画,问道:“祈公子,你看我这幅画画得怎样?”

    祈梦春道:“钱条过于柔和了,山石就显不出苍劲有力了,而且远景着色太重,有一种失真之感,要想取得真实之感,必须面对面捕捉山的一丝一毫,而不是凭空想象。”

    倩茹道:“公子所言极是,今日午后能否带我去亲临画境?”

    “当然可以了,只要姑娘愿意,我一定力所能及地相帮!”

    “不行,”清寒子叫道:“要教都教,要不教都不教,为什么教她不教我?有你这样做师父的吗?”

    “你……,”祈梦春瞪着她:“你本来是我素不相识的人,做徒弟要有做徒弟的坦诚,做徒弟要有做徒弟的态度,古言说得好‘尊师重道’,你做到没有?”

    “哼,我本来是你素不相识的人,难道她就是你素相识的人了!”

    祈梦春一时语噎,清寒子却已抬起手来,有打人之虞,这时她发现,吴霸不知何时已绕到祈梦春身后不远处,正对她挤眉弄眼,劝她息火。

    倩茹见此情景,柔声道:“祈公子,你午后还是带着小青姑娘去吧,在其位,谋其政,你应该尽师父之道,我们明天辰时花仙桥相会。”

    看着倩茹明眸如水的眼睛,祈梦春终于平静下来,颓丧地道:“好吧!”

    “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倩茹轻轻地走了,正如轻轻地来,祈梦春呆望了一阵,清寒子将一只小手在祁梦春的眼睛前晃了晃,祁梦春回过神来,怒道:“干什么?”

    “你看人的目光好吓人哦,也不知什么叫害臊!”清寒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混帐!”

    “今天未时,花仙桥,不来是小狗!”清寒子也走了。

    祈梦春再也没有心情卖画了,他气鼓鼓地将字画收了起来。

    “公子,我刚才只吃了一碗面,省了一点钱,买你一幅画,做雅人。”

    “不卖了!”

    “唉,你这书生,怎么出尔反尔,还是个雅人呢?”

    第六章 黑蝴蝶(四)

    未时祈梦春果然如约而至,他问清寒子:“你带着剑干什么?”

    清寒子道:“留宰人。”

    “没想到你还是个练武的呢?”

    “你没想的事多着呢?”

    两个人说说讲讲往西山行去,林高叶密,深草齐膝,这时太阳隐在一块浓云之后,山林更是一片清幽,只有两只黄鹂在啁啾。

    祈梦春问:“你说说一些画画的心得吧。”

    清寒子如何答得出,只是胡乱应付:“没什么心得!只是兴之所致,信手涂鸦,全无半点章法,听说你准备上京赶考,限你七步成诗如何?”

    祈梦春道:“林翠花更幽,两鹂颤枝啾。平湖涤心尘,卧观日山隐。”

    “有点门道”这时两人已来到一株大树底下,从树下浓密的枝桠中探出一张人的脸,正是吴霸,他拿着一根粗重的枯木,倒垂着向祈梦春的后脑勺掷去,他刚掷完之后,心中便后悔道:“不好,打偏了!”

    祈梦春毫无所觉,清寒子却已知晓,眼见枯木失了准头,清寒子拉了拉祈梦春,叫道:“小心!”这一拉正好,那根枯木斜斜打在祈梦春的后脑上,祁梦春晃了晃,便倒了下去。

    清寒子开心地叫了起来,“打中了,打中了!书呆子果然不会武功!”

    吴霸从树上溜下来,对着清寒子吐了吐舌头道:“人可不是我打昏的,我走了啊!”

    祈梦春悠悠醒转,头痛欲裂,清寒子喜笑颜开,“师父,你终于被砸中了!你终于又活过来了!””

    祈梦春痛得龇牙咧嘴,怒道:“我是被砸中了!你拉着我往上撞,我能不被砸中吗?”

    清寒子依旧嘻皮笑脸,说道:“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你这辈子的一个劫,现在已经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祈梦春更来气了,“我本来没有劫,遇到你才会有,你挤走了我意中人,现在又遭天打,你心思一点也不在画上,纯粹来捣乱,你就是我的丧门星,你给我走开!走开!越远越好!”

    祈梦春发起火来,长久不歇,清寒子心存愧疚,丝毫不以为忤,眼见这形势,赌气说道:“走就走!”说完头也不回。

    来至僻处,一个女子从一株树上落下,叫道:“师姐,白忙了一场,书呆子不是黑蝴蝶。”这个女子正是凌霜子,面若寒霜,脸色白皙,明明是和你说话,目光却像是神游天外,正如其名,冷若冰霜,她与清寒子同为残花之徒,江湖上有一绰号“凌寒双姝”。

    清寒子道:“当你排除了一百个可能之后,剩下的就是最可能的了!”

    “那个书生脾气忒大,我早就想去揍他了。”

    “这个书生心地仁厚,恩怨分明,该揍的应该是我们,省省力气吧!”

    “你什么时候有了宽容之心!心软了,你的剑就不快了!”

    清寒子沉默了一阵,问道:“那群混蛋哪去了?”

    “不知道,我懒得去想。”

    第二天早上,绍兴城又热闹起来,但有一个地方例外,悦来客栈,一间白纸糊墙的屋内,凌霜子躺在她的床上,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脸,凌霜子睡意正浓。

    屋内很空旷,除了床之外,只有一张桌子,凌霜子一直这样,喜欢空旷的东西。

    另一张床上,清寒子坐了很久,她忽然感觉好寂寞,好担心,一股恐惧感涌上心头。

    门轻轻的开了,清寒子走了出去,凌霜子掀开眼皮,又合上。

    西山,那个书呆子将要和他的小情人做什么?

    一个时辰之后,清寒子已到了西山,西山的风景依旧。

    走到昨天路过的那棵大树,她突然听到了哭声,一种伤心至极、撕心裂肺的哭声,这种哭声不是别人,正是祈梦春。

    清寒子纵身一跃,飞身前进,很快便冲到了祈梦春的左近,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不已,祈梦春正抱着倩茹的尸身号啕大哭,倩茹的衣衫凌乱,心窝处正插着一把匕首,显是自杀以保清白,清寒子怒不可遏,叫道:“滛贼,你给我出来!”

    祈梦春哭着哭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子期已逝,伯牙何存?”说完扭头朝一株大树撞去。

    清寒子一把将他拽回,问道:“你不想报仇了吗?你难道想抛弃你的老母吗?”

    祈梦春目光空洞:“此刻我生不如死,倩茹死在我身边,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她是怎么死的?”

    “她忽然从我身边失踪了,我就找到了这里!”

    “你就是真正的黑蝴蝶!”清寒子冷冷地逼近道。

    “你……,你说什么?”祈梦春震惊地一步步往后退。

    “黑蝴蝶为什么不杀你?倩茹和你一块来到西山,而你却活着回去了,如何解释?”清寒子不理会惊愕的祈梦春,继续说道:“很明显,黑蝴蝶想嫁祸于你!”

    祈梦春道:“黑蝴蝶不是已经抓到了吗?”

    “那个是假的,真正的黑蝴蝶和你一样,是个妙手丹青画家,他可以在一张皮上画任何人的脸,然后贴在自己的脸上,稍加整容一下,然后去作案。”

    祈梦春如遭五雷轰顶,喃喃道:“我知道他是谁了!我知道他是谁了!”

    “他是谁?”清寒子更吃惊。

    “有一天……,有一天一个年轻人来和我砌磋画艺,他擅长肖像画,我很奇怪他的脸,那绝对不是他真正的脸,当时我们为道而来,其它一概不问,既然不以本面目示我,我也不去揭他本面目。”

    “如果你见到这个人的话,你能认出他吗?”

    “任何人都不可能逃过我的眼睛,即使他恢复本面目,因为我是一个画家,任何让我见过面的人都休想从我脑海抹去!”

    祈梦春从背筐中取出纸和笔,寥寥数笔,一个年轻人跃然纸上,只是一张脸未画,清寒子惊叫道:“黄衫客!”

    突然一道寒光急骤而至,寒光直指祈梦春,祈梦春痛得号叫起来,“师妹!”清寒子大叫。

    凌霜子不知何时已至,她的剑已剌入祈梦春的肩肉,她冷冷地道:“师姐,师父说过,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尤其是英俊的男人,别忘了,黑蝴蝶若会铁头功,铁棍也是砸不晕的!”

    祈梦春大叫道:“你们两个女人,一个砸我,一个刺我,到底想干什么?”

    凌霜子道:“我要为你报仇,这就是你付我的报酬!”

    “好快的剑,那好,你想刺几剑就刺几剑!”

    “已经够了”凌霜子道:“现在已经打草惊蛇,黑蝴蝶很可能已经远走高飞了。”

    “不会的”祈梦春振振道:“他一定会去法华寺!‘二绝和尚’苦风大师准备把他一生中收藏的名画送出大部分,其中有一幅李煜的‘春山愁雨’,画的虽不甚好,但是这幅画中藏着许多秘密,一个富人曾出一万两银子购买,苦风大师婉言拒绝,因为只有爱画的才会知道名画对他们有多重要,也只有爱画的人才能知道画中的秘密!”

    清寒子和凌霜子面面相觑。

    第七章 青灯古佛(一)

    法华寺。

    青灯古佛,苦风大师伴灯长读,烛光映照他那长须清矍的脸,那深深如刀刻的皱纹提示着他已逾古稀之年

    已是夤夜,一切都已酣然入眠,苦风大师还没有睡,起居规律的他,今天竟然多看了一个时辰。

    从门外飘进一片风,夜凉如水,这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夜吗?

    “梁上君子还不现身,难道要等到天亮现丑吗?”苦风大师终于打破寂静,他的声音平静而柔和,似乎已经超脱了人间是是非非。

    静,非常的静,这死一样的寂静迅速演化为一股飓风般的杀气。

    梁顶上落下一个蒙面黑影,凌空下击,掌风凌厉至极,烛光在一瞬间熄灭,苦风大师的屁股终于动了,他将右臂往上一圈,便将那人的掌力卸到了一边,啷声道:“施主与老纳毫无纠葛,为何要对我痛施杀手?”

    那人毫不理会,亮开双掌,如一只凶残之狼,继续欺近,招式诡异又狠毒,苦风大师边接边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佛门胜地忌凶杀,施主既如此,老纳也只有奉陪了!”

    当下施展身形,鹤影飘飘,苦风大师绰号“二绝”,既书画与武功,画已如此闻名,武功也自是不凡,苦风大师毕竟是老手,一交上手便知是劲敌,是以以防为主,以探对方之深浅,借大殿中熟悉地利,意图将此人生擒。

    瞬息间二百招已过,苦风大师便了然于胸,此人内功稍逊己一筹,当下舞开双掌,以攻为守,节节逼近,那人却丝毫不乱,忽然间吐纳几次,提了几次气,漫天掌影,一股馥烈之气飘来,那人身形与音容变得怪异起来,已与丧失神智的厉鬼无异,苦风大吃一惊,毕其力于一掌向那人击去,那人并不闪避,也回了一掌,两人同时震开几步,一股邪气在体内冲击,苦风大师顿觉郁积难当,那人扑上来,如中邪一般,狰狞之色令殿中大佛也变得诡异肃杀,黑暗中杀手双掌飞雪般拍出,威力大增,一直将苦风逼于佛像近前,运功于掌,欲将苦风大师毙于此招,但是苦风大师却没有叫喊,一直都没有,这一掌他是如何也挡不住的。

    不过苦风却没有死,因为就在那人向他击来的时候,佛像两边忽然刺出两柄剑,两柄好快的剑,那人身子却比剑还快,向后一仰,身子平平向大门飞去,佛像后居然闪出两个蒙面人,飞一般地向大门追去,“回来,二位施主勿追,免遭毒手,此人武功骇异高绝!”

    那两人果然站住,苦风大师又道:“动功抵御,空气中有毒,多谢二位相助,二位潜于敝寺三日,不知有何贵干?”

    那两人立即怔住,停止了咳嗽,空气中的馥烈之气已基本散尽,苦风大师继续道:“本寺财物分文不少,二位不为财来,近日余杭凶案频出,特地要截住二位问个明白,不意想又遇上了这个凶戾之徒。”

    两人中一人扯下面纱道:“在下白玉廷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