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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侠影第6部分阅读

    白玉廷拜见苦风大师,我们怀疑黑蝴蝶就是你寺中弟子,因为法华寺的和尚会武的甚多,故前来查访,昨夜发现一夜行人来贵寺潜伏,似乎在翻找着什么?看样子正是几日前与我交手那个贼子,因此约了兄弟,隐在佛像后伏击,不曾想大师坐了半天,闷杀了我等。”

    苦风大师问道:“是不是刚才此人?”

    白玉庭道:“绝对不是,那贼子身高七尺二寸左右,长脸,面无表情,使一柄百练精钢折扇,而此人武功高得怪异,招式又阴又毒。”

    苦风大师沉思良久,沉重地叹了口气:“看来江湖中又要出了大乱子了,既然二位怀疑凶手是法华寺弟子,待我将所有法华第子影像出来及一并会武俗家弟子出示,以便二位指认,二位施主明晚前来指认如何?”

    白玉廷大喜道:“多谢主持,若擒得此贼,也算是为江湖上做了一大好事!”

    白玉廷拜谢不已,和另一个蒙面人走出大门,那个蒙面人自此一声不吭,对苦风也无动于衷,苦风也不以为意。

    待二人走后,苦风突然一阵眩晕,裁倒于地,良久,他爬了起来,他的脸上罩上了一层阴云,他走出殿门,绕过几重院子,来至方丈精舍并没有进去,而是拐了十数丈,来至一个院子,翻身进去,他在一所大屋前轻敲了两下,停了一下,又连敲了三下,屋内的灯立即亮了,一个六旬尖下颌的老僧打开门,急切地问:“掌门师兄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苦风入内,那个老僧名叫“苦松”,他见苦风脸上似乎有层惨蓝色,惊问:“师兄,你的脸有点不对劲,生病了吗?”

    苦风道:“一刻钟前,我跟一个神秘客对了一掌,体内积了些邪气,此人正宗内力和你相仿,但运起邪功,连我也不是对手,为兄估略,此人已可位列天下十大高手,纵观天下正邪各派,少林、武当、黑山、风月也尚难与之争锋,是以待来告知松弟,此人潜入我寺图谋不轨,松弟一定要万加小心,只是为兄从不与人争执,一世为善,没想到暮秋之年,却有此劫!”

    苦松道:“师兄,我为你运功行气疗伤,将你体内邪气分些于我!”

    苦风道:“不可,你性格暴躁,此气更难克制,以平和之心待之,三月之后便可自然消散,不过我要交待一件事,有人怀疑‘黑蝴蝶’是我法华寺弟子,他潜伏我寺翻找,想必是找我那些古画,即找画,便识画,你着几个识画弟子将本寺所有弟子一一画出,还有前来拜访我的年轻画家,也一一描出,明晚亥时一个白玉廷的年轻人要来指认,切勿打草惊蛇!切记!一切祥细明日再议!”

    二人叙罢,各自准备安歇,苦风回到自己寝处,来至云床边,点亮红烛,忽觉南墙里有一个人迈步而来,遽然转身,那人气宇轩昂,神态不凡,苦风大吃一惊。就在这时一柄匕首从他后心插入,直没至柄。

    第七章 青灯古佛(二)

    苦风倒了下去,他倒下去的时候突然明白,那只不过是一幅画,画的背景就是那堵墙,和真墙的颜色一模一样,人在墙里。灯灭了,苦风只觉一人闪到南墙边去取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翌日早,东方微明,苦松因挂念师兄,便来到苦风房舍,等了一阵,便敲了几下门,无人应,叫了几声:”掌门师兄!”依旧无人应,苦松心下着慌,推了几下门,门已关,便来到窗边,捅破窗纸,张眼往里瞧,登时吸了一口凉气,当下扯断窗棂闯了进去,苦风早已四肢冰冷,苦松抱着冰冷的苦风,声泪俱下,一掌向墙上拍去,墙本破尘般落下,他一字字道:”为什么好人没好报?师兄,我一定要为你报仇雪恨!”说完右手拂闭苦风双眼,将他放在床上,这时才发现苦风右食指俱是血迹,正自纳闷,才发现地上还有一小片血迹,赫然是一只血色的蝴蝶和一个未写完的‘画‘字。

    就在这时,窗口一声大叫:”师父!”苦松伸脚迅速将血蝴蝶擦去,却是苦风的大弟子忍明,他扑在苦风的尸身上号啕大哭,苦松咬牙切齿道:“掌门师兄中了一个神秘客的毒掌,然后又被他刺杀,此仇不可不报!你去通知所有弟子及江湖同道,今日设灵位,三日后开吊,第四日画会,准备送出师兄所有藏画。”

    法华寺立即陷入悲愤之中,开吊那日,苦风身披驾裟,已是名副其实的掌门了,他悲愤地道:”想我师兄一世仁慈,与人为善,余生无多,却被这样一个恶贼戕害,实是我门不幸!”众弟子及一些江湖豪客齐叫道:”一定要誓杀此贼!一定要誓杀此贼!”苦风的灵位前,挽联,花圈,堆成了小山,连会稽太守也派人送花圈来了,并承诺官方愿意协助抓贼。

    苦风两眼湿润,沉痛地道:”师兄一世为画,所藏珍品无数,其门下弟子无出其右,甚为憾也,他一生所愿,就是找一个真正懂画的人,将它们送出去,免得落入俗人之手。”说道这里,那些画客开始窃窃私语,豪客们也哑然含笑”明天辰时就在本寺石松轩内举行画会,望诸位互相告知,届时参赛!”

    翌日辰时,画会开始了,石松轩内坐了近百位知名画客,每人一条板凳,一张桌子,一副纸张笔砚诸多排笔,石松轩的意思就是几块巨石边长了几株擎天巨松,每个人被要求画那几株巨松,每个人都在专心致志,前排内中有一人更是认真,几个巡视的和尚立在他身边”啧啧”称赞,那人正是祈梦春,只见他飞笔神书,不多时几株巨松跃然纸上,鲜活明亮!这时一个年轻人奔来跌脚叫道:“唉呀,我来迟了,还望各位见谅!”

    祈梦春全身一震,遂然回首,颤抖着指着那人惊叫道:”他…,他…,他就是黑蝴蝶!”

    苦松一听,飞身而起,跃至那人身边,一字字逼视着那人道:”阁下姓甚名谁?”

    那人愤愤道:”在下房子云,不知这位小哥,空口白话,为何竟诬我是黑蝴蝶?”

    祈梦春道:‘我到死也忘不了你的声音!”

    房子云冷冷道:“天下貌似者有之,何况声音?黑蝴蝶滛人时,你去听他说话了,简直是胡扯!”

    这时一人摇着扇子走了过来,说道:“我来替大家解释!在下六扇门铁凡的便是,”他问房子云道:”你会画吗?”

    “会画!”“你会武吗?”

    “会武,那又怎样?”

    “黑糊蝶是个会武的画家,他在一张画皮上画上别人的脸,略加整容后,再贴在自己的脸上,于是他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去干坏事,比如说,白三皮!”

    房子云哈哈大笑道:“好主意,好主意!所谓捉贼在赃,捉j在床,亏你还在公门混饭吃,你有什么证据?”

    那些画客早已停笔,铁凡不慌不忙地道:“苦风大师遇害那晚我就跟着你了,那人分明就是你,苦风大师死时用手画了个蝴蝶,至于祈梦春你会过他了,这些天你无影无踪,到底干什么去了,法华寺可是丢了不少名画,所以现在你最好让我搜搜身,然后我再给你拿证据!”

    房子云冷冷道:“我要是偷了画,就不会带在身上了,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铁凡道:“我既然能跟你,也能跟到你藏画的地方,所以你是不会随便藏的,更何况这些名画价值不菲,兄台是个爱画的人,四处漂游,不装在自己身上你能放心吗?”

    “少废话,快把衣服脱了!”苦松喝道,使出擒拿手,房子云叫道:”没那么容易!”也使出擒拿手,苦松却丝毫也占不了上风,石松轩立刻乱了,那些画客均躲得远远地,几个会武的和铁凡立即加入了战团,此时忍明带了数十个和尚团团将房子云围住,铁凡叫道:“误伤他,留活口!”苦松喝道:“结罗汉阵!”三下五除二,房子云已被抓住,五花大绑,众人撕烂他上衣,几卷旧宣纸落了下来,铁凡捡起,打开一幅,惊道:”还说没偷,大家快来看,这是不是真的?”

    数十个画客围上来,一人大叫道:“顾恺之的,确是真迹,画得太好了!”铁凡又打开另一幅,又有人大叫道:“阎立本黑迹,,让开让开,我再仔细看看!”

    苦松叫道:“诸位各就各位,到了午时,这些画或许就要落入了诸位手里,不过你们中只有十个人才有资格获得!”那些画客一听,急急地走开去了。

    铁凡道:”房兄还有何话要说,赃物已在,你还杀了我一个兄弟,杀人偿命,天经地仪!”

    房子云道:”好男儿敢做敢为,落得此下场,我认了”

    一人拖长声音叫道:”会稽太守信使马大人到”话刚完,马大人头戴乌纱帽,领着数十个捕快来到,马大人道:”我本来要来监察一下画考的,没想到在这儿竟捉到了黑蝴蝶,杭州六扇门果然名不虚传!”他向铁凡,苦松拱了拱手道:”今天我作东,大家庆贺一番,装上囚车,枷了给我游街!”

    房子云被装上囚车,蓬头污面,早没了风雅之态,人说阶下囚已不在是个人,此话不假,那囚车由十六个精壮捕快押送,一人在前,鸣锣开道,大嚷道:“采花贼被抓住,快来看啊!”

    众百姓围拢过来,人个詈骂,一应杂物,往囚车上抛来,那些捕快抽出大刀,大喝道:”干什么的?这是朝廷要犯,要分毫无损地押往京师,大家不得如此,只许动口,不许动手!”那些人见不能动手,污言更不堪入耳,数十个孩童紧随于后,童声稚稚,不绝于口:”大坏蛋!大坏蛋!”

    房子云低首不语,对一切充耳不闻,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愧疚之色,如此,闹了一二日

    且说那场画考,祈梦春一举夺得头魁,获赠了顾恺之的,唐代画家张萱的,还有李煜的,并苦风的一些绝迹,心下着实欢喜,自言自语道:”人生得此佳迹,死而无憾矣!”将那些画贴肉收好,爱逾性命私下里拿出鉴赏,一看就是几个时辰,废寝忘食,叹道:”大手笔就是大手笔,让人叹为观止!”这一下激发他的热情,决意献身此道,拜会了倩茹父母,送他们几十两银子,被认作了干儿子,便溜到西山去画,日日如此,一连三日

    这一日下午,他正在聚精会神地描绘,忽听身后一个声音道:”祈公子,别来无恙啊!”

    祈梦春身子一震,缓缓地侧过身子,只见一个满脸麻子的年轻人正在对他笑,那种笑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当下张口结舌起来:”你……”

    那人笑道:“正是江湖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祈兄,没想吧!一别数日,不期想在此相遇,我叫洛桐,我才是真正的黑蝴蝶,可惜有些人太笨,竟没一个知道我的真面目,连我都等得不奈烦了,今天祈公子有幸成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当然也是你在人世的最后一天了,啊哈哈哈,只要你把那些画交给我,我保证让你死得很愉快,死而冥目!

    第七章 青灯古佛(三)

    祈梦春愤恨地道:”你休想!你这个恶魔,你这个畜牲,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洛桐冷笑起来,一步步走将去,看来祈梦春必死无疑了,他一步步的往后退,后面是一面陡陗的悬崖,祈梦春道:“站住,别过来,不然我跳下去了!”

    突然一条匹练飞出,一瞬间缠住祈梦春的脖子,洛桐用手一扯,冷笑道:“不把东西完好无缺地交给我,想死没那么容易!”

    祈梦春紫胀着脸皮,他张着嘴,用手愤怒地指着洛桐,洛酮狞笑着向他走去,突然他的面前冒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拿着剑的女人,人未看清,一股森寒的剑气却已扑来

    洛桐来不及思索,身子向后一个倒掠,同时将铁扇从腰间抽出,才看清是个脸色苍白的女剑客,脸若寒霜,似乎整个人都已冷到了骨头里面,洛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凌霜子!好快的剑!”

    ”我终于可以出来透气了!这人生的最后一天应该属于你的了!”凌霜子吸了一口气,她的人与剑已融为一起,向洛桐刺去,剑快人更快,剑冷人更冷,霎那间七剑已刺出,她翻舞的衣袖也像她的剑一样,洛桐已感觉他的脖子冷嗖嗖的了,额上冷汗涔涔,叫道:”我会过无数女人,今天就会会你!还有一个呢?”说完抖开铁扇,一通狠击,将凌霜子节节逼退。

    ”我在这里!”从地底下又刺出一剑,就在凌霜子刚才的退路上,洛桐冲天而起,剑光一闪,洛桐翻身立定:‘好快的剑!”鲜血从他的右臂,一滴滴地落了下来,两个女子早已并在一起,已形成珠联璧合之势。

    ”今天你走不了!”清寒子道。

    ”不一定,此处地广人稀,二位的身手还没到好到那种地步。”

    三人杀意重重,两个女人左右夹击,直打得鸟雀惊飞,在电光石为间,一物冲天而起,”唧”地一声,便”啪‘地一下炸开。

    洛桐斜眼一瞥,天上一团黑烟,煞是惹眼,正是凌霜子所放,洛桐惊叫道:”臭女人,约帮手了!”再也不敢恋战,脱身而出,施展起轻功就逃,当真是风行电掣。

    可是没行多久,就被两人阻住,那两人赫然便是白玉廷和房子云,洛桐问道:”房兄不是被关进天牢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房子云恨恨道:”我根本就被没关起来,没有我这个假蝴蝶,你这个真蝴蝶能现身吗?为你,我受了多少气!”

    洛桐笑道:”我往别人头上扣屎盆子,你却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须怨不得我!”

    白玉廷道:”今天你无法无天的日子结束了,受死吧!”

    ”没那么容易,鄙人在阎王老子那里走过几遭了,阎王老子却收我不住”

    三人说着话,便动起手来,洛桐身陷绝境,一上手便是狠,毒,拼,将一柄铁扇使开,并不护身,俱是进攻的凌厉招数,欲将迅速二人打伤,以求脱身,白玉廷和房子云武功不凡,却一向单身搏击,很少联手,威力却比不得”凌寒双姝”,况且洛桐乃戾徒中之枭雄,对男人绝不会怜香惜玉,白玉廷和房子云便很难讨不到什么便宜了,房子云大急,嚷道:”黑蝴蝶在此!”他的嗓门忒大,不亚于驴叫,声闻数里。

    洛桐陡然变色,挥出数枚银针,拔身便逃,使出吃奶的劲,这是一种接近死亡的奔行,这种贼子轻功一向卓绝,为的就是逃命,白玉廷和房子云在后边追边喊,洛桐却没了踪影,这时凌霜子也越了过来。

    洛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奔下一个陡坡,那条惟一的小路却被一个人挡住了,那人白衣如雪,正背着他,原来祈梦春作画的那地方三面悬崖,这条路是惟一的上山夹道,夹在两绝峰之间,洛酮终于明白祈梦春为什么要在此地作画了,一股恐惧袭上心头。

    那人正在饮酒,他将酒袋扬起,扬出一条细细的酒线,酒线”咕咕”地落入一只青花酒盅,那人陶醉地一饮而尽,洛桐心有不甘地问:‘阁下是谁,为何要阻他人之路!”

    那人道:”黑白无常鬼见愁,酣然一醉梦里飞!青山有路你不走,地狱邪道你偏往,好酒,好过瘾,但杀贼更过瘾黑蝴蝶,你死定了!”

    孟涛飞振衣而起,”嗖”地一声,身子向后斜射过去,刀尖直指洛桐面门,如一只大鹰伏击走兔,突兀而至,洛桐一惊,”腾腾腾”连退数步。

    孟涛飞却抓起酒袋,摸出酒盅,就要倒酒,边弄边道:”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扫了我酒兴,你小子为何到处滛人凄女?”

    洛桐见他酩酊大醉,刚才那一刀辛辣如斯,正如他饮的烈酒,知道”鬼见愁”名不虚传,不易对付,便想见缝插针,寻隙走脱,他恨恨地回道:”天下女人负心薄性,见我生得丑,没一个与我相好,人生乏味如斯,我只好找几个女人用用强!”

    孟涛飞道:”老子二十多年也没近女色,不也活得好好的吗?人生乏味,喝喝酒,醉一醉,不亦悦乎!你这厮为什么还要往坏里钻!”

    洛酮喝道:“老子不喜欢喝酒,就是喜欢女人,天生的喜欢女人,就像你喜欢喝酒一样,你要是这辈子不喝酒,老子这辈子就不玩女人,你能吗?”

    孟涛飞愣住了,呆望着酒杯,脸上现出难以割舍之色,他忽然叫道:“但是喝酒无罪,滛人凄女却有罪!所以你这癖好,必须戒了!”

    洛桐叫道:“我戒不了,我是天生的坏种,我是欲念驱使,身不由己。”

    孟涛飞叫道:“那你真是坏到骨头里了,真是该死的东西,早该自己抹脖子了。”

    “真废话,你这人真不讲道理,娄蚁尚且偷生,而况人乎!都怪老天不该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