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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侠影第7部分阅读

孩说:“这个山洞里有我们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我希望你把她抱出来,让我看她最后一眼,然后你把她带走,让她永远快乐,求你了!”女孩泪流满面,蓝轩章抱出那个她那认为见不得人的孩子,她看了她最后一眼,笑了笑,磕然长逝。那个女孩名叫湘水,这个孩子以后被蓝轩章起作了“湘水”,只不过姓蓝而已,从此他在蓝夫人面前再也抬不起了头,整天哭丧着脸。

    第九章 皇宝大盗(二)

    “爹,你在发什么呆啊?哎呀,你眼睛里是不是进了沙子?”蓝湘水叫道,蓝轩章的眼睛正湿润着,仿佛看见了那时的她,只是这个湘水又可爱,又懂事,只是贪玩调皮好花钱而已,蓝轩章从身上摸出五十两银票,说道:“不要花得太快了啊,你老爹年岁大了赚钱也不容易了!”

    “爹,你太好了!我以后一定会赚大把大把的银子孝顺你!”蓝湘水欢呼雀跃而去,走进闺房,换了一身男装,来到后花园,角落鸽笼有几只鸽子,她掏出一只,放了出去。

    不久蓝湘水便坐在街上的一个茶馆里,不多久,一个腰挎大刀的阔少走了进来,这个阔少有点愣头愣脑,他叫道:“水妹子,我也从老爹那里哄来了五十两银,我们怎么花呢?”他拿出的却是现银,住桌上一推,蓝湘水拿过来,斜挎在自己身上,那阔少一张天真的脸,一点也不介意。

    蓝湘水道:“我们就到名味楼去大吃一顿,然后再想怎么玩吧!”

    那阔少叫道:“好主意,现在就去吗?”

    “对!”

    名味楼是杭州少数的几家名酒楼之一,共有三层,干净而且实惠,更重要的是好吃,一楼人满为患,二楼吵闹不堪,蓝湘水和那阔少只得上三楼,三楼里也差点座无虚席,只落得一个北面靠墙的桌子坐下,那阔少叫道:“一盘小割烧鹅,一份黄炯羊肉,一盘香椿炒蛋,二斤竹叶青。”

    店小二应诺而去,蓝湘水在屋内四下张望,突觉眼睛一亮,只见南面靠窗坐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身材矫健,发黑如墨,一张瓜子脸,白净光亮,眉宇间透出一股英勃之气,布衣打扮,他的桌角放着一把剑,一把很普通的剑,这一下她竟看得痴了,心下赞道:此人生得好俊好潇洒。因见她与他之间刚好有两个食客挡着,甚是着恼,又不好意思站着或侧身斜视,便对那阔少说道:“大夯,这中间几个人我看着实在心烦,最好让他们从我面前消失。”

    大夯说道:“那好办!”他抽出大刀嚷道:“格老子的,我看你不顺眼,作死吗!”一刀下去,将桌角削去一块,所有的一齐向他瞧去,大夯向中间那几个人看了看,又凶巴巴的削去了一块桌角,叫道:“看什么看?说得就是你!”拿起刀又砍了一下桌角,又向中间那几个人看了一眼,中间那几个人心中起毛,抹了抹嘴角,离席急走,其他人也跟着慌张而去,只有南面临窗的年轻人扫了一眼,无动于衷,自顾自地吃。

    这时掌柜的上楼来,赔笑道:“这位公子爷,小店哪里服侍不好,尽管说,官爷雷霆一怒,惊走了好些人,小店倒需要这些人来捧场,这些人一走,小店的生意怎么能好?”

    蓝湘水一下摸出三十两银子来,说道:“全拿去,这些人嫌我吃饭的姿势难看,他气不过,这层楼我包了,你去叫人再来一份红烧鲤鱼,一份三鲜鸭子,一只水晶蹄膀,再来三份你们这儿拿手的热炒!”

    掌柜的挢舌不下,讷讷道:“这些你们俩吃得完吗?”

    蓝湘水道:“你是怎么做生意的?我们两个人要替你们吃这一屋子人吃的饭呢?”

    “既如此,我一定令大厨加意烹炒?”掌柜的笑道,拾级而下。

    大夯道:“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吃得完吗?”

    蓝湘水向南面努了努嘴道:“那边不还是有一位吗?咋样?”

    大夯看了看那人,咧开嘴笑道:“好一个爷们!水妹子,今天总算找到了,是抓走还是迷倒?”那人面前只有一碟盐煮花生,一碟卤猪耳。

    蓝湘水吃吃地道:“使不得,你不要坏我的水,我自有计较。”

    不一会,几个跑堂的端来一盆又一盆,桌上已摆满了,蓝湘水别过脸,张开嘴巴,怯生生地叫道:“那位仁兄,能否移驾一坐,我这儿有好多菜呢。”

    那人淡淡地道:“多谢,不必了。”

    蓝湘水没话找话:“那我这儿这多的菜吃不完,岂不是浪费了?”

    那人不吭声了,蓝湘水撅了撅嘴,翻了翻眼,大夯道:“不识抬举。”蓝湘水见不理她,眼珠转了转,拈起一粒花生米,向那人筷子弹去,那人筷子正抬起,只微微一抖,蓝湘水的花生米便从他筷子中间飞出窗外,蓝湘水接二连三地击出数十个花生米,均飞走出了窗外,蓝湘水叫道:“好功夫。”又拈起一粒,不过这次对准了那人的头,那人将筷子侧面一招,将她击来的花生硬生生夹住,那人不悦道:“小兄弟,怎么像个女孩子家,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蓝湘水早已乐得合不拢嘴,“好俊的功夫!”大夯也看得直发愣。

    那人用筷子将那粒花生米放在桌上,又去夹自己的花生米,再也不作声,这时一个老人走上来,叫道:“二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

    大夯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老爷等着你回去完婚呢!”

    “为什么还要我去完婚,我大哥和嫂子不是给他生过一个白胖小子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嘛!”

    “不回去,死了也不回去。”

    “那老人见劝不动大夯,便迁怒于蓝湘水,说道:“你这么大一个女孩子家,假办小子,整日价跟一个毛头小子瞎混,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蓝湘水正一肚子气没处撒,这时霍然起身,一把抓住老人的衣领,将他提得双脚悬空,瞪着一对大乌眼,一字字低声道:“少要说我是女的,否则,本少爷让你有的受!”

    老人双脚不住伸蹬,双手去扯湘水的手,大夯在旁边埋怨道:“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老人怒道:“你这女娃还动粗,看你以后还怎么嫁人!二少爷你竟然当面看外人欺负我,不怕以后老爷教训你!”

    坐在南窗边的年轻人依然不动,连看也懒得看,湘水气不过,拎着那老人径直来到那窗边,将他伸到窗外,老人的脸立即煞白了,央求道:“公子爷饶命啊,都是小老的不是!”

    湘水道:“现在太晚了,本少爷不教训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忽然一只有力的抓住了老人的衣领,一只纤长的手,年轻人已立起,湘水斜眼瞪视,年轻人道:“小弟,人命关天,岂可作儿戏!”说完另一只手伸了上去,抓住了蓝湘水抓住老人衣领的手腕,硬生生将她的手从窗外拿回窗内。

    老人头上早已冒出冷汗,湘水兀自抓紧老人的衣领不松,年轻人道:“你放不过?”

    湘水道:“不放!”

    “那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年轻人的手忽然铁箍般收紧,越收越紧,年轻人悠闲的看着蓝湘水,湘水的虎口由紧到痛,而后痛得如裂了一般,突然哇地一声,嚎了起来,“不放就是不放!”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年轻人的脸,一只脚也像他下盘踢去,年轻人长臂一伸,湘水却再也够不着他了,那只手却兀自不松。

    一声大喝:“不要欺负她!”大夯暴起,长拳击来,年轻人探手一抓,再一挥,大夯的身子已悬在窗外,一张脸也白了,年轻人道:“再不松,我就要摔下他了!”

    蓝湘水道:“砍掉我的手,我也不松。”

    年轻人冷笑道:“真不够义气,他把你当朋友,你却不把他当朋友!”

    老人忽然道:“大侠,你千万不可丢下他,我知道你想保住老身这身好衣裳,老身不要了!”只听得“呼”地一声,大夯飞了进来,又听地裂帛一声响,蓝湘水手里仅抓着两块碎布,再听得“咚咚咚”声响,老人逃之夭夭。

    “我和你拼了!”蓝湘水扑上来,又撕又扯。

    年轻人一步步往后退,他喃喃道:“你果然是个女人,女人都是些不可理喻的怪物!”

    撕扯似乎没完没了,蓝湘水忽然道:“大夯,我们走!”霎时间,屋内空留一人,年轻人叹了一口气道:“莫名其妙!”

    这时掌柜的领着三个店小二急步走了上来,他看着那桌筷子未动的鱼肉,喜笑颜开,吩咐道:“把这份红烧鲤鱼,端给二楼的那位参客,水晶蹄膀端给一楼的钱大官人,那两份热炒打发给那几个军士吧,至于这黄烔羊肉嘛,”说到此处他压低声音道:“拿回去翻新,不得让其他人知道,”继而他提高嗓门,“那份小割烧鹅,你们几个端去开胃吧,伙计们,好好干吧!”

    店小二一个个眉开眼笑,个个忙开了,掌柜的斜眼看了看旁边的年轻人自言自语道;“现在有些人就是暴殄天物,要知道有些穷苦人还食不裹腹呢,就是我,有了点钱,吃的也不过是些残羹冷炙,浪费实在是罪过啊!”说完他摇了摇头叹息了一下,这时已有三两个食客来到了三楼,掌柜笑迎道:“各位官爷里面坐,不知大家有何吩咐……”

    年轻人似乎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他来到桌边,又复坐下,喃喃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他灌了一口酒,一种萧索寂寞之感涌上心头,他只不过是个过客,连店小二也不对他正眼一瞧,只因他衣着朴素,以及面前两碟寒酸小菜,他望着窗外,长街尽头,一个白衣刀客,雄纠纠地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他心中一动:好一条好汉,不知能否交上这样的朋友。

    第九章 皇宝大盗(三)

    白衣人驰马越来越近,他的目光四处游视,忽然他在名味楼前勒住马,仰首上望,怔在当场,就像看着一只千年稀奇的怪物,目光再也不愿离开,他看的不是别人,正是名味楼上的年轻人。

    年轻人叹了一口气,喃喃道:“我又不是女人,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白衣刀客盯了一会,忽然翻身下马,“噔噔噔”地连上了好几个楼梯,一直冲到年轻人桌前,凝视了好久,居然大马金戈地在年轻人面前坐了下来。

    年轻人更感莫名其妙,他自斟自饮,对白衣人的冒失视若不见。

    白衣刀客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能否赏在下几杯薄酒?”

    年轻人道:“如此甚好,一个人独饮也是挺无趣的。”

    旁边的店小二听到这里,立即摆上一副酒具,又添了一壶酒。

    白衣刀客问:“阁下姓甚名谁?”

    年轻人道:“我叫萧流。”

    “从哪里来的?”

    “关外边陲,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来干什么的?”

    萧流端着的酒杯横在嘴前不动了,他淡淡地道:“我又不是犯人,阁下的问题好像特别多!”

    白衣刀客道:“两个陌生的朋友刚见面,只有通过一问一答才能相互了解对方。”

    萧流道:“即然这样,也该轮到我了。”

    白衣刀客道:“那好,你问吧!”

    萧流问:“阁下姓甚名谁?”

    “孟涛飞。”

    “哦,听说过,六扇门的,拿贼捕盗有两下,你从哪里来的?”

    “关外边陲,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来干什么的?”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就像你拒绝回答我一样,不过你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一定不会来吃这两样小菜吧?”

    “阁下难道不是,其实世界上许多人到达遥远的地方,其实并不是为了吃菜。”

    “很好,不过冥冥之中,我们或许有那么一点关系。”

    萧流道:“什么关系,说来听听!”

    孟涛飞道:“冥冥中的事谁又能预料,所以说了恐怕也要等于白说了!”

    萧流淡淡地笑道:“阁下既然想说,关键时刻你又不说了,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说的好!”

    孟涛飞道:“看你的桌上有剑,看来阁下也是个练过身家的,阁下神态飘逸,我想你的剑也非常飘逸!”

    萧流道:“看兄台为人豪爽,浑身上下迸发一股英勃之气,看样子阁下的刀法走的是刚猛之路。”

    孟涛飞道:“既然同为武人,在下敢请阁下赐招,让在下一饱眼福。”

    萧流却道:“不用比了,我好像比你快那么一点点。”

    孟涛飞冷笑道:“这么托大,你我还没有比呢,你怎知你能比我快?”

    萧流淡淡地道:“从你翻身下马,冲上楼梯,在我面前坐下,我就知道了。”

    孟涛飞道:“阁下竟然能通过一个人的动作,看出他的武功高低,果然非同小可啊。”

    孟涛飞冷冷的注视着他,突然寒光一闪,孟涛飞已拔刀,刀光如虹,一闪即没,而刀又已入鞘,那刀正从萧流的头上一闪而过,萧流却一动也没有动,似乎早料这把刀会成他头上扫过,孟涛飞的脸皮已僵硬。

    萧流还是一动没有动,他似乎已看穿了孟涛飞的心思,他的眼中射出冷冷的笑意:“不快又如何?快又如何?难道阁下非要天下第一才能满足吗?如果每个人因为这个要死的话,那么天下岂不是只剩下一个孤独的高手了!”

    孟涛飞沉重地吐了一口气道:“别人可以不快,但我必须要快!”

    萧流却道:“现在天下比快的人好像还不少,兄台要是因为这个郁郁寡欢的话,岂不是闷杀死了!”

    孟涛飞怔了怔,他突然感觉很痛苦很焦躁,他灌了一口酒道:“在下有公务在身,不能再陪兄台了,不过最近皇宝失踪,在下奉劝阁下最好洁身自好,否则容易引火烧身。”他站直身子,离席而走,又转过头来看了萧流,目光古怪而复杂。

    萧流喃喃自语道:“我能有这么好看吗,能劳得你看了左一眼右一眼。”

    日影西斜,黄昏却还早,萧流吃过三大碗米饭之后,已经十分满足,今天上午他频频换马,飞驰了几百里,现在他又变得精神抖擞了,也许一个人只有尝过疲惫,饥饿,才能真正体会到睡觉或一顿美餐带来的快感。

    不过他现在发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杭州非常神秘,神秘的不只是因为西湖,还有那个孟涛飞,以及这些迷纱般的现象。

    他来帐台,帐房先生头也没抬,说道:“八钱银子。”

    萧流打了个酒嗝,随手往怀里一摸,不过什么也没有摸到,他大吃一惊,又使劲掏了掏,还是什么也没有,能值几百两银子的金叶子竟然不翼而飞了,帐房先生见他如此,冷笑道:“没钱吃饭,你就是向本店乞讨,本店也会给些残鱼剩肉的!”

    萧流思绪飞转,立即想到了那个叫湘水的女孩,他被她推搡撕扯得手足失措之时,恍惚间觉得她的手在自己的胸前摸了一下,当时正有点发窘,想着她急着要走,定是这小姑娘顺手牵羊了,自悔麻痹大意,初入江湖就栽了一个跟头,他自知理亏,将那把剑往桌上一放,温文尔雅的道:“老先生,我的银子被人偷去了,我这把剑能值二十五两,你再找我二十四两,你说得没错,我宁愿做乞丐,也不愿吃白食。”

    帐房先生看着那把剑道:“有志气,不过你这把剑只值十五两。”

    “既然你这么认为,那我就拿到当铺去当,回来给你。”

    管帐先生摇了摇头:“你恐怕不能让我相信?”

    “我相信,”掌柜的不知何时已到了,他接着道:“因为这个人拒绝了别人丰盛的邀请,所以他绝不是个吃白食的人,客官,这顿饭我请了!”

    萧流的眼中闪过一抹感激,谦和一笑道:“多谢掌柜的,祝你生意兴隆,改日一定还你!”

    大街上,太阳将萧流的影子拖得老长,他心下着恼,便向几个小商人打听湘水的下落,所有的人都摇了摇头,找到一家当铺,当了三十两银子,还了名味楼的酒钱,有点不知何去何从,竟觉得自己生存于世,竟似个玩笑,一路上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