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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也温柔第3部分阅读

白痴!元正则不屑的撇撇嘴。“男人送礼的目的不外乎是诱惑女人跟他上床。”

    他竟然讲得这么白,这么……色,星月一阵脸红。

    “你不是有老婆吗?”

    “当然,‘幸福家庭’的形象是很重要的。”

    “这是欺骗!你背着老婆在外头胡作非为,真令人齿冷!”

    “奇怪,我太太都不抗议,你有什么立场多管闲事?”

    “我的立场……我当然有立场说话,因为你不断马蚤扰我,造成我生活上极大的困扰。”

    “我什么时候去马蚤扰过你?”

    “你……你不断派人送礼物给我,使我的未婚夫误会我跟你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这不仅是马蚤扰,简直是陷害!”

    “你不喜欢那些东西?”

    美丽的东西有谁不喜欢?星月顿了一下,才道:“那不是属于我该拥有的。”

    “不喜欢的话,大可以将它们扔进垃圾桶,表现给‘醋男’许祥烟看!”

    “不是我的东西,我怎么可以乱丢呢!”

    “送给你就是你的,要烧要毁要丢任你处置,与我无干。”

    星月倒抽一口冷气,这家伙口气好大,一直钻表价值多少她并不知道,但即使镶的是假钻,它精美得宛若一件艺术品,定价也一定不便宜,怎能随便糟蹋呢?

    “我跟你不一样,元先生,身为市井小民的我没有浪费的习惯!现在物归原主,你要怎么处置它们随便你,只希望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使出无聊手段企图收买女人,我承担不起,而我真正想要的,你也给不起。”

    她一边说一边注视着元正则,望见他嘴角浮现出不信任的笑容。

    “有什么东西贵重到我给不起?”

    “我没必要告诉你。”

    “哈哈哈,不可能的,除非那样东西根本不存在。”

    “谁说不存在?”星月受不了他那种蔑视的语气。“那就是‘爱’!你懂得这个字吗?爱是天长地久,不能用任何一样有形的东西来代替。”

    元正则则是笑得愈发张狂了,贺星月有种被压迫的感觉。

    “你笑什么?”

    “哎,我的天,该说你是纯情或者是白痴?抑或是一位纯情的白痴?”他的笑声刺耳,他的话是如此的恐怖无情。“有形的东西才是最实在的,也是渺小的你所能够掌握的,清醒一点吧!苛求一份天长地久的真情,那是跟自己过不去,奢言真爱无价的高论,更是人类的不自量力!许祥烟爱你吗,或许有一点吧,然而一点点外在的影响力就使他动摇对你的信任,这样的爱情可能天长地久吗!如果他是男子汉,如果他表现出爱你爱到欲生欲死的地步,今天来找我的不该是你,而是许祥烟,让他把这些东西砸到我脸上来吧,我会为他鼓掌喝彩,一鞠躬退出你俩的人生舞台。”

    这些话几乎要把她的自信给压碎了,而她根本不能退缩。

    “你才是在苛求人性的完美,祥烟是一个男人,不是神。”

    “是男人就站出来捍卫自己的权利啊!他可以威胁我离你远一点,而不是等着做乌龟,料想他是不敢开罪我,所以只有拿你出气,这便是弱势者可怜之处,你舍不得他,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结婚对象,到头来任由他牵着鼻子走。”

    歪论!歪论!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反抗他的责难。

    “你是什么人?你了解我吗?你了解祥烟吗?你凭什么在此大剌剌的对我们评头论足!我认识你吗?我根本不认识你呀,何必在这里听你乱放狗屁,你不过是一个疯子,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元正则听她如此苛毒的评论,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你这个白痴女人,竟然敢骂我。”

    “骂你算便宜你了,谁教你看上我,自己找骂挨!”

    “我看上你?!”他露出沉思的表情,用半嘲讽的口吻说:“想当初我为什么看上你呢?你没有任何不平凡之处啊!只能说,我太好奇了,一个年过二十的女人还天真得像个白痴,很令我心动,谁教你是我所见过最白痴的女人。”

    星月错愕良久,骂道:“你才白痴啦!突变种的白痴,看不出你跟我的差异吗?”

    “有差异才有话题。完全相似的两个人在一起,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闷。”

    他嘴上说着,手也不闲地倒了两倍香槟,很自然的端给她,她也很自然的接下,因为——口渴了嘛!

    “坐下来再谈吧!真理愈辩愈明,不需靠嗓门大吓人。”

    “你才是大嗓门,懂得真理才怪!”她眯着眼睛向他脸上端详,一副门缝里瞧人的表情。“你长得又不丑,何必靠礼物贿赂女人?”

    “因为简单、方便、又实在。我太忙了,没闲工夫慢慢追求女人,用钱最方便,十个女人九个贪,贪情贪爱贪享受,只要能提供贵妇一般的生活享受,没有不口口声声说爱我的。这还算是有良心,没良心的就只求享受不肯回报,贪得更狠了。”他也不说是谁,反正这世上只有一个女人敢如此对待他——吴贞良,好歹他也从中得到自由,并无太多怨言。

    “男人更贪,贪名贪利又贪色,自作孽不可活。”

    “说的好,干杯!”

    不知不觉中,她已连尽三杯,头脑不再那么清晰。

    不对,不对!元正则是她幸福人生的危机制造者,她应该向他吐口水,跟他划清界限,怎么搞的,竟像朋友一般聊起天来?

    “喂,你这香槟酒不会喝醉人吧?”

    “那要看你酒量如何。”

    “我的酒量……从没听说喝香槟喝醉的,呃……”

    “这不是一般的香槟,是纯葡萄酿造,年份愈久,酒精浓度愈高。”他的手指触到她面颊上,滑动着,轻柔地,感觉她一脸滚烫,他的手指却是冰凉的,冷与热相触,她不由打了个战栗。

    “我该说的都已说完,我要回去了。”

    “请便。”

    星月怀着女性的本能,已嗅到危险的气味,急流勇退的意念刚升起,恰恰走到门前,手握铜把手,只差把门拉开的那一份力气,只差把脚跨出去的那一步而已,人已不支地晕倒在地毯上。

    豪华的起居室有片刻的安静。

    低沉的笑声划破了沉寂,“好一个白痴女人!”宠溺的嗓音在桌子那端响起。此刻若有他人在场,肯定会吓脱了下巴,因为看到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

    元正则温存地微笑着,以蚀骨销魂的温柔在她的前额上轻轻一吻,吻着她那昏睡的眼,喃喃地说:“你实在可爱!可爱而又有勇气反抗我,这点就足够造就不平凡的你了!许祥烟是什么东西,只有我能挖掘出你的好,你理所当然该是我的。”

    他的亲吻,他的抚摸,他喃喃的、不可思议的倾诉,星月若醒着,也许也会为之陶醉,让他占有她的唇。

    可是对一个跨国企业的负责人而言,灵与肉的契合太危险,身与心的相通太畸形,她可以是他的女人,却不能与他融合为一。

    他双臂将她横抱了起来,她的身体柔软丰润,足够唤醒男人蛰伏不觉的热情,挑逗灵魂深处的欲念,她或许不够美艳,却令人由衷怜爱。

    “‘海棠春睡’便是如此吧!”里在床边俯视灰绿大床上的睡美人,元正则得意地笑,动手脱去她身上的套装,连身白色丝质衬裙且当睡衣吧,为她盖上薄被,对准红唇亲了一下。“在梦里,只准梦见我哦!”

    是啊!是梦,只不知该说是美梦还是噩梦……

    一望无际的蓝天,海水澈明的普吉岛,是她所能够奢侈的海外度假地点,她不会欠税,独钟爱普吉蝴蝶花园水族馆,美得别具风姿的兰花孤傲地任人欣赏,数千只的蝴蝶看得人眼花缭乱,那些鱼类更是多的吓坏人,左顾右盼总也看它不足,还有户外那些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和石洞,也令她着迷,在她内心激起孩提般的喜悦,岛上的风情,怂恿她去试试风浪板的刺激活动,她转身正待询问玩风浪板难不难,却瞧见一张好突出、不该出现在她眼前的脸。

    “元……元正则……”

    “走吧!我带你去潜水,跟热带鱼周游大海。”

    “不,不要,我怕溺水。”

    “不会的,有我在怕什么?”

    “就是有你在才危险,你恶名昭彰出了名,害无数女人溺水欲毙……”

    “胡说八道!不试一试怎知其中滋味,走吧!走吧!”

    “不要——放开我!你放开我,不要拉我,我不跟你去……”

    “再吵再叫,我当场把你丢进海里毁尸灭迹!”

    “啊——啊——唔唔……”

    好痛苦,不能呼吸了,贺星月当场由梦中惊醒。

    “你醒啦!”元正则坐在床边,右掌捂住她口鼻,见她醒来,手往下移按住蠢蠢欲动的双唇。“假如你不再尖叫,我便松手。”

    她只有以眼神示意,好大口的呼吸着。可她安静不了太久,待她坐起身,发现自己身躺何处,而身上只留内衣,更是抑不住的大叫。

    “闭嘴!”元正则不得不以口封唇,堵住她宛如被谋杀的尖叫声。

    她恍恍惚惚的,仿佛脱身到了世外,眼前所发生的不再是她原有世界的事,充满了不可理解的意外性。

    他的吻带着猛烈的需索,热情而强悍的将她压倒在床上不断求欢,他的手开始温柔的在她的身体探索着……

    “不……不,”星月费力的叫喊出来。

    如同一阵冲天巨浪向她迎面打来,将她抛卷得远远地,她在巨浪的汹涌下翻腾挣扎,就快灭顶了,却全身使不出劲道,她想呼吸,即使喊破屋顶也不要紧,偏又被他堵住嘴唇而呼救无门。

    很突然地他放开了她,站起身走向外间的起居室去。  惊魂未定的贺星月,脑子里有一瞬间处于真空状态,什么也无法想,直愣愣地瞪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才呼出一口大气。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当然是穿上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离去!幸好,她的身体并未遭受真正的侵犯,这边常识她还有。

    当她离去时,没勇气再向元正则多望一眼,却可以感受到他的视线不曾离开她半秒,直到她跑进电梯,朝下降落,一颗心才慢慢恢复正常的鼓动。

    “我真是太笨了,怎敢一个人到男人住的地方去?”

    以为饭店是安全的,但在昂贵的豪华套房里,客人的隐私权获得保障,除非突然失火,根本没人会来救她。

    “我真是太笨了!”

    走出电梯,来到交谊大厅,她讶然发现,天已全黑了。

    从沙发上突然站起一位男子,唤住她:“贺星月!”那隐忍的怒气使星月颤抖了一下。

    “祥……祥烟。”

    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星月想她可能要晕过去了,然而,她只是紧握住拳头,直到指甲几乎掐伤了她的手心,任冷汗湿后背。

    第四章

    “星月去找那个男人,不是早就应该回来了吗?”

    “或许一时没找到,又转了几个地方。”

    朱佩丝调了一杯淡酒给他,也难怪许祥烟发飙,从下班后赶来“仲夏茶座”,都九点多了,星月还没有一点消息,也就是说她整整消失了十个小时。

    “她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吧,我打电话去饭店的柜台询问一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解释她不是想挖掘新闻的记者,总算得到一点肯定的消息:有一位贺小姐在上午十一时上楼拜访元正则。

    “请问,她是不是很快就下楼了?”

    “没看到。”很快挂了电话。

    朱佩丝有点气恼,一个服务生竟然如此无礼。“什么一流饭店嘛,三流也不如!真正的一流饭店若非经住宿客人同意,是不可以随便和别人讨论客人的事情。难道元正则今天一步都没离开饭店?那星月……”

    许祥烟的脑门像给人重击一下,许多不堪想象的画面闪入他脑海里。

    “星月不会做糊涂事吧!”她看到他的嘴唇紧闭着,想必内心正五味杂陈,酸、苦、辛、辣、呛!很好,今天他的心多受点折磨,将来更能体会和她在一起的甜美方甘,知道要珍惜。也不枉她暗恋他多年,一直在受苦。“换成是我,才不会多看别的男人一眼,引起无谓的是非,甚至,还自己送上门去……”

    砰的一声重响,他把酒杯当出气筒的重重搁在桌上。

    “别说了,星月不会对不起我。”

    “你好傻,真傻!”她的语气悲恼,双眸射出了柔光。

    “我相信星月,我该相信她……不是吗?”

    “可怜的人,自欺欺人会使你的心好过些吗?”她声调中的情绪是那样激动悲切,以致她说的每一个字均重重地震荡他的心弦。“祥烟,你还有我!我爱你啊!我整整爱了你五年!你可知道?”

    爱要让他知道!朱佩丝终也醒悟了,放下小姐身段对他告白。

    “你……你爱我?”

    许祥烟惊讶得几乎无法说出这几个字来。

    那不可能是真的。

    “我爱你!爱得我的心都痛了、碎了,也不敢表白,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和星月订婚。”洋娃娃般的大眼睛流下g情的眼泪。“因为你们相爱,因为星月的身世可怜,所以我不忍心做第三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怂恿她合伙开这家茶点,那么,每次你来找星月,我也能够看到你,听听你的声音,那是我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候。”

    “我……一点都不知道——”他有点费力地说。太突然了!

    她笑一笑,又苦又涩的笑容,是她看起来像是成熟的女人,不再是洋娃娃。

    “你怎会知道暗恋一个人有多辛苦呢?每次你来,总是随随便便得跟我打个招呼,你的注意力全在星月身上,如何能想到另有一个女人痴痴地恋着你?当然你更不知道,能够常常见到你,真是一件又甜蜜又辛酸的事情,因为见了你难过,不见你却更难过。”

    他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叹了口气道:“既然隐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选在今天点破它?”

    “因为星月变了。”

    “她……”他的面色僵硬了,心中感到极度的悲痛和困惑。

    “以前,她只有你,幸福的指望全仰赖你的爱,我也是女人,怎狠得下心夺走她的幸福?可是,如今不同了,她有了第二个选择,你不再是她的唯一,我……我不让她了!我不要你被她拿来和元正则比来比去,这不公平,太令我心痛了。”

    他们的眼睛相互凝视,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了,某种奇妙而又怪异的感觉,在他们之间相互传递着。她话中所隐含的袒护,还有她双眸所表露的深情,使许祥烟无法自己的大受感动。

    “祥烟,”她的声音很低,只有他能听到,“我不是蛊惑你离开星月,只是想让你明白,深爱你的女人不只星月一人。”在她的声音中,有无限的欢畅和喜悦,因为这些话毕竟是她经过无数次内心的挣扎才说出来的。

    他的心震了一下,坐在那里凝视着她,好久未发一语。

    当他凝视她的时候,她已注意到他眼中闪烁的光亮,感觉到他的心正狂跳着。他终究不是木头人哪,血气方刚的年纪是容易被挑动的。何况,佩丝真心暗恋着他,发自内心深处的告白总是最动人的。

    但是,这份爱来得太突然,他依然迷惑难以消受。

    “你不该跟我说这些的,我仍然是星月的未婚夫……”

    “她可当自己是你的未婚妻?”她的语气不再平和。“当她和元正则两人在饭店内独处十个小时,可想过你的感受?”

    他瑟缩了一下。“我无法相信星月会……会……”

    “背叛你!”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眼睛紧盯着他,试图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你真的相信一对男女在饭店内独处十个小时,什么事都没发生吗?尤其对方是元正则,他每天派人送礼给星月,目的何在?他又不是纯情的少男,有可能花十个小时诉说情话而没有任何行动吗?他是‘黑豹’啊!岂有道口的猎物有放她逃逸!”

    这话太重了,重到许祥烟痛得承受不起。

    “我以为,你是星月的好朋友!”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