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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娇宠第4部分阅读

    快就会知道她是不是坏人了。”

    蔷薇让了让,皱眉:“你告诉蕊娘那天我也看到了?”

    玉清笑道:“我又何必做这个恶人?就凭你的这张脸,还有爷对你的好,她也不会让你好过。”

    蔷薇不以为然:“我只是暂住在这里,终有一天会离开的。”

    “是么?或许,这才更叫人嫉妒。你可以离开,我们却至死也离挣脱不了这个囚笼。”玉清轻轻道,“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免得你以后连折在谁手里都不知道。”

    她阴沉的口吻让蔷薇发毛:“小丫头,这个园子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天真了。”

    她看着那只小东西从蔷薇的头发上滑下,意味难明地笑了笑,转身离去。这是今天早上在衣柜里发现的,蕊娘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她们这些女子的命爷从来不在乎,蕊娘红杏出墙他也可以不在乎,可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受伤的是你,死的是他捧在手心的你,爷不会坐视不理吧?既然如此,那么大家同归于尽吧!谁叫你天真得如此叫人嫉妒呢?这个污浊的世间,凭什么只有你才是干净的呢?

    蔷薇颈间微微一痛,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越来越迷糊,头越来越重,看到面前的一个人影,她一头栽了过去。

    疼,很疼,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体里噬咬着,疼得想要打滚,想要大声哭喊,却动弹不得,她又生病了么?

    蔷薇脸色苍白如纸,衣服刚刚换上又被冷汗浸透。

    她脖子上有一个小伤口,楚兰若看了看,轻嗤:“毒寡妇,园子里还有人养这种小东西当宠物?”

    “什么?”花娘一惊,“小月,快去看看陆春堂的陆大夫怎么还没到。”毒寡妇是剧毒的蜘蛛,被咬之后救治不及时不出几个时辰就会命丧黄泉。

    楚兰若却淡淡地:“不用了,让她睡上一觉就好了。”

    “怎么可以?”花娘不放心,“小薇看起来很不好。”

    “这样程度的毒物,毒不死她的。”楚兰若摩挲着蔷薇额角汗湿的绒发,幽丽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花娘也多少猜到了蔷薇的体质特殊,却第一次顶撞了楚兰若:“就算能止止疼也好呀!小脸都泛青了,她们怎么忍心下这样的狠手?”

    “这样的苦楚她遭过不止一两回了,这世上狠心的人多的是。”

    花娘惊愕地掩住嘴巴:“难道之前园子里的人……”对饮食器具她向来是很小心的,连带着蔷薇的东西她也留心照看着,怎么可能?

    “是进园子前,多尝些毒药对她只有好处,没坏处。”

    花娘轻轻一叹,拭去她额上的汗珠:“这孩子一直都在喊着爹爹,以前一定是被她爹爹捧在手心里的吧!”一般的孩子在碰到危险时第一个想到的不应该是娘亲么?

    楚兰若笑道:“她直觉知道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可惜,一醒来就变成了个小迷糊蛋。”

    蔷薇悠悠然醒来,看到不远处卧榻上那个优雅的身姿,好久才缓过神来自己是在哪里。

    “我又生病了么?”这样的痛,不是第一次了,从她记事起,就一直伴随着她,断断续续地发作,自从遇到楚兰若,就没有再发作过,她都快忘记这身怪病了。

    “你被毒蜘蛛咬了一口,中毒了。”楚兰若懒洋洋答道,他没有遮掩的打算。

    “中毒?”她这才察觉到脖子上细微的疼痛。中毒么?怎么会跟她以前生病那么像?

    “花娘有没告诉过你,这里没人会真心喜欢你,要处处小心?”

    因为冷汗,衣服粘在身上汗津津的十分难受。她知道,毒蜘蛛是玉清放在她身上的,只是她不想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怨不得别人,玉清如此明目张胆,自然是有所依仗的,现在只是她的片面之词,即便要查,大概也查不出什么。她倒是从未想过,玉清会对她下手是以为她对楚兰若来说很重要。

    “我知道是谁,可是我不想说。”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解和委屈,“为什么呀?我明明就没有得罪她。”

    “小东西,在这里只有胜利和失败,没有为什么,也没有公平,没有正义。”

    没有为什么?她差一点就死了,他却告诉她没有为什么。

    陆大夫很快就来了,他并没有惊诧于蔷薇的状况,像楚家这样的世家,总是会备一些解毒的药物以备不时之需的,他只是开了个镇痛清毒的方子便准备离去

    “先生请等一等。”蔷薇鬼使神差地叫住他,“请问先生,我身上除了中了蜘蛛的毒, 可有什么地方不妥么?”

    陆大夫略略一顿:“并无其他不妥,只是你平日里思虑过度,略略伤了心脉。却也不必吃药,只要放开怀抱,稍作休息便好。”

    “并无不妥么?”蔷薇不可思议道,“我明明从小就得了怪病,每隔一月左右就会发作一次,先生从脉象上并没有看出什么么?”

    陆大夫听她这么一说,又细细地替她把了脉,问道:“之前病发的时候都有什么症状?”

    蔷薇把情况细细说了一遍:“每次的情况也不尽相同,有时候只是头晕目眩,并不觉得十分疼痛。”

    陆大夫连连摇头:“这世间的病虽说由表及里,由轻而重,却绝无每次病发时症状不同的道理。从你的脉象上看,也绝不像久病之人。”

    陆大夫是杏林国手,他这般说,便十成是了。可是陆大夫之后的话,更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你服的解毒药十分有效,才短短一会功夫身上的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方才开的药不喝也罢,好好睡上一觉比什么药都好。”

    陆大夫说她服了解毒药?她虽然意识模糊了,却是十分清楚,她什么药都没有吃下过!蔷薇不自觉地拽紧被子,连陆大夫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你在发抖?”耳畔是楚兰若的声音。

    是的,她在发抖,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也不能抑制那汹涌而来的恐惧: “我明明没有吃过解药,楚兰若,我跟别人都不一样,是不是?我跟别人不一样。”

    “谁说你不一样的?”

    “没有不一样么?”她缩了缩身体,想要把自己蜷成一团,却被他制止。

    他修长漂亮的手指顺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你哪里不一样了呢?”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蔷薇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轻靡得如同诱哄,那样的声音啊,如同摇曳在忘川边上的曼珠沙华,能勾出人最心底的欲望与软弱。

    “我娘曾说,不要让我接近你,不要被你发现,我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你知道的,是不是?”

    她低着头,努力地眨眼睛,想逼退眼里的水意,眼泪还是一滴滴滑落下来,落在他的衣襟上,却倔强地不肯哭出声:“我小时候经常生病,一年会生病很多次,每次都会像这次疼得昏过去,爹爹带我看了好多大夫,还是治不好。我不是生病,而是像这次一样中毒了,对不对?”

    “谁会像我一样接二连三地中毒呢?有谁会像我一样呢?我是一个妖怪么?之前到底……”她蓦然住了口,神情戒备地望着楚兰若。

    呀?这么快就清醒了?楚兰若激赏又是遗憾,他不过是趁着她心神失守时用了点失魂术罢了,虽然他早就知道答案,却仍想试试以她的聪慧猜到了多少,没想到小家伙这么早就意识到了。

    她方才明明还有问题要问,却突然清醒过来。那个让她即便中了失魂术也不肯问出口的问题是什么?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对小人儿的戒备,他只作不知:“你的体质与旁人不同,尝过百毒,通过试炼之后,就会百毒不侵。”

    “咦?”蔷薇抬头,那双犹自含着泪珠的眼睛明亮如雨后的星辰。

    指尖微微一疼,却是被楚兰若划开了一个小口子,一粒圆圆的血珠渗了出来,楚兰若低头,吮掉那颗血珠:“从血质看,你尝过的毒药不下四十种,真是乱来呀,毒药下的分量不对才会疼呢。若是由我配药可不会犯这般低级的错误,你还要继续么?”

    想要继续么?要知道答案么?他如同优雅的恶魔般引诱着无暇的灵魂走向地狱。

    “我真的不是妖怪么?”她拉着他的衣袖,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果然是个孩子,关键的时候总是希望找人可以依赖,即便明知道那个人不足以依靠。

    “你不是妖怪。”他说得随意,并没有言之凿凿地保证,却奇异地有说服力。

    不过以后会不会变成一个妖怪就不得而知了。

    她身上的汗味让楚兰若皱了皱眉,想要抛开她,蔷薇却是任性地缩在他怀里不肯松手。

    花娘端着药正要走进房间,却因为蔷薇的一句话停住了脚步:“楚兰若,其实你不喜欢园子里的那些姐姐吧?”

    楚兰若没作声,蔷薇那个稚嫩的声音却又响起:“虽然……你对她们每个人都看起来都很好很好的样子,其实,你是不在乎的,即便是花娘和蕊娘,你也是不在乎的,对不对?不然的话,蕊娘跟大少爷来往,你不会不生气。“她一面说,一面不忘偷觑着楚兰若的神色。

    “我为什么要生气?”楚兰若的声音低靡,听不出喜怒。

    “所以说你不在乎嘛……就像是,就像是……”蔷薇低头想了半天才想出个合适的比喻,“就像是我很在乎我娘亲,所以,就不高兴娘亲对别人好。即便是紫薇,我也不是完全不介意的。虽然我知道娘亲最疼的人是我。”

    她绞尽脑汁解释着因为在乎而产生的独占欲,感叹了句:“楚兰若,其实你谁都不在乎吧?”她方才不知道为什么被楚兰若套出了心底的秘密,所以孩子气地想找回点场子。

    “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在不在乎你呢?”

    楚兰若轻轻笑着,蔷薇却立马嗅出了危险的味道,小小的身子像受了惊的小刺猬般缩起,却不忘冲着他讨好地笑:“楚兰若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砰”地一声,楚兰若一把把她抛到床上,嗤笑道:“连撒谎都不会,一害怕就缩成一团,是想告诉别人你毫无反抗的能力么?”

    蔷薇被摔得一懵,他却是走到门口顺手倒掉了花娘端着的药:““既然精神这么好,那止疼的药也不必喝了。”

    蔷薇揉着屁股,方才不觉得,被楚兰若一提醒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泛着疼痛,这个喜怒无常的大少爷。心底却是有点小得意,看来,方才她是真的撩到他的虎须。她还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呢。

    11 遭人讨厌了

    “爷,下个月去楚宅还是带着小薇一起去吧。”花娘苦笑着摇了摇头,跟上楚兰若。

    “带着吧。现在把她丢在这里,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他扬了扬眉毛,哪有方才被气得失去理智的样子?

    马车在楚家大宅停下,这是花娘和蕊娘第一次到楚家大宅,花娘淡淡的不曾在意,蕊娘却是分外欣喜,因为,这或许意味着,楚兰若愿意给她一个名分了,即便是一个妾也好。

    蕊娘的打扮仍是素净简单,连头上的碧玉簪都换成了乌木的,一袭豆绿棉布长裙,素雅大方,她本就气质婉约见之可亲,这身衣饰更是让她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花娘也依旧我行我素,虽不再穿那绢纱,可她的粉红色的裙裾上是大朵的牡丹,用金线描着,说不出的浓艳婉丽,高挽的云鬓梳着一个坠马髻,眉心的一点红梅带着七分艳丽,三分妩媚。那脚上的金玲儿随着走动“叮当”作响。一进门,便吸引了楚家家仆的所有目光,有嘲讽,有好奇,有诧异,更有轻蔑。花娘视若无睹。

    楚家的老宅已经有上百年历史了,雕栏画栋,无处不见匠心。这样的堆堆砌砌便成就了一个簪缨世家,无处不透出繁华韵致,可这样的繁华却过于厚重,过于沉闷,恰似那半老的徐娘,风韵尚在,还不等人去回味,那脸上过于浓的妆容便已使人心生倦意。

    在丫鬟的指引下进入一个花厅,厅上坐了个年过四十的妇人,简单而不失庄重的装束,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端庄持重中不知为何透出掩不住的疲态。

    楚兰若上前行了个礼:“夫人。”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叫一个赏心悦目,可惜蔷薇看不出他有什么恭敬。

    这是楚家的当家主母,家主楚正义的正妻,花娘和蕊娘与蔷薇下跪行礼。蔷薇百般不情愿,想想这就是娘亲的姨娘,按理她应该叫一声姨婆,才略略平衡了些。

    大夫人见到楚兰若,露出欣慰的笑意,只是见到蕊娘时那笑容微微一滞:“三少爷不必多礼,坐吧!”

    花娘与蕊娘和蔷薇侍立一旁,楚兰若对旁边的一个年约二十二、三的美貌少妇施了一礼:“见过二嫂。”

    那少妇略坐得偏了偏,避过这一礼,掩唇笑道:“三弟可是跟我生分了,自家人多什么礼。”楚家的二公子是庶出,没多少地位的,二少爷因体弱多病更是深居浅出。楚兰若的身份更是低,是什么名分都没有的侍妾的孩子。那侍妾生下楚兰若之后照理也该母凭子贵,不知为何至今仍是没名没分,甚至楚家见过她的人都屈指可数。

    几个人正在寒暄,只闻得香风飘过,一个华衣女子带着四个丫环走了进来,看到她,蔷薇便想到了八个字: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她见了大夫人也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叫了声:“娘。”径自坐下了,竟然连看都没看楚兰若和那二少奶奶一眼。这正是楚家的大少奶奶,大夫人的亲媳妇,也是王爷家嫡出的郡主。据说这个大少奶奶是个出了名的醋坛子,婚后七年她仍无所出,可就是不准丈夫纳妾。可怜楚家大少爷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二少奶奶瘪了鳖嘴,脸上闪过一丝不忿。大夫人倒是不介意地笑道:“祭祀的事情繁琐,劳累你了。”

    “这是媳妇分内的事。”仍是淡淡地回答,可那周身的气势竟是不可侵犯的威仪。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一声质问还没见到人进门便传进蔷薇的耳朵里,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不用说这人就是楚家的大老爷楚正义了。

    楚正义看起来不过四十来岁,白面无须,看着竟比结发妻子要年轻上好几岁。身上穿着最简单不过的青布,细看才会发现上面有隐隐的花纹,识货的人便能看出这是出云国最为名贵的“云绉”,据说穷十人之力三年方能织成一批。楚正义的相貌平平,最多只能说是贵气逼人,看着顺眼,不知楚兰若的母亲该是何等样的美貌,才能生出这么个妖孽般的儿子来。

    “好不容易有个柳家肯与你结亲,你这个孽畜,你是想气死我吗?”一进来楚正义便冲楚兰若发难。

    “兰若不敢。”楚兰若并没有起身,合上折扇轻搁在掌中,眼底若有若无地含着几分笑意,晕染出几分清魅的味道。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这个孽障,那柳家的小姐肯嫁给你是看得起你,你竟然……”

    “柳家在荀阳,也算体面,让人小姐家嫁给我岂不是委屈了?儿子不敢作孽,此举也算是为我们楚家积阴德了。”楚兰若一点一点地打开折扇,空谷幽兰般的笑意无辜而又妖魅。蔷薇暗自翻白眼,上天早早把你这个妖孽收走才是积最大的阴德了。

    “你……”赵正义的手指指着楚兰若,瞪着眼,不知道该骂什么好。他本对这个低贱的三儿子不抱任何希望,只求他不给楚家抹黑便罢。只可惜,这个儿子除了斗鸡走狗,便是眠花宿柳,学文不精,学武不行,便是经商也是经常血本无归,唯一经营得好的便是那家妓院写意楼。

    如果这些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竟然惹下无数的风流债,那名声竟是比“采花大盗”响亮得多,荀阳城中只要听到“楚三公子”的名号没有一个不摇头的。据说两年前自认风流天下第一的采花贼“玉郎君”偶然见到他差点羞愤而死,从此决定退出江湖。这样的人大家闺秀哪一个敢嫁给他,人家都是十三四岁定亲,可他都十九岁了,若是他眼高于顶,没看上人家的姑娘也还罢了,可事实是:没人愿意嫁给他。你说丢人不丢人?

    幸亏那柳家的小姐不知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鬼上了身,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决定非君不嫁。楚家急急忙忙地抬上聘礼,唯恐人家多看两眼就反悔了,可这个忤逆子,竟然在两家“文定”之时带着十来个青楼女子到酒楼作陪,直气得柳家的老爷拂袖而去,柳家小姐掩面痛哭,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老爷,三少爷刚回来,你就不要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