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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的娇宠第18部分阅读

    句:“求父皇成全。”

    “陛下,陛下请息怒,皇儿他只是一时糊涂了。”曦贵妃护在儿子身前,唯恐庆昭帝一怒之下罚了悦宁。

    “父皇,依儿臣看,辛蔷薇会妖术一事尚未确实,还请父皇对其从轻发落。”一直一言未发的太子也为悦宁求起了情。兵强马壮的南楚国不可以再有一个如精神支柱般的祭司,若辛蔷薇果真做了悦宁的妃子,那不管对他,对出云国,还是对悦宁,都是最好的结果。

    “何况。”太子望了蔷薇一眼,如此风致嫣然的人儿若就此消陨倒也是十分可惜,“两情相悦与妖术岂能相提并论。辛小姐,你说是不是?”从之前到现在,只看到悦宁苦苦哀求,她不曾说过半句。

    出乎他的意料,蔷薇望着悦宁,道了一句:“殿下,放手吧,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的。”

    “薇儿,你,要我放弃吗?”悦宁抬头看着她,眼睛里竟然是鲜红的血丝,他涩声道,“到如今,你仍是不肯信我吗?”

    往常那个雍容尔雅的诚王殿下,无论何时都是风度翩翩,叫人如沐春风。而今他这样的情态,倒叫人真的信了他是疯魔了。曦贵妃抱着他嚎啕大哭。

    为什么他要要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她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呀!

    蔷薇眼眶发酸:“不,我信你。只是,不想亏欠你。”你全心待我,甚至不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为我折尽尊严,我却不能报之以万一,这就是亏欠。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的心,早已不属于我自己,我没法回报你,只能辜负。

    “既然信我,就跟我站在一起。”他的眼底依旧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坚信,他能保护他。

    蔷薇摇头,终是落泪:“我怕没办法还你。”

    欠了一个人的情债,该如何还?除了报之以情,还能如何?

    悦宁笑了,他仍是跪在这大殿之上,之前的狼狈却因她一句话消弭于无形,他仍是那个高贵都雅的诚王殿下:“我可以等的。”

    蔷薇苦笑。她何曾不想丢开?从荀阳一路走来,她每日每日都在提醒着自己,忘了吧,忘了楚兰若。她与他,有的只是孽,是劫。可直到如今,她的怨,她的不甘,仍是因为他对她的不在意。明知这样自己有多么不堪,却无可奈何。她没有办法!如此不堪的她,又怎么敢作出让他等的承诺?

    “殿下,请容小臣插一句嘴。”金粟见情势不对,急忙上前行了个礼,“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辛夫人想带女儿到我南楚,曦妃娘娘又不肯承认辛小姐这个儿媳。儿女之事,还是要听凭父母做主,请陛下看在吾皇薄面,让小臣带辛小姐回南楚。”

    绿衣亦是言辞切切:“陛下,请容我这个母亲做主,让我带她离开吧!”如非不得已,她也不想如此逼她。女儿那双黯然无光的大眼睛,让她分外不忍。可是,那个人是北家的子孙,那就绝对不行!

    “且慢。”步星月上前一步,“辛蔷薇用妖术谋害皇族一事尚未查清,这可是谋反大罪。”

    金粟仍是笑得和气生财:“步小姐,看在吾皇面上,不论事情真相如何,还请不要再追究了。”

    他这话,明着是为了蔷薇说话,实则却是坐实了蔷薇会妖术的事,绿衣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无论如何,只要能带薇儿离开就好。

    “我岂敢不给贵国面子?”步星月笑得十分张扬,“若她真的是贵国祭司,陛下宽宏,自然会放她离开,若她不是,那就要按我国律例加以火刑了。”

    金粟摇头笑道:“步小姐所言极是。只她是不是本国祭司,自当是等回南楚后细细确认,还请陛下等上一等。”

    步星月笑了:“却也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只要验一验她够不够格当这个祭司就好了。”

    “这可怎么个验法?”金粟一脸兴趣。

    “据闻,贵国的祭司每月都要服下星月花汁,以示对神明忠贞不二,是不是?”

    “步小姐果然见多识广。”金粟并不否认,“醒月花乃是祭司与神沟通之媒介,女祭司每月月晦之日都要服下一朵星月花。”

    步星月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醒月花的汁液,若辛蔷薇服下这瓶花汁,安然无事,那就证明,她有资格做贵国的祭司,也省去了来回路途的奔波。陛下,您说,臣女说的对不对?”

    庆昭帝难得地一脸赞许:“星月不止顾全大局,还足智多谋。”

    步星月悠悠然走到蔷薇面前,将瓶子朝她一递,得意地一笑:“请吧!”

    醒月花?传闻女祭司一旦失贞,服下这醒月花,立马就会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亡。她早就失了清白,纵然百毒不侵,这醒月花也是催命符。

    金粟并不阻止,一脸恳切地劝道:“辛小姐,情非得已,还请给小臣一点面子。”

    绿衣唯恐她再任性,拉了她的手:“薇儿乖,听娘的话,喝了它,我们就去南楚国!”

    那一瞬间,蔷薇心灰若死。没有人希望她活着,庆昭帝,金粟,步星月,这朝堂之上的满朝文武,他们,她都可以不在乎,她都可以博上一搏。

    可是如今,是她的娘亲,拉着她,拿着那瓶毒药说:“薇儿乖,喝了它。”

    楚兰若,那么你呢?你会不会料到,我会有今日?昨夜你还说“我想你”,今日,在这筵席之上,文武百官都到场了,为何,唯独少了你一人?你不想见见我吗?你也希望我死吗?

    罢了,既然这是你们希望的,那就这样吧!舍了我一人,叫你们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

    71 作茧自缚

    71 作茧自缚

    蔷薇从绿衣手中接过瓶子。

    “不要喝。”悦宁一把拽开她。步星月恨蔷薇入骨,她给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要喝。”他抓着她的手,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辛蔷薇,你真的想害死悦宁哥哥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母亲当日在朝上的一句话,朝中的大臣是怎么说他的?大家都说,你是圣女令,悦宁哥哥想娶你,是为了谋夺皇位。悦宁哥哥的好人望,全都被你毁了!”步星月恶意道,凭什么?凭什么她这样卑贱的女人能得到悦宁哥哥的喜欢?

    她的声音很轻,听到的唯有他们三人。

    “步星月,别以为本王会一直纵容你。”

    那双血红的眼睛吓得步星月连连后退,他疯了,悦宁哥哥他一定是疯了!

    蔷薇却是点头:”王爷,她说得没错。“

    悦宁扣着她的手,指节都发白了,眼底是绝望的哀伤。

    蔷薇别过头:“陛下,请容我跟诚王殿下单独说几句。”素来她就是这样的倔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庆昭帝点头应允,对一个将死之人,他也乐得展现他的大度。

    “薇儿。”绿衣担心地上前,诚王在如此暴怒之下,会不会做出其他过激的事来?

    蔷薇笑了笑:“娘亲,我只想跟他道别几句,说完了就跟你走。”

    绿衣点了点头,终究没有跟上去,心底却莫名地开始不安。

    在大殿门口,他们与一个匆匆进来的信使碰了个正着,今日注定是多事之秋,。

    “启禀陛下,荀阳八百里加急。楚家发生大火,所有账本毁于一旦,楚正义葬身火海。”

    荀阳楚家,那是半个出云国的命脉呀,聚集了上百人的大殿瞬间安静得可以听到呼吸声。

    “去查账的户部官员说,楚家近两年似闹了不少亏空,那些银两是通过漕运送出,只要细细查访,不难发现线索。”

    那声音飘荡着,一丝不漏地落在他们耳里。

    夏日的阳光,射在殿前空旷的青石广场上,亮得近乎刺眼。蒸腾的热浪铺面而来,悦宁的握着她的手霎时变得冰凉冰凉。

    ”王爷,楚家出事了。“

    ”嗯。“悦宁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他一开始打楚家的主意,就故意在账本中留下漏洞,把线索引向太子府,越往后查,漏洞就越明显。事关太子,那些官员自然不敢深究,以父皇对太子的偏颇,此事就能不了了之。那是他费了无数心里布下的局,环环相扣,精密无比。可是对方却用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烧了账本,杀了楚正义,叫他的算计统统落空。

    失去爱女的汝南王又岂会善罢甘休?他在荀阳经营多年,怎会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线索?只要有心,就不难查到是他,这么好的机会,太子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他如今,自身难保。

    有风吹过,掠过高高的树枝和屋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蔷薇仰头望了望那无垠的天际,打破沉默:“王爷,放手吧!只当是你真的中了妖术,只当我真的是一个存心迷惑你的妖女。如此,你才有机会。”

    “辛蔷薇,你什么意思?”悦宁一把将她扯到身前,狠狠道。她当他是什么人?他会卑劣到拿她的性命去交换权势吗?

    他脸颊上伤口的血污显得那么狼狈,蔷薇掏出帕子一点点擦去他脸上的污迹:“想来这也是天意吧。你可曾记得,那日,在花园中,我跟你说,喜欢上我,你一定会后悔?果真一语成谶。”天意注定他只能在权势和她中间选一样。

    “本王从不相信什么天意!本王也不会后悔。如今的颓势,我一定会有办法扭转的。”天意吗?他不甘心,不甘心!

    蔷薇望进大殿,望向那个原属于林千夜的席位,上面空空荡荡的,转过头来,她轻轻一笑,竟是风致嫣然:“悦宁,我配不上你。我早将清白给了别人。虽不是心甘情愿,虽然心里很苦,却从没有想过后悔。”

    悦宁的脸霎时变得雪白雪白。

    蔷薇接着道:“先前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了,即便走到这步,我仍心存感激。为什么我最先碰到的人不是你呢?那样我就会先爱上你。也就不必受这么多的煎熬。”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容是那样单薄:“你看,我有多坏,现在还说这种让你动摇的话,就在刚才之前,我仍想瞒着你,让你帮我争取一线生机。”

    她从不曾跟人说这样的话,因为那会叫人软弱,如今存了死志,倒可以无所顾忌了。

    悦宁一把抱住她,紧紧地将她扣在怀里,仿佛一松手,就会彻底地失去她:“不,你不坏。”她只是想要活下去,这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她是那样一个才华横溢,明媚天真的女子呀,她才十五岁,摆在她面前的该是灿烂光明的未来,而不是冰冷绝望的死亡。

    “不,我很坏。”蔷薇仰头,闭上眼睛,“我确实,对步星月下了失魂术,我暗示她,让她嫁给你。那时候,我很生气,一心想要报复你。不过,现在歪打正着。或许,她就是转机,我或许可以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悦宁难以置信,她真的对步星月用了妖术?那么,他呢?他对她的情,是否,也是对她一时的迷惑?他抱着她的手不知不觉地松了。

    “北悦宁,你薄情寡义。你以为我不知道,昨天,在西暖阁,步星月赤身捰体对你投怀送抱,你为什么没有推开她?”

    陡然拔高的声音飘进了大殿里,上百号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件事她其实是猜测。固然,即便是猜测,她这么信誓旦旦地说来,估计在众人眼中,也成了事实。

    步星月一脸惊恐,望了望庆昭帝,又望了一眼太子,急得哭出了声,“爹爹,我没有。“

    悦宁哥哥不是说,没有第三人知道吗?辛蔷薇怎么知道了?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呀,如今满朝文武都知道了她的丑事,太子怎么可能再娶她?不要说太子,换做稍有头脸的门第也不可能娶这样一个儿媳妇。

    她是在做什么?她是在寻死啊!悦宁拉住她:“你别胡言乱语。”

    “她如此害我,你还要帮她隐瞒?要不是被人撞破,西暖阁又怎么莫名其妙地少了六名下人?”

    “蔷薇,不要再说了。”悦宁捂住她的嘴巴,眼中露出恳求。

    步星月哭得绝望,朝臣面面相觑,谁也不会想到,好好的宴席会一波三折,闹成现在这幅模样。步南风面色灰败,庆昭帝脸色铁青,唯独太子一人镇定自若,仿若什么都没听到。

    蔷薇拉下悦宁的手,如孩子般得意地冲着他笑:“悦宁,你看。如今,她除了嫁给你,别无他法。你娶她吧,娶她当正妃,眼前的困境就能化解了。”把手握兵权的步家捏在手里,就没有人真的敢动他。

    他如负了伤的野兽:“不,本王想娶的正妃,只有你一个。”他会失去她,他注定会失去她。

    “悦宁,你骗人呢!”她轻轻一笑,“你真的当我是小孩子,那么好骗吗?”

    “你身后还有那么多的人。你若败了,他们怎么办?”她轻易地戳穿真相,一丝一毫余地都不愿给他留下。

    她呀,总是要看得如此清楚,唯其看得清楚,才不会轻易沉迷。可为什么,有些事,她明明看清了,却仍是不肯死心?

    她苦笑着,打开小瓷瓶,凑到了唇边。

    悦宁知道她在做什么,他的脑海里有无数个声音叫嚣着要阻止她,可是,他不能。他身后有那么多人,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若败了,那么多把身家性命托给他的人,又该如何?他已经无路可走,从踏上争夺王位之路的那天起,他已经无法回头。所以,他不能冒着天大的风险保她,他不能。

    温热的液体一点点地浸润他的胸口,那是她的血:“悦宁,我现在肯定很丑很丑,据说中了醒月花毒的人,都会死得很丑的。你不要看我。”

    “好,我不看。”他仰起头,努力隐去目中的泪光。

    “悦宁,如果你得到了皇位,一定会做一名好皇帝的吧?”她想拉他的衣袖,不料手指已失去了知觉。

    “如果你希望,我会。”

    “林序说,风氏族人是把天下当作棋盘,当手中的棋子不够用的时候,就要有把自己当作棋子的勇气,这句话我一点都不明白。我这一生都是别人的棋子,从未为自己活过一天,每一步,都不是我自己想要走的。”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她摇了摇头,却终究不愿说起那个名字,若有来生,楚兰若,我只愿从未遇到过你。

    大殿之上,突然弥漫进馥郁的花香。绿衣发现异样,跌跌撞撞地冲出殿门,只看到大口大口的鲜血从蔷薇口中溢出,空气中飘荡着的,那是用她的鲜血浸润的醒月花香:“薇儿,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蔷薇很想笑,可是胸口的闷痛叫她笑不出来。娘亲,你不知道吗?

    “金大人,为什么会这样?薇儿明明是百毒不侵的。她是圣女令呀,她是圣女令呀!”她拖着金粟过来,希冀地望着他,“你救救她,你快救救她呀!”

    “辛夫人,小臣无能为力,“金粟抹了抹眼角,一脸苍凉,“月神,我们南楚足足等了两百多年呀,您竟然又要让我们的等待落空吗?”

    绿衣一下子瘫倒在地:“薇儿,你不要吓娘。娘错了,娘错了,娘不该鬼迷心窍,我们不当这个祭司了好不好?”

    天啊,她究竟做了什么?将薇儿送到楚兰若那个恶魔手上,拿薇儿当诱饵,激化太子与诚王的矛盾。如今,是她亲手拿毒药毒死了薇儿。

    蔷薇只看到模糊的人影,伸出手,却抓不住,耳朵也开始轰鸣着疼痛,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她努力地,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最后一句:“悦宁,求求你,不要为难我娘亲。”

    “薇儿,薇儿,你醒醒呀!你姓风,你不姓辛,你不是什么女祭司,我们不当这个祭司了,我们一起回家,娘带你回家。”

    可惜,她什么都听不到了。怀中的人一点一点地失去温度,鲜血蜿蜒着,在脚下光可鉴人的紫金砖上缓缓盛开。

    那失去生气的身体一次次从她怀中滑落,她又一次次地倾尽全力地抱起,跌跌撞撞地向宫门行去。绿衣耳边只回荡着那句绝望的呼喊:“娘亲,为什么?为什么?”

    悦宁仰起头,远处是高大的宫墙,阳光照在金色的琉璃瓦上,却是黑色的。整个天地都在旋转着,心底空洞洞的已然没有什么感觉。

    初见时她仰起头对他天真地笑:“我总算是见到跟我家爷一样好看的人了。”

    她皱着鼻子:“贵妾也是妾,那种随时能被人取代的位置,我才不稀罕。”

    她不愿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