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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度醉人爱恋第4部分阅读

    往上爬呀住上爬,爬到姐姐的家,晒呀晒干红橙黄绿蓝紫线,好让姐姐织起七彩衣裳。'

    小三的歌声了亮清脆,远远地传上天,扰醒正在休息的天神,天神下床拨开云雾往人间看,一看不得了,哪里来的,这么美丽的丝线啊!

    天神决定,这么美丽的东西应该让所有人都看见,于是神仙吐一口气,让风把七色丝线带上天空,挂在蓝蓝天际。

    小三发现丝线飘上天,急得大喊大叫,眼泪直流,他跑呀跑、追啊追,始终追不上他的七色丝线,阿兰姐姐听见了,忙冲出家门,随着小三的方向往前飞奔,她看见站在路中央、哭得凄惨的小三,跑过去安慰他:“乖小三,七色丝那么美丽,如果穿在你身上,只有村里人看得见,现在它飘上了天,天下的人都看得见,不是更好?'

    小三揉揉眼睛,看着天空的七色线,很久很久,他终于笑起来,因为七色线穿在天空身上比穿在他身上更漂亮啊!从此,每到下雨过后,天空便挂起美丽的七色彩虹。“

    故事念完了,以珂转头才发现小恩已经睡着。

    “故事很好听。”纬翔说。

    “我也觉得,原来童话故事这么有趣。”以珂回答。

    “要不是小恩的中文太差,你大概不会碰触这种书。”

    “嗯!这段时间,我越读越有趣,偶尔想试试童话创作。”

    “有何不可?需不需要帮忙?”

    “你给的帮忙已经够多了。哦,对,我还没有给你生日礼物。”轻轻下床,她不想吵醒入睡的小恩。

    “我以为皮夹是你和小恩合买的礼物。”他也跟着下床,拉高小恩的棉被,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他将床头灯调弱后,走到以珂身边,牵起她的手。

    “我还有一项很特殊的礼物要送给你。”以珂说。

    同他走出小恩房门后,她直接将纬翔带入自己房间。两分钟后,她从衣柜里找出一个生锈的旧饼干盒,交给纬翔。

    抚抚上面的铁锈,他笑问。“是时空胶囊吗?”

    “算是吧,你离开后,我常到你房里,对它们发呆,不断告诉自己,你再不会回来,我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逃离,也绝不会再回到那个家里。

    然后,每次继父发脾气,就冲进你房间,破坏它们,我只好趁他不注意,把它们收进铁盒里,埋在院子里的苹果树下。我埋藏了一段记忆,一段和安全有关的记忆,也期待有一天你回来,我把它们挖出来交到你乎上。“

    没打开盒子,他让她脸上的表情吸引。他知道她很美丽,却不晓得她的美会耀动人心,望住她梦幻眼眸,他有冲动将她揽入怀中。

    他做了,把铁盒放在桌上,拥她入怀,然后无从解释的幸福感泉涌,莫名的心悸、莫名的激动,他不认识这种感动,只好将之归类为亲情。

    “你是我的英雄,从妈妈带我进入你家时,我就好清楚,在你身旁,找有一方小小的安全园地,在那里,继父不会找来,赏我一顿爽快。之后,每个挨打的夜里我惊醒,我就想起你的容貌,想起桌子底下,你两只长长的脚。”

    他保持沉默,倾听着她的心曲,听她诉说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

    “后来我长大一些,在学校图书馆找到一本中国古典小说——西游记,文言文对我来说有点困难,但我还是硬读下去,原本只是怀着希望,希望终有一日,能回到孕育母亲的土地,所以想把中文学好,没想到,在读到孙悟空大闹龙宫,将支撑龙宫的金箍棒抢走那段,我一念再念,心有戚戚焉。”

    “为什么?”

    “你是我的金箍棒,你走了,我的海底龙宫垮台。我越来越害怕,越来越自闭,我明知道这样的人不是自己,可为了不挨打,我替自己创出另一张面具,我乖巧听话,我百分百配合继父所有合理或不合理的要求,一直到最后,我麻木了,生活中所有事情都感动不了我。”

    这是她第一次剖心对他,以前他想谈父亲,她总是避开,今天的主动是不是代表,她将敞开心胸,迎向未来?

    “你的金箍棒回来了,我在这里重新为你建起一座龙王殿。”揉揉她的发,他把全数温柔相赠。

    “我知道。”

    以珂替他拿来铁盒子,替他打开,里面有许多他和母亲合照的照片,和一只缝得不怎么成功的猴子布偶,他的眼光闪了闪,再度拥她入怀。

    以珂啊以珂,他逃家时忘记带走的珍贵,在她逃家时,没忘记到苹果树下替他挖掘出来,这样一个、一个……妹妹,他怎能不疼、不宠、不溺爱?

    “谢谢你为我做的。”那是他对母亲的记忆,是他童年中为数稀少的甜蜜。

    “不及你做的。”他许了她未来,给了她可能,他对她的恩、她对他的爱……难书成。

    “我来向你介绍我不完美、却值得保存的童年。”拉以珂的手坐下,他拿出一张被撕开,又让以珂用胶带细心接合的照片。“这是母亲第一天带我去上幼稚园时拍的,那时……”

    第六章

    “要结婚了吗?”

    san把档案放在纬翔桌上,没像往常般回座。

    纬翔抬眉望她一眼,不作表示。

    “我以为你的博士论文过了。”san进一步提醒他。

    “是过了。”

    他们曾经约定,要是没意外的话,他们该在论文通过的这个月举办简单婚礼,然后明年同时,生一个小孩,再隔年,再一个小孩,两个小孩恰恰好,他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用他想要的方法经营。

    问题是,小恩和以珂的到来,已让他用自己的方式经营起一个家庭,十个月不到,他在她们的笑容里,确定自己的经营很成功。

    “为什么不说话?想后悔?我可是辛辛苦苦等了你十年。”

    从美国到台湾,她一路跟随,不论在公事或私事上,她像个尽职妻子,她的付出,有口皆碑。

    “我还没想到结婚的事。”

    “还想再拿一个博士?不必了吧!你已是全台湾学历最高的企业家。”她的口吻是开玩笑,但心底警钟大响。

    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但她欣赏他,义无反顾地,她跟在他身边,每天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出现,教他习惯自己是他生命中的经常性。

    终于,三年前,他看见她了。

    当时,他的生活有了那么一点点空虚寂寞,然后他们发生关系,并作下约定。

    他对x爱的需求并不大,忙的时候,甚至四五个月或半年才到她家,而这一年里更过分了,他再没来敲开她家大门。

    几次她给予g情暗示,他总是沉默不语,若不是太确定他身边没有其他女性,或许她不敢等得这般笃定。

    “我没有想过再拿博士。”他简单回答。

    “那么是什么事影响你的计画?”

    他是个按部就班的男人,事事讲究计画。

    “我的妹妹刚到台湾,我想等她适应台湾的生活,才让新成员加入。”还是公事化口吻,彷佛他的婚姻和桌上刚放下的档案是同一码事。

    “妹妹?”

    这么大的事,她竟然半点不知情?有一点恼怒,她还以为自己成功地掌控他所有生活细节。

    “对,我的妹妹。”

    想起小恩和以珂,纬翔忍不住眉飞色舞,被家人需要的感觉很妙,那种被重视、被放在心中央的爱慕,是怎么解释也说不清的奇特感受。

    “我不知道你有妹妹,她打算来台湾长住吗?”san问。

    纬翔从不对她谈起家人,她还以为,他很早就失去所有亲人。

    “是。”

    小恩的宠物老是跷家,以珂被吓过好几次,没办法,她有两栖类恐惧症,她虽下定决心想同它们和平相处,可惜潜意识不允许。

    所以,该给小恩那七只、八只还是十只小宠物另外盖个家了。园丁说,花圃后方那块地不错,可以找建筑师来看看,看盖怎样的爬虫类馆比较适合。

    还有以珂,最近常有不明男子寄信给她,不然就在他们家门口等候,这样子很不好,会影响她的学业,虽然他给那些不知死活的男生摆脸色,他们的脸皮还是厚得子弹穿不透,他上下班接接送送,总有碰到空隙时候。

    要不要替以珂找个“女”保镖?

    说到这个,书青很不以为然地批评过他,说他干脆在她手臂上点守宫砂,小乔说,那是治标不治本。

    纬翔问他,什么是治本方法,小乔居然很无耻的说:“让我和以珂交往一段时间,她就会了解男人是需要提防的动物。”

    多有建设性的提议,好得他想扁人。

    “纬翔,纬翔,你在想什么?”san连声轻唤。

    回神,他才发觉自己没将san的话听进去。

    “没事。”低头,他把注意力放回公文上。

    “我应该主动去认识你妹妹,和她建立良好关系,将来才不会有姑嫂问题,对不?”

    他不置可否。

    “你将她安置在哪里?天母那栋房子?找个时间,我去看她,顺便带点礼物,讨好小姑是所有大嫂都该做的事。”

    天母那房子还是她推荐的设计师装潢,她热心参予讨论下的产品,因她认定那里将是自己的家。

    “不必了。”

    买礼物、照顾妹妹,这些事他可以独立完成,不须旁人来帮衬。

    “为什么不必?你们男人啊,对于人际关系没有女人行,这件事,你就听我的,我保证和妹妹好好相处,保证将来全家和乐融融。”

    笑笑,她走出他的办公室。

    san离开,问题浮上纬翔脑海,小恩和以珂会喜欢她吗?她们愿意  san成为他们的大嫂?若她们不喜欢san,怎么办?

    门再度被打开,san探进头来。

    “等我和你妹妹处好后,你可不准再有其他藉口,说不结婚哦!别怪我心急,谁教我快变成老小姐了。”调皮地眨眨眼,她朝他吐舌头。

    藉口?纬翔愣住,他从不找藉口的,他实事求是,他按部就班,只要是他想做的事,谁都无法逼迫他,几时起,他的人生有了藉口?

    “你是纬翔的妹妹?真漂亮,叫什么名字?”站在小恩面前,san努力笑出温柔可人,她讨好地把新出炉的蛋糕送到她面前。

    小恩防备地盯住她,不接礼物。

    “别客气,这家的蛋糕远近驰名,要排队才买得到呢,你吃吃看,喜欢的话,下次我再带给你。”

    小恩直勾勾看她。

    有点小尴尬,对小孩子,她没那么在行。“妹妹,我是你未来的大嫂,我希望你能喜欢我,我也会尽全力喜欢你。”

    小恩还是不发一语,san的殷勤掉进大海里。

    “我们先进去好不好?纬翔马上回来,我们再讨论去哪里吃晚饭,今天我请客。”她笑得嘴好酸。

    转身,小恩迳自往屋里走,走了几步,她开始小跑步。穿着高跟鞋的san追得有点辛苦,气闷,她没想过,小孩子那么难搞。

    小恩迅速抓来黄金蟒,然后坐在客厅里把玩,这种事,下人司空见惯倒也没多想,只是刚进门的san被这景象吓得久久回不过神。

    整到她了,不易察觉的笑在小恩嘴边浮起,挑挑眉,她让黄金蟒躺到沙发中间,任它四处游走。

    “妹妹,把蛇收起来好不?”san力图镇定。

    小恩从头到尾都没对她说话,这时候,更没必要理她。就这样,san僵在那里,看着难缠的死小鬼,恨不得将她丢进资源回收桶里。

    幸而,没多久,门外传来纬翔和以珂的声音,今天纬翔绕到以珂学校接她下课,主因是向那票苍蝇先生说明自己的所有权。

    进门,以珂没注意到san,倒先发现小恩的黄金蟒。

    尖叫一声,弹腿往上跳,已经很习惯的纬翔伸手一捞,将她捞进自己怀抱,以珂小小的屁股捧在他掌心,细细的两条腿蜷在他腰间。

    小恩的问题很严重,以珂也不轻,这两个人能当姐妹,倒也稀奇。

    “小恩,我数到三把蛇收回笼子里,不然我会把它弃养。”纬翔一声令下,小恩乖乖把蛇抓起来,乖乖送它回笼子。

    松口气,以珂从纬翔身上跳下来,她笑说:“我想,我该走心脏外科。”

    “为什么?”

    “我要替自己医治被小恩吓出来的心脏病。”拍拍胸口,再来一百次,她还是学不会和小恩的宠物和平相处。

    “那么你要走肝胆科,问题在于你的胆子比正常人小。”纬翔揶揄她。

    “对哦,都是我的问题……”话到中段,她发见躲在壁炉边的san,收住脚步,她回头看纬翔。

    “你是谁?”san先声夺人。

    “你来做什么?”纬翔在以珂回答之前说。

    “我说要来认识你妹妹呀,我没想过你的妹妹年纪那么小,你爸妈感情肯定很要好。”她试着缓和气氛。

    她的努力反让气氛变得更僵。

    纬翔皱眉不语,以珂待在两人中间,不晓得该说什么,咬唇,她本来就不是擅长交际的女生。

    “大哥,她说她是我大嫂,可是我不喜欢她。”小恩出现,清清亮亮的嗓音传来。

    大嫂?心情陡然低落,以珂呼吸急迫,原来,她该走的不是心脏外科或肝胆科,而是耳鼻喉科。

    “妹妹,不要这么说嘛,以后你一定会慢慢喜欢我。”尴尬笑笑,下一秒,她又主控全场。“纬翔,今天晚上我们带妹妹出去吃饭庆祝好不好?”

    “没什么值得庆祝。”他否决她的提议。

    “谁说没有,你拿到博士学位了呀,妹妹,我们出去替哥哥庆祝好不好?”暂且将以珂晾在一边,她蹲下身,试着笼络小恩。

    “你身上的香水会害我过敏。”小恩不给人留情面。

    “你先回去吧,今天小恩对你的拜访没有心理准备。”纬翔板起面孔。

    “这就是你的不对啰,小恩来台湾这么久,你都没告诉我,要是你早点说,我们就培养出浓厚感情了。”

    她不死心,对于感情,纬翔被动得让人生气,多年来,若非她苦心经营,他们之间老早云散风清。

    纬翔不说话,弯腰抱起一脸不爽的小恩,小恩搂住他的颈子,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说着san的坏话。

    以珂看看纬翔再看看san,走到san面前,试着打圆场。

    “陈太太把晚餐准备好了,你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餐?对了,我叫以珂,纬翔的大妹,她叫小恩,是小妹妹。”

    她从未认真将纬翔当大哥,也不曾出口唤他一声哥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急着在san面前表明身分,是为了让对方觉得自己无害,好在未来,别将她刻意排除在纬翔的生活圈之外?

    “纬翔有两个妹妹?”

    san喜出望外,多疑呀,以为她是纬翔的新欢,害得自己心情不爽快。一时间,她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对以珂热络起来。

    “是。”

    “你好,我叫san,这十年来我一直待在纬翔身边,于公于私,我们都是很好的伙伴,希望以后,我们可以相处得很好。”

    立即,san发挥她高超的交际能力。

    他们吃了顿食不知味的晚餐。

    晚餐桌上,san刻意提了许多有趣话题,纬翔和小恩都没搭理她,只有以珂假装认真倾听。

    其实,她没听进多少,她把重心放在纬翔的表情上,忖度他对san是怎样的心情。

    san识趣,在这种气氛下她不该多待。

    晚餐后她结束拜访,纬翔送她出门,以珂不清楚他们谈什么,只见再进门的纬翔表情不太好看。

    照例,两人送小恩上床,为她念完床边故事之后,他们退出小恩房间,回到书房,各自忙碌。

    以珂的报告不少,纬翔的企画案也很多,在埋首近三个小时后,以珂伸伸懒腰,把书包整理好。

    “功课作完了?”纬翔没抬头,他的眼睛还在电脑萤幕上。

    “嗯!”

    要谈谈san吗?以珂见他忙得不可开交,不好意思耽误他的工作。

    “有事想说?”眼角余光闪过,他把她的犹豫望进心底。

    “方便吗?”

    “再等我十分钟。”

    他发话,她照办,闭嘴,随手抽出一本书来看。

    十分钟,一分不多,他关上电脑,坐到以珂面前。

    “说吧,有什么事想谈?”

    “同学想和别校的学生联谊,垦丁三日行。我可以去吗?”她先寻个安全话题。

    “你想去?”

    “去不去都无所谓,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