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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凛佳人(下)第5部分阅读

    发一语、未置一词,她其实通晓他的做法,无奈心太软、情太多,学不来他的冷峻无情,才会这样伤痛。

    然,全因她是这样美好的人,才让他坠跌得如此糟糕,分不清东南西北。

    “晓清……”舔着她唇上的芳美,他低哑唤着,在她颤颤想掀唇应声时,他的舌乘机滑进那张柔软潮湿的檀口,挑触她的香舌,尽情汲取一切。

    晓清……

    她听到他的低唤,心绞紧,好不容易挽住的泪忽又泛开。

    他的唇舌有力,却又不可思议的柔软,深进再深进,诱使她交出自己。

    不知何时,她的手已抵着他的胸膛,不似推拒,而是热切地想感受他蒸腾的体热,充满力量,让她心悸却也带来心安。

    终于,他的炽唇稍离,在她热红耳边吐语——

    “你那时亲了我就跑,算什么?”

    她的脸早已胀得红通通,脑袋瓜也不太管用,但还是把他的话听进耳里了。

    “我……我不是的、不是的……”

    在那当下,她就是想亲亲他,很怕自己落进异母兄长手里,被带得远远的,而她藏在心里小小的渴望将无实现之日,所以才冲动强吻他。

    但是啊但是,她现下算是明白,原来先前的亲触,只是两张嘴、四片唇贴着,那称不上是真正的吻,不像这一次,他侵入得这样深,让她也深深响应,随之起舞……她觉得,自己是吻到他了。

    “还敢狡辩?你明明就是。”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惩罚般紧吮她的耳。

    她禁不住吟哦,满面通红,又羞又有些委屈地挤出话。“你、你说没要做什么的,就说说话而已……”

    “我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嘴还嘴。”他用鼻侧摩挲她柔嫩的脸肤。“当然,这还有个说法,叫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

    “明明你……你那时还过了呀……”迷蒙间,犹记巷中他重重贴住她唇瓣的感觉。那时未脱险境,他却冲着她笑,笑得她头晕目眩。

    此时,他低低又笑,笑声鼓动胸膛,也穿透血肉震动着她。

    “晓清,别忘了我是地地道道的商人本性,无j不成商,你那时虽还过了,总还得加点利息,有利有息,咱们之间的买卖才能长长久久,你说是不?”

    她根本抗柜不了他。

    已经这样喜爱着,透肤穿骨,深深为他着迷。

    她想亲近他,亲近再亲近,不留丁点儿距离。

    然后,她轰轰乱响的耳鼓击进这样的字句——

    “晓清,我想要你”

    他要她。想要她。

    她泪水一下子泛涌,却非惊惧,而是太多又太过的渴求心绪。

    结果她的“以身相许”最后真是以身相许吗?

    从未想到两人会走到这一步,现下两具身躯贴得这样近,她被他勃发而出的体热完全包裹,心在他的心下悸动,气息与他清冽气味交融……她愿意的,想把自己交给他,与他肌肤相亲。

    “好……”羞涩低应了声,她攀住他的肩臂,透红的脸容本能摩挲着他的颊,伏在她身上的男性躯体猛地一震,她细细吐气的小嘴一下子又被攫住。

    唇舌间的缠绵或重或轻、或深或浅,他有意引诱,每一下的舔吮濡卷都像勾撩她的心魂,也似急于满足心里如火的欲念。

    生意场上,尤其又与官家牵扯,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识过?他虽洁身自爱,但烟花之地那些肉欲横流、男欢女爱的事,他全瞧进眼里,知道得比谁都清楚,只是以往心中情爱无主可寄,即便是珑玥也不曾得过他的倾爱以对,所以心定,意不动,他本以为这辈子,自己这具身躯就这样清心寡欲老去,无欢无爱,亦不觉惋惜,可是有个姑娘以水样情丝编出一张密密网子,她说喜爱他,一直、一直喜爱他,请他不要瞧轻她……

    他于是明白,他早落进她的情网。

    吻她、亲近她时,内心那空空的地方终于被填上。

    他欲潮暗涌,不再清心,他要向她求欢求爱。

    “宫爷……”晓清眸中蒙蒙,努力响应男人所做的一切,情思欲渴间,她身子散出处子幽香,鼻口哼出动情吟哦。

    “叫我的名字。”他灼热气息呼进她耳中,手早已扯松她的腰巾,拉开衣结。

    “宫……唔……”她微肿的红唇嚅了嚅,一时间叫不出。

    “晓清,叫我的名字。”不安分的指已滑进衣内,掌住那柔软的贲起。“快叫。”

    “静、静川……”她想按住他的手,下一刻又被吻得双眼蒙眬,迷迷糊糊。

    衣衫一件住剥离,有她的,也有他的,两具动情的身躯终于赤裸相贴。

    他细细吻她柔美下巴,吻她的颈,吻着那淡淡浮在她颈上的青瘀,像似如此轻舔柔吮,便能吻走那些伤,吻掉她所遭逢的所有恶事。

    晓清禁不住在他身下扭动,红潮淹没她一身玉肤。

    他要她。

    她要他要她。

    于是,一双粉嫩藕臂攀靠过去,开始碰触悬宕在身上的这具精实身躯。

    她手心绵软,又似有火,被她抚过的肌理仿佛也烧灼起来,逼出他一身薄薄温汗,也逼出他沙嗄却动听的吟叫。

    他突然凶狠起来,压住她的发,攫住她的颚,他的舌长驱直入,将自己的气味尽数送进她口中,同时有力地纠缠她的唇舌,尽情夺取她的芳美。

    她唔唔轻哼,羞涩却贪欢的身子已懂得拱身贴靠他,小手不断揉抚他发烫微汗的身躯,玉腿也跟着环上。

    她要他。

    深深的喜爱已成痴、成狂,她大胆,不知羞耻,说是以身相许,其实是顺应自己心底的声音。要他。

    “静川……”唤声微带哭音,她是哭了,泪如珍珠,渴望得到,渴望得浑身细细发颤,黏蜜幽香的腿心颤得更厉害些,很怕他最终要丢下她,像那时在桑陌坡上,他将她的心意退回,目中尽是困扰那般,使她既羞又惭,情思惆怅,难受到整颗心几欲爆裂……

    “我在这儿,跟你在一起呢……晓清,我们是一起的。

    强壮臂膀紧紧抱她,热热的唇吮掉她的泪,此时的吻又变得温存柔美,让她神魂飞天,满怀柔情,身子宛若浸润在浅浅的温暖水域,这样湿,这么柔软……

    “不哭,别怕,晓清别怕……”

    他哄着她,精实修长的身躯分开她的腿,他哄着、吻着、抚弄着,然后缓缓潜进她身体里,跟她在一起。

    她还是哭,泪水止也难止,喉中断断续续吐出细碎泣音,被占有的身子却在他身下伸展出一道好美的拱弧。

    他怕她太疼,试着退出,她双手、双腿忽而攀抱了他,不让他分离。

    “别、别走,不要丢下我……”她哭着,不是腿心太疼,而是……就是想哭。

    “傻姑娘……”宫静川心痛到快裂了。他全身紧绷,额面青筋浮现,欲火暴涨,却因她轻泣的低喃痛进心魂里。

    钉在她身上,他按住她,再次吻得她几近晕厥,全身瘫软。

    “晓清,你也别想走,别想丢下我。”

    于是一场销魂之舞在床帷后腾腾上演。

    他要了她,让她也得到她要的,是肉欲横,流是男欢女爱,是细细长长的情丝,也是深深浓浓的欲火……

    过后。

    床帷内仍流淌着爱欲气味。

    旖旎暖氛让夏晓清又有浸滛在温潮中的感觉。

    一场浓烈欢爱后,她像失去什么,也像得到什么,四肢百骸极暖、极暖,所有空缺的、渴望的,全已被填补、被满足……所以不愿醒来,想一直留在那个地方。

    但,再如何不愿,总是要从梦地里醒过来,她幽幽张眸。

    宫静川起身坐在榻边,除几缕散发掩在胸前,他身上仅套着一条宽松裤子。

    他在看她。

    此时薄薄青光透进窗纸,正是天将明未明之际,寝房里不再如夜中幽微,他就着淡薄的光,不知细看了她多久。

    夏晓清蓦地红了脸,几不敢与那两道深邃目光相触。

    她抓着掩至胸前的薄被正欲坐起,不经意摸到坠在胸前的一方温润,垂眸一瞧,竟是她的双心玉,且是完整的两片合而为一。

    握着定情白玉,这一次,她不明白他的想法,或者仅是单纯将之前“没收”的东西还给她,又或者定情白玉所表示的意思太暧昧,他一直留在手边,似也不妥,干脆趁她昏睡时还了她。

    第十二章

    微微一笑,她放开双心玉,不再多想。

    “……我该回去了。”她哑声道,勉强撑坐起来,头一直低低的。“等会儿天就亮了,我不能待在这儿。”要是被安丹撞见,她真要羞死。

    宫静川眉峰微乎其微一拢。

    他那姿态,像等着她多说一些有的没的,例如,她可以问他为何归还双心玉?问他干么紧盯她不放?问他对两人如此相亲深入有无其他打算?

    结果,她什么也没问,还想溜了!

    他瞪着她,可惜被瞪的人儿忙着与酸软身子和满身潮红对抗,没察觉他大爷心绪之起伏,双目之凌厉。

    衣衫四散在榻上,夏晓清一件件拾来,其中还包括他的,翻找了一下,发现自个儿的小里裤不见了,她很窘,在薄被底下胡乱摸索,也没摸到什么东西。

    啊!在那儿!

    她那件粉缎栽成的里裤被他压在臀下,露出一大角。

    “宫爷……”她双颊殷红如熟透的石榴,伸手拉住里裤的边角,看向他时,眸光露乞求,连语气都有几分可怜兮兮,求他抬一下尊臀,让她得以解救那件小裤,解救自己。

    听到她又回复原来的称谓,宫静川脸色沉了沉,但还是挪了一下腰臀。

    她乘机取回那件贴身小东西,然后将自个儿衣物全抓在胸前,裹着薄被爬下榻,姿态很是狼狈,但总得躲进角落那扇屏风后,才好将衣物一件件穿上。

    宫静川没让她碰到那扇屏风。

    她人都还没站妥,猛地一阵旋转,竟又被逮回榻上!

    身上的薄被被扯开,男性强健胸膛挤压她软玉般的胸房,肤触如火,燎原般在两人身躯上拓开再拓开,一下子又火热起来。

    “你、你你……不行,我得回自个儿的院落,你让我起来……”

    “不起来!”

    他孩子气的答话让她心脏咚咚重击了两下。

    “你……你……这样不好,你快起来!”她狠着心,语气陡硬。

    她不凶他,那倒也算了,她非要摆脱他不可,那事态就严重了。

    “做完再起来!”大爷火很大。

    “嗄?!你——唔……”

    他蛮横地低下头,以湿热的唇堵住她一切言语。

    肌肤相亲的那一夜,夏晓清被缠到隔天天大亮都没能溜回自己的院落。

    安丹一早就来敲门。

    主子爷没喊他进去,他只好敲过再敲,只听里边传出一阵混乱。

    他担心主子腿脚旧伤复发,行走不便,说不准在里头跌个四脚朝天,急得贴靠在门上急喊。

    爷终于发话了,要他将手里的热水搁在前厅,就好。

    ……就好?

    为了这个“就好”,安丹这几天想过又想,实不知那天爷的寝房里究竟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奇啊!因他后来再去洒扫院落、整理屋子时,主子爷竟把铺在榻上的水丝薄单子抽掉,也不知收去哪儿,他向爷问起,当主子的竟淡淡答——

    “根本没铺单子,哪来单子?”

    哪里没铺?!他安丹如此这般尽忠职守,怎可能忘了替爷铺床单!

    这根本是睁眼说瞎话!

    但……明知爷说谎,当小厮能怎样?不就是将泪往肚里吞。然而,最痛苦的莫过于“好奇”二字啊!

    “夏姑娘,您觉不觉得爷这些天嗯……有些古怪?”

    “古怪?”顾着炉上烫药的夏晓清脸容未抬,一张玉颜被咕橹咕橹冒白烟的药气蒸染得红红润润。

    财神庙会的那一场意外到今日已将近二十天,今儿个是宫静川旧伤复发后首回出门,刘大夫吩咐不能久站,行走须慢,药除外敷外,还得再内服几日汤药。

    安丹怕主子爷一忙,要忙上一整天,所以把药材带上,直接在盐场大仓后头的大灶房煎药。

    这边的大灶房里为几位离乡背景且无妻小的班头和管事所设的,他们就住在大仓后头的广院,一人一间厢房,共享一座四方天井,宫家替他们请了人每日打扫,还有三位管做饭的大婶。

    此时,大婶们在外边拣菜、洗菜、话家常,主子爷在前头忙,安丹顾着他那一壶汤药,夏晓清顾着她自个儿这一壶,安丹心想,反正都在顾药,顺便也就天南地北胡乱聊聊。

    “就是古怪啊!爷他这些天常发呆,神游太虚,也不知想些什么,一会儿抿唇扭眉,一会儿又笑得很滛……啊啊啊——这是一种感觉、一种感觉,不是骂爷很浮啦,姑娘千万别把这话泄出去!”

    夏晓清秀颊红了红,继续轻扇炉火。

    安丹往后瞥了眼,确定大婶们还在外边,又调过头,压低嗓声道:“姑娘,爷还把一条床单子藏起来,那上头肯定沾了什么!要不,他干么藏?”

    轰——这下子不只脸红,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全热透。

    那条水丝单子是她取走的,上头有她的落红,还有一些嗯……男人的精血。取走后,她瞒着果儿偷偷将它洗净,如今就收在她的衣箱里。

    “啊!你的炉火太大,药要熬焦啦!”她连忙提点,避开少年的疑惑。

    幸好,安丹忙着救那壶药,果然无暇再找她“麻烦”。

    安丹端着刚煎好的汤药进到议会厅内侧的书房时,盐场大管事善老爹也在,老人家持着一把胖胖的紫砂壶,对嘴便喝,边跟主子爷谈事。

    闻到药味,宫静川眉峰先是一拢,之后是一脸认命。

    半卧在长榻上,他宽袖略挥,示竟小厮将汤药首接送上,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尽管左膝状况已恢复得差不多,还是再顾它个几天吧。

    喝药时,他双眉拢得更深,这次的药竟苦到教他无法一鼓作气灌完。

    “爷……是我不对。”安丹头低低认错。“我跟夏姑娘说话,结果最后收药汁时没留意炉火太烈,一下子收过头,药汁就有些……嗯……苦涩了。”惨的是他只带一帖药材来盐场,没第二帖药可以重煎。

    宫静川将尚余半碗的汤药搁下,状若无意般淡淡问:“她去大仓后的灶房干什么?看你愈药?”因为是他要喝的药,所以特意去瞧了瞧,是吗?他心里一笑。只是因此把汤药顾焦了,根本适得其反啊!

    “姑娘也去煎药,她煎的那帖药可漂亮了,炉火从头到尾守得稳稳的,出来的药汁是澄透的深褐色,闻起来还挺香哩……”安丹越说越小声,突然又觉主子爷变古怪了。

    一旁的善老爹闻言呵呵笑,道:“这三、四天,夏姑娘把手边大小事给理过后,都会在灶房那儿帮忙煎药,那药是给赵明喝的,他不小心得了风寒,发着烧,偏偏老家不在松辽,这儿无亲可依,又打着光棍儿独一个,夏姑娘就给他天天煎药、送药了。”

    “我记得……广院那儿有请人照料,倘是有谁病了,账房那儿也拨有一笔银两供病者花用,看是要请人看顾、买药煎药等等,都能使上那笔银子,不是吗?”问话时,宫大爷嗓音听起来极为平静,但就因太平静,反倒有种山雨欲来的紧绷。

    善老爹仍顶着寻常一张笑笑老脸,安丹就不成了,一直想去搓揉颈后寒毛。

    “是啊是啊,宫爷说得没错。”善老爹继续呵呵笑。“可咱想啊,夏姑娘该是因自个儿与赵明同在账房里做事,也算有”同房之谊“,又想啊,反正煎药、送药而已,又不耽误正事,所以才这么做吧。”

    宫静川脸色骤变,阴沉无端。

    他横了善老爹一眼,随即下了榻,半句话不哼已拂袖踏出书房。

    “老爹,您、您非得这么玩吗?您受得住,咱可不成了!呜……”虽说账房也是房,但那个什么……什么“同房之谊”?听起来好教人别扭啊!

    老爹依旧呵呵笑。

    走到广院,宫静川自觉体内怒气已积到头顶那么高,当他听到说话声从那间敞开门扉的厢房传出,并亲眼见到里边景象时,才明白一事——原来发怒这事儿,没有“最怒”,只有“更怒”。

    房中摆设简单,唯一的榻上半卧着一名斯文清俊的年轻男子,唯一的椅凳上坐着一名窈窕佳人,佳人将汤药呈上,轻声叮咛——

    “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