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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之红妆劫第26部分阅读

掉袍子上的尘土,沉着面孔朝掖庭走去。

    武媚正在甘露殿批奏折。听说贺兰敏之求见,心中倒觉得有些蹊跷,正巧李治在上朝,便将他召到甘露殿相见。

    甘露殿乃是平日皇帝呆的地方,摆设布局无不透着庄严肃穆,贺兰敏之的手心有些冒冷汗。

    到了正殿,武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埋头写字,随意问道:“敏之,有何要事特來找我?”

    贺兰敏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一旁侍候的宫女太监,沒有说话。

    武媚等了一会儿,又抬眼瞧他。见他神色认真,似真有不便,就屏退左右只留他自己。他这才开口道:“敏之想跟姨母说说影姑娘的事。”

    武媚一听便笑道:“敏之啊。天下女子数不胜数,我劝你不要打她的注意了。”她说完,便低下头再去看奏折,似乎下了逐客令。

    贺兰敏之见自己被小瞧,羞得面色通红,不觉提高声音道:“我,我才不要她呢!姨母,她背着你做些苟且之事,恐怕你还蒙在鼓里呢!”

    武媚皱着眉撂下毛笔。唐影是她最信任的人,若相比贺兰敏之和她谁更是自己的心腹,毫无疑问是唐影!

    她指点自己入宫,救了自己数次。她一无家族可光耀,二对政事无野心,三不跟自己抢皇上,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不过贺兰敏之素來对朝政不甚精通,今天特意不知天高的说这些,恐怕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她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绪,反倒叫他说说看。

    贺兰敏之來了精神,眉飞色舞的把袁天罡灌输给他的那一套“李淳风诱拐唐影,暗中要对武媚不利”的说辞悉数讲來。

    武媚听了,彻底将奏折推开,单手撑头伏案沉思。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越是言之凿凿滴水不漏的证词,越像是提前准备好的陷害。她本身就有自己的情报网,唐影入宫之前师从李淳风她早就知道,而李淳风和袁天罡同被太宗宣见推测国运的事情,她也是一清二楚。

    见她许久不出声,贺兰敏之更添油加醋道:“禀姨母,袁天师还说,如果姨母不信,他愿作证!”武媚听后,瞧都懒得瞧他一眼,继续陷入沉思。

    袁天罡,从小便预测自己要入主天下的人,一直是太宗的心腹之一,如果说李淳风要对付她,那么袁天罡一定也逃不了干系。袁天罡应该不会傻到认为自己连这么点关系都推断不出來吧?而今这样明显的示好,只能说明他和李淳风之间起了内斗。

    想到此,她笑了。在长安城里,一直有一股她触摸不到,又无法忽视的力量存在,这个力量与世隔绝却有根深蒂固,在朝臣之间有极强的影响力。早前她沒有怀疑到袁天罡身上,原因无他,皆因袁天罡的官位小的不值一提。所以她犯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错误,真的以为官职越大,能力就越大。

    说來还要多亏王皇后自掘坟墓,将她舅舅,,袁天罡的好友柳奭牵扯出來。她这才隐隐了解道袁天罡与这些既是术士,又是权臣的人之间的关系。这些线索,她对谁都沒有说。身处漩涡中心的唐影,因为对政治局势的生疏,也沒有察觉武媚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信息。

    当然,她派人对袁天罡展开了细密的监视,同时,也监视了李淳风。相比袁天罡私下密集的活动,李淳风的生活极其简单。但鉴于两人都是世外高人,她的监视是不全面的,经常被意外打断,从而也让她不好判断这两人究竟发现她沒有。

    唐影出宫见李淳风,她是知道的。但她始终不敢相信,唐影跟李淳风是恋人的关系。据她亲眼所见,李淳风在朝堂当官已经三十过个春秋,如此差距的忘年恋还真是闻所未闻。

    袁天罡让贺兰敏之告密的本意是想让武媚对李淳风产生猜忌,甚至展开行动分开他和唐影。可他低估了武媚的深思熟虑,她并不因为他曾预测女主昌而非要除掉他,反而更想要将这样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收入麾下。如果唐影与他是真爱,那她更要利用这时间最坚不可摧的羁绊让李淳风归顺。

    当然,在武媚内心深处,还有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那便是连续救她性命却不愿看她一眼的仙人。她现在对此人就是李淳风更多了一份确定。

    武媚终于抬起头,朝贺兰敏之笑了笑。

    贺兰敏之以为对于李淳风和唐影的最公正残忍的判决就要下达。沒想到,武媚一张嘴,给了他难以接受的答案。

    第三十八章 有意试探

    “敏之。你该离开长安了。”武媚淡然的看着贺兰敏之,缓慢而清晰的吐出这几个字。

    贺兰敏之惊呆了,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像是沒听懂她的话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來。他以为武媚沒明白他的意思。其实武媚非但明白,而且以常人难以企及的复杂心机设计了一系列举措。只不过,在这些举措里,都沒有贺兰敏之什么事。

    反而,他的口无遮拦和行事鲁莽很可能会招來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希望他尽早离开不要添乱的好。

    贺兰敏之声音变了调,“姨母,难道你要如此纵容对你包藏祸心的人么?”

    武媚厉声喝道:“我不想再听到有人诽谤唐影!一个字也不想!这些不过是空|岤來风无稽之谈,你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世人无利不起早,唐影一个孤女要对我不利有什么好处?如果她真想,以她的身手,我早死了上百次!”她用下巴指指他沾土的袍子,表明自己已经洞悉一切。

    贺兰敏之被骂晕了,一时间也不能分辨武媚和袁天罡究竟孰对孰错。武媚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口吻道:“敏之。眼下我们要起程去洛阳过年,之后紧接着要回并州老家去住些日子。你且回家帮助祖母打理家事,如办好了重重有赏。我宫中的事情就不劳烦你费心了。”

    贺兰敏之一脸不服,“难道。这一对狗男女就这样算了?”

    “狗男女”三个字刺得武媚面容扭曲。她跟唐影义结金兰,如果唐影是“狗女”,那她又是什么?

    于是,她一拍桌子,吓得贺兰敏之一个哆嗦,“放肆!你好歹是豪门贵少,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的言语來?我告诉你,我对你素來的德行诸多耳闻,只是不与你计较。如果你不识好歹,那武家可不缺你一个男丁!你给我记好了!”

    她愤怒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甘露殿内,吓得贺兰敏之面颊的肉都在不自觉地颤抖。一众宫女太监赶忙冲进來跪下,等待她发号施令。

    见贺兰敏之吓傻了,她却转为微笑,令人难以置信的和善的说:“送贺兰公子出去,派两个小太监帮代国夫人收拾行李。他们,今天就起程回并州。”

    下午太阳落山时分,唐影回宫了。摘下面罗和斗笠,照着铜镜中的自己,面上欢好过后的红晕还沒褪尽,她心爱的男人的沉重呼吸似乎还在耳边荡漾开來。她趴在床上,偷偷回味李淳风的体温和触摸,嘴唇贴在自己细腻如瓷的手腕上轻柔的吻着,并下意识的紧紧的搂住了被子。

    闭上眼,似乎李淳风就躺在身边。他既会像长者般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也会孩子般将头埋在她的胸口,一点点索要,一点点探寻,直到两人……

    “影姑娘。”一宫女在外面叩门,“皇上來用晚膳,皇后娘娘请你过去呢!”唐影慌忙起身,极力镇定了一下,回道:“知道了。马上过去。”

    穿上合身却十分低调的襦裙,再简单的将自己的头发理顺梳成辫子。唐影快步來到昭庆殿正殿。

    皇帝和武媚已经开始用膳。见她进來,李治笑着朝她点点头,武媚则指了自己身边的椅子让她坐下。他们共同生活了8年,早已经亲密的像是一家人。

    因未见武顺和皇子们,唐影好奇的环顾左右,武媚替她夹了一口她最爱吃的菜肴,柔声说道:“明日我母亲将要返回并州,姐姐出去送别了。弘儿和贤儿也由奶娘带走了。今天就咱们三人。”

    李治感慨,“咱们三人许久沒有一起吃饭了。影儿从洛阳回來这还是头一遭吧?”

    唐影回答:“正是。谁让你们两人一直日理万机呢。”

    二人相视一笑,武媚说:“瞧瞧,影儿像是在怪咱们怠慢了她呢。”

    李治像是很高兴,喝了半盅酒道:“所以我们决定,这次去洛阳过春节只带上你和太子。如此可好?”

    唐影讶异,“我?我才刚去回來啊。”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去。难得武媚和皇帝要好几个月不在长安,她终于能踏实的跟李淳风过二人世界了。

    李治见她面露难色,几乎是央求的使眼色,“影儿。我们这次谁都不带,只带你,你可一定要答应啊!”唐影看他的神情,听他的声音,知道他对于单独跟武媚相处有些头疼,不由得有些动摇了。

    武媚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不动声色的吃着饭菜,适时的插了两句,“影儿在洛阳呆了几个月,对那里的风土都比较熟悉,沒准还能带你微服出去逛逛。”

    如此一听李治更加期待了。他使劲朝唐影打眼色,她沒办法,只得支支吾吾的答应了。见她松口,李治松了一口气,连忙亲自给她夹菜道:“如此甚好,有你在就不怕寂寞了。”

    “嗯?”武媚含笑挑眉去看他,他连忙改口说:“我是说,有你在一定更快乐。”

    武媚点点头,又对唐影说:“过了春节,你可先行回长安來,并州就不必去了。”

    唐影见事情已成定局,便点头答应了。

    三人各怀心事的吃了一会儿,饭桌上陷入沉默。武媚吃好了,放下碗筷询问李治,“皇上,咱们此行去洛阳,照例应带上一位史官同行吧?”

    李治心情大好,边吃边问:“那是自然,难道媚娘已有人选了不成?”

    武媚装作沉思的样子,过了一会才说:“素闻李淳风李太史学识渊博,刚直不阿,我想带他同行。”

    唐影一听伸出去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李治好奇的看着武媚,慢慢把嘴里的菜肴咀嚼咽下后说:“他?媚娘,虽然你的大多数决定我都赞成,但带他并不是好的选择。”

    武媚贴心的拿手帕擦了擦他的嘴角,“这,臣妾可要听听是何缘故?”

    李治招手让下人把碗筷拿走,认真分析道:“李太史学识人品冠绝朝堂,自然无话可说。可你也知道,他思想老派僵化,一直对你干预朝政不很高兴。你沒看这些年史官们对你几乎沒有记载?”

    武媚不以为然,“既然如此,我更要借此机会改善史官们对我的印象了。皇上明鉴,你我密不可分,如果朝臣们对我有偏见,那么对圣上的判断岂不是也无法完全信服么?”

    第三十九章 深夜幽会

    李治承认武媚说的确实颇有道理。他双肘支在桌子上,沉吟片刻又说:“即便如此,李太史年近六旬,出这样的远门,我很怕他吃不消啊。”

    武媚笑道:“我瞧他身体还算硬朗。更何况,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唯一去洛阳的机会了。我猜想他也一定会高兴的。”

    唐影一直低头听着,听到说李淳风体力的话題,她脑海里闪过的都是他那流畅的肌肉线条和浓浓的男子气概。一犯花痴便不可收拾,她不自觉地微笑起來,嘴边绽放了两个深深的梨涡。

    这对酒窝可是李治的致命伤,他一瞧见,魂儿就飞到九天之外去了。武媚瞧着他们一个陷入绮丽回忆,一个陷入桃色幻想,便知自己的提议是畅通无阻了。

    她很识趣的沒有打断这两人,自己也陷入了对下一步如何走的构想之中。

    显庆四年十月初,浩浩荡荡的圣驾起程前往东都洛阳,所到之处无不。

    李淳风作为史官,成天在圣驾前后服侍记录着。唐影作为武媚的心腹也与她形影不离。所以两人每天见面很多次,却不敢有任何眼神的交流,真是备受煎熬。

    武媚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这二人的样子,沒发现什么异常。特别是李淳风,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老古董。如果唐影真喜欢这样的类型,她怎样也无法理解。

    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御驾终于抵达洛阳,整个东都的百姓都了。他们夹道欢迎,给九五至尊以最热烈的欢呼。武媚坐在李治的身边,享受一样的尊敬,自然更是心潮澎湃。

    比起长安,她更爱洛阳。因为这里沒有那压得她动弹不得的腐朽观念的桎梏,而是充满自由开放的风气。如果说长安是一座属于男人的城市,那么这座胜放着牡丹的城池便是属于她的!

    唐影跟太子弘坐在他们后面的一架马车里。八岁的弘衣着考究,堂堂太子的模样。只是刻意保持肃穆的面容还是稚气未脱,看起來分外可爱。

    唐影在一旁看护着他,总能从他的小脸上看出他父母的影子。心里不知不觉产生了一种想要为人母的冲动。此念一生,她回首望向身后浩荡的随行人员,虽然她看不见李淳风,却知道她的老爷爷一定时刻在关注着她。

    而的确,此时李淳风坐在后面的老远的马车里,默默欣赏着她回眸的万千风情。

    洛阳宫被藤和人弄塌陷的部分已经修缮完毕。李治见这里维护得如此完好,下令赏赐所有的宫人。接下來的几天,皇帝和皇后开始接见洛阳本地的官员,忙得不亦乐乎。

    唐影不必随行武媚,自然就再见不到李淳风。偏偏她还要呆在这充满他们俩回忆的地方,思念这个近在咫尺的人,每想一次,心里的急切就更吹旺欲望的火苗。

    终于有一天夜里。她穿好夜行衣,翻墙出城。想着既然见不到李淳风,不如去洛水岸边祭拜狐姬,至少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

    远远的,便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黑暗的天地间,那人穿着看不出颜色的袍子,手提一盏昏黄的灯笼,面前的蒿草地里,飞着数不清亮闪闪的火星。

    她猜到他是谁,急不可耐的奔跑过去。他抢先一步回过神,接住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熟悉的手拂过她的脸颊,托起她的下巴,热情的双唇立刻贴了上來。她嘤咛一声娇呼,拥紧他的腰,舌头卷起他横冲直撞的舌,以丝丝缕缕的甜津缠绕在一起。

    许久,两人才分开彼此。他问:“娘子,可曾想我。”

    她说:“正如你想我一样多。老爷爷。&p;ot;

    李淳风笑了,“我以为咱们成亲以后,你不会再叫我这个奇怪的称呼了呢。”唐影不服气的扬起头,“哪里奇怪?这分明就是昵称,是爱人间的称呼。”

    李淳风以为是二十一世纪的风俗,照葫芦画瓢的说:“那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孙女?”

    她险些笑岔了气,抱着肚子哎呦了半天,忽然惊觉还在狐姬死去的地方,是大不敬,就赶紧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号。

    她拉着李淳风的手臂说:“咱们走吧,天冷风大,站久了怕你这老胳膊老腿受不了。”

    李淳风哼了一声,“胳膊腿倒还撑得住,这个地方有些痛苦难耐,你可能帮我?”说着便拉着她的手按倒自己身上。

    她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豪放?”

    他眨眨眼,以魅惑的声音回答:“可能就是吸收了狐丹以后,很容易就兽性大发。你说过,不会嫌弃我的。”她满面绯红,更紧贴他,“当然,我才舍不得呢。不过咱们难道要在这阴冷的河边野合不成?”

    李淳风环顾四周荒凉的河岸,确实也觉的不妥。这下他犯了难。皇宫自然是不能再去,他们在洛阳也并无房产,这该如何是好呢?

    唐影望着河岸黑压压的洛阳城,便问:“淳风,洛阳有沒有类似于平康坊的地方?”

    李淳风大吃一惊,“有倒是有,你难道要借他人之手帮我解决?”语音未落便挨了唐影重重一捶,“你想的倒美!我的意思是说可以借他们的房间一用嘛!”

    他语塞,“那为何不直接去客栈?”

    她理直气壮的说:“还要登记,暴露了身份又多生事端。”李淳风深吸一口气,装模作样的赞叹道:“娘子,你在这方面简直是奇才。”唐影听了先是有些得意,但等咂摸两下,越來越觉得不像什么好话。刚要继续追打李淳风,却见他仙姿飘飘已经走远。

    两人未用石桥,而是以灵气渡江。先是李淳风挑着灯笼引路,他青衣翩翩,身轻如燕,仅踩水两次便飞过江面。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