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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第60部分阅读

    了靠土办法挖掘城墙,基本上就没有别的攻坚手段了。”

    “陈平,这不对吧?”刘邦身后的夏侯婴不以为然道:“匈奴人的装备若真这么差,攻坚手段若真这么弱,那他们又是怎么攻破肤施城的?需知肤施县可是上郡的大县,城高沟深不说,城里也还有五百民军驻守呢。”

    陈平摆了摆手,微笑道:“夏侯将军有所不知,肤施城之所以会被匈奴人攻破,完全是因为咱们此前从未跟匈奴人打过交道,根本没想到匈奴骑兵昨天还在榆中,今天就突然出现在上郡了,猝不及防之下才被匈奴人偷袭得了手。”

    张良紧了紧身上的虎皮大氅,悠悠然地说道:“总之大王尽可以放宽心,以匈奴人现在的实力,要想觊觎关中大地,那是痴心妄想,匈奴此次南下,只是掳掠而已,绝不敢太过深入关中,不出意外的话,匈奴人现在应该已经折返了。”

    “是吗?”刘邦顿时长长地舒了口气,道:“这便好。”

    老实说,突然南下的匈奴人还真让刘邦紧张了一阵子,主要是对于匈奴人太陌生了,刘邦此前完全没有打过交道,尤其是匈奴人的那个冒顿单于,听说还是个很难对付的主儿,不过让张良这么一说,刘邦也就放心了。

    只要匈奴人没有大举南下的实力,问题就不大,匈奴人只在上郡、北地烧杀掳掠,对于大汉国来说只不过是疥癣之疾,刘邦甚至还可以利用匈奴人的袭扰来训练自己的骑兵,就像故赵李牧麾下的十万精锐骑兵,不就是这样打出来的?

    ……

    再说吕台,正带着五千轻骑沿着直道汹涌北上。

    越过高奴三百余里,前方便出现了岔道,沿着直道继续往北可以直达肤施,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条小路,可以抵达白于山口。

    “吁”吕台勒住战马,又猛然扬起右手。

    吕台身后汹涌跟进的五千轻骑便纷纷停了下来。

    早有部将策马上前,问道:“将军,为何停止行军?”

    “是啊将军,再不走灌婴的骑军可就追上来了”另一员部将也附和道。

    “不急,先让我想想。”吕台摆了摆手,遂即望着通往白于山口的小路陷入了沉思,好半晌后,等到灌婴的骑军也在尘土飞扬中出现在南边时,吕台才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旋即勒马向西,沉声道:“号令全军,转道向西,去白于山口”

    “啊?去白于山口?”

    “啥?匈奴人不是在肤施么?”

    “将军,这……这……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簇拥在吕台身边的十几员部将顿时面面相觑。

    吕台闷哼了一声,先杀气腾腾地扫视诸将一圈,又森然说道:“怎么,还需要本将军再说第二遍吗?”

    “喏”十几员部将猛然打了个冷颤,遂即轰然应喏。

    长乐营原本拥有近万人,可等到成军时却只剩下了五千余人,被淘汰的四千人中,至少有近千人是因为违抗吕台的军令而被处决的,现在,长乐营中绝对再没一个人敢于违抗吕台的军令,吕台剑锋所向,既便明知是死,他们也得往前冲!

    第215章 匈奴人不过如此

    夜色如墨,皓月当空。

    吕台的五千精骑正在白于山口左右两侧的密林里休整待命。

    倏忽之间,一骑快马从山口外旋风般疾驰而至,及至近前,马背上的骑兵早已经飞身落地,遂即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将,将军,匈奴,匈奴人来了”

    “终于来了么?”吕台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精芒,又轻轻扬起右手,冷声道:“传我将令,各部、各曲即刻集结,准备厮杀”

    “将军有令,各部、各曲即刻集结,准备厮杀”

    “将军有令,各部、各曲即刻集结,准备厮杀”

    “将军有令,各部、各曲即刻集结,准备厮杀”

    霎那之间,百十骑传令骑兵已经向着密林深处飞驰而去。

    将令即下,原本正在林子里休整待命的骑兵将士便纷纷起身,先踏灭了篝火堆,再一个个迅速整理好随身的兵器弓箭,又紧了紧战马的马鞍、绳套马镫,最后才翻身上马,就像小溪汇集到大海般,汹涌集结到了各自将校的马后。

    前后不到片刻功夫,五千骑兵就已经完成了集结。

    至于吕台,早已经在百余亲骑的簇拥下登上了山口高处。

    居高临下望去,只见清冷的月辉下,一支黑压压的匈奴骑兵正押着成千上万的关中妇孺向着白于山口的方向缓缓进发,虽然相隔极远,却仍然可以隐约听到关中妇孺悲伤的啼哭声、匈奴人得意的大笑声,还有喝斥怒骂声。

    副将李必道:“将军,匈奴马队延绵足有五里,得有上万骑”

    吕台轻轻颔首,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漠依旧,吕台身后的十几员年轻的部将也同样面无表情,在长乐营里面,吕台早已经树立了绝对的权威,别说正向白于山口靠近的匈奴骑兵只有上万骑,哪怕是十万骑,只要吕台一声令下,他们也会往前冲。

    对于长乐营的训练,吕台的手段堪称残忍,剑锋所向,不进则死!

    不过,作为长乐校尉,吕台自然不会让长乐营的五千骑兵去白白送死。

    几乎是在一霎那之间,吕台就做出了最毒辣的抉择,当下回头吩咐李必道:“李必,你率一千骑兵将匈奴人拦腰截断,然后缠住前方的匈奴骑兵”说此一顿,吕台又回头向身后的十几员年轻小将道:“其余各部,随本将军截杀匈奴后队”

    “喏”副将李必及十几员年轻小将轰然应喏,遂即分头而去。

    片刻之后,吕台悠然举起长剑,霎那之间,嘹亮的号角声已经冲霄而起,下一刻,白于山口两侧的密林里便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随即又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马蹄声,犹如惊涛骇浪般的马蹄声中,黑压压的汉军骑兵已经冲杀出了密林。

    面对突如其来的伏击,匈奴人顿时马嘶人沸,完全乱了阵脚。

    必须承认,吕台选择白于山口作为伏击地点,很有一番功力!

    白于山口就像一道闸门,将通过山口的道路截成了东西两段,汉军依托山口,只需少量骑兵就能阻挡住匈奴人的前队骑兵,这样一来,吕台的四千骑兵就能从容面对匈奴人的后队骑兵,兵力上的劣势也就不复存在了。

    两军狭路相逢,勇敢无畏者必胜,可如果对阵双方都同样悍不畏死,那么决定胜负的因素就变成了双方兵力的多寡、装备的优劣以及骑射训练的水平了。

    在兵力方面,由于吕台聪明地选择了白于山口作为伏击地点,基本上抹掉了匈奴人的兵力优势,在骑射水平上,汉军骑兵要略逊一筹,这个无论怎么训练都不可能强过匈奴人,不过在装备上,汉军骑兵却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

    更重要的是,汉军以有心算无备,打了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场伏击战,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汉军以逸待劳、主动求战,匈奴人则完全是被动应对、仓促应战,而且,匈奴人完全不知道汉军骑兵的虚实,不知道汉军有多少骑兵,从一开始,匈奴人就完全落入了下风。

    吕台站在山顶上居高临下望去,只见李必的一千轻骑率先与匈奴人接触,由于匈奴人缺乏防备,整个队形一下就被李必所部截成了前后两截,前队的匈奴骑兵虽然拼死回援,可由于白于山口地势狭窄,因而被死死地拦在了山口西侧。

    几乎是同时,长乐营的四千主力骑兵向山口东侧的匈奴后队发起了潮水般的猛攻,匈奴骑兵顿时一片人仰马翻,由于变起仓促,再加上地形不利,匈奴人的骑术根本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威力,而汉军的兵器优势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两军刚一接触,匈奴骑兵便完全落入了下风,几乎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激战半个时辰,沸反盈天的战场才终于安静了理来,远远望去,后队的匈奴骑兵几乎被全歼,拼死回援的匈奴前队也被击溃,长乐营大获全胜又过了片刻功夫,各部各曲的捷报便流水般传到了山顶上。

    “报……前部前曲,斩首四百级”

    “报……左部右曲,斩首两百级,解求妇孺千人”

    “报……后部左曲,斩杀匈奴小王一人,斩首五十级”

    “报……右部左曲,生擒匈奴左大都尉,斩首二十级”

    护在吕台身后的百余亲兵顿时神情大振,竟然生擒了匈奴人的左大都尉?

    说起来,这个世界的匈奴还是原来的匈奴,汉军却不再是历史上的汉军了。

    历史上的汉军,之所以会在白登惨败,一是因为汉军没有骑兵,再就是刘邦轻敌冒顿被匈奴人围在白登山,进而又中了冒顿的震慑之计,心胆俱寒之下,最终完全丧失了收复河套的雄心,这才给了匈奴占据河套,从容坐大的战略机遇期。

    不过现在,由于受到了项庄的刺激,刘邦才回师关中后便花大力气组建了骑兵,相比历史上的同时期,汉军的骑兵力量已经极大增强,因为项庄的穿越,整个华夏以及周边胡夷部落的历史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如果换成是冒顿的撑梨部落在这里,既便是变起仓促也绝对不会如此不堪,可惜的是,在白于山口遭到伏击的是左大都尉木那塔的部落,而且木那塔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在白于山口遭到汉军骑兵的伏击。

    又过了不到半刻钟,各部各曲的将校也纷纷来到了吕台身边,而且一个个神情振奋,意气飞扬,堪堪走到吕台面前,李必遂即翻身下马,大声问道:“将军,有个问题末将心里已经憋了很久了,不知道该不该问?”

    吕台摆了摆手,淡然道:“尽管问便是。”

    李必喘了口气,大声道:“将军,您凭什么肯定匈奴人会从白于山口过?”

    “凭什么?”吕台冷冷一哂,说道:“就凭匈奴人还不知道咱们汉军骑兵的厉害”说此一顿,吕台又道:“白于山口的路虽然是险路,却是近道,匈奴人自恃马快,多半不会把咱们汉军放在眼里,所以十有八九会走这条道。”

    李必心悦诚服地道:“将军,您可真是厉害”

    吕台摆了摆手,哂然道:“匈奴人,不过如此而已。”

    倏忽之间,吕台的心思便转到了项庄的楚军骑兵身上,匈奴骑兵也就这点水准,却不知道项庄的楚军骑兵又能如何?

    ……

    历阳城东,楚军大营。

    项庄正陪着项佗前往城外大营检阅骑兵,在此之前,项佗已经见过了虞姬,让项庄感到意外的是,虞姬竟然帮他项庄说了不少好话,叮嘱项佗要以先王临终遗言为紧,务必维护项庄的权威,项佗自然是唯唯诺诺地应了。

    当项庄、项佗在各自十数员部将的簇拥下出现在辕门外时,庞钰、田横、萧开、蒙殛各部约两万骑兵已经完成了集结,项佗和身后十数部将放眼望去,只见楚军兵甲锃亮、队列俨然,一股冷森森的肃杀之气顿时扑面而来。

    尤其是蒙殛所率的三百重甲铁骑,更是给了项佗等人极大的压迫感。

    项庄嘴角却在不禁意间绽起了一丝笑意,今天这出戏,就是尉缭遗计中所说的示之以力了,昨天项佗劝项庄继位为王,项庄没有答应,是因为项佗手下的这些个将领还不服气,那么今天,项庄就该拿出些干货,使他们心服口服。

    项佗指着蒙殛的重甲铁骑,问项庄道:“上将军,这是什么骑兵?”

    “这是重甲骑兵,既便是最精锐最坚固的武卒方阵,也能轻易碾碎。”项庄说罢,又扬起右手轻轻一压,跨马肃立阵前的蒙殛便铿然拔出了横刀,霎那之间,身后三百余骑重甲铁骑便同时拉下冷森森的面罩,又纷纷竖起了长长的骑枪。

    项佗身后的一员部将凛然问道:“这是什么矛?这么长?”

    “这是骑枪。”项庄淡淡地道:“全长三丈六尺,铁制枪头,重八十斤”

    说话间,蒙殛已经带着三百重骑开始了冲锋,铁蹄攒动间,震耳欲聋的铁蹄声顿时冲霄而起,仅仅三百余骑,却给人以上千铁骑在冲锋的诡异感觉……

    第216章 局势明朗

    直到过江的时候,项佗都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蒙殛将军的三百重甲铁骑也就不提了,虽然威力无匹,可毕竟数量有限,在战场上很难成为决定性的战力,可接下来两万骑兵的队列、骑射、劈杀表演却着实让项佗大吃了一惊。

    要说,项佗也不是没有见过骑兵,昔日项羽麾下也有一支庞大的骑兵。

    然而,项羽的骑兵跟项庄的骑兵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项羽的骑兵无法近战,射箭时也要先停下来,可项庄的骑兵不仅能够参与近战,不仅能够直接在马上进行劈杀刺,竟然还能在疾驰中挽弓放箭,这,才是项佗真正吃惊之处!

    因为这一来,骑兵才真正成了一支令人生畏的战力。

    跟随项佗一起过江的十几个部将明显也受到了极大的震动,这会正聚集在项佗身后讨论项庄的骑兵,有推崇的,自然也有蔑视的。

    “厉害,真是厉害,上将军有此骑兵,足以扫平天下了”

    “嘁,痴人说梦项庄的骑兵是厉害,可淮泗、江东河道纵横,山陵密布,他的骑兵又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倒不如咱们步军、水军翻山越岭、跨河渡江,来得更加快捷别的不说,至少在江东,咱们断然不惧项庄的骑兵。”

    “江东?上将军的骑兵又为何要在江东作战?”

    “就是,需知咱们也是楚军,哪有楚军打楚军的道理?”

    贬低项庄的那个部将立刻招来了众人的责难,显然,在项佗表明态度再加上项庄展示了他的实力之后,这些个部将的心态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还是有人转不过弯来,可绝大部分将领已经接受了项庄的地位。

    ……

    这天一大早,叔孙贯、屈懿、伍起等世族族老便再次聚集到了项他的令尹府上。

    项他背负双手在席上来回踱了几步,忽又回头望着叔孙贯等人说道:“直到今日,项庄大军都还没有渡过乌江,这事你们怎么看?”

    屈懿一拍双手,道:“令尹,老朽早就说过,项庄上将军英明睿智,绝非头脑简单、嗜杀成性的武夫,即便是他的心腹爱将高初在吴中城外遇刺,上将军也仍然没有在盛怒之下引大军过江,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坐在对面的伍起皱了皱眉头,却罕见地没有反驳,伍起讨厌项庄不假,可他也不得不承认,项庄在政治上要比项羽成熟得多,换做是项羽,若是心腹爱将遇刺,只怕早就尽起大军杀过江东来了,他才不管江东是不是楚地。

    项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沉吟不语的叔孙贯。

    叔孙贯捋了捋颔下的长髯,正欲说话时,忽有门下小吏进来向项他禀报道:“令尹,项佗将军过府来访。”

    “项佗?”项他闻言微微一愣,遂即又道:“请他进来。”

    “喏”门下小吏领命而去,屈懿起身问道:“令尹,老朽等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不必了。”项他摆了摆手,若有所思地道:“项佗刚从江北回来,就急匆匆地直奔我的令尹府而来,必然是受了项庄所托,给我们传话来了。”

    叔孙贯轻轻颔首,屈懿、伍起等族老便又坐回了席上。

    过了不到片刻功夫,一身戎装的项佗就在门下小吏的引领下昂然进了大厅。

    “项佗,参见令尹”甫入大厅,项佗便向着主位上的项他大礼参拜,项他赶紧起身回礼,在座的十几个世族族老也纷纷起身随礼。

    见了礼,项佗又回头把手一招,道:“都呈上来”

    早有令尹府上的几十个家人抬着十几口大木箱进了大厅。

    项他以及叔孙贯、屈懿、伍起等世族族老见状顿时一愣,这算什么?难道是项庄托项佗送给他们的礼物?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项佗上前打开了其中一口木箱,没有想象中的金银,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块块方方正正、形似砖块的物事,不过,让项他、叔孙贯、屈懿、伍起等人感到困惑的是,这些砖块的蓝色表面上居然写了字。

    “尚书?”屈懿眼尖,一下就发现那口箱子里装的:“砖头”上都写着尚书俩字,不过这两个字的写法却有些陌生,看上去方方正正的,很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