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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格格第5部分阅读

    隽炘在乎这桩婚事的雀跃心情,霎时冷凝下来。刚刚的笑容是她看错了吗?

    “看着我。”隽炘微愠,心中很不是滋味。

    可恶!她不是千方百计想嫁给他吗?怎么现在如愿以偿了,却又一副苦瓜脸!

    玉涵柔顺地将眼光对上他的,从他熠熠生辉的深邃眼瞳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玉酒再一次尝到失望的滋味,只能任失落盈满胸臆。

    “笑给我看。”隽炘突然要求,表情是一贯的冷默。

    在这种难堪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笑得出来?玉涵烟眉微蹙,任由苦涩充斥于心。

    “笑呀!你的目的不是达成了,怎么不用那欺骗过多少男人的狐媚假笑来祝贺胜利?”想到自己、列恒、希亚罕和以往向她说亲的男人,都是被玉涵用这一张酷似“她”的笑容耍得团团转,隽炘的神色陡然一黯,了无新郎倌的喜悦之情。

    “我没有!”玉涵急着摇头否认,她从来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呀!

    隽炘浅勾嘴角冷哼,试图说服自己以前所认识的玉涵只是个假象,一切都是他思念“她”过度所出现的幻影,玉涵根本不是“她”!

    “我以为你在乎这桩婚事……”方才喝交杯酒的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盼到了他的心。

    “我是在乎。”原本大可以澄清一切而退婚,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被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骗婚,我当然在乎。”然而,又一个声音在他脑海响起,这是他真正在乎的原因吗?

    玉涵更加的心寒了,她很清楚,自己再怎么解释都化不了隽炘对她的误解与憎恨……

    隽炘甩开忽升的疑问,冷冷地盯着他的新娘。

    不可否认,今夜的玉涵很美,美得足以令男人屏心痴狂。

    既然都已成定局,隽炘不想浪费时间,一把将玉涵推躺在榻上,动手拆卸彼此的衣物,动作中没有一丝轻柔,他只想给纳伦氏和富察氏两家一个交代,证明玉涵已经成为他的妻子。至于往后,大可任玉涵“自生自灭”!

    如何证明?当然就是圆房。

    “啊!”玉涵低呼,突如其来的狂乱令她无法招架,她紧抓住自己的兜衣和亵裤,不知该怎么反应。

    “春宵洞房,有异议吗?”隽炘停下了要扯掉她紧护在胸前那块薄薄衣料的动作。

    “没……没有……”玉涵僵硬地放开自己的手。

    该死!她此刻荏弱无助的模样该死的吸引人!隽炘觉得自己愈来愈感疼痛难耐。

    俄顷,两人碍事的礼服、礼冠统统被隽炘丢下床,没有给玉涵羞怯的时间,如鹰般狂恣的气势笼罩了玉涵全身。

    记记猛然的吮吻印在她细嫩的雪肤上,从细颈直到纤腰,紫红色的烙痕处处可见,舔吻所留下的湿濡在红痕上隐隐泛着水光,和她白皙的肌肤相辉映,宛如春情荡漾在冰雪上,溶化成一池春水。

    “嗯……”隽炘的爱抚像是在玉涵身上洒下魔力,热流在两相赤裸的身躯间流窜,燥热牵引着彼此,一步一步迈向极致。

    他滚烫的汗水滴落在她身上,他持续地舔弄着她身上的薄汗,嘴里尝到的,早已分不清是谁的味道。

    原因无他,她是他的妻子,这一切都是她该做的……

    在极度欢愉降临之后,隽炘翻离玉涵的身子躺在一旁,无声地拉过丝被覆在两人身上。

    g情的喘息逐渐平息,沉静即将取代先前的火热。

    这一次,他的眼里只出现玉涵,那个“她”的影像并没有和玉涵重叠……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她”被玉涵取代了?

    他会爱上一个处心积虑欺骗他的人吗?

    对于“她”,他的感觉更模糊了,他爱过“她”吗?

    玉涵侧身看向闭眼的隽炘,犹疼的身子虽然疲惫至极,但会认床的她在陌生的新床上依然难以入眠,只是睁着一双了无睡意的大眼凝望枕边人。

    她爱看他炫惑人心的俊颜,更爱他沉稳刚毅面貌之下一颗温柔的心。自他救了落马的她之后,她就知道,他是一个温柔的好人,也从此认定,他就是她此生的依归。

    她很傻是不?就算听了隽炘对她那么多无情的评价、就算今夜他没吻她的唇,她依然不可自拔。

    她相信自己的坚持与等待会有结果,是啊,隽炘刚才的温柔她也看见了,虽然短暂,但至少,是有的……

    忽然,玉涵的眼光被隽炘右臂上一道狰狞蜿蜒的疤痕所吸引。

    这不就是八年前——

    “谢谢你,我真的爱你……”玉涵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伤疤,吟哦的爱意在浓浓的倦意中轻诉。“我好累,可是睡不着……我可不可以趴在你身上睡?”她疲惫地低语,在迷蒙的神智下半趴到隽炘胸前。

    其实,在陌生的环境里,她会害怕,就像当年在陌生的围场里,在狂奔的马背上那种孤单、无助、恐惧的感觉。

    隽炘并没有睡着,当玉涵吻上他的手臂时,霎时,心被一股力量怦然一撞,像是有什么塌陷了一角。

    他没有细想,也没有推开玉涵,任玉涵细细的呼吸在他胸膛上起伏。

    直到她安心睡下,他才悄悄搂住她。

    不想解释、不想探究,全部都留给以后去烦恼吧!

    夜半,红烛将熄,两人的呼吸融合为一……

    十几日以来,数亲王府的厨房内,常常能看到新来的少福晋忙碌的身影,这位不端架子的少福晋,俏生生的脸蛋上总是挂着一抹和风般的微笑,厨房内做事的嬷嬷、婢女都很高兴看到隽炘贝勒娶到个贴心的少福晋,肯为贝勒爷到油腻燥热不堪的厨房亲自下厨。

    只不过……

    “少福晋,贝勒爷吃了……吗?”厨房里的丫环清儿看到玉涵走进厨房,马上三步并作两步的跳到玉涵身边问,却又在看见玉涵手中的食盘时,声音顿时小了下来。

    听到清儿声音的管事嬷嬷和其他丫环不用想也知道,少福晋又碰一鼻子灰了。

    不知因何缘故,只要是少福晋端给贝勒爷的食物,统统原封不动地被斥回,连试也不试,贝勒爷和少福晋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们都很纳闷,明明大婚当天贝勒爷的神采看起来不错,怎么新婚之夜过后,什么都变了?

    “格格,贝勒爷也许不爱吃馅饼,要不然咱们再试试别的?”跟着玉涵陪嫁过来的小豆子见主子神情落寞,于是开口打破尴尬,继续鼓励主子。

    “可是,文嬷嬷说隽炘爱吃馅饼的呀?对不对,文嬷嬷?”玉涵疑惑的眼光调向厨房的管事嬷嬷。

    “呃……或许是贝勒爷吃馅饼吃腻了……对了,贝勒爷每隔一阵子都会换换口味!”文嬷嬷心虚地说着。其实,贝勒爷从小到大就爱吃这种口昧的馅饼,每天宵夜一定要来上一盘,是贝勒爷的习惯。

    “格格,所以贝勒爷只是吃腻——馅饼啦!您不要灰心啦。”小豆子替主子打气着。

    没想到从小就被人服侍着的娇滴滴的主子,会为爱情作了这么多奉献,她也动容了,真希望隽炘贝勒能体会格格的用心。

    文嬷嬷也不忍心看玉涵屡遭挫折。“是呀,少福晋,我教您做别的糕点,给贝勒爷换换口味。”还好贝勒爷不挑食,馅饼……再另外派人送过去吧!

    “我觉得好像不是这样……只要是我送去书房的食物,隽炘连看也不看就被退出来,不管我做得再好吃、再换口味,结果都一样。”连拿了好几次热脸去碰了冷屁股,心思再怎么单纯的玉涵也心知肚明了。

    “少福晋别这么说,您做的点心愈来愈好吃,只要努力下去,贝勒爷一定会看到您的好的!”清儿加入鼓励的行列。

    “是呀是呀!”一旁的几名丫环也点头称是。

    “是这样吗?”玉涵喃声道。

    自从洞房花烛夜后,隽炘没再踏入新房,不见她、也不问候她,她就像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妇,得不到夫君的怜爱,她这个名正言顺的少福晋成了可有可无的隐形人。

    既然无法接近隽炘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她只好试着学作他爱吃的食物,至少,每道食物都是她爱他的心意,就算被烫伤、被割伤,她都不以为意,只要他肯吃,这就够了。可是,他完全不接受……

    隽炘当真这么讨厌她吗?

    “文嬷嬷,这馅饼凉了,我再做一份热的,你在一旁帮我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进。”玉涵露齿一笑,不打算放弃。

    “是的,少福晋。”

    如果这是上天要她偿还欺骗隽炘的债,她愿意付出。

    “爷,这是今晚的宵夜。”齐尔焱端着一盘刚烤好的馅饼进入书房,全府也只有齐尔焱能自由进出隽炘的书房,连刚过门的少福晋都没有这个权力。

    “拿出去,顺便告诉她,这事不必她做,自会有下人做。”隽炘依然埋首公务中,没有抬头。

    若她以为这样就能博得他的原谅,那她错了!

    “爷,少福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您。”向来不多话的齐尔焱也忍不住替玉涵说话了。

    这下隽炘总算挑眉看向亦好友亦部属的齐尔焱。“为什么替她说话?”

    “少福晋很努力。”玉涵格格对主子的心思大家都看得出来。

    “努力又如何?她设计我,已是不变的事实。”隽炘不得不承认齐尔焱的话,但他却逃避深究,至于为何要逃避,或许是因为害怕,害怕结论会让他……忘了从前。

    “玉涵格格已是爷的少福晋,亦是不变的事实。”

    齐尔焱的意思隽炘当然明白,两人的关系要怎漾发展,端看他怎漾看待玉涵。

    曾几何时,他和玉涵的关系变得这样复杂难解?

    “东西拿出去!”馅饼的香味不断搔着他的鼻间,他想抗拒,一如抗拒自己从未去追根究底的答案。

    “这是文嬷嬷端过来的,不是少福晋做的。”齐尔焱按照玉涵的吩咐说着。

    不是玉涵做的?她因为他的冷漠而放弃了吗?

    不知为何,有股失落感自隽炘心头窜出,麻痹了他的思绪。

    “搁下,你先出去。”隽炘又把眼光调回桌案。

    “喳。”齐尔焱将馅饼放下,退出书房。

    隽炘盯着面前的馅饼看,顷刻,拿起一块热腾腾的馅饼,送入口中,四溢的肉馅香味盈满唇齿之间,美味地令他再三咀嚼细尝。

    这味道……的确出自于文嬷嬷的调配,但,似乎又有那么点不一样?

    爱煞这香甜爽口的滋味,隽炘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吃到盘底朝天。

    新房内,玉涵一个人埋头在手上的针黹之中,神情之专注,仿佛正在进行一项艰难伟大的工作。

    自从六岁那年她在绢子上绣了自己的名字“涵”被三哥取笑说像一只“面向右边的鱼”之后,她再也没勇气碰针线。现在重合女红,为的是亲手替隽炘做一件衣裳,隽炘若能穿上她做的衣裳,一定会很感动……吧?

    对了,她六岁那年绣的作品不知塞哪儿去了?找了好久都找不到。

    “格格、格格!王爷、福晋、大贝勒、二贝勒、还有三贝勒来看您了!”小豆子兴奋地从外头嚷着跑进来。

    阿玛、额娘、哥哥们来了!“他们人在哪儿?”玉涵高兴地放下针线起身。

    “王爷他们和姑爷都在大厅里。”

    玉涵心喜,连忙就要跑出去,却临时想起一件事而顿步不前,她又回到屋内对着梳妆镜审视自己略显苍白的面容。

    “格格,怎么了?”

    “小豆子,过来帮我打扮一下。”千万不能让阿玛、额娘、哥哥们看见她这副憔悴的模样。

    小豆子依言为玉涵梳头妆点。解下了白玉簪,梳理如云的秀发,再挽出秀丽的少妇发髻,又戴上一对精致的水晶蝶,晶莹剔透之间更显玉涵出尘之美。接着又为玉涵上了淡妆,让玉涵看起来更有气色。

    “大功告成!”小豆子满意地看着玉涵经过她精心装扮后娉婷娇美的模样,拉起玉涵的手往门外跑去。“格格快点,别让大家久等了!”

    “小豆子,等等!”玉涵突然停住。

    “格格,什么事?”

    “不能让阿玛他们知道我在这里的情况,知道吗?”她不想让他们担心。

    “格格……”小豆子有所会意。“嗯,小豆子了解。”

    第十章

    “阿玛、额娘、大哥、二哥、三哥!”玉涵一见分开月余的亲人,立即开心地扑入庆王妃怀里。“我好想你们……”

    嫁到数亲王府以后,虽然大家待她都不错,但隽炘冷淡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不受他欢迎,像个寄人篱下的小孤女,虽不至于感伤,但还是有些许的落寞。

    “涵儿,让额娘看看你。”庆王妃让玉涵端站在她面前,上上下下地审视,玉涵的娇艳着实令她放心不少。

    “涵儿变得更美了!”这也显示隽炘侍玉涵不薄。“可是,怎么瘦了点。”庆王好一轻触玉涵略显削尖的脸颊。

    玉涵这时才偷偷望向一旁的隽炘,发现他正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眼光盯着她看,玉涵又匆匆调回目光。

    “额娘,我本来就吃不胖呀……更何况,隽炘对我很好,每餐都要我吃一大碗饭,我根本吃不完。”玉涵心虚地替自己近日来茶不思、饭不想作解释,她希望大家以为她嫁给隽炘之后,过得很好。

    “多亏贤婿如此照顾我家玉涵了!”庆王爷颇为欣慰。

    “应该的。”隽炘随意扯开一笑,一抹复杂的眼光却停伫在玉涵身上。

    他对她这个少福晋不闻不问,难道她一点都不气?也不趁这个机会向庆王爷夫妇诉苦?又为何替他掩饰?

    “玉涵,你不对唷!”聿宸突然开口,对玉涵的“做法”不以为然。“怎么只抱额娘,不抱我?太偏心了!”

    玉涵因为聿宸的话,心跳突然大幅震荡一下,又在听明白聿宸的意思后,松了一口气。

    “三哥,我已经嫁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才不要给你抱。”可恶的三哥,害她吓了一跳,以为他看出什么了!

    “别这么小心眼啦!小心长针眼!”聿宸打趣着。唉!他多怀念以前有玉涵在府里同他抬杠的日子,玉涵这么一嫁,要他面对一个老男人、一个无趣的冰块男、和一个老是笑着吐他槽的欠扁男抬杠,人生多黑暗!

    “宸,玉涵现在有隽炘,不稀罕你又脏又臭的怀抱了!”聿瑄笑里藏刀,又锉了聿宸一身。

    “哼!才没有咧,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心仪我这个庆王府三贝勒,我可是迷死人的很。玉涵,三哥说的对吧?”聿宸存心要捉弄玉涵似的,一步一步逼近她。

    “既然宸迷‘死’了不少姑娘,辣手摧花的色魔之名当之无愧。”在聿宸还没摸到玉涵衣袖前,隽炘早一步搂住玉涵的肩,让玉涵免于禄山之爪。他名正言顺力妻子哪能让其他男人搂搂抱抱,就算聿宸是玉涵的兄长,他也不给碰!隽炘在无意之间展现了他对玉涵的占有欲。

    “你、你、你说我是什么!”聿宸气急败坏地指着隽炘的鼻子叫嚣。

    “小婿于敝府‘绿赏园’设了桌筵席,不嫌弃的话,请阿玛、额娘以及三位舅子一同前往用膳。”隽炘表现得有礼得体,和火冒三丈的聿宸比起来,自是高雅许多。

    “好!贤婿请。”庆王爷夫妇开怀一笑,对隽炘这个女婿满意得紧。

    “请。”隽炘依然搂着玉涵,见玉涵只是愣愣地盯着他看,他浅勾嘴角在她耳畔低语。“又替你做足一次面子了,简直,浪费我的时间。”亲密的动作,在外人看来相信两人如胶似漆。

    隽炘绝情的言语令玉涵粉脸刷白。玉涵逼自己微笑,因为家人都还在这儿,她不能哭……

    本以为隽炘肯敬称她的阿玛、额娘一声,表示他接受了两府联姻、认定了她这个妻子,方才那么一刹那,她真的以为自己的努力有代价了,隽炘终于肯原谅她。可是,这一切仍然是她的错觉,隽炘不过是配合维持这个假象罢了!

    她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的天真,是不是太晚了?原来,她和隽炘之间,是这么的遥远……

    惟有一旁始终沉默的聿祯察觉到隽炘和玉涵之间若隐若现的异样氛围,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默默随他们而去。

    “别站着不动,吃饭去了啦!色魔。”聿瑄也跟着离开大厅,还不忘刺激一下聿宸。

    “我不是色、魔!”聿宸咬牙。他现在相当不爽、不爽、不爽到了极点!

    是夜

    “贝勒爷、贝勒爷,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