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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鹰英雄传第24部分阅读

    丈山书院早已废置了,这时住着一些无家可归的贫民,丈山书院东边第三间,是一所砖屋,如无意外,该是当日的阴阳馆。

    砖屋是一所四合院,以前阴阳叟在此设馆授徒,需要很多地方,这时却是渺无人烟,好像也是荒废了。

    云飞打了几趟门,也没有人答应,於是走了进去,发觉院中满布落叶,前进的房坚也是积尘盈寸,不知多久没有人打扫了。

    后进也差不多,几个房间的房门紧闭,看来没有人,其中一个房间却彷佛传来呼吸的声音,云飞遂前往打门。

    「……没有人在家。」打了两次门,门里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说。

    「老人家,在下萧飞,奉甄城甄平之命,前来拜候阴阳叟老前辈的。」云飞答,当年甄平会晤阴阳叟时,便是以甄城甄平之名的。

    「那个甄城甄平……?」苍老的声音憬然问道,房门倏地大开,门后是一个神情憔悴的高大老者。

    「气有阴阳之分,岂无内外之别。……」云飞灵机一触,答道,这两句话正是当日甄平向阴阳叟请教内气的问题,阴阳叟回答的话。

    「甚么?」老者失声叫道。

    「请问老人家是谁?」云飞没有说下去,却问道。

    「我是谁?」老者颓然道:「五年前还是自称阴阳叟,是一个目空一切,顽固自大的老头儿,现在却是一个尸居余气的老不死!」

    「萧飞见过老前辈!」云飞施礼道,老者的形貌和甄平描述的阴阳叟差不多,除了老一点外,还有点意志消沉,形销骨立的样子。

    「萧飞。……很好,进来说话吧。」阴阳叟叹了一口气,侧身让云飞走进房间道。

    房间虽然比外边乾净了一点,却全堆满了书,也没有家俱,只有一张大木床,床上也是书。

    「那里还有一张破椅子,坐吧。」阴阳叟坐在床上,道:「甄兄好吗?」

    「很好,老前辈有心了。」云飞找到了破凳,坐下道。

    「他的内气之术如何?练成了没有?」阴阳叟吸了一口气,有点紧张地问。

    「他练成了,但是……也没有练成。」云飞好像语无伦次地说。

    「此话怎说?」阴阳叟追问道。

    「内气之术,神秘莫测,练成一个阶段,便是另外一个阶段的开始,可不知有没有止境,谁人敢说练成呢?」云飞感触道。

    「那么甄兄练成那个阶段?」阴阳叟脸露异色道。

    「他的内气已经可以行走一个小周天了。」云飞答道。

    「小周天?他练了多久,有甚么好处?」阴阳叟着急地问道。

    「甄老练了五年才成功,他老人家现在身强力壮,神完气足。」云飞简略地告诉了阴阳叟内气行走小周天后的异象。

    「我的内气也能随心而动,循着经脉行走,为甚么还不能行走小周天,难道是练错了吗?」阴阳叟沮丧地道。

    「前辈也有修习内气吗?」云飞奇怪道,虽然当年甄平与阴阳叟甚为相得,一起研究内气之术,但是那时还没有悟到修练的方法,阴阳叟该不懂的。

    「老朽与甄兄见面后,多年来也苦思内气之术,五年前才尝试修练,至今还未能行走小周天。」阴阳叟神情落漠地答道。

    「甄老相信内气之术,是因人而异的,有人五年不成,也有人一蹴即至,老前辈不用灰心的。」云飞慰解道。

    「小兄弟,你也练过内气之术吗?」阴阳叟若有所思地问道。

    「晚辈蒙甄老指点,已经习练一些日子了。」云飞答道。

    「可以告诉我甄兄的内气是如何行走吗?」阴阳叟渴望地说:「我们可以交换一下心得的。」

    云飞知道阴阳叟也修练内气之术时,早有此意,自然求之不得,於是细说内气行走的经脉,初时阴阳叟是不置可否,后来却大皱眉头,长嗟短叹地道出自己修练内气之法,原来他的内气虽然仍是纳於丹田,行走的经脉却与甄平的完全不同。

    「我一定是练错了……」阴阳叟懊恼道。

    「依前辈之法,也该可以运行一周天的,但是……」云飞思索着说。

    「但是甚么?」阴阳叟着急地问。

    「……但是……请问前辈是如何行功的?」云飞问道。

    「我是冥坐静思,凝神聚气,难道甄兄不是吗?」阴阳叟奇道。

    「对了,甄老的内气,始於阴蹻,由静生动,自该冥坐静思,清心忘欲,但是你老的内气,却是始於阳维,由动转静,练功时,倘若静而不动,单靠内气行走,如何冲关破岤?」云飞正色道。

    「那……那该如何?」阴阳叟愕然道。

    「老前辈,让在下陪你老练一趟拳脚如何?」云飞笑道。

    「拳脚?」阴阳叟色然而喜道:「还请小兄弟指教!」

    两人回到院子里,阴阳叟急不及待地沉身坐马,自顾自地练起拳脚,云飞咧嘴一笑,明白阴阳叟急於尝试练功的方法,也不打扰,本待静立一旁观看的,但是看见阴他练得高兴,心念一动,亦练起拳脚,依照阴阳叟的练功方法,凝聚内气。

    练了几趟基本的伏虎拳后,云飞已经能依法凝聚内气,还与本身的内气结合,遂让内气循着阴阳叟的经脉行走,不用多少功夫,竟然顺利走了一个小周天,发现尚有进退余地,也与甄平所授的大不相同,正要继续探索时,却听得阴阳叟吼叫连声,立即收功停止,只见阴阳叟手舞足蹈,眉开眼笑。

    「成了……成了!」阴阳叟呱呱大叫道。

    「恭喜前辈。」云飞抱拳道。

    「甚么前辈?小兄弟,你是我的大恩人,要不是你,我不知甚么时候才能突破此关呢!」阴阳叟感激道。

    「前辈不要客气,小子只是误打误撞吧。」云飞谦逊道。

    「你才不该这么说,学无前后,达者为师,以后不要叫甚么老前辈了,要是小兄弟不弃,便叫一声老哥哥吧。」阴阳叟道。

    「这如何使得,前辈与甄老论交,小子那敢惮逾,而且小子此行,也有事要请教老前辈的。」云飞摆手道。

    「我们各交各的,有甚么不行,而且甄平说上来还是我的启蒙老师,你我正好兄弟相称。」阴阳叟率性道:「你有甚么事要问我,尽管说吧。」

    云飞急於请教阴阳之道,也不坚拒,再度落座后,便把问题道出来,也说明自己的内气略有所成,所以才能感觉那种奇怪的气劲。

    「元阴!那一定是女孩子的玄阴!」阴阳叟兴奋地说。

    「元阴是甚么?」云飞问道,他也曾问过甄平,甄平也是从阴阳叟那里知道,可是语焉不详,於是再次请教。

    「女人有元阴,男人有元阳,阴阳是人类的精、气、神,简单来说,也是决定下一代的善恶智愚的要素,阴阳调和,才可以传宗接代。」阴阳叟解释道。

    「原来是用来生孩子的。」云飞失望地说。

    「生孩子只是其中一种妙用吧,而且要生孩子,一定要阴阳调和,也是元阴元阳混为一起。」阴阳叟说:「除了生孩子,元阴可以壮阳,元阳可以补阴,妙用无穷的。」

    「那么阴枣……?」云飞狐疑地问。

    「你也听过这伤天害理的东西吗?」阴阳叟喟然长叹道:「那是我多年前,未谙阴阳之道的胡思乱想,根本就是一种壮阳药物,戕害女孩子的元阴,却不能补身益体,最可恨的是落在那些贼子手里,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的女孩子,我真是罪孳深重。」

    原来那时阴阳叟以为滛水便是元阴,於是制炼阴枣时,要让那c女吃下催q蝽药,利用黑枣吸收滛水,男人吃下肚里,便和吃下蝽药没有分别,不明个中道理的,以为吃下阴枣,便体力大增,所以很多男人趋之若慕。

    地狱门的判官周方,本来是阴阳叟的嫡傅弟子,铁血军消灭三仙国后,竟然卖身投靠,加入地狱门,助纣为虐,献出阴枣的秘方,摇身一变,成为森罗殿的判官,与城主森罗王搜购c女,卖往北方歛财,阴阳叟悔之莫及,却无法反抗,唯有装疯扮傻,然而经过周方的教训后,也不再授徒了。

    阴阳叟接着滔滔不绝的缕述元阳元阴的妙用,说了许久,本来云飞还有许多问题想请教的,但是看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打算再订后约。

    「不,你走不了,我也不许你走。」阴阳叟道。

    「为甚么?」云飞奇怪道。

    「这个时间已经开始宵禁,上街只会惹麻烦,而且难得见面,我还有许多内气的疑难,要和你研究。」阴阳叟道。

    「那只有打扰了。」云飞笑道。

    「怎会打扰呢。」阴阳叟摇头道:「周方常常派人前来探视,可不能让你住在这里,本馆左邻有一间弃置了不久的房子,你可以住在那里的。」

    「恭敬不如从命,老人家该休息了,明天再向你请教吧。」云飞笑道。

    第五十二章 邂逅玉娘

    阴阳馆左邻是一所木屋,中间用木板隔开,各有门户,便可以让两户人家居住了,隔壁好像还有人居住,云飞倒没有介意,而且房子该是丢空不久,比阴阳叟的还要乾净,还留下一些简单的家俱,比阴阳叟的家还要舒服。

    云飞预备上床时,隐约听到隔壁传来阵阵怪笑,好奇心起,透过板壁的缝隙,往隔邻窥探,不看还可,一看却是怒火中烧,知道睡不成了。

    只见一个花信年华,样貌娟好的少妇俯伏地上,裤子褪到膝下,下体光溜溜的不挂寸缕,身后跪着一个壮汉,扶着纤腰,如狼似督的鸡笆,正朝着秽渍斑斑的牝户狂抽猛插。

    少妇的身畔还有两个壮汉,他们看来已经得到发泄,却好像意犹未足,两人从敝开的衣襟里,掏出少妇的|乳|房轮流狎玩,发出滛邪的笑声。

    少妇倒没有做声,因为她的嘴巴塞满了破布,想叫也叫不出来,但是脸上涕泪涟涟,喉头哀鸣不止,我见犹怜。

    这时身后的壮汉忽地大叫一声,奋力地抽锸了几下,然后抽出鸡笆,原来他也得到发泄了。

    「大狗,是不是很过瘾呀?」满脸须根的壮汉笑问道。

    「好极了,我也婊过不少女人,还没有尝过这样标致的货色,这一趟真要多谢牛哥了。」大狗笑嘻嘻道。

    「大家是兄弟,当然要有福同享。」另外一个狎玩着少妇的壮汉说:「老陈,你认得丽香院的鸨母,明天把她送去吧,你道可以卖多少?」

    「这样的货色,该值一个金币的。」满脸须根的老陈说。

    「牛哥,玩多两天也不迟吧?」大狗诡笑道:「卖入丽香院后,我们再要见她可不容易了。」

    「那要看她是不是知趣了。」牛哥拔出少妇口中的破布说。

    「牛哥,不怕她叫吗?」老陈制止道。

    「怕甚么,我们哥儿俩的事,那个敢多管闲事。」牛哥冷笑道:「刚才塞着嘴巴,只是不想她的叫声,打扰我们吧。」

    「玉嫂,听到了没有,叫也没用的!」老陈唬吓着说。

    「呜呜……你们……你们这些灭绝人性的畜牲……呜呜……不独害死我的丈夫……骗光我的钱。……还……呜呜……我恨死你们了!」玉嫂嚎啕大哭道。

    「我们没有骗你呀。」牛哥哈哈笑道:「有钱时,我们可没有难为你的丈夫,这几天没有钱,才请他吃一顿生活,谁知他受不了呢?」

    「对呀,生死有命,旧的不去,那来我们几个侍候你呀!」大狗涎着脸说。

    「……呜呜……禽兽。……我……我做鬼也不会饶你们的。」玉嫂伤心欲绝道。

    「我们怎舍得你死呀!」老陈吃吃笑道。

    「就算是死,也先让我们弄几个子儿再说吧。」牛哥怪笑道:「要是你乖乖的侍候我们几天,我们便把你卖入丽香院,让你锦衣肉食,要不然,便卖给母狗坊,那里一天要接几十个男人,可苦得多了。」

    「你……呜呜……你们该死……!」玉嫂肝胆俱裂道。

    「不错,真该死!」云飞不知甚么时候出现在门外,森然道。

    「甚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牛哥取过搁在桌上的腰刀说。

    「索命的!」云飞也不多话,好像不怕牛哥手中利刀,抢步上前,铁掌一挥,牛哥还未来得及挥刀挡架,喉结便传来剧痛,跟着便倒地死去,大狗和老陈也是一样,转眼间便一瞑不视了。

    「你……你是甚么人?」玉嫂颤声叫道,想不到这个文质彬彬的公子,三拳两脚,便杀了三个恶汉。

    「我是邻家的。」云飞叹了一口气道:「不用害怕,我会处置他们的,有铲子没有?」

    「……在屋后……」玉嫂茫然答道。

    云飞一手一个,把牛哥和大狗的尸身擎了出去,再回来一趟,也把老陈的尸身搬走,用铁铲在一处不是道路的荒地,把尸体葬下,在这个乱世,只要不让人发现尸身,该不会有人追查的。

    埋掉尸体后,云飞回到屋里,看见玉嫂已经穿上衣服,坐在床沿垂泪。

    「大嫂,不要哭了,我已经处置了他们,不会有人知道的。」云飞沉声道。

    「恩公……!」玉嫂扑倒地上,泣不成声地叫。

    「我也要休息了,这些钱你拿去吧,能够的话,便逃去五石城,那儿会太平一点的。」云飞掏出一把钱币放在桌上,便转身而去。

    清早醒来,云飞闻得隔壁传来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知道玉嫂熟睡未醒,松了一口气,走到屋后,挑了一处向阳的地方,盘膝坐下,练了一会甄平的内气,正预备再练阴阳叟的内气时,忽然听到打门的声音,原来阴阳叟也起床了,过来找他说话。

    「小兄弟,睡得可好吗?」阴阳叟热情地拉着云飞回到阴阳馆说。

    「很好。」云飞点头道。

    「昨夜忘记告诉你,隔壁住的是一对小夫妻,丈夫前些时犯了宵禁被捕,这时还没有回来,看来是凶多吉少了。」阴阳叟摇头道。

    「占领军真是凶残呀。」云飞怒形於色道,也没有说出玉嫂家里的惨事。

    「人在屋檐下,那得不低头。」阴阳叟气愤道:「我想了一夜,你住在隔壁还是不方便的,我打算告诉周方那逆徒,你是一个故人的徒弟,深得乃师真传,阴阳之道别走跷径,要住在这里和我交流心得,他一定不会怀疑,还会尽量予以方便的。」

    「不,我还是住在隔壁安全一点,招惹这些人,可没有好处。」云飞婉拒道。

    「随便你吧,但是我也会着他找人来打扫一下,昨儿练成小周天后,感觉浑身是劲,生机勃勃,但是这个狗窝却很不顺眼,不收拾一下可不行。」阴阳叟叹气道。

    云飞倒没有理由反对,暗念自己和森罗王等没有见过面,只要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该不会有危险的。

    「小弟想学习阴阳之道,老哥哥可以指点吗?」云飞说,他想了一夜,决定从基本入手,希望能够发现元阴的奥秘。

    「行呀,上午你助我修炼内气,下午我便和你探讨阴阳之道。」阴阳叟笑道。

    云飞自然答应,他早已发现阴阳叟的动功,与甄平的静功,虽然不同,但是殊途同归,而且相辅相承,有心继续研究,能与阴阳叟一起用功,当然是事半功倍了。

    两人坐言起行,立即用功,阴阳叟精熟人体气胳脉岤,拟定了内气行走大周天的路线,预备依此修练,云飞的静功早已冲破大周天的境界,领悟更深,凭藉强劲的内气,提出修正变动,使阴阳叟赞叹不已,只道他天资颖悟,倒没有想到这小伙子的内气已经如此高明。

    拟好内气行走的路线后,两人便在院子里开始修练,到了午饭的时间,云飞本欲外出购买食物,岂料阴阳叟家里也有米粮,便自行烧饭,也开始研讨阴阳之道。

    讨论了一个下午,阴阳叟要去见周方,着他找人清理房子,云飞便自行在外边用饭,饭后回到居处时,发现居处一尘不染,还有了被铺用具,玉嫂却在房子里等候。

    「恩公,你回来了。」玉嫂拜倒云飞身前道。

    「大嫂请起,在下姓萧名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辈武人份内之事,大嫂也不用多礼了。」云飞还礼道,看见玉嫂一身素服,头上还别有白花,一身热孝,平添几分娇俏。

    「公子,要不是你……呜呜……奴家也不知在那里了……呜呜……

    如何能报大仇……!」玉嫂伏地痛哭道。

    「大嫂,不要难过了,起来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