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短篇〗王曼媛之死 > 〖短篇〗王曼媛之死第2部分阅读

〖短篇〗王曼媛之死第2部分阅读

    什么事情?

    看来我只能耐心地听下去…

    「我拔出鸡笆,叫王曼媛翻过身来,跪在床上。这样一来,她的屁股正好冲 着我……那个屁股长得太好看了!又肥又嫩,又白又圆,摸起来滑不留手。本来 我的鸡笆就够硬的了,一看见这样的屁股,它又硬起来三分……」

    高举说到这里,竟然当着我的面去揉他的裤裆。

    「正赶上夏天最热的时候,不动都出汗,更何况我们干得那么凶猛!那王曼 媛就跟从黄浦江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水还有马蚤水顺着屁股缝滴滴答答的往下直淌 ……

    我用枕巾帮她擦干净,一边擦,一边亲她的屁股。刚才我只顾着操1b1,没来 得及好好看,这下才把她看了个透彻!她的屁眼儿小小的,红红的,我一摸它,

    它就哆嗦……

    还有那个肥1b1,上面全都是白沫子,像抹了一层奶油。我把脑袋凑上去,用 嘴巴嘬她,一嘬就是一汪水,一嘬就是一汪水,像在吃灌汤包子!爽啊!

    王曼媛也爽,一个劲儿哼哼唧唧,屁股还扭来扭去,扭着扭着就突然不行了, 身上的肉跟上满了发条似的,绷得紧紧,连屁眼儿都凹了进去……我知道她要丢, 也就是你们文化人说的,要来高嘲!我心说给你一把过瘾的,叫你一辈子都忘不 了老子!于是我就趴在她身上,鸡笆头对准肉洞,使劲儿地插进去!

    那王曼媛拚命尖叫,比外面的高音喇叭还高音。刺激!真刺激!我也熬不住 了,就狠狠地操了她几十下,操得她鬼哭狼嚎,差点儿没休克。最后,我射在她 里面——那一次射得最多,像憋了一泡长尿好不容易才找到厕所,痛快极了!我 估计起码射了一茶杯……」

    高举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不行,我得去撒尿……年纪大了,容易走肾,不 像年轻的时候,一憋能憋一天……」

    他钻进一个黑咕隆咚的门洞,没过多久,便听见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小便 声。

    -4-

    三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明媚阳光照亮了王曼媛的生命乐章中的最后的高嘲 ——几个强有力的小节起伏跳跃,随即,就到了尾声。

    后来我终于拿到了王曼媛的日记本。

    在最后几篇里日记里,她陆陆续续地记载了当时的情形以及自己的心理状态 ——一九六七年八月六日俊生,我在人间给你写这封信,希望远在天堂的你可以 宽恕我,但愿你能赐予我勇气,让我敢于直面一切!

    俊生,你走得太早,留下我一个人寂寞地生活,我无法抵御那突如其来的风 雨。

    我们的女儿太柔弱,柔弱得一如温室里的花儿,她需要呵护,经受不住风吹 雨打。

    可是我又能怎么做呢?

    这个世界已经失去理智,变得混乱而又疯狂,连我自身也难以保全。

    俊生,你能理解我吗?

    俊生,我的身子被另一个男人玷污了。

    那个年轻的男人!

    就像一匹年轻的野兽,有永远都使不完的精力。

    说句不该说的话,他把我带进飘飘欲仙的境界,这是你从来都不曾给过我的 …

    在那里,我忘掉了所有的忧愁,所有的烦恼,有那么一瞬间我情愿就这样死 去。

    俊生,我又是害怕,又是兴奋,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却沉溺在肉 欲的泥沼中无力自拔。

    事到如今,我只好承认自己是一个饥渴的女人,一个放荡的女人,一个脆弱

    的女人…

    俊生,我想我的心里还是爱你的,尽管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匆忙的两年, 可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丈夫。

    请相信我,在这个炎热的漫漫长夜里,在散发着淡黄光晕的灯光下,我难以 自抑地想念你,泪流满面地想念你。

    汝妻曼媛。

    一九六七年八月十日

    武斗愈演愈烈,听高举说,有个「红旗派」要跟他们「东风派」抢地盘,所 以就打起来了,还打死好多人。

    我劝他小心点儿,他却反过来责怪我,说「红旗派」是「走资派」,不把他 们打倒,就无法取得最后的胜利。

    我感到迷惑,明明是乱成了一锅粥,可收音机里却说「全国无产阶级文化大 革命的形势大好,不是小好。整个形势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

    高举天天都来,天天都要,有时候一晚上要好几次,我都有些吃不消了。

    今天在浴室里,我发现s处又红又肿,还隐隐作痛。

    看来一定要有所节制才行!

    最近太乱,我叫妮妮别回家了,住在学校里还会安全一些。

    同时我也不想让她见到高举…

    我跟高举之间的关系真不知道该怎样向她解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心情很坏,就此住笔。

    一九六七年八月三十日

    连续半个多月不见高举的人影,今天却神出鬼没地出现了,身上的衣服脏兮 兮的,带着一股土腥味道。

    我问他死去了哪里,为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他说他失手打死了一个「红旗派」的小头目,不得不跑去乡下避避风头。

    我听说闹出了人命,难免胆战心惊,高举却背诵毛主席语录,说要奋斗就会 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问他事情了结没有?

    他说没有,本打算再躲些日子,但是想我想得快发疯了,就忍不住偷偷地跑 了回来。

    他一边说,一边动手动脚。

    说实话,中间隔了这么长时间没做,我也有些想要。

    已经是傍晚六点,但天黑得晚,屋子里还是亮堂堂的,高举坐在椅子上,那 话儿笔直竖立,像一根旗杆…

    他叫我用「骑马」的姿势跟他做那种事,我说羞死人了,还是到床上去吧!

    可他不依不饶,一把将我拽进怀里…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闻见他身上的那股男子气息,我就耳热心跳,下 面水儿直流。

    高举抱着我,话儿对着我,徒然一使劲儿,就插了进来。

    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事,我全都忘记了。

    只记得从他插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曾停止过。

    我们从楼下做到楼上,从客厅做到卧室,从地板上做到床上…

    我不知道自己丢了多少次,也不知道他丢了多少次。

    他那话儿实在太过粗大,就算是射过了,还能赖在我那里面,一样塞得满满 当当,而且动着动着,又硬起来。

    夜深人静。

    他终于扯着呼噜睡着了。

    我坐在灯下记这篇日记。

    我的脸上跟下体都火辣辣的发烫,心里却甜丝丝的作痒。

    -5-

    三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如果那场人间惨剧不曾发生,那么也许会有另一种 结局。

    不知道已经苍老的高举是否曾经做过一些关于「如果」的假设。

    灯光下的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抚摸那条横卧在他的脸颊之上的狭长伤疤。

    那是一条歪歪扭扭有如菜青虫一般的伤疤,想必是缝合时处理得非常潦草, 乃至皮肉翻卷凸起,彻底破坏了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孔。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八月里的最后一天。

    闷热的上海突然刮起一阵带有水气的风。

    到了黄昏时分,外面下起云过雨。

    雨点劈劈啪啪地打在玻璃窗上,那响声使他回忆起小时侯在闸北街头吃过的 炒豆子。

    他无聊地拧开那台刻有「大海航行靠舵手」字样的「红灯」牌收音机,先是 一个女播音员高声朗诵毛主席语录,「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 画绣花……革命就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接下来请听 歌曲〈革命造反有理〉……」

    高举跟着哼哼,「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 反有理!造反有理!造反……」

    就在他准备把那铿锵有力的两个字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虚掩着的房门突然 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身体踉跄着直扑过来——是王曼媛!

    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在她身后,出现三个脸色阴沉、手里握着菜刀的年青男人。

    高举惊叫,「林卫彪!」

    事隔三十五年,在一个初冬的夜晚,「林卫彪」这个名字从高举的嘴巴里喊 出时,他的脸颊连同那道丑恶的伤疤依然因为仇恨而产生变形。

    他连着喝了两大口酒——

    「那个时候,上海滩有几个出了名的狠角色,我算一个,林卫彪算一个,还 有一个比我们俩更狠、更下得去手,叫做王向东……」

    高举放下酒瓶,「我一见到林卫彪,就知道这回瓦塌了!触霉头触到哈尔滨, 不死也要脱层皮!林卫彪讲话细声细气,像个女人,人长得白白净净,也像个女 人,可不晓得为什么,人家看见他就跟看见了毒蛇一样,脊椎骨发麻,头皮发炸, 浑身不自在。我说,林卫彪,你不要乱来,有事情坐下来慢慢讲!林卫彪一个劲 地冷笑,说,不错,不错,我找你找了半个月,就是要同你讲讲闲话。」

    高举沉浸在回忆中,讲述得有条不紊。

    如此气氛紧张的场面,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居然语气出奇地平静,想必是已经 在大脑中重演了无数回。

    「如果我手里有把刀,我也不怕这伙瘪三,可当时手无寸铁,想跑也没地方 跑。林卫彪拖了把椅子坐下来,说,你个小赤佬,到处找都找不到你,原来藏在 这个地方玩女人。你妈个巴子,玩的还是资本家的女人,好玩吗?我也来玩一玩! 我说,林卫彪,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你冲我来好了!林卫 彪点点头,嘴里说,好!好!说着说着两只脚一跺地,整个人跳了起来,冲到我 面前劈头就是一刀!看见了吗?」

    高举用左手食指左边脸颊上的刀疤,「这一刀砍下来,都砍进骨头里了!我 就觉得眼前血红血红一片,两只耳朵嗡地一下……昏死过去。」

    讲到这里,高举停顿了片刻,屋子里一片死寂,只有几只老鼠在房顶跑动, 弄出一阵爪子挠木板的刺耳声音。

    「我不知道昏死了多久,一醒来就听见王曼媛哭得连嗓子都快哭哑了。还听 见林卫彪在骂人,你妈个臭1b1!老子搞得你不爽吗?哭哭哭,哭个鸡笆……我睁 开眼睛一看,他妈妈的,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是穿著衣服的,跟在澡堂子里一样。

    王曼媛趴在地板上,像一条母狗,林卫彪在后面搞她,像一条公狗。这样才 搞了一会儿,林卫彪就嗷嗷叫唤说,出来了!出来了!然后拔出来,换第二个, 第二个干完换第三个,等到第三个完事……操,林卫彪又硬了!」

    高举将他那剩下不多的几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说实话,我那时侯把王曼媛看作自己的女人。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 人搞,心里窝火透了!我心想,林卫彪,你个兔崽子,你最好把老子一刀砍死!

    如果老子还有一口气在,总有一天,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

    高举越说越激动,干瘪的胸脯跟扯风箱似的呼哧呼哧起伏…

    「我一着急,就又昏过去,再苏醒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原来林卫彪 以为我翘了辫子,就把我丢下不管了。我爬呀爬呀,爬出房间……客厅没开灯, 从二楼漏下来一片亮光,还传来林卫彪的声音——这地方不错,老子就住在这里 不走了!本来我身上再也没有力气,可一听林卫彪的话,我就来了劲儿,我心说, 你千万别走,千万要等着我!我一鼓作气,一直爬到大街上,外面刚下过雨,风 是凉凉的,这么一吹过来,我的头又疼又清醒……我拦住一辆自行车,叫他把我 送到医院,从这儿到这儿……」

    高举用手掌量了量伤疤的长度,「一共缝了有七十多针!连医生都说老子命 大,竟然没死,嘿嘿!……我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礼拜。伤口一拆线,我就跑去 找王向东——要对付林卫彪,不找他不行。当时的阶级斗争形势很复杂,分了杂 七杂八的好多派。你比如我是东风派,林卫彪是红旗派,王向东虽然是野路子, 但手底下有人有枪,谁都不敢惹他。搞「文攻武卫」的时候,我跟他做过战友, 所以说起来还有些交情。我对他说,你帮我出这口鸟气,我就跟你干!王向东撇 撇嘴说,林卫彪算个鸡笆!毛毛雨啦!」

    我越听越觉得心惊胆跳——这比旧社会还要秃子打伞无法无天!

    想想也是,解放前的上海还有「巡捕房」,可是文革期间连「公检法」都被 砸烂了,整座城市处于无政府状态,而王曼媛生不逢时地赶上了那个年代——这 不仅仅是她个人的不幸,也是所有中国人的不幸。

    高举又一阵咳嗽,然后往地下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第二天,我,王向东, 还有另外两个弟兄没等天黑就一起上路了。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是九月八号, 天气很凉快,一想到马上就能亲手收拾林卫彪,我的心里就他妈妈的爽!当时我 唯一担心的,就是林卫彪逃跑了。上海这么大,想找人可不那么容易……」

    (下)

    -1-

    一九六七年九月八日,农历八月初八,白露。

    高举,王向东,还有两个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愣头青」飞快地蹬着永久牌 自行车,穿行在傍晚的街道上。

    他们把腰板挺得笔直——因为腰里别着又长、又薄、又锋利的西瓜刀。

    远远地瞧见那幢沐浴在金色夕阳中的小楼,一共三层,一色的青砖,墙壁上 挂满了青翠的藤蔓。

    藤蔓在随风摇曳,显得轻柔多姿,生机盎然。

    众人一起下车,把车子停放在一家小食店的门口,然后一路疾走,绕行到小 楼的后面,翻窗户进去。

    高举是第一个,他一落地就听见客厅里有人嚷嚷,「卫彪!来人了!」

    高举吃了一惊,还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

    他隔着门缝往外一看,只见林卫彪正兴冲冲地从楼梯上下来,把木楼梯踩得 登登直响,「我看看,是谁?」

    与此同时,正门被推开,逆光中出现一个苗条的身影,原来王曼媛的女儿— —白妮妮。

    白妮妮没想到家里会有这么多的男人,心想,不是又来抄家的吧?

    心念方动,但闻楼上传来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妮妮!快跑!快跑啊!」

    白妮妮下意识地转身——但已经来不及了!

    林卫彪伸长手臂,硬生生地将她拽了回来!

    林卫彪笑道,「都到家了,还想跑去哪里?」

    白妮妮已经意识到家中出了大事,「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我妈妈呢?妈— —」她一抬头,就看见了王曼媛,登时整个人怔住了!

    其实不光是她,就连高举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礼拜不见,王曼媛跟变了个人似的,披头散发,面无血色,眼眶深陷进 去,眼球却凸出来,像两粒摇摇欲坠的黑葡萄——这都不算什么,最令人瞠目结 舌的,却是她的身体——一丝不挂,连鞋都没穿,想必是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许多 了——那一度如美玉无暇的肌肤上横七竖八地布满了黑红色的淤血,像一条条附 体而噬的水蛭。

    王曼媛嘶喊,「林卫彪!你放过我的女儿!」

    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几乎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白妮妮拚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畜牲!」

    林卫彪轮圆胳膊,给了白妮妮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你敢骂我?你知道老 子是谁吗?告诉你,这个世界上除了伟大的毛主席和林副主席,没人敢跟老子这 么说话!」

    这时候王向东他们也都翻窗户进来,伏在高举的身后。

    高举想冲出去,他身子刚一动,就被王向东拽住——客厅里,白妮妮被一巴 掌打得眼前直冒金星。

    王曼媛踉踉跄跄地冲下来,想拉开林卫彪,后者却奋起一脚,将王曼媛踹到 沙发上,踹得她差点儿背过气去。

    白妮妮哭喊,「妈!妈!」

    趁着外面的乱劲儿,王向东凑到高举的耳边小声说,「先摸清楚他们到底有 多少人!」

    高举说,「原来有三个,看样子走了一个。」

    王向东点点头,「别急,瞧林卫彪的样子是要脱裤子,等他脱了裤子再动手!」

    果然,林卫彪满脸狞笑,在白妮妮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好滑溜啊!」

    回头冲同伙咆哮,「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

    那厮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卫彪,怎么干?」

    林卫彪骂道,「傻逼!帮我按住她的胳膊,不然我裤子都没办法脱。」

    说罢,林卫彪一把薅住白妮妮的头发,将她推搡王曼媛的身边,「看好了, 我是在帮你女儿开苞!你怎么也不谢谢我呀?」

    王曼媛痛苦地捂着肚子——适才林卫彪的那一脚力道十足,只怕连堵墙都踢 倒了,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这时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按倒在沙发上,裙子被掀起来,内

    裤被扒掉…

    白妮妮又哭又喊,娇小的身躯有如暴风雨中的梨花,簌簌地颤抖个不停。

    林卫彪嘿嘿滛笑,「到底年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