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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世天后第4部分阅读

    庸置疑。”

    “是啊——”而且正是“拜她所赐”!

    “然而,他好似不受影响地,我猜测,他必然是以自身的高深修为制住祸水咒作怪,但也别忘记,主子的咒术亦是不好应付的,我断定上官界极限已到,目前他肯定无法再抵抗任何咒术。”醉沈做出判断。

    “醉沈姐的意思是——”她不安地。

    “给他致命一击。”

    “致命一击?”练后轻颤了下。

    醉沈笑得好邪恶。“你附耳过来。”

    第六章

    醉沈姐姐说得没错,上官界身中祸水咒,并且祸水咒已在他身上发作过,这情况她心知肚明,所以要是乘隙再施予情蛊术的话,他必然承受不住得乖乖受制于她。

    将上官界掌握在手心中玩弄,让他成为裙下臣——多美好的远景呀,那她还在迟疑什么,踌躇什么?

    要明白原先是她兴致勃勃的请缨对付上官界,但如今却狠不下心肠对付他,更无法想象自己对主上的忠心竟然已在动摇,两方势力一拉一扯,着实困惑著她——

    不知不觉下,练后走到松竹楼前,呆望楼台殿阁,竟发起呆来。

    一早就进书斋整理书册的净儿走了出来,远远地便瞧见练后杵在楼前不知在瞧些什么。

    他轻步走下阶梯,不怀好意地绕到她背后用力一拍。

    “小魔女,你杵在这里发什么愣?”净儿决定吓吓她好扳回一城,谁叫每次都被她占得便宜,不料——

    没惊叫!也没反应地不为所动。

    “小魔女?”此刻吓到的反倒是净儿。“你没听见我在喊你?”

    “作啥?”她死气沉沉地回答,头也没回。

    净儿大失所望踱到她面前,打算再撩拨她。

    “呀,你、你怎么啦?脸色好差,病著了吗?”瞧她脸色憔悴!净儿立刻失去玩心。

    忽地练后抓住他的手臂拚命摇晃。“净儿你说,我是不是很惹人嫌恶?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很不得人缘?”

    “小魔女!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了?”对于她失常的表现,净儿一脸戒备。

    净儿的戒心让她一怔。

    “我该有自知之明的——”非我族类,就得诛之,醉沈所言甚是,她是无法再等待下去,七月七日转眼即到,她必须完成当初的抱负,她是为了毁灭上官界而来,是为了杀他才现身的。

    “净儿帮帮我。”手抓得更紧,一股深沉的闷气不断从体内涌出,原本明灿灿的水眸氤氲上一层雾气。

    “帮你,帮你什么?”手臂被她抓得好痛,她是个女孩儿,手劲怎么这么大。“你松手,痛——痛痛——”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喊疼会不会很丢脸哪。

    她却不松开。“快帮我找件衣裳。”

    “找衣裳?”

    “快点!”

    “你想做什么?”

    “你别多问,快!”

    净儿被她吓到了。“好、好。”,这么凶,就看看她想做廾么好了。

    他带她上女红坊让她选择绣娘们织就好的衣衫,练后挑了半天却没一件满意的,最后选择一套紫颜色的衫裙,却又拉著绣娘要她修改样式,折腾了好一会儿,练后才跑去换装,待她重新打扮出现,瞪凸了所有人的眼珠儿。

    “这——这是?你这是?”净儿口吃到无法成言。

    紫纱的曳地长裙让她显得飘逸,这无疑问;但改成像肚兜似的上衣包围住她胸脯曲线,赤裸裸的露出滑腻颈项与细白嫩美的雪肩,这可不像话了。

    “小魔女,你这身打扮是想当青楼女吗,还是——呃!”视线落至她皙白颈项后怔住,练后脖子佩戴的绿色项链拉去净儿所有的言语,好熟悉的项链,全由米粒般大小的绿色奇石所结串而成,天上人间仅有一条,那是——

    “你竟然窃取爷的护身宝链!”净儿怒不可遏的嚷道,不敢相信小魔女竟然胆大妄为到连爷的贴身宝物都敢偷。

    “护身宝链?”循著他的视线,她勾起项链瞧著。“你指的是它?”

    “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当起贼儿来,你怎么敢,”他恨聱斥骂,果然是内贼难防。

    “小娃娃,事情尚未厘清前,你最好别胡乱指责,什么窃取,这是上官界送给我的。”对净儿的声声指控,她不以为然,尤其她现在心情正紊乱著。

    “爷送你的?”他尖声道。“这种谎言你也敢编,笑话,八卦宝链是爷的护身符,他怎么可能会送给你。”

    这条八卦项链是上官界的护身宝物?!

    闻言,脑子有须臾的晕眩,一缕接一缕的暖流正由绿石渗出,渗进她体内,而后随著五脏运行,可很快地晕眩不再,她也不再像先前那样的难受。

    “你说这条宝链是爷的护身物?”她急急追问令她吃惊的答案。

    “它俨然是爷的性命啊。”净儿强调道。“这条八卦宝链是举世无双的宝物!它不仅是爷的护身符,一直以来也协助爷抵挡外界的魔气,它对爷意义重大,自小佩挂就从不离身,我不相信他会把这么重要的宝物送给你。”

    随著净儿的解释,不断流泻出的暖流将剩余的阴幽梦魇全推了开去,上官界明知自己身中咒术,却是将最宝贵的护身符送给她佩戴,并且一句话也没说。

    “他是送给了我呀——”她呢喃著,莫名情愫窜进心间,心窝颤得好疠害。

    瞧她模样挺委屈的,可是净儿无法接受这个笞案。“爷不可能把它送给你的!”

    “他确实是送给了我。”

    净儿的质问益发无力,见她坦荡荡地面对质问,完全不心虚的模样,那么是真的喽,真是爷送给她的。

    “不懂不懂,爷为什么对你特别好?”简直是豁出性命在护卫她。

    “我也不懂。”上官界为何不告知真相,为何要隐瞒?“找他问问不就可以真相大白哩。”想到便做,她提起裙摆疾步奔往松竹楼。

    “你先等一下——”爷不在啊,她却一溜烟的不见踪影,净儿忙追。

    “爷。”她想见他,好想好想见到他,问个明白,问他为何要把这么重要的宝链送给她,为什么?

    一道白色身影蓦然闪至她跟前。

    “呀,你。”疾奔的步伐硬生生顿住,一见来人,练后瞬时一脸惨白。

    他怎么来了?那名一心扑杀她的男子又出现了。

    “北藏少爷。”随后赶至的净儿也吓一跳,惨了,北藏少爷怎么选在这时候冒出来!爷不在别业里啊,“小魔女你还不快溜,忘了上回地差点淹死你。”

    “我是想逃啊!”可是她身子软绵绵,好不容易得以移动一步,眼一花,北藏硕壮的身躯又挡在眼前。

    “哪里逃——”粗犷脸孔冷森阴狠,字字毒残。“总算等到你落单,领死吧!”猿臂伸向她。

    “你作啥?欺负弱女子。”一声媚嗓更快的斥出,迅捷一闪,挡在练后面前,阻止北藏抓人。

    “你又是谁?”北藏睨她,狐媚味如此之重,绝非正派人士。

    “醉沈姐姐!救我——”练后心惊胆战的,这回谁能护她?谁能?

    净儿乘势跳前一步,抱住北藏粗厚的腰干,央求道“北藏少爷,求你行行好,千万别冲动,否则爷返家看见她的尸首,咱们也跟著完蛋。”

    “净儿怎么连你都护起这名女子来,她分明有问题。”炯炯双眼净是杀机。

    “爷的命令更重要啊!”呀,他也不明白怎么会跟魔女站在同一阵线上,会是潜移默化之后的结果吗?一点一滴地感受到爷对练后的种种“照顾”,近而也护卫起她来。

    “等我铲除她,自会向师兄领罪。”他施展气功,震开净儿,净儿跌坐在地哇哇叫。

    “疼——啊,你还不快逃!”净儿龇牙咧嘴的警告。

    “救命哪——”练后飞也似的逃进花园子里,北藏纵身立追。

    “鲁夫,想伤人,先过我这一关。”醉沈可不能让练后有一丁点闪失。

    “你们都给我让开。”北藏武功极高,三两下再度震退纠缠不休的醉沈与净儿,足下一点,直接飞扑向狂奔的练后。

    “不许伤人!”净儿与醉沈再度追上去,踢打摔拿全都使上了。

    “别抓我,别呀!”练后的裙摆被踩住直挺挺地摔了一大跌,眼见北藏厚实的掌心朝她额首击过来,命将休矣——

    一条细链由半空中窜坠而不,比北藏掌心更快的勾旋住棉絮般的娇躯,将她拉出杀气外,落入一堵怀抱中。

    “师兄。”

    “爷。”

    “上官——爷。”

    三人全都住了手,气喘如牛地望著突然现身的上官界。

    “你、你来了。莘好你来了,否则的话,我——我这次必死无疑了。”软绵绵的身于瘫靠在他胸膛,惊惧地倚偎他,再度从鬼门关前绕一圈回来,她吓坏了。

    气息一平顺,北藏立即趋前拱手一揖道。

    “师兄,再次得罪,请见谅,不过此姝不除天下无法安恙,即便你不谅解,我都一样要诛杀她。”北藏道得直接,牛眼一瞪,摆明了不放弃。

    “不要脸,只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女子,你算什么男子汉。”醉沈强行出头,并且唾弃他的行径。

    “住口,你也非善类。”北藏瞅著她瞧。

    醉沈掩嘴呵呵笑道:“是不是身为女人就入不了你的法眼,就属十恶不赦的罪犯?”

    “我不跟你辩驳。”北藏不死心地回首再瞪向练后。“师兄,不能因为她是女儿身就不杀她,她是妖女就当诛杀,这绝非滥杀无辜。”

    “我何罪之有,让你非得杀我不可?”练后咬牙切齿地反问。

    “你还想伪装。”北藏冷冷一哼。“要知道真相其真非常容易,只要你接受测心术的催唤,真相立刻大白。”

    “测心术?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她暗惊,当然明白测心术的功能,中术老会把自己的一切秘密坦言道出。“爷,你要让我被他折磨吗?”练后颠了下,紧紧倚偎在他怀里寻求保护,此刻唯有他能救命。

    “你害怕?是心虚了?”

    “爷?”练后的水眸转向上官界求救,可他不发一语,看不出在思索些什么。

    “可悲可叹哪——”醉沈又上前哀怨泣诉。“女人天生命贱,活该被男人瞧不起,我们都已经为婢为奴了,还要遭受这些侮辱。”

    “你说够没有!”北藏警告道。“否则下一个便是你。”

    “奴婢命底不好,倘若大爷您要找我麻烦,我也无法抗拒啊!”豆大泪珠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净儿拉了拉北藏的衣袖。“北藏少爷,你就让爷自个处理吧,别再插手了。”

    “净儿,你年幼不懂。”他咆哮。

    “冷吗?”一直缄默不语的上官界总算开了口,脱去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肩头上,将她的身子包覆起来。

    她握住披风,并未意识到冷冷的气息也随之而来,就要抱怨。“他这人为何总是会,呀——”上官界眼底的不赞同尽露无遗,练后满腹疑问硬生生被打断。

    “你在生气?是因为我不让北藏杀我?”不仅仅是不满,他深邃的眼神还有些——指控?

    “这身打扮不怕受寒?”上官界眯起厉眸。

    “我——”她垂首,对于他的指责无言以对。

    “师兄?”北藏这才发现上官界压根儿没听进他的建议,他们三人是彻底地被忽视了,师兄整个心都悬在练后身上。“师兄——”

    “够了。”

    “师兄——”

    “等你们吵出结果再来跟我禀报。”他拂袖簇拥练后离去,徒留他们三人在园内相觑。

    真不明白所为何来?打闹了半天,累死三人,结果事主儿却像是没事人自顾自的享受两人世界。

    这到底是怎番地景况?

    乱了——

    练后僵硬地端坐在桌前不敢妄动,只是一口一口慢吞吞地饮著茶水压惊。思绪仍陷入无章的混乱中,他不开口,她也不敢多置一词。

    就任由时光流逝,直到他严厉的质问传出——

    “为什么这一身打扮?”上官界冷言冷调质问的竟是她,至于北藏方才的追杀,他无意交代。

    练后困难地吞下茶水,狡狯地欲转移话题。“你该在乎的是北藏他——”

    “回答我的问题。”他截话。“你在想什么?”

    “我——”

    “说!”

    练后抿了抿唇,自己这身打扮的确大胆得不妥,但若问所为何来,原因就为他呀!

    “其实我这身打扮只是想——只是想——”练后小睑嫣红一片,支吾了半晌,就是说不出个完整字句,怎么解释哩?难道坦言预备对他下情蛊术,想害死他。

    脸蛋忽地被掬起,她望进了他眼眶中的不尺。

    “难不成你打算诱惑男人入瓮?那么请问你的对象是谁?北藏?”他眸光一沉,唇角冷扬。

    天大误会哪!

    “我、我并不知道北藏会突然闯进别业里来,况且我特意做这身打扮可不是为他呀!”她乱了芳心,脱口解释道。天哪,他的心胸何时变得如此狭窄?!

    拇指在她下颚摩娑著。“不是他那究竟为谁?”

    “嘎!”她无颜答,只能不断咬著唇。“没为谁,是我自个儿觉得好玩。”

    “后儿别敷衍我。”

    她重重一震,想再解释,却发现他神色更为黯沉。

    不是外表上的委靡,而是一种精神上的耗损,好似魂魄正被恶鬼一步步给拘提了去,就剩一具空壳了。

    这又提点了她。

    “你先别管我这身打扮所为何来?相反的我还要感谢自己神来一笔的心思呢,否则我怎么可能从净儿嘴里听见一件重要秘密——”她拿下脖子上的八卦项链,递交给他。“还你,你快拿回去,净儿说这条项链是你的护身宝物,对你非常重要,快拿回去。”

    他蹙眉。“净儿都跟你说了。”

    她点头。“你拿回去。”

    “这么急著还我,怎么,你不喜欢它?”他反问,灼灼目光锁住她的表情。

    她狼狈的别开脸。“不是不喜欢!而是你根本不必把自己最重要的护身宝物送我,这没道理的。”她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当然有道理。”

    “啥?”

    “宝链赠你是为了救你。”

    “救我?”她瞪大眼。

    “你的体内一直藏蕴著魔气,这股魔气会乱你心神,这十七年来,难道你一无所觉?”他原先优闲神态忽地转为凌厉。

    “我体内有股魔气?”她讷讷道,强烈的恐惧冲击著她,胸口疼到几乎要爆裂开来。

    她骇怕了,上官界知道了吗?他知道她与南宫魁之间的牵系了?!

    “胡说八道,什么魔气。我不明白。”她继续装傻,要自己定下心来别自乱阵脚,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故意设计陷阱引诱她。

    “我在等你开口告知,你却反问我。”她允诺过多次绝不背叛,然而她却从不吐露真言。“后儿,你到底要让我等待多久?”

    闻言,气血又大力翻腾,冲击著身与心,练后脑子又疼又晕。“我不明白你的说法。我不懂,不懂——”她迭声不止。

    上官界倏地把她拉进怀中,替她戴回项链,奇妙地紊乱的思绪果然平缓许多。

    “我暂时不逼你。”八卦项链对她有著除魔效果,慢慢地会让她回复清朗,他会倾其所能防止南宫魁再度介入迷惑她。

    “爷?”她微弱地喃道。

    “在你体内魔气尚未全数褪去前,让八卦项链助你稳定心神  ”要救她就得让她完全脱离南宫魁的掌控。

    “那你呢?”练后反问道。祸水咒对他的损害并未除去,他却把救命宝物送给了她。

    “你在担心我?”上官界笑了,出自真心的笑了开来,伸手抚平地皱起的眉心,心情极佳。

    “毕竟宝链属于你,它守护的对象该是你,不论我身上是否带有魔气,你该重视的是自己的性命才对。”波光流转出淡不可见的自责。

    “后儿,我喜欢看见你担忧我的表情。”他快意地轻笑著。

    “你——你有病!”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能这么优闲。

    “害羞了。”浓眉斜翘地调侃她。

    他的轻狂令她不禁羞红了睑。“你、你又再调戏我了。”

    “你不也喜欢得紧。”

    他这么说她好似她是个女色魔。“上官界,你别净会欺负我。”

    “欺负?我可还没真正欺负过你。”

    “这还不算?”

    “当然不算,真正的欺负该是这样子——”他倏地一动,宛如扑猎的猛豹没让她来得及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