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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辽河第19部分阅读

    :“走吧,”说完,大舅张开双手,推起破自行车,我呆呆地坐在破自行车后,无意之中,目光又落到大舅的屁股蛋上,哇——,那块破布丁仍然可笑地挂在大舅的屁股后面,不停地摇来晃去。

    一路上,大舅热情地与我闲聊著,我则心不在焉地应承著,一双眼睛总是不肯离开大舅屁股蛋上那块破布丁。

    大舅推著我,且走且聊地走出大约十余华里,来到一个狻具繁荣景相的小镇子,在一条横穿小镇的街路上,在一处高大的、坚固的、青砖灰瓦的、古里古气的北方传统民宅前,大舅终于止住了脚步:“大外甥,到了,姥姥家到了!”

    我尾随在大舅的身后,胆怯地走进陌生的、用厚重的青砖砌成的,幽深古朴的院子里,眼睛还是死死地盯著大舅的屁股蛋,大舅将破自行车哗啦推到砖墙边,然后,大声小气地冲著黑沉沉的屋子里喊叫道:“妈——,爹——,你们看,谁来了?”

    “哦,”扎著小围裙的姥姥第一个溜出屋门,冲著我假惺惺地微笑著:“哦——,我的大外孙子来喽,快进屋,快进屋!”

    “呵呵,”我吃力地迈过高高的门槛,一个身材矮胖的小老头,满脸堆著和善的笑容,真诚地向我点著头:“啊——,大外孙子来喽,快进屋,”

    “你们,过来!”大舅冲著一女一男,两个 脏不堪的小孩挥挥手:“来,你们认识认识,他,是你表弟,她,”大舅指著小女孩对我说道:“大外甥,她叫小姝,我的大 女,是你的表姐,他,”大舅又拽过满脸 涕的小男孩:“他,我的小儿子,叫小小,是你的表弟。”

    “嘻嘻,”身著不整的小姝久久地盯著我,然后,冲著大舅说道:“爹,表弟长得真漂亮啊!”

    “哼哼,”姥姥冷冷地说道:“这个小丫头片子,一看见男孩就要先评一评,好看不好看,没出息!”

    “来,到大舅家坐坐!”大舅拽著我的手,走进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凌乱不堪的土炕上,坐著一个身材高佻的女人,原本雪白色的衬衣已经变成乌黑色, 口处结满让人恶心的油泥。她赤著一双大长脚,因长时间不曾用心清洗过,脚面生满黑□,狭长的、已经卷曲的脚指甲里全是黑黑的脏泥。

    高个女人正毫无头绪在摆弄著一张张乱纷纷的、刚刚漂洗出来的照片。见我进屋,她慌忙站起身来,呆呆地望著我,大舅瞟了她一眼:“瞅啥啊,这是我大外甥,省城来的!大外甥,她,是你舅母!”

    “嘻嘻,”毛手毛脚、大大咧咧的舅母怔怔地冲我笑了笑,然后,蹲下身去,继续摆弄起满炕的照片。

    “哎哟,妈——,你又搞错了!”

    站在土炕边的表姐小姝顺手拿起一支小纸口袋,皱著眉头提醒舅母道:“妈——,你又搞错了,这张照片是老李家的,你怎么装到老马家啦!”

    “是么,”舅母大大咧咧地笑了笑:“我咋又忘了呐!”

    “大外甥,”大舅呼地掀起炕边的大木柜,没头没脑地掏出苹果和白梨,非常大方地塞到我的手上:“吃吧,吃吧,吃完还有!”

    惨淡的阳光无神地映照在屋子里,乱纷纷的土炕上散发著难以忍受的臭气味,早已失去本色的被褥以及脏衣服,扯得满炕都是。窗框上的玻璃挂满污渍,早已看不清楚外面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窗框上的灰尘足足有古 钱那般厚重。

    “表弟,”小姝放下纸袋,走到我的面前:“咱们到院子里玩一会去吧!”

    “好的,”我跟在小姝和小小的身后,来到陌生的院子里,我一屁股坐在一块废弃的石磨上,小姝也紧贴著我的身子坐了下来,小手轻轻地抓住我的手臂,我转过头去,面无表情地瞅著表姐小姝。

    小姝的肤色稍深,但却相当的细嫩,那红扑扑的,因缺少清洁而泛著微微肤屑的脸蛋,闪现著迷人的光泽,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呼扇呼扇地眨巴著,长长的、亮晶晶的黑睫毛可爱的晃动著,肥实的小嘴唇顽皮地上下舔吮著,肉墩墩的身体,散发著股股女童特有的奶香:“表弟,你家远么?”

    “远,”我非常简单地答道。

    “你家漂亮么?”

    “漂亮,比这里漂亮多了!”

    “表弟,以后,能 我去你家串门么?”

    “能,如果你愿意,我就 你去!”

    “太好了,谢谢你,表哥!”

    “小姝,小小,大外甥,”大舅走出屋来,冲著我们喊道:“饭好了,都进屋吃饭吧!”

    “来,大外孙,”姥爷热情地将我抱上炕去。

    我悄悄地审视著身旁陌生的姥爷,凭直觉,我认为这是一个性格温和的老人,他身材矮胖,脑袋浑圆,谢顶的额头,闪烁著剌眼的光泽。

    我特别留意了一下他那宽大、肥实的手掌,望著姥爷那并不出色、更谈不上漂亮的双手,我的耳畔不禁响起爸爸的话语:你姥爷可不简单啊,他的手艺相当高超,尤其是包出来的 子,远近闻名,凭著这份手艺,你姥爷开了一家饭馆,字号:广兴发!嘿嘿,你姥爷的愿望是广兴发,不兴赔!

    现如今,姥爷惨淡经营了大半生的广兴发饭馆,早已收归国有,而饭馆的主人,我的姥爷,则成为广兴发饭馆里普普通通的一个烧菜大师傅,每月 取为数不菲的薪水。并且,姥爷倾尽一生积蓄置办的这套古朴的大宅院,也给政府悉数充公,只留给姥爷家三个小屋子,镇政府用其余的房间以及宽敞的院子,兴办起一家农业具厂,我的老叔,就在这家农具厂上班。

    与虚荣心极强,喜好炫耀的姥姥完全相反,姥爷从来不跟任何人提及他的过去,更不愿谈起他的现在,姥爷总是笑笑嘻嘻,每天下班后,走进屋里,便扎起小围裙,给一家人烧火做饭。

    “来啊,吃啊!”姥爷将筷子推到我的面前,笑吟吟地催促著,我转过头来,呆呆地望著摆满丰盛菜馐的餐桌,心中暗想:难怪姥姥在我家时,总是向邻居们炫耀她家如何如何有钱,看来,这绝不是凭空吹嘘啊!姥姥家的餐桌上,尽是美味可口的食品,有些食品,我在饭店里都未品尝过。

    “外孙子!”姥爷夹起一块香肠,放到我面前的小瓷碟里:“吃吧,吃吧!”

    “嗯,”我低下头去,仔细地瞅了瞅香肠:“姥爷,你家的香肠怎么是白色的啊?”

    “哦,”姥爷笑道:“外孙子,这是姥爷自己灌的,你尝尝,好不好吃啊?”

    “好吃,”我认真地咀嚼一番,味道的确与商店里出售的红色的香肠完全不同:“好吃,好吃!”

    “嘻嘻,”听到我的赞叹,姥爷竟然像个受到老师表扬的小孩子似地嘻嘻笑了起来:“好吃啊,那,就尽管吃吧,嘻嘻!”兴奋之下,姥爷肥大的脑袋向上一仰,哧溜一声,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口白酒,望著见底的小酒盅,姥爷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顺手拽过一支小酒盅,冲我说道:“外孙子,能不能喝点啊?”

    “嗨,你净瞎扯,”姥姥没好气地喝斥著姥爷:“他才多大呀,就让他喝酒,净扯淡!”

    “哦,不喝就不喝吧,来,外孙子,吃菜吃菜,多吃菜啊!”

    “爹!”表姐小姝一边嚼著馒头,一边问大舅道:“吃完饭,表弟在哪存哦?”

    “这还用问,在咱家们存呗,”大舅答道。

    “不,”听到大舅的话,我立刻便联想起他家 脏的土炕,我拼命地摇著脑袋:“不,不,我在姥姥家存!”当说出“存!”这个字的时候,我自己不禁觉得好笑,入乡随俗,到奶奶家没几天,我便自觉不自觉地操起了家乡话。

    “好啊,”姥姥说道:“好啊,吃完饭,在姥姥家存,”

    “那,”表姐嘟哝道:“那,我也在奶奶家存!”

    “行,随便!”大舅手一扬,而姥姥则皱起了眉头:“不行,我可不要这个浪三,褶得没边!”

    “我不,”表姐放下馒头,踹著小腿,抹起了眼睛:“我不,我不,我要跟表弟一起存!”

    “行,”姥爷和蔼地对表姐说道:“好好吃饭吧,奶奶说了不算,爷爷说了算,爷爷让你存,吃吧,吃饭吧,好好地吃饭吧!”

    “哼,”姥姥撇了撇干枯的薄嘴唇:“这个浪三,就愿意跟男孩在一起玩,没出息!”

    “嘻嘻,”表姐终于如愿地与我同被共枕,她的一支小手亲亲热热地抱著我的脑袋,黑暗之中,积满肤屑的小脸蛋紧紧地贴在我的面颊上,而另一支小手,则不安份地在我的身上到处乱摸,把我抓挠得心神不定,色心狂跳不已。

    恶心中暗暗想道:好个滛邪的表姐啊,在此之前,无论是在自己的家里,还是在奶奶的家里,都是我主动向女孩子出击,抓摸她们的小便和身体,而新认识的表姐,却出乎想像地向我发起狂攻。

    哦,我正傻傻地思忖著,突然感觉到表姐将小手伸进我的胯间,大大方方地握住了我的小鸡鸡,我更加惊讶起来:我的老天,表姐比我还要好色啊,我所接触过的女孩子,到目前为止,除了林红,还没有第二个女孩子敢这般粗野地抓我的小鸡鸡,我的色心愈加狂放地搏动起来,藉著从厚厚的窗帘处溜进来的丝丝月光,我默默地盯著对面的表姐。

    看到我久久地盯著她,表姐小姝冲我吐了吐湿淋淋的小舌头,小手非常娴熟地揉搓著我的小鸡鸡:“嘻嘻,真好玩,肉乎乎的,滑溜溜的!”

    我的小鸡鸡在表姐不停地把玩之下,渐渐地昂起了小脑袋瓜,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我也毫不客气地将手伸进表姐的胯间,轻轻地触摸她的小便,表姐见状,将光滑的细腿微微抬起,我的手指非常顺利地便滑进她的小便里,随即便不停地插抠起来,小姝似乎感觉到她的裤头有些碍事,索性小手一伸,将裤头拽扯到膝盖处,同时,小腹不停地向前挺送著:“不唷,不唷,不唷!”

    豁豁豁,好个表姐啊,我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滛糜的女孩子,我肆意插抠一番,将手指抽出来,放到 子下,悄悄地嗅闻起来。

    “小弟,让我也闻一闻!”

    表姐拽过我的手指,放到她的 孔下,仔细地嗅闻起来,末了,竟然张开小嘴吸含住我的手指,我们默默地相视著,继尔,彼此间会心地微笑起来,我正欲再次将手指插进表姐的小便里,表姐突然拦住我,她拽住我的小鸡鸡,然后,抬了抬秀腿,非常让我吃惊地将小鸡鸡夹在她那一片潮湿的胯间,同时,不停地扭动著小屁股,把小嘴凑到我的耳畔:“小弟,你看过《白毛女》么?”

    “看过,怎么啦,表姐!”

    “黄世仁搂住喜儿,就这样!”说著,表姐更加猛烈地扭动起来:“就这样,就这样,把喜儿弄出孩子来了!”

    嘿嘿,我心中好生纳闷:小人书《白毛女》都快让我翻开花了,哪有这一段啊?我摇摇头表示怀疑,表姐神秘地一笑:“小弟,我看的是黄书《白毛女》,嘿嘿,里面可好玩了!”

    就这样,表姐用胯间紧紧地夹著我的小鸡鸡,在不停地扭动之中,我渐渐地睡死过去。

    早晨起来,姥爷穿上白大褂,笑笑嘻嘻地去饭店上班炒菜,而舅舅则背著姥爷给他买的照相机,骑著吱嘎作响的破自行车,偷偷摸摸地、鬼头鬼脑地走家串户,给社员们照相,赚取一点生活费,同时,再顺路将舅母分装好的、经常张冠李戴的小纸口袋,送到客户的家中。我和表姐小姝、表弟小小,聚在院子里,聊天玩耍。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当太阳耀武扬威地高悬在姥姥家那棵据表姐小姝介绍,有著百年高龄的大柳树上时,从大柳树的背阴处,突然响起一阵紧似一阵的巨响,我蹲在柳树下,捂住了耳朵:“表姐,这是怎么回事啊,咋这么响啊!”

    “哦,农具厂上班了!”表姐解释道:“农具厂每天上班的时候,一推电闸,机器就叫唤起来,这声音,就得响一整天,直到下班的时候,才能消停下来!”

    “这也太吵了,”

    “是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呐!”

    姥姥围著一个米黄铯的花格围裙,屋里屋外地不知忙乎些什么。时尔神秘地、轻手轻脚地溜进厨房,抓起一块熟肉非常得意地塞进嘴巴里,然后,再甜美地饮上一大口白酒,无比幸福地、极其快活地品尝著酒香和美肉。

    “奶奶吃肉啦!”小小那比巴拉狗还要灵敏的小 子突然嗅闻到了熟肉的余香,他情不自禁地喊叫起来,旋即,跑进屋子里,小姝也尾随而去,两个脏孩子垫著脚尖,将脖子拉伸到极限,拼命地扒著厨房的窗户,向里面张望著:“奶奶吃肉啦,奶奶吃肉啦!”

    享用完熟肉和美酒,姥姥心满意足地走出厨房,看见两个嘴角流著长涎的孩子,没好气地嘟哝道:“滚开!”

    姥姥冲著两个孩子不耐烦地大吼一声,然后,立即将厨房门紧紧地锁死,把钥匙很麻利地放进裤兜里,顺手端起一个装著饲料的搪瓷盆,走到后院,饲喂她心爱的老母鸡。

    “妈哟——,”一个中等身材,面庞清秀的男青年,阴沉著脸,迈进姥姥家的院门,他冷漠地瞅了我们一眼,然后,连声招呼也不打,便径直走进屋子里:“妈哟——,”

    “他,”我指著男青年的背影,问表姐道:“他是谁啊?”

    “老叔,”表姐答道:“对,你不能叫老叔,你应该叫老舅!”

    “哎,”正在喂小鸡的姥姥柔声答道:“你回来了,老儿子,嘿嘿!”我发现,姥姥跟大舅可没有这般和气,总是气鼓鼓的、冷冰冰的:“老儿子,你吃饭了么!”

    “吃完了,”老舅手扶著门框,开门见山地问姥姥道:“妈哟——,卖房子的事,你跟爹商量好了么?”

    “嗨,商量什么啊,一提起这事,你哥就发脾气,说什么也不让卖啊,真没法子啊!”

    “哼,”老舅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不让卖,他算老几,房子是我爹和你的,他凭什么不让卖?”

    “你哥说,卖了房子,他存哪啊!”

    “他没地方存,那,我就有地方存啦,三间房,你和爹存一间,他存一间,另一间做了厨房,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存哪啊?”

    “老儿子,你结婚,就存厨房吧,妈给你倒出来,好好地拾缀拾缀!”

    “不,凭什么让我存厨房,我是后妈养的啊,我是带浮|乳|子啊!我不,我说什么也不存厨房,妈哟——,这地方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轰轰轰的,震得头晕脑胀,妈哟——,把这房子卖了吧,把钱分喽,谁有能耐,谁就自己盖去!”

    “什么,”大舅不知什么时候转了回来,他推著破自行车,刚刚走进院子,听到老舅张罗著卖房子,登时气得暴跳如雷,他将破自行车往地上一摔:“什么,什么,卖房子,不想好了,咱爹就剩这点家业了,再卖喽,咱们家就彻底破产了!老疙瘩,如果你不愿意存厨房,我搬过去存,我把正房让给你结婚,这,还不行么?”

    “哼,”老舅转过头来:“我和妈商量著呢,你少插嘴!”

    “我,为什么不能插嘴?”

    “没你的事!”

    “啥,这房子是你的么?”

    “那,是你的么?”

    大舅哥俩个说著、说著,突然伸出胳臂,毫不相让地交起手来,姥姥慌忙放下鸡食盆:“哎啊,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么,动什么武把操啊!”

    “我,打死你,”

    “我,跟你拼了,”

    “……”

    大舅哥俩个死死地缠在一起,叽哩咕碌,叮叮当当地从院子里,翻滚到屋子里,又从屋子里,折腾到后院,姥姥家顿时一片混乱,身单体薄的姥姥根本拉拽不开两个气急败坏的儿子,无奈之下,索性溜出家门。

    “好吓人啊!”

    望著眼前这可怕的场景,我抱著脑袋,悄悄地溜到大柳树下,表姐和表弟也跟了过来:“又打起来了!”表姐嘀咕道:“成天¤吵啊、打啊!”

    “哥,”一个年轻女子,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里,我定睛一看,哦——,是老姨,可是,匆匆忙忙的老姨,却没有注意到我,她吵吵嚷嚷地跑进屋子里:“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这是干么,让不让人家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