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书院 > 其他小说 > 囚宠之姐夫有毒 > 囚宠之姐夫有毒第14部分阅读

囚宠之姐夫有毒第14部分阅读

    医院。

    江夏初一双手冰凉冰凉,掌心的冷汗淌在叶在夕手心,七月的天,他竟有些寒意,从手心开始攀爬。

    一路上,他没有松手,她大概忘了挣开。叶在夕有些恍惚,有种非现实的错愕。

    突然手心一空,他从恍惚里清醒,抬眸,那人已经走去了几米之外,她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应该是江夏初相熟之人,不过他从未见过,是个长得还算美的女人。

    “夏初,你来了。”女人只是匆匆一眼,视线便从叶在夕身上错开,看向江夏初。

    江夏初匆匆看了一眼,便对着急诊室里面张望:“他怎样了?”

    他?哪个他?是她还是他?叶在夕暗暗苦笑,却什么也没有问,走到江夏初身后。

    “还在里面。”

    “秦医生,多长时间了?”语言很平静沉稳,只是细听,有些微微颤音,手术室的玻璃门上,倒影出一些零碎光斑,那是她空洞惊慌的眸,那是她不轻易让人窥见的脆弱。

    叶在夕看到了,只是微末,因为她的指尖都在颤抖,他想,急诊室里的人,对江夏初一定不可或缺。

    “已经三个小时了,快了。”

    秦熙媛淡淡回,同样看着急诊室。没有再说话,她与江夏初相熟近五年,除却心理治疗时必要的对话,其实是极少交谈的,即便交谈,每次说到话题都围绕了急诊室里的那个人,这个时候,确实无话可说。

    叶在夕更插不上话,便陪着等着,不似江夏初那般心急如焚,却也莫名地忐忑。江夏初猝不及防地转不过头来:“你先回去吧。”

    只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冷冰冰的,少不了敷衍塞责。

    不受待见了,叶在夕有些气闷,那些冲口想要顶撞回去的话卡在喉间,最后出来的却是一句还算温柔的低语:“我陪你。”

    醉翁之意既在相陪,也在解惑。脑中那根好奇的神经不肯罢休,他极其想知道,那手术室里的人到底何方神圣。

    这大夏天的,江夏初一张脸白得像纸:“我一个人没有关系,你还有通告,而且这里人流很多,会被认出来的。”

    该死的女人,用得着时时刻刻像防贼一样防着吗?本来想大声吼回去的,看着对方脸色惨白,怪可怜的样子,算了,语气还算温和:“这个时候,你还有精力管这些。”一点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因为没有,所以,你还是离开比较好。”

    她将话说得很直接,逐客令丝下得毫不拐弯抹角。

    偏生叶在夕这个人,一张脸俊逸迷人得无人能及,脸皮厚度也是不敢恭维,脸不红心不跳地回了一个字:“不!”

    要多无赖有多无赖!

    秦熙媛暗笑,这个风靡亚洲的女人杀手和荧屏上区别很大呢。

    江夏初深吸气,无言,转头,望向手术室里。

    叶在夕得意洋洋,唇角扬起邪邪的弧度,正得瑟的时候,一个清泠嗓音,让他一怵。

    那是江夏初的声音。

    “以琛。”

    叶在夕熟悉的音色,从未听过的语调。

    终于,他知道,里面那个江夏初不可或缺的人名唤以琛,大概是个男人。

    “以琛。”

    又一声,紧接着,没有间隔,微微颤抖,淡淡忧悒,轻轻的,清清的。

    “以琛。”

    又一声,缓缓的扬起,又缓缓地落下。

    她唤的那个名字,叶在夕平生第一次听见,陌生的两个字,竟莫名其妙如同一根细线,系在了他心头,她每唤一声,他的心变紧了一分,有些窒息,他不知道为什么,忍无可忍了,脱口而出:“别喊了,他听不到。”

    他的实话说得有些冲,不知道在气些什么。

    “以琛。”江夏初还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语气,一样的速度,置若罔闻地继续。

    叶在夕看不到她的眸子,他想一定是毫无波澜,这个女人大概魔障了。便沉声,重复:“江夏初,他听不到的。”

    莫名其妙的女人,非要一直喊着这个扎耳的名字,真叫人心烦意乱。

    也不转头,江夏初对着玻璃窗说话,像在自言自语:“不,他听得到。”

    她的以琛啊,即便她不说话,他都可以听到她心里的声音呢?他说过,只要她唤他,他就会一直都在的,怎么会听不到呢?

    不知所云的叶在夕一愣,如果不是相识,他一定会觉得他眼前之人不正常。

    她还继续,补了一句:“听到了我叫他,他就会好好地出来了。”

    她不害怕,真的,以琛说过,不会撇下她的,他的话,她从来都不怀疑。

    她的以琛啊,舍不得她呢?虽然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但是她就是知道。

    说完,又痴痴盯着玻璃,声音凉凉的,唤了一句:“以琛。”

    “以琛。”

    “……”

    周而复始,反反复复,她不知厌烦,与疲倦。

    “以琛。”又是一声,这个女人莫不是精神妄想了?叶在夕窝了一把火,凑在她耳边,故意提高音调:“江夏初——”

    发飙暴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旁边的人接过话去,柔柔的声音:“由她去吧,以前以琛每次抢救她都会这样喊着他。”

    所有义正言辞的理论都胎死腹中,叶在夕没出息的偃旗息鼓了,望了望那位‘秦医生’,然后闷着头不说话。

    安静后,耳边只剩下一声一声的‘以琛’,像复读机一样,一成不变的重复,一遍,又一遍……

    叶在夕安静不语,心有像有只猫在挠,心痒难耐。

    原来最伤脑筋的不是失眠数羊数到嘴抽筋,而是听一个陌生的名字,听到耳膜长茧,之后的一个小时里,叶在夕深深体会到了这个理。

    一个小时,不记得听了多少遍那个名字,熟悉到已经可以一听到之后,脑中便条件反射的去排列组合各种同音字组成的‘以琛’。他被这种条件反射弄得快要爆发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江夏初不魔障了,叶在夕的世界清静了。

    叶在夕浑身无力,软绵绵地跟在一脸慌张惊恐的江夏初身后,有些鲜明的对比。

    “张医生,怎么样了?”嗓音沉凝,清晰,眸子扑扇,细碎凌乱得一塌糊涂。

    叫了一个小时,她声音都暗哑了,叶在夕不知道该是恼还是恼。总之,对于那个仅限知道名字的男人他是提不起任何担忧之心的,相比之下,他比较担心江夏初。

    “铤而走险。”

    大概是一根弦绷紧太久了,突然放松,人也就虚软了,竟是站不稳,叶在夕眼明手快,伸手去扶住,却慢人一步,秦熙媛扶住她的肩,也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事了。”

    叶在夕讪讪收回手,满眼的怨气。

    “我就知道,他不会这样丢下我的。”江夏初忽然喃喃一句,眸光一点一点往下沉。悬起的那颗致命的器官安放回去。

    她的以琛,果然不食言。

    叶在夕以前只觉得她眼眸冷沉,原来冷沉之后,竟是安心。

    那个不会丢下她的男人,至今为止,是唯一让江夏初卸下防备的男人。

    叶在夕暗笑:江夏初啊,原来你不是火星人,还有亲戚啊。

    第六十章:这个男人对自己也这么狠

    八月艳阳天,医院,似乎处处阴霾。正是午后烈阳,灼灼阳光未能照进那一方阴寒处。

    左城不喜阳光,独爱黑色,病房里深色窗帘未挽起,窗台上,黑色郁金香许久不见阳,有些黯然失色。

    刺鼻消毒水的气息弥漫,床前,关盺目不转睛,看着床上的男人,痴痴缠缠,只是偶尔眼睫颤动,像欲飞的蝶,眼睑下淡淡青灰色的暗影,带着些倦怠之色。

    整整一个晚上,视线竟不觉疲劳,便这样看不够?她苦笑,却还是撑着下巴看着平日里总是冷若寒霜拒人千里的男人。他的眼睫不像他的冷硬的性子,绵密柔软,长长的,竟叫关盺想起了乖顺这个词语。就是这样一双眼,若睁开,便是久伏下的积冰,这样闭眼时,便叫人再难移开眼。

    忽而,那久久低垂的绵密长睫颤动,关盺闪躲不及,望进一汪久伏下的积冰,她惊慌失措显而易见,来不及窘迫,那人视线却已移开,她嘴边淡淡苦笑:“醒了。”

    左城未语,苍白如纸的脸,覆了一层厚重青霜。眸光半敛,毫无影像,有种叫人心凉的空洞。

    关盺起身,倒了温水:“你睡了很久了,怎么样?还难受吗?要不要叫医生。”万言细语自然地像做过无数遍。

    左城抿唇,半靠在枕上:“什么时候来的。”兴许是病后,声音嘶哑,没有平素的凌厉,却也不冷不淡。

    她递了杯子,回答:“昨天晚上。”一个晚上,一个下午,她心惊胆颤,明知道他已无大碍,还是担惊受怕。

    接过杯子,未喝,又搁置在桌子上,抬眸,目光似月光冰寒,淡淡启唇:“你先回去。”

    关盺只是浅笑,苦涩只在心里发酵,面容不见破败痕迹,多半戏谑:“你刚醒,省点力气,不用着急赶人。”她转身,将窗帘拉开,黑色郁金香粉漆了一层明亮金色,不同于她侧脸的黯然,转过身,又毫无痕迹,浅笑嫣然,“既然要做戏,就做足了,我可不想因为感情危机上报。这几天,这女朋友的义务还是要尽的。”

    这个理由似乎不错呢……关盺心里苦笑,这女朋友真是举步维艰啊。

    只是某人还不领情!

    薄唇一掀,尽是疏离冷淡:“不需要,我会尽快出院。”

    一个月胃出血三次,晕迷两天,刚醒就出院,对别人狠也就算,对自己也这么狠。

    凤眸微沉,她凝声:“这条命不要了吗?”未经大脑,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说完,关盺便懊恼,这是怎么了,一向拿捏精准的她,似乎对上左城就束手无能了,这样亲昵娇嗔的话,确实不适合他们。

    语言攻于理智,不是口不择言,便是情不自禁。

    她呢?

    “关盺。”他嗓音暗沉,唤她的名字,毫无温度,毫无点缀的两个字。

    关盺心脏一滞,狠狠抽了一下,不疼,只是沉沉的。

    她忘乎所以地回味那无波无澜的两个字,耳边,却传来,他阴冷更甚的话,他说:“不要心疼,对我不要有任何感情。”

    像腊月的风,吹进了心里,又抽了一下,这次生疼生疼的。

    原来心疼与感情也能这么强制。

    嘴边怅然浅笑凝固,她再也没有办法强颜了,淡淡冷嗤,嘲弄覆在眸里:“这还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呢,要是不冷冰冰的会更好。”那盆黑色郁金香,她带过来的,她轻轻拨弄,没有看那人,似乎对着花儿言语,却少去了尴尬,“我们一定是最奇怪的男女朋友,交往两个月,你只喊过我一次名字,让我不要对你有任何感情,甚至你生病的消息还是从旁人口中得知,怎么办?左城,我好像有点失落了,还以为我不在乎呢,原来我也不过是个虚荣的女人。”怅然若失的叹息,似真似假,低垂的眸,阴沉沉,眉间,浓得化不开的像黑色郁金香的斑驳。

    竟不知觉,手中郁金香桔梗断裂,指尖微疼,渗出些许血腥来,落在花盆底,不动声色。

    她稍稍愣了,不知为何,不知为谁。

    片刻,那隔着几米远的男人,声音像隔着万水千山传来,扰了她一心凌乱。

    “你要什么?”左城言简意赅,这么问着。

    左城的世界,等价交换是规则,除了对一人无效,他从来不违规。

    虚荣的女人,在乎的女人,委屈不甘的女人要什么?关盺也这么问过自己,又问了一次,对上左城的眼:“我要什么?你说呢?”

    若是她说出便到此为止,因为她只要一样,这个男人最少,最不愿给的东西。

    眸光似月色清幽,隔着遥远的距离般,他回她:“除了感情。”感情这个东西,他本就很少,更何况全数给了一个人,唯一让他无能为力的东西了。

    她唯一要的,他唯一不能给的,等同了呢……

    两个贪心的人啊!

    言尽于此,她若得寸进尺,便真的愚不可及了。她失落,却庆幸是点到为止,不是游戏终止。

    酸涩在心尖上翻涌,她深藏,不漏点滴,笑得云淡风轻:“放心,对于你,我可不会大言不惭地贪心。”末了,还补上一句,“大概是那天抽风了,才会陪你荒唐地谈一场没有感情的恋爱。”

    一场恋爱,左城容许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独独容不得感情。

    多荒唐啊,可是她更荒唐,会容忍这样荒唐的恋爱。

    她用抽风两个字概括,恰如其分,爱情本来就是一场要不得的抽风。

    他眸光明明是望着她的,如何没有她的倒影,如果嗓音用颜色来辨别,他此刻一定是黑色,最阴暗,最深沉的杰作:“我不喜欢欠人,想好了,只要我有,我会给。”他是生意人,即是交易,他肯支付筹码,前提是,只是纯粹的交易。

    除了感情他都舍得给,只是他给的,她不要,她要的,他给不起。

    这样的交易,好像一败涂地的是她。

    算了,对方是左城,她认了,笑着说:“当我疯了吧,我想,人总要为了什么疯狂一次,趁着年轻的时候。”她转身,落寞在左城看不见的地方,“药该换了,我去叫人。”

    左城置若罔闻地沉默不语。

    关上门,她掌心一片冷汗。指尖有些刺目的红色,不疼,兴许是忘了疼。

    疯狂吧,人总要为了那么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有那么一个人,也是好的。

    关盺脚步声远了,门口的转角,传来一声冷悠悠的长叹:“没有感情的恋爱啊。”唇边似笑非笑,若有若无的眸光落在玻璃门窗内孤独的影子。

    她在门外,痴望。隔着这般触手难及的距离,成初影望了左城十一年了,她还守在原来的位置,只是左城越走越远了。

    “只是幌子。”进叔忧心忡忡,为了里面的男人,也为了眼前的女人。

    玻璃门窗上,她唇边笑地惨然,眸,暗沉:“就算是幌子,为什么他不没有选我呢,怕我贪心吗?”自言自语后,转头,望着进叔,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茫然若失,“进叔,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呢?就算是幌子,我也是愿意的。”

    江夏初占据左城所有生活生命,她从不奢望比较,但是她也守着他十一年了,即便是幌子,也该是她啊。

    她要的从来都不多,不过是几句言语,几个眼神,几场敷衍的戏码,他却对她拒之千里。

    她眸光跳跃凌乱,纠杂丝丝缕缕的寂寥无望,进叔只是看着,就觉心惊:“初影,就是因为这样,你的感情太多了,你知道的,这是不需要感情的游戏。”

    一语剖析,左城的游戏,容不得的不是她,是她的感情。

    她失了理智,忘了分寸,近乎嘶吼出声:“可是他也看走眼了,那个女人比我更贪心呢。她看左城的眼神与我错差无几,她想要的并不比我少”

    她不是了解关盺,只是明白左城,这样一个男人,对于女人来说,简直是戒不掉的毒药,毒入肺腑,只是轻而易举。

    不清醒的她眼神涣散,进叔喝止:“初影,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陷进去。”

    那个男人,他爱的女人,他给了他的全世界,爱他的女人,会赔了全世界。

    都是些一败涂地的人,揪扯也只是两败俱伤。偏生,她还有她,都义无反顾。

    她嗤嗤笑了,神色黯然,艳阳天里,她面覆寒霜,摇摇头,轻声呢喃着:“进叔,左城给我定下的那个分寸,好像我越来越不能控制了。”

    不要爱上我……曾几何时,他与她说,她好像快忘了呢。

    进叔除了苦叹,无言以对,推开门进去,留她一人黯然驻足,痴痴目光流转,锁着那刻在她心上的容颜。

    转身,泪流雨下。

    无法拿捏的分寸,背道而驰是最聪明的办法。

    成初影怅然若失,妆容破败,脑中挥之不散全是那人的影子,笼了她的眸子,甚至未曾发觉靠近的脚步。

    “真巧啊,成检察官。”男人嗓音干练。

    猝不及防,她如梦惊醒,垂睫,眸光一敛一收,再抬眸,眼帘清澈,唇边莞尔,轻笑回答:“是很巧。”

    她不是演员,若论起伪装,那也是驾轻就熟。左城教于她的第一课便是藏心。

    眼前男人一身深色正装,短发打理的一丝不乱,五十左右的年纪,长相温和,唯独一双重瞳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