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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宠之姐夫有毒第24部分阅读

,子弹尚未出膛,空气里便弥漫了一股子硝烟的味道。

    “放下。”左城语调懒散,漫不经心地抬抬手。

    如临大敌的男人们面面相觑后,还是听话遵从。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缓缓起步,走至左林面前,面色毫无波澜。

    左林下意识地后退,二十多年来,敢这么拿枪指着左城的人,他是第一个,怕得浑身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颤抖,不能控制,只是箭在弦上,他只能一搏,脚下顿住,枪直指左城的心口:“我贱命一条,死就死,可是你左城的命可贵着呢,一半的机会,我死或者你死。”

    “你想怎样?杀我?”他说得无关痛痒一般,眸子里没有毫无慌乱的痕迹,伸手,白皙的指抚着心口的枪,他语气轻谩,“开枪啊。”

    不管是攻心,还是攻计,这个男人无疑都是王者。

    左城越是淡然镇定,左林更是慌张惊恐,握着枪的手都在颤抖,血丝布满的瞳孔一凝:“不要逼我。”眸子惊慌地睃了一圈,他不后退,却也不敢前进,“你不让我活,可是我还不想死,准备三千万美金,再把我妹妹接来,放我安全离开。”

    “哼。”左城冷笑一声,置若罔闻地前进。

    “别过来,快点按照我说的做,不然大家一起死。”手指微微移动,靠近枪膛。

    左城冷笑浅浅,淡黄的灯映得他一张脸俊美得好似中古世纪的油画,一种非现实的美感,语气只是轻染寒气:“我从来不让能威胁我的人留活路,免得将来成为自己的死路,”再向前一步,心口与枪相触,“从来没有人敢和我赌,因为没有人愚蠢到自掘坟墓的地步,给你最后的机会,对着自己的心口,一枪下去,你若没死,我绝不拦你走出我左家的门。”

    似乎所有星光都融在了左城的眼里,这一刻,他便是这夜的主宰。

    世上竟有这样的男人,暴力狠绝的领域里,那是生存,是本能,是与生俱来的气场。

    确实,与这样的男人豪赌,是在自掘坟墓。

    只是往往世上还有一句话说得多:鱼死网破,谁也别好过。左林脑中现在便只剩下这句话了,回回荡荡地将他所有仅存的胆怯与理智消磨。眸子发红,他怒极大吼:“你以为我不敢吗?就算一半的机会我也会拉着你陪葬。”眸子杀气尽显,“是你逼我的!”

    似乎,世界便如此静止了,只有男人忽地一声冷嗤,紧随其后:“咔嗒——”

    明明知道不可能有血溅当场的情形,一屋子见惯了血雨腥风的大男人们还是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枪里,并没有子弹……

    左城唇沾轻笑:“是空膛。”手反躲过左林的枪,在手里把玩。

    左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死过一回地虚脱无力:“原来我选错了。”

    那枪,竟是生路,一半的机会,他输了。

    左城拿起托盘里的注射器,漫不经心地打量,淡淡而语:“是选错了。”魅惑的容颜覆了一种致命的狠绝。

    左城说过,他只给一次机会。所以,左林不是必死无疑,就是生不如死,他眼神如枯槁,缓缓看向托盘里的另一样,“那才是死路,里面是什么?会立刻死?”

    左城唇沾冷然:“想知道?”他笑笑,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美,他半蹲下,对上左林死灰般的眸子,轻启唇,“这里装的不过是水,我给过你生路,是你不要。”

    左林不可置信,睃着左城的眼珠子突出。却见左城慢条斯理地将针头对准自己的手腕经脉,抬眸,看着左林:“不信吗?”缓缓推动,注射器里的透明液体一点一点注入男人的静脉。

    丢了注射器,左城起身,冷冷一言:“我给你生路,不止一次,你不要。”反身躺在藤木椅上,睨着左林的眸子,肃然变冷。

    左林呆愣久久,爬动,拾起那丢在地上的注射器,他瞳孔紧皱,近乎崩溃地嘶哑出声:“怎么可能?你从来不给人留活路的,不,这不可能……”

    一个从不留人活路的男人,要是仁慈起来也是一种恐怖。即便他给了活路,也不敢要,要不起,左林便是例子。

    左城手搭在靠椅上,半阖着眼:“我告诉过你,你的命,一半在你。不过今天我不想要人性命。”

    得罪左城者,不死即伤;算计左城者,不得好死;妄图谋害者,求死不能。

    那些血淋淋的例子还历历在目啊,可是——

    身边笔直站着的两排男人脚下险些趔趄,今天的左城是在太诡异。反观左城,脸上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柔和。

    进叔无声叹了一句,记得下午主子说过一句话:夏初不喜欢我断人后路呢。

    这个男人啊,真是栽给江夏初了。

    从天堂在地狱之间来回了好几趟的男人已经脱力,软趴趴地瘫在地上:“你、你想怎么样?”

    “废他手脚,割了舌头。”冷冷一顿,补了一句,“厚待家人。”

    清清懒懒的十二个字,叫人心脏都听得揪到一块儿。

    左城啊,不要忘了,他有千种百种折磨惩罚的手段,并不一定要人性命。

    这才是左城,永远不要对他动念头,更不要对他的女人动念头。他给你生路,你也要不起。

    玩弄心计,谁能胜过他,一环一环,他都捏在手心呢。

    半响死寂,地上瘫软的男人一声嘶吼:“那你还不如杀了我。”

    “我说了,今天不要你的命。”左城只是淡淡睨着自己的手指,自言自语一般:“会有人不喜欢的。”

    这么美的手,还是不要沾血的好,她会不喜欢的。藤木椅上的男人唇边笑得轻柔,招招手,身旁立着的男人会意。

    被突然架起的左林,连挣扎都没了力气,嘴里无力地念着:“左城,你个魔鬼,不你比魔鬼更恐怖。”

    魔鬼?对,这两个字,形容左城恰如其分。

    男人半躺在椅子上,依旧对着灯光端详自己好看的手指,白皙剔透。

    花棚的后角里,却血色弥天。

    “啊——”只听见男人歇斯底里,回荡在血色蔓延的空中。

    “左城,你会遭报应的。”像只濒死的兽在嘶吼,在呐喊。

    “啊——”嘶喊,带着绝望与惊恐,余音绕耳。

    一声惨叫后,再无任何声响,那个男人这辈子再不能发出声响,这是为了生,所付出的代价。

    这夜,左城的夜,血色妖娆。

    这个男人,致命的。

    月色,血色,融为一体,映在藤木椅上男人的眸子里,轻声冷哼:“报应?哼。”唇边一抹绝然的美,“若是真有,找我便是。”

    若有报应之说,他坟头怕是草比人高了。他从不信这种弱者用来慰藉的东西,左城的世界,只要江夏初好好的,报应?何惧。

    半阖上眸子,男人懒懒开口:“把这里处理干净。”

    “这么急着毁尸灭迹,是害怕什么吗?”

    软糯的女声散在这弥漫了血色的空气里,与这样的夜,一般森寒。藤木椅上的男人眸子忽地睁大,散了所有冰冷,只剩惊慌失措,几乎跌跌撞撞从藤木椅上下来:“夏初。”

    所有动作停下,这突如其来的女人,扰乱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扰乱了这个夜。

    在左家,女主子绝对不亚于主子的恐怖存在,所有人,不敢妄动了,均是低头,连喘息都小心翼翼的。

    “不用停,我只是睡不着,下来喝点水,这花鹏的隔音效果不太好。”

    江夏初一句话后,更不敢动了,只有那一路的血色还在蜿蜒流动,江夏初便在那中间缓缓走近,一身纯白的睡衣,与那样的红色,那样格格不入。

    她不爱白色的,今天她莫名其妙便换上了,似乎就在等着与这红色相衬,显得可笑。

    “夏初。”左城甚至不敢靠近,靠着藤木椅,远远地凝着那个倔强单薄的身影。

    刚才那个生杀予夺的男人,不见了踪影,能对生死步步为谋、掐算精准的男人,面对爱情,却是这么手足无措得近乎笨拙的地步。

    “这才是你。”远远的视线,似乎隔了千山万水,漫不过那层疏远,她就这么看着他,“左城,我竟忘了你这般样子,这种本质的东西,我竟忘了。”

    他总是对她纵宠温柔,以至于突然忘了这个男人一双极美的手,有个可怖的习惯:杀人如麻。

    左城沉默,毫无辩解。他赢得了天下,只是在江夏初面前,永远是被审判的那一个。看着江夏初,她不看他,逆着他的视线,靠近后角,左城忽然疯了般地上前抱住她,狠狠地嵌在怀里:“夏初吗,别过去。”

    江夏初眸子,平静地反常,就看着那后角里一地的血,还有地上面目全非、四肢不全的男人,眸子竟不带一点惊惧。

    “废他手脚,割了舌头。”她忽然吐出这么八个字,与之前左城说这话的时候一般的森然,用那样清泠的江南嗓音。

    原来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这么八个字,就像左城可以那么轻而易举地做出这八个字一样。她缓缓侧眸,看左城,不说话,剪瞳清幽得寒凉。

    她的视线,静静的,却猛地扎进左城心头,心生疼生疼的,他敛了眸子,牵住她凉凉的手:“跟我出去好不好?”语气极尽哄劝。

    ------题外话------

    此次大虐之后开始宠了……

    第八十二章:只有她能给他定罪

    她的视线,静静的,却猛地扎进左城心头,心生疼生疼的,他敛了眸子,牵住她凉凉的手:“跟我出去好不好?”语气极尽哄劝。

    这般温柔,又能那般残忍,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面皮?江夏初不挣扎,还是静静地,看着左城,问:“他死了吗?”

    “没有。”左城也是静静地回答。

    她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只是似乎眸中都没有彼此的倒影。

    他们还是难以融在一个世界里,他们啊,是两个字世界的人,隔得太远太远了。

    江夏初忽地轻笑,稍稍转身,侧对着左城,指着地上抽搐的男人,“怎么有那么多血,还在流。”低头,脚下的泥土被染红,沾染在白色棉鞋上,她低头自顾说着,“左城,我差点忘了,这才是你。我真是傻,白天居然让你给人留后路,这样的后路,还不如不要。”抬头看地上的男人,语气荒凉“他一定生不如死吧。”

    地上的男人,一双眸子忽地睁开,死死睃着江夏初,像剑刃般利。

    这个男人,不能言语,他的眼睛却再说:恶魔,你们都是恶魔。

    是啊,她也加入了左城的行列了,她眸光紧皱,灼得疼。

    忽地,黑暗铺天盖地地覆着眸子,耳边是左城那般温柔的声音:“别看,听话,夏初,别看这些。”

    左城的手,凉凉的,似乎染了这花棚的馨香,有股淡淡的香,覆在她眸上,她闭上眼,鼻尖的味道好闻:“手上居然没有一点血腥味。”缓缓伸手,拿开左城的手,她睁眼,瞳子月色般清冷,她淡淡说,“这不恐怖,左城,真正恐怖的是你。”

    只是平淡如水的嗓音,砸在左城心头,在那里冰天雪地了。

    “你已经给我判了罪了吗?”他声色里有微微的颤音。眸中所有光亮陨落,七零八落的什么都不剩,只是空洞,握着她的肩,他说,“你甚至不问缘由。”

    江夏初反笑:“缘由?”敛了笑,冷嗤,“左城,那是一条人命,不是花肥。”

    人命?江夏初不会知道,在左城的世界里,只有江夏初的命才算命,甚至他自己都不算。

    左城冷笑,他啊,在自嘲。

    不再看左城,她睁开他的手,蹲下,盯着那后角的几盆初开的刺葵,“你看,刺葵都被染红了。”

    伸手,便要触到那染红了的刺葵,忽地,左城擒住她的手腕:“别碰。”动作太急,手背擦过刺葵的花茎,划出一道血痕,他毫无知觉般,细细查看江夏初的手,“有刺。”

    那刺,还扎在左城的手背上,红色的血滴,细密地渗出。他毫无知觉,这个男人学会心疼之后,便不知别的疼痛了。

    江夏初视线落于左城的手背,轻而无痕地道:“你流血了。”转眸,又看着那沾了左城血的花茎,轻谩的语气,“它好像更喜欢你的血。”

    那花茎处,血色干涸得极快,那是左城的血,格外的红,映红了江夏初的眸子。

    左城的血,她总是不喜欢,连眸子里也带着厌恶。她也从未对左城说过,其实她很怕血的,这般无惧倔强都是装的,总之,不想在左城面前柔弱。

    那花刺似乎扎得深了,手背的血还在渗,左城却紧紧擒住江夏初的肩,嗓音嘶哑苍凉:“你要我怎么办?”

    江夏初冷笑一声,推开左城的手,缓缓起身:“不怎么办。记得处理干净点,味道很恶心。”

    说完,直接转身,白色的裙摆摇曳,她肩上,沾了左城的血,走远了,看不清了。

    “呕——”踏出花棚的门,她再也没有办法强忍,胃里每个细胞都在喧嚣,似乎连心脏也要一起吐出一般,来势汹汹。

    擦了擦唇边的酸涩,她笑了,起身,轻喃:“我真傻,竟会担心枪里有子弹。”捂着心口,那个地方就在刚才狠狠地被提起,然后又狠狠地坠下了。

    外面月色还在浓郁,她抬头,看着那淡黄|色的光晕,脚步缓了,身影远了。

    江夏初便这样退场了,左城呢?跌坐在地,双目荒凉无神。

    江夏初,什么都不说,却给他判了死刑,甚至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他都来不及告诉她,他啊,放了那个人,饶了那个人,都是因为她啊……

    “少爷。”进叔一脸担忧,看着门口走远的女人。

    左城一言不发,缓缓站起身子,朝着相同的方向走去,背影,萧瑟地揪酸人心。

    进叔跟上去,欲言又止:“少爷,他——”

    步子微顿,左城眸子阴策:“他要早点死了,她就不会看见了。”伸手,手举得高高的,沐在月光下,他喃了一句,“原来我这双手,不适合给人留活路。”

    唇边一抹惨笑,还是绝美,走出花棚。

    身后,一屋子的男人们,都是眉头紧凝。

    “解决了吧。”进叔吩咐了一句,也跟着出去了。

    这个晚上,血色已经落幕了,以这样酸涩的结局。

    只是十月七号的夜,还未落幕……

    后半夜里,气温骤冷,左家的灯彻夜亮着。江夏初裹着被子窝在床上,门外,左城站了两个小时了,伸出的手,抬起又放下很多遍后,还是推开了门。

    他站在门口,还未靠近,房里传来江夏初平淡的嗓音:“那个人死了吗?”

    一个须臾的沉默,回答:“嗯,给了个痛快。”

    左城缓缓起步,身上沐了一层银白的灯光,冷清又眩惑,他走近,她背对着他,裹着被子,似乎微颤。

    他依着床边,遮住了江夏初身后的灯光,她并没有转身,声音轻染寒气,有微末的哽咽:“今晚,就今晚你别进来,死人的味道很恶心。”

    这个女人真厉害,一句话,几乎毁了这个神话一般的男人所有平静。

    他紧抿着唇,却只是心滞无言,他唇边凄惨的苦笑,伸出手,轻拍着她的肩,温柔的话语,艰涩:“睡吧,睡一觉就都忘记了。”他拂着她的发,动作轻柔。

    他曾是那样希望,她的记忆里,他的片段多一点,再多一点,现在他恨不得抹得干干净净。

    江夏初忽地转身,一双凄冷的眸子望向左城,她讥讽:“左城,我问你,你可以还心安理得地睡得着吗?”

    左城唇边轻染嘲弄,并不闪躲江夏初灼灼视线,回答:“夏初,我习惯了,二十多年,我就是这么活着过来的。”

    “可是我不能。”她睁眼,直直看着左城。

    “那我陪你。”

    她嗤笑,看着灯光,左城看着她。

    她不语,他不走,一直一直。

    此刻,这个男人在想,若是此生,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若能普普通通、清清白白与她相遇就好了。

    他更恨,没能在双手干净之时遇上她。

    如今,如今,他也只能无能为力。

    如今,如今,他也只能再用力,再用力地抓住她了。

    月半天明,左城便这么陪着她,过了这样一个无言的夜。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