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给我:“只有一个字:忍!”
我确认着:“忍?”
大爷点头:“我们是男人,得有担当,不管怎么样,女人总是弱势群体,你对她们的辛苦多体贴一点,不管谁对谁错多包容一点,这就是了。”
我点头示意受教。
把大爷送出门,已经是傍晚了,我颇为感慨,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古人诚不欺我。像陈启礼先生和张大爷这样的人,不管他们的社会地位有多么悬殊,但是他们的经历经由岁月的沉淀,都已经化作了智慧和温润的人格,夫子所说的“从心所欲,不逾矩”就是说的这类人吧。
第三十章 相约
雯姐到家已经八点多了,见她一个人回来,我有些奇怪。她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说道:“别看了,你的孝渊妹妹我已经送她回学校了。”
我走上前,揽住她的腰,有些不舍:“明天就要走了么?”
她也有些伤感:“是啊,明儿一早就走,戏还没拍完,还有很多行程要赶。”顿了一顿,半是玩笑半是警告地对我说,“除了孝渊妹妹,不准再找新人。”
我顿时哭笑不得:“我和孝渊没怎么样啊。”
她“哼哼”两声,对我表示不屑。我见她如此,横抱起她:“雯姐,弟弟今儿帮你洗澡!”说着就带上门,把她抱到浴间,满室皆春……
早上,帮雯姐把行李搬上车,送她去吴女士那儿,临走前,她告诉我:“我和孝渊妹妹说好了,让你带着她趁马上来的五一假期好好转转北京城,她来北京这么久,还没好好地玩过。”
我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她又凑到我耳边:“不许有孝渊妹妹在身边的时候就忘记我!”说完恶狠狠地瞪我一眼,“你要是再对不起我,我就出去找男人!”
我苦笑:“我和孝渊真没什么,你怎么不信呢?”
她不理会我,径直走向公司大门。
打电话给孝渊,她按掉了;我不死心,接着打,又按掉。我知道她是在傲娇呢,就不停地打,我也不知道第几通的时候,她终于接了电话:“喂,坏opp,什么事啊?”
我道:“渊宝啊,到我这儿来吃饭么?”
她调皮:“坏opp如果是恳求我去的话,我会勉为其难地赏脸的。”
我苦笑,这都算什么事儿啊,只得说道:“那我恳求我们最最美丽又可爱的渊宝赏光到我家吃饭?”
她“哼哼”两声:“来学校接我!”
看看手机时间还早,就决定先去市场买菜,然后转道去学校接她。
到校门口的时候,她已经娇俏地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我向她招手,她跑到我车窗前,转了一圈,向我展示着今儿穿的粉红色花朵v领收腰打摆连衣裙,大摆的裙子,白色花朵喇叭袖,头上还戴着一顶米黄|色羊绒贝雷帽,“好看么,坏opp?”
我情不自禁地点头:“好看,真好看!”
她很高兴,坐到副驾驶座上:“这是欧尼帮我挑的呢。”
我发动汽车回家,顺便评价道:“雯姐的眼光不错。”
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撇撇嘴,我暗笑,又夸了一句:“我们渊宝真漂亮。”看到她咧起的嘴角,知道那关终于过了,也不由轻舒一口气。
到家,她又要跟我进厨房,我连忙制止:“渊宝啊,这裙子这么漂亮,进去沾了油烟就不好了。”
她闻言也很是纠结:“可是我就是想看着opp做菜啊。”
我拍拍额头:“你等一会儿,我去隔壁张大妈那里给你借件包衣让你穿上。”
孝渊跟着我一起到张大爷家,此时大爷正在院子里逗着鸟,孝渊看到大爷正是上次她扭着脚把她送到我那儿的人,忙热情地上前鞠躬:“大爷,上次的事情谢谢您了。”
张大爷先是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又深感困惑:“哦,你就是上次那个扭脚的女孩?怎么几天不见中文说得这么好了?上次可是表达都困难啊。”
我接过话:“大爷,大妈在家吗?”
大爷对着里屋喊了一句:“老伴儿?”
屋里传来大妈的应答声,大爷指指里屋,示意我自己进去找。我带着孝渊来到里间,大妈正在做着饭,我道明来意:“大妈诶,这是我妹妹,偏要跟我进厨房,这不是怕弄脏衣服么,特意来找您借件包衣啊。”
大妈“嗯”了一声,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孝渊,说道:“这丫头长得水灵,你小子眼光不错。”转身去找了件包衣。
我无奈,和大妈打交道的最好办法就是她说什么你都应是,不然的话抬起杠来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接过大妈递来的包衣,向大爷告辞,回到家里孝渊又道:“opp,帮我穿上?”
我闻言又只能摇头,美女这种动物不管年龄大小都是一个毛病,让她把手臂伸进去露出两只手,然后摘掉她的帽子,把背后的接给她系上:“好嘞!”
我在做菜,孝渊问道:“opp,你要跟我去韩国么?”
我“唔”一声,不停手,问道:“你怎么知道?”
“欧尼昨天告诉我的啊。”她答。
我感叹女人这种动物就叫不可理喻,上午还那副水火不容的样子,下午出去逛个街吃个饭就好得像亲姐妹,我又问:“雯姐还说什么了?”
她摇摇头:“欧尼就说你也要去韩国,其他没说什么。”顿了一会儿,又甜笑着问我:“opp是因为孝渊的关系才决定和我一起回韩国的吗?”
我不说话也没有否认,孝渊笑得更开心了,糯糯地喊了一声:“opp。”
吃饭的时候,我说道:“雯姐让我陪着你在北京城好好玩玩,你知道么?”
她点点头:“我知道啊,欧尼说我来北京这么久,还没好好出去玩过,所以……”她睁着美眸希冀地看着我。
我道:“嗯,那下个礼拜就五一长假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她忙不迭地答应着,吃了一会儿饭,提议道:“opp,去韩国的话你要先跟我学韩语么?”
我沉吟:“我还是先买书看着吧,又不清楚的再问你?”
吃完饭,正要收拾桌子,孝渊娇憨道:“opp,上次说要给我针灸的,可是后来忘了,我回去一称,重了好多哦。”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圈。
我失笑,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好好好,现在就给你扎针。”说着转身去取藏针夹。
孝渊这时候却有些担忧:“opp,扎哪里啊?”
我走到她面前,取出毫针:“耳朵。”
她确认道:“真的不疼吗?”
“不疼。”说着就在她耳朵上选着|岤位,扎起了针,此时感到不疼痛的孝渊也平静下来:“有些酸麻。”
我点点头,运气于针,解释道:“感觉到可以承受的酸麻胀,就是“得气”了。”
……
轻轻舒了一口气,我道:“好了。”
她起身转了一圈:“没什么感觉啊?”
“你又不胖,难道幻想施一次针减掉几斤?”说着话,我把针依旧放回藏针夹,收拾起餐具。
她跑过来,抱着我的胳膊:“opp,我帮你洗碗?”
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不用,有这份心就够了。”
倒了杯水递给她:“那边去坐着,我去洗碗。”
她把杯子放到几子上,撒着娇:“opp,我看着你?”
我不置可否,也不管她是否跟着,自顾自地收拾餐具,洗碗。
“opp,下午干什么?”她双手撑着下巴问道。
“给人瞧病啊,你一会儿要是觉着无聊,就先回去吧?”我用干毛巾擦了擦手。
“不要,我要在这里陪着opp。”她摇头。
“那好吧,要不要午睡一会儿?”我又问。
见她摇头,我也不强求:“一会儿你坐躺椅吧,要是觉着累了,就休息一会儿。”然后上楼,把笔记本拿给她,“上会儿网也行。”
“我要看欧尼演的电视,opp帮我找找?”她道。
我帮她开了雯姐演的《至尊红颜》,等着病患上门。
这时昨儿那个上门求诊的人又来了,我迎上前,说着抱歉:“大叔,昨儿对不住您,心情不是很好。”
大叔很幽默也不在意:“小两口吵架了吧?大叔是过来人,我懂!”还向我挤挤眼睛,瞄了瞄孝渊。
我也不多解释,把他邀到椅子旁让他坐,问道:“大叔,您哪儿不舒服?”
他伸出手,放在脉枕上,说道:“我前些天着了点凉,起先也没有在意,就吃了点感冒药,你婶子摸了摸我额头,觉着有些热,就给我吃了半粒安乃近,可是这些日子总不见好,时不时还会冒冷汗,你给我看看?”
我搭着脉,脉弦数,我问道:“大叔是律师还是作家啊?”
他闻言很是惊讶:“我是律师,小兄弟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着解释:“您这病啊是劳心伤神导致的,看您这穿着西装革履的,就知道事业有成,是脑力劳动者,我就是随便一猜。”
他点点头:“那我这病怎么治啊?”
我一边开着方子:
“人参、白术、甘草、橘皮、青皮、干姜各等分”
一边说道:“这叫补脾汤,您这劳心伤神的,所以营卫失度,要补脾来降肝火,回去按这个方子吃两贴药就没事儿了。”
转身给他拿药,又吩咐道:“您这职业压力大,像饭后啊还是得出去走走散散步,周末的话有条件也可以锻炼锻炼健健身什么的,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把药递给他,他嘴里感谢着:“谢谢大夫了,我知道了,这诊金怎么算的?”
我闻言摸了摸鼻子,笑道:“大叔,您寻着地儿来我这儿,就是相信我,我这儿规矩想必您也听说了,看着给吧,要是觉着不信任,不给也成。”说着指了指摆在门口的箱子。
他一拍额头:“是我疏忽了,对不住了对不住了。”转身向箱子里塞着钱,我也不理会,转头看了一眼孝渊,正沉浸在电视剧里,暗自摇摇头。
一下午就听着她时不时咋呼一声“李君羡好帅!”“小多好可怜!”“盈盈真恶毒!”之类的话中度过了。
帮她打理好晚饭,送她回学校,我不忘提醒道:“记得五一的事儿。”
她点点头,笑着说道:“opp,再见!路上开车小心。”
见到我点头,她才向我挥挥手,走进校门。
第三十一章 唱游
1号的早晨,特意打电话叮嘱孝渊要穿运动鞋或者平底鞋,才驱车前往学校接她。
倚在车旁等了一会儿,才见到她出来,脚上却还是穿着一双粗跟蝴蝶结单鞋,我不由轻怪道:“不是叮嘱你了么,你穿这样的鞋子跟我去爬长城脚会很疼的。”
她对我露着笑靥:“一会儿我走不动了,opp可以背我啊。”
我无奈:“算了,上车吧。”
北师大离金山岭长城还是蛮远的,需要上京承高速,再从金山岭停车区出口离开,差不多就到滦平了。
从出发到抵达停车场差不多花了两个半小时,从车里出来后,我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很久不开这么长路途的车,偶尔开一次还是蛮累的。
金山岭长城我还是第一次来,以前去过八达岭、居庸关,但据说金山岭号称是“万里长城精粹”,所以这次就决定带孝渊来这儿。
孝渊走到我身边,挽住我的胳膊:“opp,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累死了,我们快点上去吧?”
带着她买了票,我捏了捏她的鼻子:“等会儿爬的时候可别喊苦,别说累哦。”
她朝我吐了吐舌头,撒着娇:“我知道opp会照顾我的么。”
五月的天气已经微微有些炎热,当我注视长城的一瞬间,内心便浸入了一种莫名的忧郁和感动……这里的长城,始建于北齐,逶迤于bj密云古北口和hb滦平巴克什营花楼沟一带崇山峻岭中,险隘雄关,气势磅礴,这段长城基本没有经过维修,是徒步走长城的好地方,也是摄影爱好者的天堂。
我和孝渊从砖垛开始攀登长城。据说,这里古时曾经战事纷纷,1933年东北军张学良的部队也曾经在这里与日本侵略军进行过多次激烈战斗。1948年夏天,bj解放前夕,解放军进攻古北口没有成功。然后改从砖垛口、龙峪口等长城上的关口突破,包抄古北口国民党守军的营地,很快歼灭了敌军,打开了古北口通道。当我们绕到砖垛口的南面,断壁斜楼,残破不堪,顿觉满目苍凉——长城,扬着自己残破的手臂,伸向茫茫苍穹,诉说着历史的沧桑,似乎还有太多太多的烽烟被人遗忘……
在砖垛口上,我见到了长城文字砖。这些砖上面主要记载了当年修筑这段长城的年代以及部队番号,诸如“万历四年震虏骑兵营造”、“万历五年sd左营造”等。这些文字用楷书或隶书写在砖坯上,烧制而成,具有很高的文物价值和观赏价值,是一部凝固的历史。
我指着这些砖块转身问孝渊:“听说过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么?”
她摇头示意不知道:“opp,你讲给我听呢?”
“古时候啊,有一对青年夫妇,男的叫范喜良、女的叫孟姜女。他们新婚第三天,新郎就被迫出发修筑长城,不久因饥寒劳累而死,尸骨就被埋在长城墙下。孟姜女背着为丈夫做的冬衣,历尽艰辛,万里寻夫来到长城边,得到的却是丈夫的噩耗。她在长城脚下痛哭,三日三夜不止,使长城崩裂开来,露出了丈夫的尸骸,孟姜女就在绝望之中投海而死。”我回忆着缓缓地说,孝渊听后眼中泪光隐现,不禁也深叹一口气。
我把耳朵紧贴在青灰色的砖墙上:“渊宝,你能听见声音么?”
她学着我把耳朵贴在砖墙上,疑惑地问:“opp,有什么声音么?我怎么听不到?”
“这是历史的回音,是纷沓的脚步声,浴血的厮杀声啊!”我边说着,看着她脸上疑惑的神色也不禁嘲笑自己多愁善感,和一个不懂中国历史的外国人讲这些,多半得到的回应就跟孝渊给我的回应一样吧。
走过砖垛口,向东漫步,长城城墙顶部的马道上,都用大方砖铺面,可容六、七人并行。马道的陡坡,都用砖砌成梯形台阶,上下方便,不致于滑倒。这是金山岭长城的独到之处。
孝渊指着马道上每隔两、三米远,就有一条的槽问我:“opp,这是什么?”
“这是排水沟。”我解释道。
又指着宇墙和垛口墙上的上、中、下三层的孔洞问我:“opp,这些小孔又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射击孔啊,上中下三层可以让士兵们立着、跪着和卧着三种姿势来射击敌人啊。”我说道。
走上高台,我指着一块字迹已经模糊的标牌说道:“这是东方台。”转身看到孝渊在不停地捶着膝关节,还抬头幽怨地看着我。
我失笑,走到她身边蹲下:“上来吧。”
她顿时喜笑颜开,趴到我的背上:“opp,我重吗?”
我摇摇头,双手扶着她的大腿站起来:“让你穿运动鞋的,尝到苦头了吧?”
她不理会我的责怪,只是甜甜地笑着。
我背着她沿着墙走到垛口处向远处望,长城蜿延于崇山峻岭之间,时而俯身跨越深谷大川,时而昂首腾越崖岭山巅,逶迤曲折,回环起伏,气象万千,我问道:“渊宝,壮观吗?”
她“哇”了一声,被眼前的所见震撼了。
穿过深邃的东方台向库房楼走去,远远就看到库房楼高耸在山颠,一截高大的支墙从库房楼向北延伸。支墙北面两侧的山头上,各有一个圆形的墩台,“那就是烽火台”我解说着,“古代发生战事时,就在它上面点火给远方报警。”
我一路走,一路向她解说着,她不时会“嗯”一声,从库房楼向东走到一座没有经过修葺的破楼,我说道:“这座敌楼叫西峪楼。”久久未得到孝渊的回应,我不由轻呼了两声:“渊宝,渊宝?”
转过头,却见她竟然趴在我背上睡着了,不禁失笑,她还是小女生啊,到了长城新鲜劲儿过